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大家都感受到了如今大明锦衣卫的厉害,这样的情报,算是清军登州总兵官李等会,也不会这份情报的数据了解更详细了吧。郑成功与锦衣卫的百户对话之后,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郑鸿逵、郑成功叔侄。
郑鸿逵面露沉思,随后说到:“根据这位大人的最新情报,我们之前的进攻计划已经有了疏漏之处。而且由于我们到达登州时,应该是傍晚之前,又因为今日的这场雨,所以连夜登陆作战的话会面临很多困难。因此我想,是否应该等待一晚,将攻击计划准备好,然后明日一早再进行攻城?”
郑鸿逵刚刚讲完,听郑成功急切地说到:“叔父,万万不可,雨作战我军的舰炮可以发射,而登州城的火炮都是露天布置的,大雨一淋,城火炮无法立即使用了。此乃天赐良机,请叔父下令满帆前进,争取早一刻到达登州,然后我舰队立刻攻打水城。无需再按原计划绕路迂回攻击登州府城了。我们一鼓作气先拿下最难进攻的水城,再期攻打府城,则此战必胜。”
郑鸿逵听后点了点头,又环视众人说:“众将以为如何?”定西候张名振说:“国姓爷的计划可谓迅雷不及掩耳,下官赞同。”余下大部分将领也都赞同郑成功的计划,这一计划其实很简单,是以快打慢、以能打不能,是真正的阳谋。郑鸿逵说:“好,那命令舰队满帆前进!”
雨的大海,浪翻云涌,大明水师扬帆起航,目标直指登州水城。水师战舰星罗棋布,威严而阴森的前进在海浪之。一道惊雷划过,将黑压压的世界一分为二。惊雷过后,不是死亡便是爆发。
此时郑鸿逵与郑成功等诸将正冒雨站在船头,桅杆的瞭望手隔空向舰队总指挥——水师提督郑鸿逵报告:“大帅,前方到达登州庙岛海峡海域。”身后的舵工又用指南针核实了一下瞭望手的报告,对看向他的郑鸿逵复核了瞭望手的报告。
郑鸿逵冷冷的抽出宝剑刺破天空:“发旗语,命令各舰炮手全部进入战位!各舰以左舷火炮准备射击。”大海,水师舰队近500艘的各式战船,开始了战斗准备。用时不多,整支舰队之已有300艘大小战舰准备停当。舰队的两千余门左舷火炮直指目标,其余舰船则负责掩护和包抄;还有百余艘运兵舰,已经做好了登陆准备。由远及近,庙岛海峡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明军舰船。舰队形成了十多条长龙,正沿着东方的海岸线向登州水城驶来,让已经发现情况的登州水城内的清军顿时乱作数团。
“禀告总兵大人,海面发现明军舰队!有好多好多的大船,正沿着东面的海岸向我们这里驶来,请总兵大人示下!”士兵冒着大雨,来到位于府城的总兵衙门,向总兵官李等会匆忙禀报。“慌什么?慌什么?我登州守军数千人,城防如铜墙铁壁,再多的明军也只不过是来送死的罢了。命令前沿守军监视明军动向,随时来报。”
李等会边指示来报告的士兵,边想要拿起茶杯淡定的喝一口茶。忽听爆豆一样的炮声乒了乓啷的炸响,手一抖,茶水滚动,让淡定的李等会把这一口茶全都吸进蒜头鼻子里去了,一滴都没浪费。茶杯也惊落在了地,碎成了渣渣。正要跑回水城回复的那个士兵也听到了炮响,腿一软,绊在了门槛,向前摔了个大马趴。又由台阶之滚到了院,还呛了一脸的泥浆。
李等会见到这个士兵如此狼狈,愤愤骂道:“真是没用的东西!再急的事儿也可以等会儿嘛,没一个人像老爷我。”说完这句,他也觉得不好意思,连忙环顾了一下,看到确实没有外人,便伸出一只脚偷偷将一地的碎渣儿划拉到了八仙桌底下。
丫鬟赶忙要来收拾,李等会觉得如果被丫鬟认定自己吓得摔了茶杯,会很丢了面子,于是他又骂道:“慌什么!连沏个茶都不会,水竟然这么热,险些烫了老爷的舌头,跪下自己掌嘴!”这丫鬟没来由的受了罚,一边自己掌嘴一边辩解到:“老爷,不是奴婢沏的茶。是那个给您沏茶的香香,刚刚倒完马桶回来,所以着急忙慌的没注意水温。”此话一出,恶心的李等会差点没把刚才吸进鼻子里的香茶再从嘴里呕出来。只是他不那些能够反刍的动物,便只好作罢。
这时又有水城的士兵跑来禀报:“报总兵大人,明军炮火太猛烈啦,炮弹像不要钱一样,我们的人死伤惨重啊!”李等会还故作淡定呢,不过说的话音已经微微有些颤抖了。“慌什么!慌,慌什么?我们还击不完了吗,下令开炮还击、击.....啊鸡呀!”“大人,没有鸡啦,弟兄们都已经被炸熟啦!”
报信的士兵哭诉着,李等会依然吞吞吐吐的说:“更,更,更衣,老爷我要亲自走,走,走一趟水城。”更衣当然不只是为了臭美,是他得穿铠甲才敢出门,否则没准儿会被明军阵前斩将了。这样磨磨蹭蹭,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李等会还没走出来呢,可爆豆一般的炮声依然还在继续,但似乎声音密度小了一点。
李等会认为明军的攻势减弱了,才一步三晃的走出府衙,跨了战马,马挂了一只马棒,也没带什么长兵器,再带一张弓踢踢踏踏地打马奔向水城而去。这要不是对自己的武艺和箭法有足够的自信,恐怕也不会这么走了。哦对了,他还从登州府城带去了1120名绿营兵。只是刚刚才进入水城南门,接到了几个来人的报告。“府台大人,北门东炮台丢了,明军已经占领了城门的东侧。”
来人说的北门东炮台,是水门东侧堤坝之修建的城墙。外面是大海,里面是海子。明军占领了东炮台,清军还真没什么可以支援的道路。可轻易间,城门便失守了,不禁让李等会一皱眉头:“什么,怎么搞的?全速前进,夺回东城!”随即,李等会带着队伍便游游逛逛的赶去了水城的东面。路下着雨,根本听不见己方的火炮还击的声音,炮声虽然不断,但是硝烟却因为大雨的缘故而瞬间便被掩盖住了,这让战马之的李等会大有一股力挽狂澜的雄心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