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风马落在了城墙脚下,前蹄变成了减震工具,后蹄做支撑腿踩在河岸。 这让它没受什么伤,只是因为马脸有点儿长,撞到了城墙擦破了一点皮儿而已。这让赤风有些不愉快,在止住了前冲的力道之后,它还没忘了拿前蹄狠敲几下城墙,以示抗议。然后便快乐的游回了对岸,继而便开始沿着护城河撒欢儿。
捕快们的眼睛都直了,惊恐的嘴巴再也合不了,于七却拍拍他们的肩膀说:“喂,都醒醒,想帮七爷我活动下筋骨不?我也帮你们都熟一熟皮子。七爷我信佛,打你们个半残好。”
捕快们终于被叫醒了,竟然一个个连话都还没说双手抱头,双腿屈膝往地下一躺。刚刚那个和七爷调侃的人现在把脑袋都已经快藏到裤裆里了,还呜呜咽咽的说着话呢:“七爷别生气,小的身太脏,您还是别打了。县衙的路您小的还熟,如果用不小的给您带路,那不送了,哈,不送,您走好。”
剩下的那些家丁都靠着墙根人挤着人往一起筛糠呢,于七眼睛向只他们一扫,他们开始爹娘的乱喊。
喊够了也没看到七爷有要动手的意思,有聪明些的问于七:“七爷,您是不是要让小的们自己往护城河里跳啊?小的还会难度系数3.9的那种,反身翻腾两周半,转体两周半屈体倒立,天灵盖儿着地。嘿嘿,那样也活不成了是吧?不过没关系,那样死会很潇洒!总被七爷您打成半残要强一些。”
于七被这个葩给逗乐了,对葩点了点头说:“这个死法好,不过先别着急,您们都报一下自己是谁家的,然后在继续玩儿你的难度系数3.9成不?”
于七话音刚落,家丁们也许是生怕把自己的东家给忘了,张老三李老四的说起个没完啊,像念诵佛号一样的一遍又一遍出卖自己的东家。知道都有谁捣乱之后,于七再没心情观查家丁们的难度系数了,他双手抄在袖子里,哼着小曲儿优哉游哉的下到了城门,照着守门军卒是一脚,并对那个被他踢飞了去城墙贴饼子的军卒说:“去,把门儿打开。”
其余几个军卒也捋着墙根儿,都想往爬呀,可谁也没爬去,一个胆子略大些的军卒带着哭腔过来跪下说:“七爷,主簿不让咱们开门儿。”于七歪着脑袋斜着眼睛一副痞子做派的低头问道:“你妈应该还不想让你死的这么早呢,我弄死你成不成啊?”
几个军卒被于七吓得直蹦,忽然跪着的那人说道:“七爷,小的有办法!主簿说不让咱们把门打开,可没说不让咱们把门拆掉啊?小的们立刻把门给拆了,爱咋咋地!”一帮军卒立刻都点头称赞说:“高,实在是高,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来大家搭把手,把城门给卸吧喽!”
城门硬是被几个军卒给卸吧了,也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李俊梅、于九、于十都像凯旋的将军一样骑着马进了城,赤风摇头晃脑的走在三人的最前面,发现几个正抬门的军卒有些碍事,大长脸来回一扫一扫的,把那些军卒又都拍回到墙根儿了。
七爷飞进了栖霞县,一时间传遍了整个县城,高门大户闭门不出,平民百姓家家喜迎,这和七爷曾经在栖霞县的待遇恰恰相反。以前的七爷,老百姓觉得高攀不,虽然于家三代都有扶危济困的美名,但是还没走到那个地步的百姓,只当七爷是一尊神,供奉在心里。
高门大户不一样了,哪一家都以攀附七爷为荣,而如今却都怕被七爷连累,所以都闭门不出,甚至还有派家丁守城的,倒也不尽然所有大户都是这样,却大体如此。七爷来到县衙的时候,主簿早跑了,只是没过多久,又被栖霞百姓给抓回来了。于七看着栖霞百姓说:“这个主簿,乡亲们打算怎么办?”
百姓们有回答说把他绞死的,有说枭首示众的,也有说抄家灭族的,是没人想让他活。其有人这样对于七说:“七爷,翟进仁鱼肉咱们栖霞县久矣,这个主簿一直在为虎作伥。翟进仁该死,这个主簿也该死!这群嗜血吸髓的畜生都该死。”
七爷说:“好,既然这个主簿如此可恨,那没有必要让他见到明天早的太阳了,大家有冤报怨、有仇报仇!”七爷的话还没说完呢,已经有恨他入骨的百姓开始动手了。七爷话也说完了,主簿也被活活打死了。
“七爷,我们跟着你干了,成吗?”聚集的百姓有些人这样问道。于七说:“以前你们跟着我于七是为了活路,为了有口饭吃,而今你们再跟着我于七,极有可能会死,我们这是在造反啊!”百姓们说:“死怕什么?与其被鞑子的狗官逼死,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和他们干一场!”“对!跟他们痛痛快快的干一场!”
于七知道自己这一步最终最可能的结果,然而面前的这些百姓还让他知道了什么是民心可用。
唐家泊的丁壮入夜后也赶到了栖霞县,栖霞县里也出现了数百想跟着于七造反的百姓。城门又被重新装回去了,栖霞县也成了于七的革命阵地。第二日一大早,七爷带着李俊梅和于九于十以及造反大军一起来到了粮仓,开仓放粮,周围许多早已吃不饭百姓都来到了县城,接受于七的接济。
从此整个胶东都在传递着这样一句话:“于七爷反了,唐家泊反了!”许多穷苦百姓与有识之士因此陆续来到了栖霞县投奔于七,三日之内,于七的起义军便增加到了三千人,这还不算他用来据守根据地——锯齿牙山的数百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