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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第9章(9)(1 / 1)

乌拉德克第二次登上火车后一直坐在普通车厢里。从莫斯科到敖德萨比从莫斯科到伊尔库次克近得多,在医生的草图上只有一指宽,实际距离是1200公里。乌拉德克想再研究一下那张简图,他的注意力却被车厢里正在进行的另一场掷抛游戏吸引住。他把羊皮纸简图折起来,重新放回上装袖子的夹层,走到近处去仔细观看那场赌博。他发现一个赌徒总在赢,形势对他不利时也不会输。乌拉德克进一步认真地观察,马上发现他在舞弊。

他转到车厢的另一边,选定一个角度,既能继续看到那人做手脚,又不被那人发现。他挤进去,在一圈赌徒中点据个地盘。每当舞弊者连输两局,乌拉德克都要再押上一个卢布,使赌注加倍,直至把钱全部赢到手。由于劣迹尚未被别人发现,舞弊者为了保住面子只好默々地认可乌拉德克的好运,他甚至一次也没有朝乌拉德克这边看一眼。火车开到下一站时,乌拉德克已经赢到14个卢布。他到站台上用两个卢布购得一只苹果和一杯热汤。赢来的钱足够花用到敖德萨的。他兴奋地推想,利用这种安全的巧计,还可以赢到更多的卢布。他暗々向那位不知名的赌徒道声谢,迈步爬上火车,准备继续照计行事。他的脚刚々踏上最后一级台阶,不知什么人突然飞来一拳,把他打到—个角落里,他的一只胳膊被反拧到背后,脸被重々地推撞到车厢壁上。血开始从鼻孔淌出,他觉得有个尖刀正点着他的耳垂。

“小崽子,听见我说话了吗?”

“听见了,”乌拉德克说,他吓呆了。

“如果你再跑到我这节车厢来,我就马上割掉你这只耳朵,那你还能这么方便听我说话吗?”

“不能,先生。”乌拉德克回答。

乌拉德克觉得刀尖在他耳后拉破一条口子,血开始滴到脖颈上。

“小崽子,给你留下个警告。”

突然,那个赌徒使尽全身力气用膝头猛力顶了一下乌拉德克的后腰,乌拉德克惨叫一声瘫倒到地板上。那人的一只手伸进他的大衣口袋胡翻乱找了一阵,刚々赢到的卢布全部被掏出来。

“我看,这些钱应当属于我。”只听那人在说。

乌拉德克的鼻子和耳后仍在流血,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壮着胆子抬头朝上张望,这才发现此处只剩下他一人,那个赌徒已无踪影。他试图站起来,但身体不听大脑指挥,他只好歪斜在角落里再歇息几分种。最后,他终于站立起来,慢々朝火车的另一头挪去,他要远々离开那赌徒的车厢。他的奇特的跛行步姿变得更加明显。他藏进一节乘客大部分是妇女和儿童的车厢,一坐下便闭上眼,睡起大觉。

下一站乌拉克没有离开车厢,他解开那个黄纸包,察看里面有什么东西。苹果、面包、一件衬衣、一条裤子、甚至还有一双鞋,都在这宝贝的黄纸包里裹着呢!他马上穿起新衬衣,多好的一个妇人啊,多坏的一个丈夫。

他吃了睡,睡了吃,不知做了多少美梦,终于完成四天五夜的旅程。火车缓々驶入终点站敖德萨。出站口的铁栏那边进行着同样的检查,但他的证明毫无问题,卫兵都没有看他第二眼。现在,乌拉德克要全靠自己了。袖子的夹层里还有150卢布,他告诫自己,决不能轻易浪费掉这笔钱。

整个白天乌拉德克都在城里转悠,他想熟悉一下地理环境,但他的注意力经常被一些他从未见过的景象吸引住:城市的大楼,带玻璃窗的商店,煤油街灯,还有爬在杆子上的小猴。乌拉德克走啊走,一直走到港口边,前面就是辽阔的大海。啊,看到了——这就是男爵所说的海洋!乌拉德克深情地凝望着那伸展到天边的蓝色水面:这就是逃离俄国通向自由的路。毫无疑问,这座城市也义不容辞地经受了战争的洗礼:烧塌的房屋和污秽的瓦砾举目可见,与飘着花香的温和海风形成奇妙的对比。乌拉德克搞不清现在城里是否还在打仗,也无法找人打听。当太阳从大楼后面落下去的时候,他开始寻找过夜的去处。乌拉德克沿着小道匆匆往前走;他想,胳膊下夹着个黄纸包,身穿的羊皮大衣差不多拖在地面上,别人看见他的模样一定会起疑心。哪里都不安全。最后,他发现一条铁道支线,一辆单节旧车厢正孤零零地停在那里。他小心翼々地朝里面张望:黑洞々的,没有声响;内中似乎无人。他先把纸包扔进去,然后吃力地拖着疲倦的身体攀到车厢底板上,爬入一个角落,躺下来准备睡觉。他的脑袋刚々挨着木底板,突然有人跳到他身上并迅速用两只手卡住他的咽喉。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是谁?”一个小孩的声音在黑暗中吼道,听上去并不比他大多少。

“乌拉德克·考斯基威克斯。”

“从那儿来?”

“莫斯科。”乌拉德克差点说出斯洛尼姆。

“听着,莫斯科小子,你不能睡在我的车厢里,”那声音道。

“对不起,”乌拉德克说,“我不知道。”

“有钱吗?”对方的大拇指进一步卡紧乌拉德克的喉管。

“有—点。”乌拉德克说。

“多少?”

“7个卢布。”

“交出来。”

乌拉德克伸手到大衣口袋里摸索,那小孩也使劲把一只手插进去,乌拉德克脖子上的压力顿时减小。

乌拉德克毫无迟疑,猛然收起—条腿,然后集中全身力气用膝盖顶向那小孩的下档处。这个小偷袭者抱着小便痛苦地向后倒去。乌拉德克跳到他身上,毫不留情地抡起拳头,优势突然

转换到乌拉德克一边。小孩不是乌拉德克的对手,乌拉德克一定要在这里休息。这节被遗弃的车厢与地牢和集中营相比,简直就是五星级的豪华宾馆。

乌拉德克将对手一直打得乖々地扒在车厢底板上再不反抗时才收起双拳,那孩子向乌拉德克求饶。

“到车厢最那头去,待着别动。”乌拉德克说,“只要你敢挪动一步,我就宰了你。”

乌拉德克听到他慢々爬开并撞到车厢另一头的壁板上。他又慎重地侧耳细听一会儿——没有动静了——这才重新俯身躺到地板上,眨眼间便酣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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