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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为西浦,再造东浦。舟桥相接,绵延海岸。
汉人营造,多半如此。天下法式,大略相同。
枝津纵横,水患频发。扶南水口,俱为野地。便是扶南国人,不识水情,亦难通行。得将作寺疏通,择址立为港津。才有西浦创立。
季汉能工,筑堤锁水,支渠分波。变害为利,烂熟于胸。尤其圩田利器“鱼梁堤”。断水如截脉,无往而不利。今亦出“鱼梁舟”。堪比工字舟,可注水坐滩。船入水泽,鱼梁自成。省时省力。
季汉营城,日新月异。荒滩变良田,不过数月之间。今季不及,下季足矣。待驯田数载,地利尽显。人烟辐辏,蛮荒无迹。“斜阳草树,寻常巷陌”:“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露浓”;“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野竹分青霭,飞泉挂碧峰”。人间至美,莫过如此。
十里水面,舟船列队。间隔不远,必见信标。信标所辖,便是深水航道。与善其事,必利其器。将作寺,足称国之重器。爵室三面琉璃壁,环视旷野。将作寺公船,遍布枝津,周遭已立将作营地。待工匠陆续抵达,大建随之兴起。
知微见著。皇上言,薪尽火传,和合为汉。绝非空谈。
试想,“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东瀛倭人,得食皇上一粒米,从此伏地认主,甘为驱策。正因知晓,天国真味。
维天有汉,监亦有光。
不等入港,便有公船迎上。言,金乌船宫,泊于南荣大泽。无需避易就难,逆入扶南水。再辗转登岸。顺下云壤港,绕金瓯角,过金瓯港,入兰仓水。入荣泽相会。虽有舍近求远之嫌,然船运之便,远超舟车劳顿,路途辗转。
二妃言善。这便循路而进。过云壤港,绕金瓯角。逆入兰仓水口,直抵荣泽。
金乌皇宫,赫然入目。
汉使交接,横海先艂,这便折返。
金乌船宫。
“拜见女王。”中书仆射蔡琰先礼。二妃虽出仙门,却各领女国。自是女王无疑。
“仆射免礼。”东女王,欣然一笑。
迎二女王入主位。蔡琰携属吏,从旁以侍。举止有度,谦卑有礼。季汉家事,二女王早有耳闻。蔡氏二女,贤良淑德,才貌俱全。太皇范太后甚喜。已传命督造苕华殿,为蓟宫二十三殿。已备姐妹致仕,迎入家门。
参见中书令赵娥,贵妃礼聘。料想,蔡氏二姝,亦不逞多让。无非早晚而已。
有宠如斯,仍能处变不惊。足见家学渊源,德行出众。
稍待片刻。二女王,遂赴左右偏殿,沐浴更衣,用膳不提。
只等扶南女王柳氏登船,共赴临乡北港。不误九九重阳婚期。
玲珑天宫,迎风馆。
自年初伴驾凯旋。云霞御姬,悉迁馆中安居。远征北天竺,朝夕相伴,侍寝夫君。贞绢未凭,《起居注》可证。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自入秋以来。累日,喜讯不断。宫中御医、侍医,昼夜轮替。麟子呱呱坠地,此起彼伏。最喜莫过太皇范太后。皇上三百子嗣,多已入学。心中所憾,宫中不闻儿啼。再得百子,焉能不喜。汉室添丁进口,双喜临门。添丁,谓有后。进口,言有内也。后宫产子,皇上大婚。岂非喜上加喜。
最忙,莫过皇上。
家国天下,分身乏术。国事正酣,房事正浓。喜报频传,措手不及也。
母子平安,无一难产。
云霞卫,皆出古羌。身长七尺,飒爽英姿。弓马娴熟,深通武技。翻山越岭,如履平地。长于冰川溪谷,冻土高原。与野兽为伍,与虎豹相搏。矫健异于常人,难得守身如玉。平日护卫,不显山露水。床笫之间,别有洞天。羌女多情,朕见犹怜。
一发而不可收拾。乃至缔结龙种。母凭子贵。
太皇范太后,有言在先。太妃以降,“生嗣位尊”。毋论生男生女。太姬可尊太夫人,太夫人可尊太妃。皇上尊太上皇帝。首开万石君,家俸亦于官俸比同。帝后皆食万石君。贵太妃食万石禄。太妃中二千石。太夫人亦足食真二千石。太姬亦得二千石。家中父兄,亦升民爵一等。
母凭子贵,生子为尊。
循《季汉宫仪》。母子同室足月,麟儿便入东宫育婴。稍后,母妃需亲入东宫哺育。若遇侍寝,亦需先哺乳尽,再入合欢殿。
后世俗语谓,“有奶便是娘”。可知夫君心意。食一人之乳,跪一人为母。养育之恩,无以为报。除此之外。受人恩义,皇上皆可报偿。
天下豪杰,唯我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