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金袍任千寻和黑袍任千寻在侠骨山相遇。这是任千寻本尊和佛家分身短暂分别后的,再次相逢。他并没与急着把两具身体合一。此时他血肉分身的事,已经不是秘密。两具身体分开来,就是两个战斗力,何乐而不为呢?
短短的半月的激战,魔主大军和一座座山头的内应,里应外合,加之强攻豪取之势,除了天主山,堡垒基地尽收囊中。
天主山下,大军云集。两名暮年渡劫期修者,依仗天主之阵法,封锁大山,再做最后的抵抗。
豪斯此刻意气风华,他再一次以使者说客的身份,发言:“天下大势尽归魔主,魔主就是天下大势。两位,何必负隅顽抗?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两位前辈还是早些弃暗投明吧。”
声音接着奥义之力,直冲天际,在群山中激起一阵阵的回声。饶是如此,声音未到半山腰,便戛然而止。不能怪豪斯奥义之力浅薄,实在是天主山奇高,更有天主之阵环绕。
豪斯见状,皱紧了眉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便他巧舌如簧,这声音传不到半山腰殿宇群里,传不如两名暮年渡劫期修者耳中,就无任何意义。
豪斯走到黑袍任千寻面前,又看了看金袍任千寻,神色怪异,欲言又止。这也难怪豪斯,以他修为的确难以分辨,他一个座臣子有不好出言问哪个才是魔主。亦或者两个魔主哪个发号施令,统帅三军。
黑袍任千寻见状,莞尔一笑,笑道:“豪斯。你倒也分分哪个是本座的本尊,哪个是本座的血肉分身。”
豪斯面露苦色,欲哭无泪。但是主令不可违,他略一思索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本尊和分身又有什么区别?豪斯只知,两者都是魔主大人,都是天眷地亿万生灵的统帅。”
黑袍任千寻笑道:“你这豪斯倒是说客本色,会说话的紧。”
金袍任千寻道:“明明是修为低看不出来。告诉你也无妨,本座是分身。”
豪斯神色一改,转移话题道:“魔主大人。我的奥义之力无法穿透万里云层,声音传不如两位渡劫老怪耳中,实在是。。。”
黑袍任千寻,摇摇头说:“豪斯。你跟了本座后,屡建奇功。你充分阐释了使者二字,也是一个很好的说客。但此时,我觉得有一个人更适合你来劝说地方领袖。”
豪斯闻言,有些不服气,转念一想,想到了些什么说:“魔主大人您,说的那人可是鲍勃?他的确比我更合适。”
金袍任千寻笑道:“聪明。没错正是他。鲍勃是十万大山的人,在这里颇有威望。他修为和身份最适合劝说天主山的二人。”
豪斯闻言,行了一礼,自顾自的退下了。同样的话,不同人说出来,分量不一样,效果也不一样。鲍勃身为渡劫期修者,又是十万大山北方部落的首领,平素与天主山上的两位多有往来。所以此刻劝降的人选,非他莫属。
黑袍任千寻,信念一动,一个虚幻的小世界张开,又迅速缩小。下一瞬,黑袍任千寻已经来到数千丈外鲍勃的身旁。
鲍勃心中也是一惊,以他精神力没有发现有生命体高速移动。可他身旁的确多了一个身影,那么只有一个解释,此人施展了瞬间移动的大神通。鲍勃目光一移,心中一松,解除了自身的戒备,然后他微微一躬身,表示尊敬。
黑袍任千寻,面带微笑,说道:“鲍勃,此次劝降还得你出马。我意不在征服整个天眷族。我想的是合天眷地众生之力,齐心逆天。所以我不想强攻天主山,那样只会折损力量。当然他二人,如果冥顽不灵,只有用亿万铁骑碾压他们。”
鲍勃闻言,无法反驳,但他又不知道如何劝说。他隐隐的不敢面对天主山上的两位渡劫期老怪。任何时候叛徒都是最可恨。即使他投降魔主,有他的理由。但他还是怕。他怕天主山的修者,骂他是叛徒。他更怕,天主山的修者连骂他都不屑。
沉默了半晌,鲍勃走到山脚前,鼓起勇气,道:“两位。。。两位同道。魔主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以一个阵法,是无法抵挡亿万修者大军的。所以。。。所以你们还是归顺魔主为妙。”
一旁的任千寻和豪斯闻言,则是摇摇头,这恐怕是史上最没气势的劝降了。
不一会自天主山半山腰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鲍勃。我问你,你投降魔主,是贪生怕死,还是有别的原因。”
紧接着,半山腰又传来一个落寞的声音:“我不信你连杀身成仁的决心都没有。还有卫道团去哪了?”
鲍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我鲍勃是什么人,你们最清楚。卫道团长跟我说,必要时刻,抛弃士兵,自己逃命。我雷霆暴怒,在战场上和他反目,厮杀起来。魔主放弃偷袭卫道团长,一击必杀的机会,救了我。最重要的是,魔主有一颗逆天的心。当灭世大灾降临时,只有他才能拯救天眷族地的千百万亿的生灵。”
双方沉默了十几息,山腰上又传来苍老的声音:“天主早有法旨,只要击杀魔主,我们一样有活路,可以免于灭世大灾。”
黑袍任千寻冷笑几声道:“笑话。本座就在这里,有本事下来大战几百回合。本座也不欺负你们。我一人战你二人如何?哈哈哈!”
山腰上落寞的声音道:“我们老了,自知不是魔主阁下的对手。但我们老了,也活够了。”
“愚昧!”鲍勃怒吼一声,不知为何震怒道:“你们真的相信所谓的天主法旨。所谓的天主法旨是卫道团长杜撰,他想利用天殿大长老的声望,散布法旨,计杀魔主。大长老是何许人也,岂会上当?最后是圣城城主被当枪使。”
黑袍任千寻接着说:“其实所谓天主,就是这灵界的天道。天道无情,漠然在上。他是不会跟生灵讲条件的。他也不会为了杀我,更不会取消灭世大灾。”
金袍任千寻略有所感的说:“我心不屈,志在逆天。奈何,苍生懦,天道猖,我心孤,我志难。问天下苍生,谁知我心,解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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