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眼漏听沙土道如此数落,心中生气,开口骂道:“一个无名的小小狼山,我瞪眼漏能够光临,你应感到三生有幸,有些地方,别人请我,我都不去。你如此年纪,不谙世道,竟拿如此口气训人,我瞪眼漏还是初次遇到,倘若我不是看在珍玉面上,早将你这个小小的狼山闹翻!哪还有宁静之日?”
珍玉听两人均拿自己做挡箭牌,忍不住也说道:“你们两人休要再说,我走了便是!”说着,真的从席间站起,要向厅外走去。
沙土道忙从座位上站起,去拦珍玉,口中带气地说:“珍玉,休要动气,我们多日未见,我还有话要说,走,我们到客房去叙!”说着,不由分说,拉着珍玉就往外走。
瞪眼漏见状,怕珍玉有闪失,高声道:“珍玉,我们下山去吧!”说完,起身来追珍玉,几步便奔到珍玉和沙土道后。
沙土道听到瞪眼漏奔到身后,转身喝问:“瞪眼漏!你真不识好歹,我看你是活得腻了!”话毕,“刷刷”两掌,向瞪眼漏打来,瞪眼漏忙退后两步,方才站稳。
沙土道见状,又转回身对珍玉道:“不要管他,我们走!”说着,又拉着珍玉向外走去。
正义见状,又从背后喊道:“珍玉,不要随他去,我们一起下山吧!”说着,又从后面追来,正义刚到沙土道身后,猛听沙土道喊:“你这老贼,今日可休怪我无情了!”话音未落,又“刷”地一掌,向瞪眼漏打来,此时,瞪眼漏已心中防备,闪身躲过,反手要捏沙土道手腕,沙土道不知厉害,仍然挥掌来打。这时,猛听席上的哈里拉对沙土道喊:“用隔山打牛!”
沙土道依言,闪身躲开瞪眼漏攻力,又挥掌来打瞪眼漏,正义定睛看时,心中大吃一惊,没料到沙土道使的竟是火焰刀的招数,但不知这沙土道又从何得此绝技?
瞪眼漏虽然躲过沙土道的一掌“隔山打牛!”却也觉得肩部火辣辣地疼,低头看时,看见自已肩部也被烧灼一大块,心中更是大惊不已。暗想:他仅出一掌,便能伤人,可见他的力量已非一日之功,难道他与哈里拉早有关系?想到这里,身形一晃,准备向沙土道进招。
沙土道一掌打中瞪眼漏肩部,面露得意之色,问远处的哈里道:“这一掌怎么样?”
哈里拉道:“倘若你出掌再偏右些,效果会更好!”
沙土道应声而答:“这有何难?你看这掌!”话音刚落,沙土道又“刷刷”两掌,又向正义打来。
瞪眼漏知其厉害,不敢正面应对,闪身躲开他的掌力,从侧下向沙土道的腹部捏来,沙土道见状,毫不在意,鼻中轻哼一下,“刷”地一掌,又向正义右肩打来,瞪眼漏看得明白,他掌中发火,一股热力,迎面冲来,吓得正义忙缩脖端肩跳在一边。珍玉见两人打在一起,各个奋力,却让哈里拉一人坐在席上边吃边看,如同给他饮酒助兴一般。心中不忍,对瞪眼漏道:“不要打了,让外人看热闹,真是岂有此理?”
瞪眼漏果然依言,跳在一边,对沙土道说:“你的火焰刀虽然已经入路,但要成大气候,恐怕不成!”
沙土道微微一笑,又挥掌打来,对瞪眼漏道:“让我先杀了你这老贼,成个小气候!”语毕,掌如刀状,又向瞪眼漏砍来。瞪眼漏知其厉害,忙闪身躲开,沙土道见正义躲开,如鱼逐水,又紧紧追赶不放。两人一跑一追,在大厅中展开,看得哈里拉大笑不止。口中道:“真是开眼,没料到瞪眼漏还会如此挨打就跑的功夫,真是世上少见!”
珍玉听罢,心中气恼,又见两人追赶不止,高声对沙土道喊:“沙土道,不要追了!”
沙土道脚下不停,口中喊:“珍玉,休要怪我无礼,这老鬼实在气人,我已忍无可忍,我已多日不跑,今日锻炼一下,也是求之不得!”他口上说着,又追赶不止,时时举掌要向瞪眼漏砍去。
瞪眼漏又跑几步,见沙土道有意戏耍自己,自觉脸上无光,猛地站在厅中回头,对沙土道说:“老夫今日已无脸下山,今日先与你斗个你死我活,亦不负我瞪眼漏平时声名!”说着,凝神运气,要使大刀吸阳功与沙土道斗个胜负。
沙土道见瞪眼漏真的动气,亦嘻嘻一笑,停止脚步,在地上跳将起来,使开火焰刀法,向厅旁器物击去,一时间但听乒乓乱响,许多杯壶,均被沙土道火焰刀打碎。
哈里拉坐在一边,一时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沙土道为何如此举动?
何流沙刀削的脸上露着刚毅,认真地追思着过去,昔日与青竹的****情景,无论如何,亦驱赶不走,他正这样痴呆呆地想着,又听珠斯花轻轻说道:“流沙,我们走吧!”
何流沙毫无反映,机械地问“去哪里?”
珠斯花面露娇嗔之色,对何流沙道:“你不是说要赴泰山观群侠会吗?怎么刚说完就忘记了呢?”
何流沙这时才有所悟,对珠斯花道:“噢,我已经忘记了,走,我们这就去!”说着,一人迈开大步,向泰山方向走去,将珠斯花一人扔在旁边,不与理睬。
珠斯花见何流沙一人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头也不回,心中不悦,喊了一声:“等我一下!”忙向何流沙追去。
两人一路无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这一日,两人来到沧洲地界,向路人打听,此地离沧洲已经不远,何流沙想起沧洲有个朋友,正好可以顺路造访。于是,两人径向沧洲走去,未入城边,便见路边有一个酒幌,近前看时,只见店门上写着“会武来酒家,”何流沙觉得肚中饥饿,看天色已近中午,便与珠斯花一齐走入店门,步入店中,迎门站着一个矮小的店小二,店小二看着何流沙进来,并无其它开店的人那样热情,他板着一副冰冷面孔,看着何流沙的腰中佩剑,不冷不热地问道:“你会武吗?”何流沙一愣,答道:“谈不上高深,略懂一点儿。”珠斯花见状,上前对店小二道:“你也太无礼,上门便是客,应当乐呵呵的,岂有板着面孔问人的道理?我们到你饭店,并不是比武,而是来吃饭?”
店小二被珠斯花抢白几句,并不生气,转身指着门上说:“你们没看见牌子吗?”何流沙这时才注意到,“会武来”旁边,还有一副对联,左联写着:“立身无榜真名士”,右联上写:“论武含苦假清贫!”
珠斯花读罢,微微一声冷笑,对店小二道:“听说沧洲武士极多,却没有一个榜上有名之辈,但不知你这“会武来”是何用意?”
这时,从店小二身边又跳出一人,嘻嘻笑道:“可见你的领悟太差,这牌上写得明明白白,会武的就来,不会武的就不来,倘若你会武,打过我们店中两人,便白送你两盘菜,打过三人,便送你三盘菜……”
珠斯花见他还往下说个没完,亦心中发急,打断他的话问道:“你们店**有几人?”
店小二道;“四十人!”
珠斯花道:“倘若我打败你们四十人,你们给我四十道菜,对吗?”
店小二面露轻蔑之色,对珠斯花说:“看你年纪轻轻,口气却想吞天,别说你能打败我们四十人,便是打败我们十人,我们就认你为师父!”
“此话当真!”
店小二拍着胸脯发誓道:“你打听一下,沧州人说话,岂有不算数的?”
珠斯花道:“看样子,我这个师父当定了,不但白吃一顿饭,又收了这么多徒弟,真是出人意料!”
店中之人听珠斯花如此拿大,早围上几个人来,有人高声叫道:“大柱子,你先上去照量一下,把她打个嘴啃泥,煞煞她的威风,莫是把我们会武来的人看扁了!”那人话音刚落,就见刚才站在门口的店小二走上几步,对珠斯花道;“你划出个道儿,咱们比试,倘若你输了,得拜我为师,走到哪里,把我大柱子的名字带到哪里,你明白了吗?”
珠斯花看着面无表情,冷冷地站在一边的何流沙,转过身微微一笑,对大柱子道:“你动手吧!”
“那好,可休怪我不客气了!”说着,大柱子从地上拿起一根木棍,“呼”地一下,向珠斯花打来,珠斯花见状,纵身一跃,使开暹罗令俐捏的招数,直向对方大穴捏去,突然,站在一旁的何流沙“刷”地一剑,将大柱子的木棍从距他手边不远处削断,大柱子手中仅握三寸多长,这一突变。使大柱子吃惊不小,转身去看何流沙,何流沙并不理他,只听他拉着珠斯花说:“我们走!”
珠斯花面上不悦,但又似乎无可奈何地从命而去。
众人见他们想走,齐声喊道:“哪里走?”随着这一声喊,早有三四个人站在何流沙与珠斯花的面前,有个厨子端着冒烟的炒勺、拿着滴油的铲子,亦闻声奔将出来。
大柱子高声问何流沙:“你不通个姓名,砍我一块木头就走,那是不行的,刚才你削我木头的动作,我亦未看明白,你能否再来一遍?”
珠斯花见状,又欲与其理论,但看何流沙一副冰冷面孔,似乎毫无兴趣,忙用征求的口气问:“我们打了他们,吃过饭再走好吗?”
何流沙没有回答。
大柱子此时又换了一根软鞭,对珠斯花喊:“你操家伙吧!”
珠斯花冷冷一笑:“****家伙,岂不欺负你吗?你动手吧!”
大柱子道:“不行,我身为一个堂堂男子汉,岂能与一个赤手空拳的女子相斗?你不操家伙,我决不进招!”
珠斯花见他如此,“嗖”地一下,跃到大柱子面前,口中道:“你不进招,可休怪我无礼!”说着,手指蓄足内力,直向大柱子的手腕捏去,大柱子不知厉害,挥起鞭子要打,却被珠斯花一指捏中鞭身,“刷”地一声,鞭子从根部被珠斯花捏断,鞭头掉在地上,大柱子见状,惊问道:“你是用什么办法弄断的?难道你手中藏着利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