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君山闻讯匆匆赶回府后,立即遣人城里城外寻找珞青晏的下落。
然而此时,京城内关于珞青晏离家出走的闲话掀了起来,珞青晏十几年的美名,仅仅几日便烂尽。
京城最大最热闹的青楼“十里香”客如流云,即便不全也有八成是奔着肖行首而来,见不见得着肖行首那是另一回事,总归进了“十里香”的大门,相比起那些进不起的人来说已是倍有面子。
珞青松由“十里香”出来,正要往对面的长白酒楼的分号坐一坐喝个小酒,未料及竟听闻满楼都在议论自个妹妹离家出走。
长白酒楼向来一楼客朋满座,焌糟、闲汉、厮波、打酒坐、撒暂等绕走于相邻的客桌走道;二楼雅座同样是座无虚席,生意如此兴隆,定然是消息聚集地,更不可能空穴来风。
珞青松打消进去喝小酒的念头,才转身,身后经过的两名姑娘也在议论珞青晏经不起名声尽毁而离家出走,话里不乏嘲笑,明显是羡慕嫉妒之余落井下石。
又是一出满城谣言的戏,这些蠢驴不嫌累他听得都累。
“尖酸刻薄”“离家出走”哪点都不配用在他妹妹身上,一群酒囊饭袋还想等着他妹妹及笄提亲,都滚,哪个都配不上他妹妹那般好的小姑娘!
珞青松一路走来听到的全进尽是闲言碎语正烦得不行,远远看到褚元纹垂吊着左手背向他站在街边,与几个穿白袍的文人高谈阔论。
“……珞青晏其实清高得很,口舌还尖刻,那可是本公子亲身经历,你想她是如何讲的?”褚元纹问那几个文人。
本来微笑听他讲的文人们陡然脸色变了变,拼命地暗示他莫要讲了,然而,褚元纹缺了眼力见,他们都尴尬得左闪右躲惟独不看他,更不敢看他身后。
“她说这天下男子都是颜厚之人,你们听听她说的,多么狂妄自大,自以为是,本公子从前竟仰慕她定是瞎了眼,还想着日后提亲,幸好老天长眼,让真相面世,也让世人看清她的真面目,本公子更不至于被误下半辈子——”
“本公子得感谢褚二公子有自知颜厚之明放过舍妹。”
珞青松说完,抬脚便踹褚元纹屁股,冷眼看着他往那几个文人撞去,文人纷纷避开,他跌了个狗吃屎之余惨叫着“我的手!”
珞青松走到褚元纹身旁居高临下警告,“褚元纹,我若知晓你再敢胡嚼我妹妹舌根,厚颜无耻骚扰我妹妹意图不轨,本公子废了你都嫌少!”说罢冷眼睐向他一动不敢动的左手,“手都给楚侯折断了还敢出来造谣生事,看来是断得不够彻底还连着筋,本公子择日便请楚侯折得彻底些。”
几个文人遭珞青松冷眼一扫,往旁边又站了站,直到他走了才长松口气,也未管褚元纹死活作鸟兽散了。
回到相府,珞青松便问李内知珞青晏去向,得知她竟未曾去过家庵,直皱眉头犯嘀咕之下去找珞夫人。
“还得感谢傅姑娘,若非她上门找晏儿玩耍,娘派人去家庵,都无人晓得晏儿不见了。”珞夫人道。
“傅姑娘?便是傅知南傅尚书之妹?”珞青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