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抿着轻轻在颤抖的唇,已经脏乱的脸上是风雨欲来前的压抑和茫然,手指紧紧掐了掐手心,那阵尖锐的痛楚和小腹隐约的疼痛让她蓦然清醒过来,咬了咬牙齿,才强撑着从喉中说出话来:“废话少说。w?w1w.”
安朵的出声让向婧勇气提升了不少,咬着牙强撑着追问:“你、你想干什么?”
大胡子这才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向婧脸色咋红咋白十分难看,站在安朵靠后的地方,在对方的威逼下浑身都在冷。在盯着那只手枪的瞬间,甚至她的思绪还在乱七八糟的翻飞。她是不是错了,不该跟着安朵跑出来。或许不跑出来,自己就不会死。现在她被安朵扯上了贼船,再也回不去了。
但向沄可能真心和她合作吗?
之前写在地上的那些话一段一段的渗进脑海中,向婧止不住的打了个哆嗦,绝望的现似乎自己不管怎么选都只有死路一条。
两种思绪在脑中纷乱交织,她听到安朵和大胡子一来一往的对话,最后是大胡子戏谑的一句话:“我可以放你们走。”
什么?
向婧猛地抬头,眼中折射出渗人得亮光。在她前边安朵抿着唇却是不为所动,甚至浑身僵硬、越紧张,舔了舔干涩的唇,冷声道:“别搞笑了,i你什么意思?”
“我誓,我真的可以放你们走,不过……前提是你们其中只有一个人可以走。”大胡子像是没察觉到在那一瞬间安朵和向婧突然变得古怪而诡异的气氛,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他手指中夹着一块硬币,耸肩:“很简单,我将硬币丢出去,谁先抢到硬币谁就可以离开,反之,没抢到的那个人就跟我回去,怎么样?这个游戏是不是很有趣也很简单?”
安朵抿着唇眸色沉沉的盯着他没说话,向婧僵硬的站在那里,浑身都在抖。
“怎么?你们不愿意?”大胡子惊诧的道:“这不是很简单的选择题吗,要么两个人都死掉,要么活一个走一个。”
安朵突然觉得这个游戏很熟悉,在船上的时候似乎也有人说过类似的一个游戏,两个人只能活一个。但当时她有底气、有后盾冷冷静暗算对方,但此刻呢?
她的肚子在隐隐疼,这个她才知道不到几天的小生命或许正在经历她难以想象的折磨。还有,她生病了、还好累,大胡子手中的硬币就像是魔鬼的诱惑,让她之前强撑的所有力气都在一点一点消失,转变成难以自持的诱惑,让她恨不得扑上去抓起那枚硬币,
她咬着嘴唇,狠狠的掐了掐手心,被生存的诱惑蛊惑得快失去理智的脑中一派清明,冷着脸道:“我们之前本身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她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也是说给向婧听,对方的条件就像是放在虎口前的肥肉,那块肥肉看似肥美多汁,但事实上咬一口就会被老虎咬死,她希望自己能抵抗住诱惑,向婧也能。
对上大胡子两人并非完全没有胜算,但那肯定是在两人齐心协力的情况下,但向婧真的能抗住诱惑吗?安朵心头微沉,但在对方为主导的游戏前,却不得不赌这一把,希望向婧听进了自己之前说的所有话,别上他的当。
大胡子眨了眨眼,并不解释,只是将那枚硬币在手中上下抛着,而后笑眯眯的道:“你可以赌一次不是吗?要么现在就被我抓回去,要么陪我玩儿游戏,赌我到底会不会放了你们其中的一个。”说完手中的硬币突地弹起,只听清脆的一声叮响,那枚银晃晃的硬币就飞了出来,从高空坠落。
安朵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绷紧了唇边一言不,目光紧紧的盯着大胡子和他面前正在往下落得硬币。就在那枚硬币快落到半空时,向婧还是没动。安朵刚松了口气,身后一道身影疯了一样的扑了过去,拼命的去捡那枚快落到大胡子脚边的硬币。她的动作激烈而疯狂,脸上带着不管不顾,在硬币落在茂密的草丛后,伸手就扒开了草皮,任由自己的手心手背被藤蔓刮出血也在所不辞的疯狂。
安朵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落,站在不远处的大胡子仍有向婧在他脚边找东西,笑容一点点放大,朝安朵笑得愉悦。似乎在告诉她,看,你不是一样被人背叛?
在生命面前,所有的合作都是假的,就算只是一线生机,也不会有人放过。
“我找到了。”向婧尖锐的声音从前边传来,她被刮得血迹斑斑的手上颤抖的捧着一枚硬币,跪倒在地上,激动的仰头看着大胡子,近乎疯狂扭曲的大喊:“你说会放我走的,放了我、快放了我。”
安朵站在那里近乎摇摇欲坠,努力的撑着枪柄站好,就听大胡子吹了声口哨:“哦……,真是一出精彩的戏,我很满意。”
向婧脊背僵硬的对着安朵,不敢看她、也不敢动,但脸上的表情却是疯狂扭曲到了极点,抖着手不住的喊着:“放了我、你说会放了我的。”
“当然、当然、”大胡子笑眯眯的回答:“我当然会放了你,不过那是在……”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毫无征兆的将向婧踢了出去,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狠厉非常,咬着牙齿猩红着眼:“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砰!”的一声,向婧浑身软的倒在石头边,肋骨的剧烈疼痛让她脸色煞白而惊惧。在安朵瞠目结舌的看过去时,她手中捏着的针管轻轻的跌进了草丛中。
安朵神色大变:“向婧!”
“好!”大胡子危险的冷笑:“告诉我,你给我注射了什么鬼东西?”他大步走过去,突地卡住向婧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向婧疯狂的挣扎着,双脸充血的涨红,瞳孔睁大、血丝密布,张嘴想说话却因为脖子被人卡住说出的全是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