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乔其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跟那张裂成两半的一模一样,不签能行吗?这张没有了还会有下一张,以后的三年,跑不了喽!
莫乔其爽快地用血按下了手印,伸是一头,缩也是一头,早签早结束,更何况,不签的话估计今儿都出不了寻梦阁的大门,还是签了为妙。
事实上,胡娘只准备了两张,偷贼一般疑心颇重,两张一模一样的足以让他崩溃,如果不能,她还有别的计划,软的不行,来硬的。
纤纤玉指夹走了莫乔其的卖身契转身往楼上走,走到半阶儿,妩媚众生地回头看了楼下的人一眼,寻梦阁又多了一位得力助手,这笔买卖,大赚!
胡娘走了,消失在他目所能及的地方,独留楼下的一人暗自神伤。
拍卖会结束了,寻梦阁也关了门,众人早已散去,戴着面具的四人慢悠悠地在大街上兜转。
忽然,街上有一处人群拥挤,围成了一个大圈,只留了一处过人的小道。
“潇潇姐,要不咱也去看看热闹?”
“走走走。”谢潇潇没答应,反倒是扶桑一脸兴致勃勃,拿着扇子就往人群里面冲。
维芜紧跟其后,居何和谢潇潇见状,也不得不跟着两人往里面挤。
“大娘,小哥,让让,让让,谢了,谢了。”仅靠扶桑一人,就为余下三人在人群中开了一条容身之路。
可刚进里围的扶桑,见到圈儿里之人,立马转身想逃。
维芜见不冲反往回走的扶桑,狐疑道:“哎!里面有什么啊!怎么走了!”
“没什么好看的,走吧,快走。”扶桑在拥挤人群中挣扎,边说边用扇子隔开与旁边人的距离。
“不可能,那么多人,肯定有什么好玩的。”维芜不听,孤身一人趁扶桑往回走与众人隔开的空挡里钻了进去,灵活得像只兔子,抓斗抓不住。
居何和谢潇潇见维芜进去,当下使出十八般武艺,一个用灵力,一个用巧力,成功跻身里围。
好不容易挤出来喘口气的扶桑,见谢潇潇进去,心一下子紧了起来,看着人头攒动的乌泱泱的一片,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块儿金子,暗用巧劲,捏成了一捧金沙洒向空中,金雨顺势而下,砸在人群里。
突如其来的金色让众人惊诧,瞬间把目光移到了这满地的金色,有些卡在了砖缝里,有些还混在了之前下过暴雨凝成的水坑里。
忽然,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金子,真金啊!”
人声鼎沸,没有人再愿意看热闹,人人专注地猫在地上,从缝隙里抠出那细小的金粒,小小的一颗,足以救活好多人。
除了求灵谷的四人和被围观的沈青和沈小鱼,其他人,无一不是恨不得趴在地上,把地皮扣下来翻找翻找还有没有剩余。
突降金雨,也打断了沈青和沈小鱼的争吵。兄妹二人看着对面二白一青一红的四人,猜测这金雨是其中哪一人所下,沈青把这四人从头看到尾,突然,停在了一青一红的人身上。
那日的潇潇也是穿着青衣,她的夫婿也是红衣,难不成?
沈青着重看了眼戴银狐面具的人,青色劲装,腰间墨绿,和那日穿的没有不同,唯一多的是脸上的这块儿面具……
被人看的谢潇潇也正在看着别人,她的视线完全粘在了沈小鱼手里的木牌上,她记得是给了一个蓝衣男子,容貌记不清了,可这会儿,怎么出现在一个少女手上。
“姑娘,你还记得我吗?”还在谢潇潇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少女旁边的男子开了口。
从一开始,谢潇潇只注意到木牌,随后才审视拿木牌的人,直到沈青开口,才让谢潇潇恍然大悟,想起来最后给的就是面前与自己说话的这位。
“记得。”淡淡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一旁八卦的维芜拐着谢潇潇的胳膊,颇有兴趣地问道:“潇潇姐,他是谁啊?”
“一个买卖人。”说完,谢潇潇拉着维芜往别处走,没热闹看了,维芜也不想多留,至于求灵谷的两个男人,自然是老婆在哪儿,他们就在哪儿。
沈青出神地望着那抹青衣越走越远,直至模糊后才不舍得转身,他还要好好找沈小鱼这个死丫头算账!可这一回头,人竟然跑了!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除非她胆敢不回这个家。
沈青怒气冲冲地往家里赶,沈小鱼,她死定了!
四人又闲逛了一会儿,可已近午时,大热的天晒的面具发烫,腿也有些酸软,维芜体力最弱,率先开口道:“我们要不要吃点东西,饿死了……”
维芜实在是撑不住了,松开了拖着谢潇潇的手臂,如果可以,她真想让人把她抬走。
见前方遥遥长街,维芜觉得两眼一抹黑,这腿更是不听使唤得停了,抬都抬不动,于是乎,她就慢了三人几步,炎炎午日,正是最毒的时候,喉咙也开始干痒发涩,维芜整个人焉了,走不动,所幸就原地休息会儿,弯腰捶腿间,一玉瓷白瓶出现在了视线里,药香弥漫在鼻息,不肯散去。
居何停下来,看着前方面露苦色的少女,,从纳戒里掏出了一瓶清风玉露。
“喝吧,喝完去太白楼。”
居何把清风玉露塞到了维芜的手上,见她仰头喝完又重新把空空如也的药瓶收回了纳戒之中。
喝完清风玉露,维芜觉得从喉咙里一直往下延流的药液滋补着整个略显疲惫的身子,由内而外,她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清风玉露的解乏效用。
“走喽,去太白楼!”
神清气爽的维芜拽着前方谢潇潇就前跑,被虎头虎脑的少女拉着乱跑,谢潇潇觉得脑袋都大了,真想拿墨竹“抽死”她!
“小葵,你……”
“潇潇姐,走走走,饿死了。”维芜打断了谢潇潇要说的话,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就对了。
风声夹着谢潇潇气息不稳的声音:“小葵,你怎么想起来往这边跑。”
“这匾额这么大,人这么多,肯定就在前方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