牦牛扎罕与金子,银子,铜子四人缠在一起,打得脚下沙土飞扬,惊心动魄,牦牛扎罕的坐骑使开两角,亦如两只利刃一般,使人不能近前。
梅林四子冲入牦牛扎罕大营。将随来的十多名兵士放在外面,时至片刻,外边兵士猛听里面喊杀声起。不久,灯光便聚在一处不动,众兵士知两方战在一起。梅林四子并未得手,众人商量一下,一齐向灯火明亮之处冲去,赶到近前,被营中哨兵发觉,乱箭射来,射倒几人,其余几人齐发一声喊。向众兵士冲去,胡兵见突然冲上一股隋朝官兵,以为是隋军大队人马前来偷袭,顿时营中号角齐鸣,紧张起来,将几个隋朝兵士团团围住,不久,便将这几个兵士刺死,可惜这十多名隋兵,大义为国,死后亦不知名字。
梅林四子已失去一人,而金子又见几个随身而来的兵士均被困住,知要想取胜,此刻已是不能,只好另觅机会。设计杀死牦牛扎罕,想到这里,金子一声呼哨,对银子,铜子两人喊道:“我们走!”说着,抢先奔到铁子身边,背起铁子,使开轻功,杀出一条血路,向营外冲去,铜子率先冲上前面开路,奋力猛打猛冲,银子见两人冲出,亦对牦牛扎罕虚晃一招,转身便走,牦牛扎罕见状;高声叫道:“哪里走?”疾打牛追来!银子挥镰去砍,不料,被牛角上铁箍紧紧勾住,一时脱不下手来,牦牛扎罕又张弓搭剑,“嗖”地一声,向地上的银子射去,银子知其厉害,不敢去挡,闪身去躲,却被身边冲上的一名胡兵,一刀刺中大腿,银子咬紧牙关,欲奔出圈外,不料身子一歪,被牛角顶在腰部,银子急切间挥拳去打,却正打在牦牛扎罕的弓背之上,牦牛扎罕又抽手一剑,向银子刺来。银子无奈,只好举拳去接,不料,牦牛扎罕剑法古怪,从银子决没想到的右胸边刺来,银子躲闪不及,被剑头碰上耳朵,银子顿时感到耳朵发麻,片刻,即通便全身,身体无力,再也举不起拳头,身子一顿,倒在地上。
金子背着铁子,与铜子冲向营外,冲出几步,却感到身后无人,定睛看时,银子并未追赶上来,回头见远处灯光之下,银子已被牦牛扎罕打倒在地,金子大吃一惊,忙放下铁子,喊铜子一声,转身回来去救,不意刚走出三步,却被一阵乱箭挡住,两人只好躲闪箭羽,一时步伐停住,再也不能上前。金子知此时危急,一时怒起,手挥戒指,猛低头冲上前去,抓住一个卧地兵士,用他身子抵挡箭羽,向银子冲去,铜子见状,依法炮制,亦紧随金子而去。两人冲到银子面前,伸手去摸,见他已浑身冰凉,气绝多时了。
牦牛扎罕站在金子一边,笑嘻嘻地说道:“金子,你们梅林四子不过徒有虚名,片刻间,已被我打倒两个,你如今服也不服?”
铜子忍受不住,二话不说,抢过身边一兵士火把,直向牦牛扎罕掷去,牦牛扎罕身子一闪,挥剑将火把打落,对周围众兵道:“给我上,要活的!”
众胡兵闻令,纷纷呐喊着冲上前来,手舞刀剑,要上来活擒金子、铜子两人。牦牛扎罕站在一边,令弓箭手站成一排,逼住阵脚,凝神待变。
金子与铜子此刻心中愤怒,面对胡兵,使开平生所学,将五六个胡兵一齐打倒在地,可打倒一批,又有另一批冲将上来,似潮水一般接连不断。
金子与铜子又斗片刻,渐觉力不从心,胡兵却各个威武,互不相让,奋力砍杀,金子自知斗将下去,必步银子后尘,转身对铜子道:“我们走!”铜子答应一声,又砍倒两个胡兵,转身向金子后背靠来。
圈外牦牛扎罕看出门道,高声喊道;“他们要跑?各处挡住,扔火把,烧他们!”牦牛扎罕话音刚落,便有胡兵向金子、铜子两人身上扔来火把,虽然两人未被火把烧中,但因火把烟大,将两人呛得不住地咳嗽,眼睛里也流出泪来,两人不断躲闪,顷刻间,脚下已堆成一片火把,两人如同在火毯上跳舞一般。
牦牛扎罕见火把无用,又命令众弓箭手放箭,专选两人的脚部射去,周围胡兵立即卧倒在地,圈外的弓箭如雨点般纷纷射来。金子与铜子背靠着背,击打着纷纷而来的如蝗箭羽,脚下衣裤因躲闪不当,已被火把点燃,烧灼之痛,从中不断传来。
牦牛扎罕在圈外看着两人此景,禁不住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口中道:“就凭你们这点儿本事,竟要来胡境寻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蚍蜉撼树,自不量力了!”
牦牛扎罕见两人跳跃不止,样子极为狼狈,又笑着问道:“梅林四子,你如今服也不服?
珍玉在宫中被老毒主龙古冬一脚踢下,既发足向外跑去,她越过宫墙,向城外奔去。出得城来,她毫无目标,信步而行。
这一日,珍玉一人来到中原北地,向路人打听去处,有人告诉她,前面那个小镇叫建昌镇,珍玉见此地山环水绕,地势极为幽静,向村里走去。找到一家写着“鬼不灵”的小酒店,要了饭菜,吃将起来。正吃着,猛见门外进来一人,珍玉认出是瞪眼漏正义,她忙站起身向正义招呼,正义便坐在她身边,亦要些酒菜,与珍玉一齐起来。?瞪眼漏正义问道:“你一人出门在外,难道不害怕吗?”?珍玉道:“不怕,除了碰到你这样的人以外,怎会有什么更坏的人呢?”
瞪眼漏一愣,抬头吃惊地看着珍玉,不解地问道:“小娃娃,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珍玉嘻嘻一笑,对瞪眼漏道:“不要见怪,我说的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只要你明白我的意思,那就是我的意思!”?正义听她口中总是意思意思地说个没完。又说得很快,并未听懂她到底是什么,心中不解,又问珍玉问道:“你说的是什么话,能否慢点?”
珍玉道:“不行,我生来就是一副快嘴,我小时我妈打我嘴巴,都未改正过来,现在想改已是没有办法了!”
正义道:“对,对,人的积习难改,你说得很有道理!”
珍玉看着正义,忽然说道:“我们这样吃饭没意思,我们搞个游戏如何?”
瞪眼漏正这样说着,猛听门外有人喊:“瞪眼漏,没想到你跑到这里来了,却让我们好找!”话音刚落,从门外闪进,一胖一瘦,胖的满面油光,瘦的却胡须满面。两人各个虎视眈眈地站在正义面前,手持兵器,如临大敌一般。
正义轻声道:“我无心跟你们理论,请你们别不识好歹,快给我走开,倘若惹怒我,可休怪我不客气了!”
胖的一阵冷笑,对瞪眼漏骂道:“正义,谁有功夫与你耍贫嘴?今日前来便是来要你的老命!”
瞪眼漏听他此话,神态自若,蔑视着他们道:“洪升,你真不识好歹,你师父与我相斗还战不了十个回合,你又有什么资格来与我说话?”
洪升手中一柄长剑,对着瞪眼漏道:“先师虽己升天,但传我这把宝剑岂能沉睡鞘中不用?”说着,就要上前来刺,却被一旁的瘦子拉住。
正义见状,又道:“周军,你与洪升一起,难道也要寻事吗?”
周军爽声道:“此言差矣,冤有头债有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周军从来不无理取闹,你瞪眼漏欠来的债务,迟早都会有人找你算账的!”
正义嘿嘿的一阵冷笑,对周军道:“老夫活在世上多年,债务想必不少,倘若真有人像你们一样蚍蜉撼树,自不量力,老夫求之不得,我近日手痒得紧,正愁没有事干,倘若你们执意要斗,老夫走出去陪你们玩玩,不要打坏了这里的碗筷,让店家生气!”瞪眼漏说着,便从桌旁站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直向周军与洪升两人走来。
洪升与周军相互看了一眼,一齐向后退去,要走出门来打斗。不料,瞪眼漏突地一掌,向周军打去。周军疾闪身,亦举掌相迎,但见他举起手掌时掌心发紫,蓄有巨毒,“刷”地一下,向瞪眼漏打来,瞪眼漏见状,微微一声冷笑,亦“嗖”地一下,伸手来捏周军腕部大穴,周军自知瞪眼漏的吸毒功夫,不敢怠慢,忙抽招变式“刷刷”连退带进,跃到正义身前,一掌向瞪恨漏前胸拍去,洪升见有机可乘,亦挺起手中长剑,抖出剑花,向瞪眼漏刺去。
珍玉坐在桌边,见三人打将起来,再也吃不下去,静静地放下碗筷,看三人打斗。店小二闻声出来,刚想上前劝阻,却被洪升“刷”地一剑扫来,吓得他大惊失色,一步未站稳,跌在地上,连忙爬起,远远地退在一边,用颤巍的声音喊道:“别打架,别打架,有话好说!”
可正义哪有心思听他此话?此时,三人各使出平生本事,要一展雄威,将对方镇住。珍玉在一旁看得开心,亦尖声喊道:“使劲打!使劲打,真好玩,真开心!”
洪升剑尖带光,直刺正义肩部,周军时时举起毒掌,要击正义大穴,正义几次欲伸手捏拿,均未得手。
三人斗了片刻,便从店中打到街上,引来街上众多行人,纷纷过来观看。有的小孩不知原委,高声喊:“两人打一个,太欺负人了!”也有的人喊:“这两个徒弟,正与师父练功,却怎么不在家里练?打到街上,让牛马车撞上怎么办?”
这时,洪升已展开剑法,一剑紧似一剑,一剑快似一剑,将正义缠住,周军毒掌,亦不离瞪眼漏左右。瞪眼漏被缠得火起,大叫一声:“看你还得意几时?”身子一晃,疾向洪升握剑之手捏去,洪升猛觉腕上一麻,身上再也无力,但觉身上之力,均被他一捏而失,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周军见机,一跃跳到瞪眼漏身后,“啪”地一掌,击在瞪眼漏后背,瞪眼漏重重哼了一声,踉跄着向前走去。口中道:“周军,没料到我瞪眼漏今日竟中你一毒掌,成你小人之志!”说着,靠在墙上,转身盯着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