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高进库的人头高悬在赣州城门之上,这场毫无悬念的战斗便随之结束。
“喂,你小子干嘛飞刀杀人啊,一个健步冲到近前,再将他大卸八块儿,那才够威风。”看够了好戏的朱四,进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对郝永忠说的。“我的万岁爷,咱倒是想威风威风,可这个高进库不想死,却嘴硬,就不肯过来挨我一刀,臣一听就火了,死个人还这么大的谱儿,咱又凭什么过去?随随便便弄死这个王八蛋算了!”“你行,让朕飞起一刀,还不把胳膊闪了?上次追杀耿仲明,朕杀了一百人,就把胳膊给闪了,好几天都......”
“万岁爷,九十八个,您自己说的,还因此打赌输了,吃了半个月的素呢!”马进忠还不忘了调侃一下朱四。“边儿去,就差两个,你也不通融一下,害得家里人都跟丢了魂儿似得。”几个人说说笑笑便走入了赣州城,除了修整士卒,张贴安民告示,便一夜无话,更没有酒,因为次日,朱四和马进忠就要前往下一处地方——吉安。
走了那么远,马上又要继续向北,从梧州到广州,再到赣州,朱四看到了大明如今的民生凋敝。岭南三忠以及许多广一东义军的血还未冷,李成栋却又想做一回好人。朱四只是在广州偷偷的去祭拜了一下赵氏的坟茔,这是他心目中敬重的女人,然而当他在路上看到了从赣州败退下来的李成栋时,朱四却只是寒暄了几句,便以兵贵神速为借口闪人了
。他讨厌那个贪财、好色、无能,却又心比天高人,尤其是因为嘉定三屠。直到眼看着郝永忠砍瓜切菜一般的拿下了赣州、灭了高进库,朱四因为厌恶李成栋而产生的坏心情才好上很多,征途虽然辛苦,却也因此而惬意。
“万岁爷,咱回去不成吗?”一路上,从赣州出发起,马进忠就不断的在给朱四打预防针儿。“你啰不啰嗦啊,这都快到了,怎么还想着要回去呀?现如今的形势真是一片大好啊,如果咱们再抵达吉安,我军便可以构建出以岳州的李锦、长沙的李定国、赣州的郝永忠、衡州的堵胤锡、以及你和朕的吉安,这样一套完整的纵深防御体系。南昌的金声桓人和九江的王德仁人是防御核心,身后有整个明军的纵深防御作为依托,谭泰别说胜利了,想回家都很难!朕的这一整套防御体系有多完善,你就没看出来?”马进忠现实摇了摇头,后又连忙的点头。“朕已经建立起了一套以江一西为起点,湖广和广一东为纵深的广大的防御体系,各处战略重点地区就连野外和山间也正在建立着野战的防御工事。江一西起义军是这套防御体系中的风口浪尖儿,也是比较薄弱的一个环节,咱们不走近些,盯紧点儿,万一他们过早的失败了,朕岂不是白费力气了?你当朕只是带着你来这里寻开心的?你老马的皮肤再白,老子的力气也会用到自己的娘们儿身上,赶紧忙正经事儿,问问前面的探马怎么还没有回报呢?不行再多派出去几波!”
等朱四把该说的话都说完,马进忠才又说道:“我的万岁爷,现如今,湖广和广一东两省都已经推行均田制了,您在家盯着这些事儿不是更安全吗?我是怕您看到了清军以后,兴奋劲儿收不住,您再拎着狼牙棒冲上去找谭泰拼命,那老马就非死不可了。”
“放心吧,朕没那么傻,还知道自己有多大分量,再说均田制如今已经成熟了,推行起来也比较有办法,老百姓也是非常支持的。朕又重新把天下土地统统划分为公田和私田,公田由官府从地主的手中收购,并按各省州府县的人口数量平均分配,以后每20年重新丈量并重新分配一次。有功于国家者,附和各项条款的家庭,被允许合法保有私田。这私田不在20年期限重新丈量的范围之内,是拥有者的永久私产。”
“原先的均田制不是推行的好好的吗?万岁爷干嘛又要搞新花样儿啊?”马进忠不解的问。朱四也没有想将自己的想法对马进忠保留:“如果接下来,大明的势力范围再继续拓展,很可能会发展到江南的经济发达地区。朕推出了这一新花样儿后,江南的那些土豪和士绅们就不太会反对了。如果在那些富庶地区失去了这些士绅们的拥护,即使老百姓再爱戴大明,大明的政权也没法站住脚。那些地方,都是宗法的社会,世家大族的基础根深蒂固,他们的力量要超过普通的庶民。”
朱四说的唾沫横飞,马进忠却听得迷迷糊糊。“老马呀,一个好的政令,必须因地制宜附和当地群众的合理需要,群众的需要才是一个政权立足的根本啊。”“是啊,我也觉得万岁爷说的挺有道理,可我只想问一下,您凭什么有这么大的底气,带着几万人就敢来到jx谭泰可是有二十万大军啊!”
“没关系,朕带来的人中还有三千校练卫,这些人可都是大明的宝贝嘎达,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让他们保护朕的安全是绝对没问题的。”“万岁爷,校练卫的能耐,臣也是见过的,您干吗藏着掖着的现在才告诉我呀,您是不是怕我管您要啊?”
“想都别想,朕知道你是个穷鬼,从湖广逃回来后,你手中也就剩下5000来人,可朕不是带来了这么多的部队吗?等仗打完了,这些部队都交给你,只是校练卫,呵呵,你就不要想了,你若是敢要,秦翼明非杀了你不可,这些人秦翼明都当亲儿子似的,你敢抢他的儿子,他非断了你的子孙。”听到朱四这样一吓唬,马进忠立刻夹起了裤裆,秦家的人势力范围在这些起义军老光棍儿的眼里,那都是禁地,别说敢碰了,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