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日期,事先何员外与墨子柒说过。
听闻是羽王府世子面见自己与秦老板的日子,以及那一晚前往何府取宝的日子。
“本世子不愿四处游荡,这两日都在府上休憩,不曾离开。”
很显然,羽王府世子并不想露出丝毫破绽。
“世子大人,您再好好想想,两年前的事情,恐怕记忆会有些偏差。”
“不需要回忆了,本世子的夫人和家眷都能作证。”
何员外眯着眼睛,盯着怒不可遏的羽王府世子,随即扭过脑袋又朝着墨子柒拜道:“启禀墨大人,老朽还有话要说!”
多说几句,让这个羽王府世子紧张一些,才能更好断案!
墨子柒阴险的笑了笑,随后便准许了何员外的请求。
而后者稍稍斟酌了片刻,便又继续道:“何府四处捕获野兽,所需人力与物力不多,单凭老朽足以承担,但是秦府不同,若要买到那么多孩子,势必要有渠道,有关系,还要有钱。”
“秦家虽然家财万贯,但却不敢冒风险,所以当初便借用了羽王府的一位管事,帮忙处理此事,以便在事情败露的时候,便于摆脱关系。”
“而这位管事,如今应该还在羽王府中,若是大人将他捉来,让这些孩子看看,此案定能水落石出!”何员外话到此处,余光朝着世子方向看去。
不知为何,他的面色竟然恢复如常了,似乎...他早已解决了后顾之忧。
“世子大人,不知贵府管事可还安在?”
墨子柒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羽王府世子的面色,似乎从中感觉到一丝不妙。
“不巧,前些时日羽王府有歹人作乱,管事已经死了。”
死了?看来“魍”在初次进入羽王府后,帮助世子除掉了一个后患啊!
只可惜,世子似乎是忘记了,自己与白师爷曾经也见到过那位管事......
当即墨子柒便暗中让白师爷画下那位管事的肖像,以便让那些获救的孩子们指认。
而另一边,未免羽王府世子发觉异样,墨子柒便将矛头重新指向了何员外。
羽王府世子见此变故,明显有些得意,因为他认为此时的墨子柒已经很难再提供有效的证据指认自己,而稍后她也会帮助自己除掉何员外这个后患。
反正最终事情也没有办成,秦寿死了,何员外本来也没有理由活着。
至于这个墨子柒嘛,不好好做黄花大闺女,非要往这趟浑水里钻,自此案之后恐怕也很难再重新回到官场上了,收了她...是个不错的时机。
如果墨子柒知道羽王府世子有这个想法,恐怕会不顾周围人的阻拦,想办法把他砍成满地碎肉,而后再朝着他的心肝脾肺肾吐口水。
当然,此时的她并没有注意世子的表情变化,因为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白师爷的毛笔上,直至他停下笔尖的那一刻,墨子柒才深深的松了口气。
“话说,夫人,劳烦问一句,贵府上共有几位管事啊?”
世子夫人仍旧沉浸在姐姐被定罪的悲伤中,因此听到墨子柒的提问,脑子没转过来弯,便直接回答道“一位。”
“那...劳烦二位看一下,那位师爷是否是画像上所描绘的模样?”
话落,沈云楼从白师爷的案台上取来画像,刚展现在羽王府世子面前,只瞧见他刹那间,面色发青,嘴唇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太像了!即便是简单的线条,都能够感受到栩栩如生的感觉!
“看模样,世子大人应该是没有异议了。”墨子柒伏在案上,双眸弯成月牙的形状,随后朝着一旁的衙役勾了勾手指。
“将那些孩子带上来吧,让他们看看这画像中的人是否熟悉。”
衙役得令,转身便朝着县衙后院走去,而此时羽王府世子坐在堂内,扯起袖子扇风,大概五六个呼吸的时间,又抬头盯着墨子柒道:“墨大人,今日您可是处处针对本世子啊。”
“世子大人,老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更何况两年前的事情,那些孩子说不定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墨子柒笑得有些阴险,显然她并不认为这些孩子能够忘记这个害自己遭遇两年牢狱之邢的人......
“对...对,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羽王府世子沉思着,似乎没有了兴致再盘算怎么将墨子柒纳入羽王府内。
因为他此时已经彻底看透,这个名叫墨子柒的小丫头,今日就是奔着自己来的!
“大人,那些孩子已经带到了!”
衙役归来,后面领着数十个仓皇无措的孩子,刚踏入公堂,便瞬间感觉屋子拥挤了不少。
“你们看清楚了,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认得!”“认识!”
“就是他当初来到我家,将我从爹娘手中买走的!”
几个年龄还小的孩子,面色露出茫然的神色,很显然被买走时,他们还没记事。
可十余个年龄稍大的孩子,却是一瞬间便认出了画像上的人,随即斩钉截铁的朝着墨子柒喊道,那目光中似是燃烧着烈火,恨不得将画像中的人烧成灰烬。
尽管他们不知道,这个人早便已经死了,而且死的很惨......
“世子大人!看来您从头到尾没有说实话啊!”
“连您家的管事都加入了秦家一案,您要是说不知情,那可真是将本官当傻子骗啊!”
羽王府世子此时紧咬牙关,面色酱紫,紧紧攥着拳头没说话,盯着跪在地上的何员外半晌,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后扭过头看向了身旁的夫人。
那个陪伴了自己七年的夫人,那个仍在为姐姐定罪而哭泣的夫人。
当然,她也和秦夫人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荡妇......
“世子大人,劳烦您能仔细将事情的经过再说一遍吗?也好给在场诸位一个交代!”
“且慢!”羽王府世子站起身来,身形略有些摇晃,随后颤抖着抬起了手,指向了邻座那个还在哭的女人。
“墨大人神机妙算,看来本世子已经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其是,梅城秦家与桑舟县何家的主谋...正是与本世子同床共枕七年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