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起威调来了二三名镖师作为护院。他们和粮行的伙计一样,只负责自己的专业领域,不搞情报工作。起威毕竟还只是一家合资企业,穿越集团虽然在财务和管理上对其有了有效的控制,但是从业人员毕竟是从旧社会过来得,没有经过穿越集团的“净化”处理。可靠程度还略逊一筹。
不过,镖局的人,敬业精神还是足够得。负责保卫工作绰绰有余。林佰光向来认为情报人员主要靠大脑和眼睛来办事,而不是拳头。
高弟头脑灵活,能说会道,林佰光让他当了粮行的“跑外管事”,也就是现代的业务主管,陈同老诚可靠,充当“内宅管事”。
至于林佰光自己,则是“东家”。他的身份是广州来的商人,在此地开粮行。所需要的一应材料全部由广州站负责搞。
为了符合他的身份,经过执委会批准,给他配备了二名“丫环”,这二个女孩子也是情报训练班出来的,她们的另一个任务就是充当报务员和译电员。
“这可是你的工作人员,不是你的‘生活秘书’喔。”胡青白在办理调动手续的时候开玩笑的对林佰光说。
“我会干出这么无聊的事情吗?”林佰光嗤之以鼻:别以为每个男人都把生殖器的需要看得无比重要。
胡青白却没听出他的意思来,摇头晃脑的说:“按理说你是个商人,家里没有老婆说不过去……”
“这你就错了。”林佰光说,“大图书馆史料组的那伙人说,古代的店铺掌柜、店东,向来是不带家眷的。再大的老板,老婆都是丢在家乡,几年回去一趟的。”
“要我这么有钱了就不愿意当这个活鳏。赚钱不就可是为了享受……”
林佰光没有接他的话茬,在他看来胡青白不了解事业才是男人的最大的兴奋点,玩女人得来的快感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一时的欢愉。
办了手续之后,他又到政保总署去了一趟,办了交接――既然他现在当了情报站的站长,从工作体系上来说已经脱离了内政委员会的领导,到了情报委员会的管辖范围里。这敌工部长的工作得暂时请辞,免得耽误了工作。另外,还要参加一个小小的仪式。
在政保总署的会议室里,全体工作人员一起出席,个个都穿上了整齐的制服,束上武装带。政保总署穿得是元年式海军制服,只是把领章换成了蓝色。
“……各部门:因林佰光同志在敌工工作中做出的巨大贡献,为表彰他的先进事迹,特通令嘉奖……穿越者全体大会执行委员会会主席:文德嗣。一六二九年十一月。”
冉耀宣读完嘉奖令之后,林佰光很正式的敬了个礼双手接了过去,会议室里响起来了一阵颇为热烈的掌声。授予个人的主席嘉奖令这在全部门还是破天荒头一回,当然了,以林佰光的功绩来说,这也不为过。
“可惜没有勋章,一等功二等功这种教法又太简单。我都不好意思授给土著人员,更别说给你了。所以就申请了个主席嘉奖令。”冉耀表示抱歉。
仪式结束之后,冉耀和林佰光在办公室里单独进行了一次谈话,将敌工部的工作交接了一番。林佰光要求把部分敌工工作带到情报站去继续下去。包括到广东进行情报旅行,搜寻林淡和徐成的家属的工作,以便继续搜罗诸彩老的残部。
“这部分工作可以移交给你。”冉耀说,“我会和情报委员会协调,再给你一个单独的电台呼号,你可以继续单独向政保总署汇报,要求协助。”
“这太谢谢了。”林佰光说,接着又向冉耀交代了招募来的诸彩老残部的思想动态和要注意的方面――虽然这目前已经不属于他的职责范围,但是他和这些人的私交很好,掌握到了大量第一手的思想动向。现在他要离开临高一个阶段,这方面必须要有个说明,免得走了之后无人接手。
他提出要一个人。不过这人算是“政治犯”,虽然也在劳教队里干苦力,掌握治安力量,负责管理劳改事务的独孤求婚却无权管辖――不经过政保总署的批准是不能放出来的。
“喔?你要谁。”
“贺新。”
“这个软蛋?”冉耀很是意外,贺新这人他知道,虽然是海盗,却是典型的纨绔,靠着女人的裙带关系上位的怂货。要说有啥专长也谈不上。
“贺新此人留在临高没什么用处,当苦力他都不见得够格。但是到了我的手里却会很有用。”林佰光说。
“好吧,就给你。”冉耀同意了。
林佰光之所以看上贺新,是在和施十四等人的打屁闲聊中得到的信息。
“要说这贺新,吃喝嫖赌,风花雪月,无不精通。是做篾片的好材料。”施十四拿他作笑谈,“平日里陪着大头目们吃喝玩乐是一把好手。就是一打仗就拉稀,最怕听炮响,连中军都不愿意待――大掌柜有时候还得亲自上阵呢。他一天到晚混粮台。”
原来贺新是福建一家鱼行的小开,父母去世之后无心经营家业,没几年吃喝嫖赌就把家产败个精光,走投无路只好投奔自己的表妹。
靠着能说会道,吃喝玩乐的本事,在诸彩老集团里也混出了个小小的局面,实际上也就是充当掌柜们的清客蔑片一类的人物。
这人既然是个蔑片清客的料,对自己就有用。林佰光的远大志向是要深入大明社会。当然深入大明社会不是说要深入到大明的屁民中去,而是交接本时空的富商、官僚之类的人物。待人接物,场面上的应对,林佰光自信手腕足够。不过,本时空的花样,他还不甚了解。贺新既然对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倒是一个帮手。
他又不露声色的旁敲侧击的打听贺新的事情。施十四等人倒也不怎么讨厌这个“小白脸”,此人虽然是个靠着女人的关系上位的蔑片,但却不是什么难弄的奸猾人物。
既然不是奸猾的人物,就好办。林佰光想,只要贺新的本心还不坏,倒不妨动动脑筋,收服了他。
当下开具了释放证件,林佰光关照跟随他一起回临高办事的高弟,先在博铺的留置营地里准备一间单间,备好衣物和个人用品。
他自己,坐上去南宝的公共牛车,到了南宝劳教营。
自从在南宝开矿之后,原先设在百仞采石场的劳教队就迁徙到了南宝――继续设在穿越集团的中枢附近就不合适了,再者在百仞滩这样人烟稠密,建筑密集的地方放炮开采石料也很不安全。
林佰光通过了架设在壕沟上的吊桥,深深的壕沟底部栽满了烤干的竹枪,壕沟后面,是一道铁丝网,围绕着二三十栋砖木结构的长条形房屋。四周竖立着木结构的塔楼。
铁丝网的中间的空场上,竖立着一座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的木台,上面有奇形怪状的架子,挂着铁制的镣铐,林佰光想这玩意不问可知是刑具。难怪土著们听到这个地方都要闻风丧胆,显然此地很不讲“人权”。
符有地听说来了个首长,赶紧一路小跑着出来迎接。
“我要贺新,马上带他出来,我要带走。”
符有地为难道:“首长!这人属于‘无期限’的重犯。重犯这会除了病号都在采石场里干活,是不是等他们晚上收工回来,我再派人把他给您送来……”
“我现在就要提人。”林佰光说。
“那得麻烦您跟我去采石场走一趟了。”
劳教队的采石场设在离开营地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坡下,这是劳教队专用的采石场。设有监视的塔楼,布置有荷枪实弹的士兵组成的警戒线。三四百个囚犯正在山坡上收集运输着爆破下来的碎石。为了保持卫生和容易识别,头发胡子全部被剃得精光。他们几乎是身无寸缕的在干活,全身上下只有一些布片,不是用来遮羞,而是保护身体不被石头擦伤。
每一队囚犯,都有一个监工模样的人,腰插标记着号码的彩色小旗,手持藤鞭在督工。
这副场景让林佰光想起了电影《斯巴达克斯》里的场面。这不等于是裸的奴隶劳动吗?
“这里有女犯么?”
“没有,女人在临高是稀罕物,怎么能放到这里来糟蹋掉了。”符有地说女犯另有一处劳作地点。做得是纺纱整棉和硝皮的活计。南宝是黎区贸易的窗口,木棉、棉花、葛藤、大麻和皮革源源不断的从黎区运出来,轻工业部就在这里设置了一处初级加工厂,用囚犯劳作。
“把16280505130080囚犯带来。”符有地一声令下,手下人马上就下到工地上,不大一会就把一个灰头土脸,一丝不挂的囚犯带了上来。
“你是贺新?”林佰光打量了下他,除了肤色黑糙之外,看上去还算健康,并没有想象中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模样。只是满脸都是灰尘和污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