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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爱恨我都要(1 / 1)

()胡蝶去公司前是事先给桩桩通过电话的,已经探清了公司的情况,知道霍啸远已经很久没到公司去了,今儿更不会去,因为是周六,明天不上班,下午大家都会找着理由早开溜。//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所以,午饭前的这个点,胡蝶选的最好。

桩桩在电话里兴奋地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除了恭喜胡蝶外,还说也要给她个惊喜。

胡蝶怀着云淡风情的心态走进了公司。

公司的同事见到她都不觉一诧,不仅是因为胡蝶那突如其来的高调订婚,更重要是胡蝶脸上的自信,带着知性优雅的美丽,让人从心底心悦诚服,之前的那些讥诮鄙视全部都换成了略有讨好的恭喜,“啊,胡蝶,恭喜你呀!结婚的时候可不要忘了请我们喝喜酒……”

“谢谢。”胡蝶只淡淡一声,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客套中带着疏离,让别人讪讪再搭不上话。

刚出了电梯,就看到桩桩猛地两眼闪闪发光地扑上来,“啊,胡蝶,你结婚时一定要请我当伴娘,我已经看好了一套银白色小礼服……小锋终于守得云开见日月了,哈哈哈。”桩桩兴奋忘形地几乎整个人都吊在了胡蝶的身上,胡蝶笑着苦不堪言,“桩桩,你先下来,我今天是来辞职的……”

一听说胡蝶要辞职,桩桩一下子冷静下来,“胡蝶,霍总根本不在,你怎么挑这个时候来呀?周一的时候再办不行吗?”

就是要选他不在的时候,否则,她还真没勇气来公司。

“没关系,我把辞职报告放到他桌上就行了。再者,婚礼又提前了,有许多事要忙……”胡蝶目光闪烁不得不找着理由说。

桩桩倒也单纯,随后她就释然,“也对,反正你是他秘书,进他的办公室易如反掌。”

胡蝶笑笑没说话。

“对了,胡蝶,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幽幽被辞退了……”随后桩桩压着嗓子有些神秘地说。

“为什么?”胡蝶并没有深想,至于酒会那天她的失态,相信公司也不会如此小气就此辞退她。

“还不是她吃里扒外把我们公司湖南一个项目的投标标底泄露给了王希声,这事不知道怎么就被霍总知道了,直接就辞退了她……听说那个王希声也被霍总收拾的不轻,他的公司一下子臭名昭著听说出了很多问题,如今工商税务都在查他,王希声焦头烂额,听说快被逼疯了。他公司破产已是早晚的事。”

胡蝶一听,心里顿时意味复杂。他的手段,总在不痛不痒处给人致命的一击。

他就是个假寐的狮子,谁也不能当他无害好欺负把他看成懒洋洋的猫。

他才是真正的王者!

平日,可以风轻云淡宽容大度;出击时,绝对的会迅雷不及掩耳,绝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胡蝶想到这里,心里突然对这个男人起了敬意,更起怕意。自己那般不知死活逆龙之逆鳞,总觉这事还没有完,她心里惴惴,总觉他在伺机而动随时准备反咬自己一口。

胡蝶无声一叹,随后她笑看着桩桩,“别告诉我业务三组的组长现在不是你?”

“嘻嘻,被你猜中了。我都不相信我能有这么幸运……当潘耀东宣布这个任职时,我惊的下巴壳都要掉下来了。”桩桩的脸上惶惶然,似乎被多大的馅饼砸中似的,到现在还不敢相信。

“没出息,你在三组也混了这几年,已经是实至名归……”

“什么呀,我那还不是都在你提携下……”

“嘁,别拣我爱听的说。”

“嘻嘻嘻……”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都嘻嘻地笑了。

“胡蝶,恭喜你呀!”突然高丽丽抱着肩倚在走廊的墙上不阴不阳地说了这么一句。

胡蝶脸上的笑容一收,“谢谢。”她淡淡一声。

桩桩却扁了扁嘴转过脸去。

“没想刘小锋还真愿娶你……”高丽丽依旧三句话不改刻薄讥诮。

“这还不全都拜你所赐,若不是酒会那天你偷拍下那张照片卖给报社,我如今还下不定决心要嫁他呢!谢谢你的成全。我今天就是来辞职的,如今连幽幽都被你除掉了,高组长,你的前途可是一片光明啊!”胡蝶笑呵呵地一连声说道,暗藏锋芒的话让高丽丽一下子苍白了脸倒退一步,她不能置信象看怪物一样看着胡蝶。

原本还只是猜测,不想高丽丽的反应直接让胡蝶更加确定,这一切暗中黑手果然是她。那次酒会,幽幽为潘耀东疯狂失态,而高丽丽一直不显山露水,这可不象她的性子。胡蝶在想了许久后,才琢磨着可能是她。

能隐忍一时,所图必更大!

那一日,幽幽显然被她当了枪使。

“啊,原来一直是你在暗中搞鬼,高丽丽,你可真卑鄙!”桩桩也听出了味,急忙大叫一声,张牙舞爪地要扑过去。

胡蝶急忙拦住她,“高丽丽,自古以来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好自为之吧!”说着,胡蝶拉着桩桩就走。

“胡蝶,怎么能就这么便宜了她?若是让霍总知道……”桩桩明显吞不下这口气。

胡蝶却只重重吐出一口气,“桩桩,我已经累了……”说着,胡蝶轻蹙眉心,显然已不想再追究。

桩桩一看,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霍啸远的办公室就在眼前,“胡蝶,需要我帮你整理东西吗?”

“不用了,桩桩,你先去忙,我把辞职报告放到他桌上就会离去,小锋还在家里等着我。”胡蝶轻轻推却。

听到小锋,桩桩立马又咧开大嘴巴高兴地笑了,“胡蝶,我和龙马一定要送给你们一个大大的结婚礼物……”

“嗯,礼物不要太大,我婚宴上的酒水全由龙马包了就好。”胡蝶开着玩笑。

桩桩果然立马黑了脸,“胡蝶,你是吸血鬼吗?”

胡蝶哈哈大笑难得如此畅快。

桩桩走后,胡蝶沉淀了下心情,站在自己的桌子前定定地没有动。根本没什么可收拾的,除了他的给予,她本就一无所有。从包里拿出那份辞职报告,胡蝶拧开了霍啸远办公室的门。

里面的空间一下子映入眼前,胡蝶竟感到一股亲切。仿若他依旧还在里面,或抵着唇认真地看着文件,或站在落地窗前闲闲地抽着烟。她最喜欢他那份认真的神态,带着睿智深远的味道,显得特别有魅力。他不经意的一次抬眸,或者面露无奈,不动声色地耍着无赖,最后计谋得逞的那一丝狡猾的笑,都让胡蝶的心层层叠叠地堆起温馨。他总是有足够的耐心让你自动落入他的罗网,也许她就是在他不经意又刻意的捕猎中乖乖地臣服的。

她不后悔爱上他!

她更荣幸被他爱上!

胡蝶重重一叹,把辞职报告放到他的桌上,不必见面,只需这样就好。正要转身离去,不想身后却突然一声轻响,似乎是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胡蝶心一跳,急忙转过身。

果然,霍啸远正闲闲地站在房门口,一支烟刚点燃,他喷出了悠悠长长的烟雾,而在那烟雾缭绕中,胡蝶看到了他捕猎一般幽明专注的目光。

胡蝶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子一下了跌靠在他的办公桌上。

今天不是周六吗?他不是不在公司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胡蝶已经不能思考了,她胸口起伏,直接本能转头向四处看。右边是墙壁书架,左边是沙发落地大窗,背后是办公桌,门在前方,却被他挡在身后。

她又一次注定无路可逃。

他站在那里,不动如山,胡蝶直觉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我,我是来递交辞呈的。”最后,她不得不低下头弱弱地说。

霍啸远置若罔闻。

可他的低气压如此强烈,胡蝶都快被他迫的喘不过气来了,她想抬脚走,可腿却象被钉住了般,她动弹不得。

“我,我还有事要先走了。”胡蝶实在受不了,他危险的气息直接让她寒毛倒竖,她觉得再待下去,她就要崩溃了。

胡蝶刚一抬脚,霍啸远就踏着幽远的步子向她走来。胡蝶心一紧,急忙把脚收回来又老实地靠在了办公桌上。她觉得他封死了她所有的出路,门并不远,可她逃不出去。

霍啸远在胡蝶面前沉沉地站定,烟已掐灭,他两手插在裤袋里,微低着头深深地盯着她,那神态就象猫已捉到了耗子,在吃掉前先悠然地戏谑一番,“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转变如此之快。”

“没有。”胡蝶没敢抬头,回答的却异常干趣。

霍啸远眼一缩,凌厉的气势破体而出,胡蝶苦着脸直接闭上眼。

“当真要嫁刘小锋?”随后他又问。

“是。”胡蝶照样语气坚定不带一丝回缓。

“那我们到底算什么?”他拉了长腔意味地问。

“什么都不算!”胡蝶抿起嘴狠狠地说。此时此刻,她的胆魄竟然还能让她如此冷静地应对自如,实则是拜梅青所赐,她已经受够了惊怕,就象病毒对药已起了免疫,胡蝶无所畏惧的很彻底。尽管她的心依旧胆颤着,但她已今非昔比。

霍啸远没作声,突然缓缓地解开了衬衣上两只袖口的扣子,接着他把衬衣也从裤子里拉出来,一扣一扣慢慢地解。

“你要干什么?”胡蝶突然一声惊怕抬起头。

“既然什么都不算,你也不在乎,可我们那几次缠绵很让我入味,现在我又想要了。”霍啸远没抬头幽幽远远的调子却带足了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风流,他唇角的坏笑也带着猥琐的意味。

胡蝶直接瞪大眼,一口气没提上来,她的心突然怕的要死。下一刻,她想没想拔脚就往外跑。毫不期然,一只强劲有力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胡蝶挣脱不开,她怕的都要快哭出来了,“不要,放开我……”

霍啸远的眼眸闪过一丝好笑,但他依然打算坏到底,慢慢转过身从后面轻轻抱住了胡蝶,胡蝶身子一僵,顿时全身所有敏感的神经都警惕着。

霍啸远有些得意地低声呵呵笑着,手缠在她腰际,缓缓地移动着,他的气息扑在她耳侧,胡蝶觉得她快要被他烤化了。因为与小峰订婚,胡蝶已抛弃牛仔裤做成熟装扮,因为小锋的妈妈很挑剔,如今她的短裙小衫直接让她苦不堪言。

霍啸远的手已经从腰际探进小衫触到了她的润滑的肌肤,他背后的喘息也越来越急促,胡蝶万般无奈地扭了扭身体,“求你,不要。”

“现在知道怕是不是已经晚了?胡蝶,你的身子已经在回应我,你并不抗拒我,你也想要我对吗?”他真是坏透了,故意漾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调子挑逗着胡蝶。

胡蝶直接抓住他煽风点火的手,“不要,我不能对不起小锋。”

“那我呢?你如此狠心地抛弃我和孩子,难道就对得起我吗?”突然,霍啸远有些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胡蝶无言,只苦着脸摇头。

霍啸远缠在胡蝶腰间的另一只手突然一紧,胡蝶一下子靠进他怀里,霍啸远的另一只手直接向上扯开胡蝶胸衣抓住了她胸前的丰盈。

“啊,不要。”胡蝶大窘,拼命挣扎,甚至不惜用脚向后踢他。

抱着她身子一转,霍啸远就把胡蝶压在办公桌上。

胡蝶羞红了脸,霍啸远死死地抵着她,脸贴她很近,鼻尖几乎都触到她的鼻尖,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欲只是锋锐的象伺机而动的猎豹,他就要逼着她,他要看清楚她瘦小的身体还能承受多少?竟敢独自一人承担那么多,竟敢胆大包天想要保护他,竟敢把他们的爱置之不理去嫁别人……这个小女人,看来不好好教训她实在是不行了!

霍啸远想到做到,他倏地抱起胡蝶就把她放倒在桌子上,手一翻就探进她的裙子。

“啊……”胡蝶立马一声惊恐大叫,手脚一下子紧紧地攀上了霍啸远。两腿死死地缠着他的腰,两手死死抱着他的脖子,总之,胡蝶就用这种本能地无赖方式不让他再进一步为所欲为。

霍啸远也不再进一步动作,只两手温柔地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惊恐害怕,他伏在她肩头无声地笑了。

他起先的所有的锋芒都烟消云散,眼眸的深度,唯有宠溺爱恋。

胡蝶抱着他已经在抽噎。

霍啸远不说话,只任她宣泄,他甚至把他的唇厮磨在她的发丝间忘情地轻吻。

可胡蝶却丝毫没察觉到他此刻的温情。

她陷在自己的情绪中不能自拔。

也不知过了多久,胡蝶终于清醒过来,她眨眨眼,终于感觉到了此刻动作有多危险。她不动声色缓缓地从他身上滑下来,霍啸远也不作声,只沉着脸深深地看着她。

胡蝶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也不知她怎么想的,突然深吸一口气,神色一变,立马象换了个人。她大大方方地站直身子,温柔地象个妻子般一粒一粒扣好他衬衣的扣子,接着竟然解开他的腰带把衬衣完美无缺地又塞到他裤子里,做完这一切,胡蝶重重舒出一口气,眼睛依旧不敢看他,“还是这样好,优雅稳重,气度从容,象个尊贵有担当的男人。你不适合做那样放浪不羁的神态,那不是你,即便是刻意伪装,也是相当拙劣。”

“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样的男人?”霍啸远终于开口问,眼睛始终专注地盯着她没离开一丝一毫。

“我就是知道!”胡蝶噘着嘴有些小小撒娇笃定地道。

这一刻,她终于不再怕了。

“好了,我要走了,照顾好孩子。”说着,胡蝶从容侧身抬脚就走。

霍啸远却突然缩小了眸子,这样就能把他哄住了?这小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胆大包天。

手又被狠狠地抓住,其实胡蝶早就快装不下去了,这一次被抓,她直接苦起了脸。

可当霍啸远又把她旋过来拥进怀里的时候,胡蝶又恢复了睿智平静,她看着他不说话,只是眼眸里深深浅浅地故意深有不耻。

霍啸远却望着她突然地咧嘴笑了,他什么也没说,直接嘴一张深深吻住了她。

胡蝶大惊,直接反应过来大力推他。可霍啸远俨然情热,他直接抱着她倒在了沙发里,他深深地压着她,情热排山倒海,他长腿横过来,直接翻起了胡蝶的裙子。

“啊,不要,霍啸远,不要让我真的恨你!”胡蝶突然不管不顾地大吼大叫,接着就放声大哭。

霍啸远终于停止了动作,微蹙着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身上的情热一下子又潮水般褪下了。他轻轻抹掉胡蝶脸上的泪水,艰涩地说,“真的那么想嫁刘小锋。”

“想嫁。”胡蝶哭着依旧不含糊。

霍啸远当真冷了脸。

他深深纠结地看着胡蝶,好半晌才艰涩地说,“好吧,我答应过你,给你一次机会,让你从容选择走自己的路。不过,我也说过,若是这条路是死胡同走不通,那么胡蝶,我绝对会狠狠地吃了你,这辈子,不管遇到再怎样的风浪,你都要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再敢动任何离开的念头,胡蝶,我绝对会杀了你。”霍啸远凶神恶煞说完就从胡蝶的身上爬了起来。

他站在落地窗前狠狠地抽着烟。

胡蝶却流着泪从沙发上站起来抓过包就向外跑去。

茫然失措地回到家,胡蝶看到一直躺在床上休养的妈妈竟然起来了正坐在院子里发呆。胡蝶心一跳,急忙奔进家门,“妈,你怎么不在床上躺着竟自己起来了?”

胡妈妈看是胡蝶脸上有一丝心慰,“躺了三天,身子都有些僵了,起来坐坐。”

那天她和小锋竭力劝妈妈去大医院好好查查身体,胡妈妈却死活不肯。胡蝶拗不过她,胡妈妈一直躺在床上不能下地,若不是被逼无奈,胡蝶真不愿让妈妈如此担心。

“胡蝶,婚期怎么又提前了?”胡妈妈虚弱地问。

但胡蝶知道,妈妈想知道的还不止这些。

“妈,小锋是最适合我的……他身份高贵,我们攀不上。”随后,胡蝶低着头喃喃地说。

胡妈妈一听,果然长叹一声,“妈怕你委曲求全为难了自己。”

胡蝶一听心酸涩不行,她紧紧握住了妈妈手,“妈,明天我们去看看爸爸吧?好些日子没有跟他说说话了。”

胡妈妈一听,顿时精神一振,她迷茫的眼神微微地一柔突然咧嘴笑了,“也是,都让他等了这么久了,是该去看看他了。”

妈妈的话突然让胡蝶心里怕怕的,她觉得妈妈随时都要离开她去陪爸爸似的。而胡妈妈脸上的神情也是如此,“胡蝶,待你成了婚,妈妈就再没有什么牵挂了,妈妈想去陪你爸爸……”

“妈,不要,请你别丢下我……”说着,胡蝶心酸地伏在胡妈妈膝头就哭起来。

胡妈妈长长一叹。

因为婚期提前,刘家也是一阵措手不及。胡蝶说,什么都不必准备,婚礼也不必大操大办,请亲戚朋友们坐下来吃顿饭就行。

可刘妈妈却浑不同意,她尖着嗓子,“这怎么可以?这可是我儿子的终生大事,总要办的风风光光圆圆满满,否则,还不知人家要怎样小看了我们刘家……你们的订婚如此张扬,婚礼却办得草草率率,到时候丢人现眼被人家指指戳戳的可是我们刘家!这人谁丢的起?”

胡蝶一听,再无话可说。

既然婚事都谈到这等地步,两家的亲家见面也再所难免。于是刘承文在‘皇宫’大酒店订了位子,晚上约胡蝶和妈妈一起吃顿晚饭,也算把事情全部敲定。

胡蝶没反对,这是必须的,她可以委屈,但妈妈必须受到尊重。

饭桌上再没有其他人,胡蝶陪着妈妈,小锋陪着父母,虽然难免都有丝放不开,但彼此都还算客套。胡妈妈似乎也很高兴,精神气色都非常地好,她一身大方的浅色碎花上衣,显得莺莺袅袅很是恬淡优雅,她年轻时也是个美人胚子,胡蝶象极了她。

可刘妈妈却一身玫红衣裙,显得贵气又妖冶。她目光总是梭着胡妈妈,话虽不多,但气势却很夺人,那种拿腔作调高人一等的姿态做到了十足。

晚饭吃到热络,刘承文呵呵笑着夹了一块松子鱼放到了胡妈妈的盘子里,“书琴,这是你最爱吃的松子鱼,这道菜‘皇宫’大酒店的厨师做的最是地道,你赶快尝尝。”

这本也没什么,可胡妈妈却禁不住身子一震,随后抬起脸微蹙着眉头不解地看了刘承文一眼,却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并没有吃那块松子鱼。

刘承文的神态也是突然地一滞,屋里的气氛有些微妙地不好。

胡蝶不解,与小锋对视一眼,小锋也对她疑惑地摇摇头。

“啪,”地一声,刘妈妈突然把筷子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气咻咻地起身就向外走,“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刘承文的脸显得很难看,他直接沉沉一叹,有些灰败地低下头去。

胡蝶直觉感到这里面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刘爸爸似乎对妈妈……

他方才看妈妈的眼神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此时,小锋急忙欠身站起来,什么也没说直接追着刘妈妈而去。

屋里一时之间只剩下胡妈妈,胡蝶和刘承文,气氛有些尴尬。

半晌,刘承文突然沉沉地感慨道,“书琴,这一生我对不起你啊!”他没由来地一股辛酸从身上透射出来,显得一下子苍老很多。

胡妈妈却没有任何表情地端起桌边的红酒慢慢饮着。

胡蝶看到,一下子倾过身按下妈妈的手,“妈,你身体虚弱,不能喝酒。”

“没关系,我尝到了,这是你爸爸最喜欢喝的红酒,你喜事将近,妈妈高兴替你爸爸多喝两口。”说着,胡妈妈竟然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妈,不要。”胡蝶急忙夺下妈妈手中的酒。

此时胡妈妈目光有些凉凉地看向刘承文,神态是也无尽感慨,“承文,我们活了大半生,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还在纠结什么?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遇到了秉林,此生无撼!如今胡蝶也要嫁给小锋了,我都能安下心来把女儿交给你们,此生你还有什么不能坦然面对的?真是庸人自扰,此刻再患得患失,实不可恕!”说到最后,胡妈妈的语气已经相当严厉了。

刘承文只有点头叹息的份!

胡蝶眨眨眼,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此刻,小锋拥着刘妈妈走进来,刘妈妈的脸依旧很难看,怒气冲冲的样子,表情很冷。姿态高傲目不斜视地走进来,把原本很沉闷的气氛直接推到冰点。于是,大家没坐多大会晚宴就散了。

胡妈妈一直云淡风轻,小锋开车送胡蝶和妈妈回家。胡妈妈回家就睡下了,小锋却执意胡蝶再跟着他回刘家,因为婚礼将近,有许多事需要共同商量才能定,胡蝶想想也没说什么,只是非常担心妈妈,表明商量完后再回来照顾妈妈,小锋点头同意了。

小锋住的是高档小区,都是统一的地下车位,小锋把胡蝶放到自家楼下让她先进去,自己停了车就回家。胡蝶想想,也没争辩便抬脚上了楼。

小锋已经把自家的钥匙给了胡蝶一把,胡蝶没想太多开门就走了进去,却不想,楼上刘妈妈明显有些歇斯底里吼叫声猝不及防地就传下来,“刘承文,你到底想怎样?是不是对蔡书琴旧情复燃了?竟然那么亲昵地夹松子鱼给她,恐怕连胡秉林都不知道她喜欢吃松子鱼吧!瞧你那副猥琐的德性,这辈子怎么没见你夹过什么菜给我呀?既然对她如此深情厚义,想当初都与她订婚了为嘛还狠心抛弃她娶了我?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个见利忘义的卑鄙小人!你娶我,完完全全是为着我爸爸当银行行长时手里握着的那份权力……”

“你胡说些什么呀!好好的一场晚宴都被你搅乱了,心胸如此狭窄,真是不可理喻!”刘承文似是也气了,粗着嗓子暴吼。

“好啊,你现在嫌弃我心胸狭窄不可理喻了,我看你就是想和蔡书琴旧情复好,你们爷儿俩都被那一老一小两个狐狸精给迷住了,如今真没有我过的了,我不要活了!”说着,刘妈妈破着嗓子就在房间里尖嚎起来。

胡蝶一下子闭上眼跌靠在房门上。

妈妈……心底无限疼惜,只为无辜的妈妈。胡蝶眼中的泪水突然喷薄而出,她再也待不下去了,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夏季的夜色即便很晚了还荡漾着欢快的笑声,总有三三两两的人相拥走在路灯下。胡蝶提了一大听的啤酒摇摇晃晃地走着,前面好象有个露天足球场,胡蝶想也没想就翻过拦杆爬了进去。阔大的足球场如今也不算寂寞,入眼总能看到相拥激情热吻的情侣在夜色中尽情地挥洒。

胡蝶对此已经波澜不惊。

她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摸出一罐啤酒仰头就猛灌下来。三罐下肚,胡蝶眼前迷茫总觉被夜色一下子浓浓地包围了。她抬头仰望星空,入眼却是一片遥不可及的深远,象极了某人深不可测的眸子。

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总会是他!

胡蝶又拉开一罐啤酒,这时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促狭地道,“难不成你也在此买醉?你好象不适合喝酒哟!小心醉倒了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说着,来人呵呵笑着一屁股坐在胡蝶身旁,他身上的酒气浓重一下子扑鼻而来,胡蝶皱起了眉,显然他已经喝的不少。

胡蝶摇晃着头螓趣味地盯着潘耀东,“别告诉我是因为方喻嫁人了,你才如此苦恼,小心举杯消愁愁更愁!”

潘耀东却眉峰一挑,“没想到你与她相处不过短短几天,她竟连如此隐密的事都告诉了你……”

“这算什么,我还知道,你喜欢的其实是她表姐陈媛媛而根本不是她,所以她忍痛走了,嫁人了,既然如此,覆水难收后悔也早就来不及了,那你还在苦恼什么!”胡蝶直接不屑道。

“胡蝶,你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吗?”潘耀东突然爆吼一声,惊得周围鸳鸯一片侧目。

胡蝶只摇摇晃晃地又饮了一口酒,“酒后吐真言,我这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现在总算明白你是怎么折磨他的了,胡蝶,你就是杀人不偿命的小妖精!”潘耀东突然感慨至极地愤恨一声。

胡蝶直接哈哈大笑。

“你们女人就是喜欢自作聪明,对男人根本不信任,明明就是自己退缩不敢面对,却反而信誓旦旦说什么是为了男人好!哼,到头来,把男人折磨的筋疲力尽了,你们却又伤春悲秋地嫌男人不够勇敢不够有能力保护你们,胡蝶,女人果然是麻烦的动物!”潘耀东直接愤慨地表明对女人不耻。

胡蝶却沉默了。

许久了,她才低喃地说道,“耀东,我不能完全理解你的意思,我只知道,方喻临走前曾对我说:放弃也是一种爱……她眼里的泪水和不舍,对你的爱意是如此地浓郁,可她宁肯牺牲自己也不愿去接近你,让我明白了爱不能太自私,有时候远离更是一种对爱人的保护。耀东,你知道看着心爱的人受伤害是一种什么感觉吗?你都恨不能替他去死……”胡蝶说着,手撑在身后仰望着夜空,她眼角的泪水悄然滑落。

潘耀东却吃惊地转头望着她,半晌了都若有所思不能说话。

“胡蝶,你真该试着相信他,你这般义无反顾独自逞强怕是将来要吃苦头。”潘耀东突然这样说。

胡蝶脸一板,“我什么都没做错。”

潘耀东却哧笑一声,“胡蝶,你还没有领教到他的可怕吗?他可是个真正地顶天立地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潘耀东这话意有所指意味深长。

胡蝶冷哼一声,“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哈哈哈……”突然潘耀东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直接笑的快岔了气才停住,“不过,我现在总算明白他如今最怕的是什么了……胡蝶,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这般玩火**,将来必受其罚,你好自为之吧!”

胡蝶直接一脚踹过去,“潘耀东,你去死!”

那一晚,本就不胜酒力的胡蝶直接被四罐啤酒翻倒了,她头一歪两眼一闭靠在潘耀东背上就呼呼地睡过去。

“耀东……”黑暗中突然传来一男人低沉厚重的声音,似乎已郁气很久了。

潘耀东一笑,“真是的,她还未刚靠过来,你就迫不急待地出现了,你在担心什么?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今晚我们纯粹是胡乱撞上的……”

下一刻,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就把胡蝶抱了起来,紧接着一双大脚毫不留情地一踹,潘耀东立马闷哼一声叽里咕噜就滚下台阶。

胡蝶头疼欲裂地醒过来,她口干舌燥,正想找水喝,清凉的水便凑到她唇边,胡蝶咕咚咕咚就猛灌了一气。“慢点喝……”黑暗中突然一声低沉的宠溺,胡蝶闻声顿时被水呛到了。

她急剧地俯下身咳,全身六识回体才知道自己此时竟在一个人的怀里。

她也一下子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胡蝶直接苦了脸,“我现在在哪里?”胡蝶的心嘭嘭直跳,根本分不清此时在哪里了。

“在车里。”有些好笑的声音。

心稍稍落下,“耀东呢?”胡蝶小心翼翼地问。

“问他作甚!”某人直接气咻咻地吼一声。

胡蝶顿时咬住了唇,“我想回家。”半晌了胡蝶才敢又开口,如今夜已深沉,与他这般危险地待在一起实则是太可怕。

“嗯。”某人轻嗯一声却没有任何要起身的意思,他依旧抱着胡蝶很紧。

胡蝶微微挣扎要起身。

“你还没有醒酒。”某人闷闷地说。

“我没醉。”胡蝶辩解。

“醉了。”某人粗着嗓子很凶一声有些强词夺理。

“我要回家!”胡蝶也直接冷了声音,他这般痴缠算什么?她还有两天就要结婚了。

“你需要醒酒。”说着,某人动作一翻直接把胡蝶压在后座上。

“喂,你要干什么?”胡蝶惊怕地伸出两手使劲地撑着他大叫道。

“我说了你需要醒酒……”说着,某人手一伸就探进胡蝶的裙子里。

车内顿时一阵撕杀。

“咚……”的一声,胡蝶的头又被他顶着撞到了车门上,胡蝶欲哭无泪,“霍啸远,我恨你!”

男人粗喘如牛,动作却更是饥渴地狂野不羁,“既是我的女人,爱恨我都要……”

第二天,胡蝶醒来,发现自己竟睡在自家的床上,她身上的睡衣很整洁。她顿时有些犯懵地摸着还有些疼痛的脑袋,“难道昨天只是一场梦?”

嗯,原来她也做春梦了。

妈妈显然已经起床在院子里浇花,胡蝶急忙脱下睡衣要换上裙子,猛地一低头,却突然看到自己身上那一块块青紫相加的吻痕,正触目惊心地提醒她,昨晚一夜的旖旎疯狂绝不是梦。

“啊!”胡蝶顿时惊恐地一声尖叫,声音还未发出她就又倏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神情相当悲恸,“昨晚,昨晚,那个可恶的人……”胡蝶顿时恨的咬牙切齿。

心底还是泛起了一缕歉意,对小锋,胡蝶羞愧的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小蝶,你醒了吗?”院子里妈妈在叫胡蝶,想必她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

“妈妈,我醒了。”胡蝶尽量显得很平静地道。

“快来看看,今早有人送来了礼物,上面有卡片,说是专门送给你的结婚礼物。”妈妈的声音很轻快。

“呃?肯定是桩桩……”胡蝶一听,顿时从床上跳下来跑出屋。

果然,院子里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大神盒,看来这次龙马和桩桩很是破费了。

“妈,肯定是桩桩送来的,她要做我伴娘,说是要和龙马送我一份大礼。”胡蝶说着,就急不可耐解除了上面的蝴蝶结。

胡妈妈笑着宠溺地看着女儿没说话。

可当胡蝶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却不觉一下子变了脸。她皱着眉头不解地扯起那件雪白的漂亮的直耀人眼的胸前镶满密密麻麻珍珠小钻石的高档婚纱,怎么看都不象是桩桩和龙马能送来的礼物,胡蝶直接转头看妈妈,“妈,那卡片呢?”

胡妈妈望着那婚纱也是满目不解,“这就是桩桩和龙马送来的礼物?他们干嘛要送你婚纱?小锋不是已经为你准备了吗?”胡妈妈说着,直接把手边的一个卡片递给胡蝶。

胡蝶丢下婚纱直接接过卡片,只见上面写着:送给胡蝶的结婚礼物……

胡蝶手一翻,只见卡片里面还有一层,她心有些扑扑跳,偷眼看了妈妈一眼,胡蝶轻轻转过身,手指一挑,里面的那一层就显现在眼前:送给我的小妖精……

只这一句话,胡蝶立马就知道是谁送的了。

她顿时咬紧了牙,感到齿寒无比。

契约妈妈,艰难的爱90_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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