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良继续说道:“至于居住单元所处的具体楼层、朝向和位置之类,我看可以分为两种状况――有特殊情况的照顾,没有特殊情况的摇抽签决定。”
这样的分配大体上照顾到了现阶段的需求。元老们大致还算满意。但是也有人提出不同的意见,认为这样分派房屋有“社会生活制度化”的嫌疑。
“我不知道为什么元老院连大家的住房问题都要管理细节到如此的地步?”有元老抱怨道,“我们的账户里不是有许多钱可以用吗,自己买块地皮造房子就好了。想造什么造什么。难道我们还回到福利分房的老路上去吗?”
尽管有一部分元老认为福利分房政策也不坏,但是多数人还是希望按照自己的需求来建造住宅。再者公寓建筑的冰冷内景实在让某些人难以充分的满足其“性幻想”。
单良原本觉得自己的计划很好,但是自己花了很大功夫制订出来的政策立刻就遭到质疑,他感到很不高兴。他耐着性子解释道:这是临时性的措施,并非长期如此。
“……大家过去是住简易房集体宿舍的,现在升级成了公寓,以后当然会再升级成独栋别墅花园……”单良边解释边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当?这件事情的解释工作怎么落到他的头上来了――决定建造公寓的可不是他啊!
不过现实派还是战胜了浪漫派,首先穿越集团的实力还不足以为全体元老构筑豪华别墅,其次是安全性的因素依然是一个重要的考量标准。在见识过本时空官府的残暴无情之后,大家都认为自己的住处还是安全一点为好。万一给传说中的锦衣卫后者东厂的公公们抓去了就不好了。
尽管情治单位和大图书馆都对大明的特务机构嗤之以鼻,认为他们绝对没有在如何强大的行动力,但是大家被电影小说早就洗过了脑,一时半会扭转不过来。
随着《百仞城元老住宿条例》的废除,土著的生活秘书堂而皇之的侵入到原先元老专属的生活圈子里来了。冉耀尽管非常反对女仆们进入元老的生活区域,但是此时也不得不让步。他下令给每个女仆都制作的专门的身份证件和狗牌,作为女仆们出入百仞新城和某些设施的凭据。
元老的房子还没盖起来,但是穿着女仆装的生活秘书们已经开始出没在百仞城的各个角落里。
比起她们刚刚到临高的模样,生活秘书们的形象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因为不再在太阳下长时间的干活,加上每天服用的“三白汤”和使用各种纯天然护肤品,她们的肤色变淡了,肤质也变得细腻了。
营养丰富的食品供应、充分的休息、适当的锻炼加上刘三配制的大量中药滋补剂的调养,使得她们的面颊和身材丰满起来,枯黄的头发变黑发亮。强制性形体训练和气质养成使得她们的脚步轻捷,姿态优美。普通话虽然还带着方言的口音,但是交流已经没有问题了。
她们的奴婢身份和在培训班里强制性的训练环境,生活秘书们表现出一种驯服、顺从的气质,这种气质使得元老们一见到她们就心痒难挠。所以生活秘书的摇号拍卖一开始,除了因为有老婆女友的和暂时没有兴趣的元老之外,绝大多数单身元老都买了一个。
那些最漂亮、身材最好的生活秘书因为要要摇号才能决定购买权,所以还在培训班里过着半软禁的生活,大多数较为一般的生活秘书们反而销售一空。因为元老们的住宅还得有一段时间才能竣工,已经有了主的生活秘书们依然过着学生式的集体生活。文德嗣指示,在她们被领走之前,继续各项训练和学习。
“重点是如何更好的满足元老们的基本需求的学习。”文德嗣指示董薇薇,“这方面可能需要加强一些。”
董薇薇感到狼狈,她还真不适应这样指示。尽管这几个月来她除了在社会工作部的工作之外就是在这里培训生活秘书:“恕我难以从命。”她说,“这事情交托给我办不合适……”
“哦。”文德嗣没有再说什么,于是这事情就改为由原本已经非常忙碌的方非负责了。当然了,在女仆培训班兼职还让甄倩对他的突击检查更为密集了。
小小的插曲并不影响元老们对生活秘书的极大热情。元老们久旱逢甘霖,对于多数单身汉而言,女人不仅是满足“性”上的生理需求,还有满足心理慰藉的精神需求在内。
尽管旅馆房间很紧张,每到周末的晚上生活秘书培训班的门口还是集中了许多元老们的电瓶车和自行车,他们是来接自己的秘书去夜晚休闲的――看电影、去商馆酒楼吃饭、到吴南海的农庄咖啡馆去喝咖啡。
“这哪里还是女仆,简直和女朋友差不多了。”方非看着每到周末就在门前聚集的电瓶车自行车发出如此的感慨。
“我看和二奶差不多。”单良索然无味的说。
“你没买?”
“我要摇号买s级的。”单良说。他早就想自己亲手调教女奴了。
既然要花大力气亲手调教,当然要调教质量最好的,不能凑合。
“你真有耐心。”
“当然了,要选就选最好的。”单良义正词严的说,“再说我可以藉此观察执委会有没有在其中捣鬼,确保元老的利益没有受到侵害。”
方非差点晕倒:没想到他能如此严肃的说出这样伟光正的理由来。
女仆们也渐渐的出现在东门市、县城和博铺,这种全新形象的女人一露面就引起了本县土著们的极大轰动。特别是她们的女仆装,本地天气炎热,不能用纯黑的毛料制作,但是深色的丝绸连衣裙、白色围裙、蕾丝花边和外出时候使用的宽边女士草帽一起勾勒出的简单美感让人耳目一新。加上她们与众不同的气质,使得“澳洲丫鬟”成了东门市上的新焦点。以至于有女仆出门买东西就会出现围观的人群。
元老们很是得意。而那些较早得到女仆们的元老们这会也在大呼后悔――早期随便从芳草地挑选的女学生如何能和这样专门培养的女仆相比?
那些较早得到女仆的元老现在要求将自己的女仆重新“回炉”,接受再教育。比如勋素济――眼下正在和刘家讨论自己的婚礼。然而在目睹了女仆们的风姿之后,他赶紧打电话给萧子山,强烈要求把金喜善送回培训班重新培训。
“哪怕要我出培训费我也愿意啊,这事你一定得同意!”
“这个问题得研究研究。”
“你就别研究了,”勋素济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了,“我可是女仆爱好者啊――听说您也是。我有很多资源,什么时候交流交流……”
而有些本地的有钱人家,甚至在打听这样的丫鬟如何能够买到。“澳洲生活方式”又一次在临高掀起了第二次时尚风潮。
与第一次时尚风潮主要是小镜子、格瓦斯、纸烟之类的日用品、食品不同,这一次更多的是时尚穿着。
“澳洲式”的发带、发饰,连衣裙,针织半统棉袜,女士草帽,装饰腰带,手套引起了一轮新的时尚潮流。
李梅不失时机的在东门市开设了一家澳洲服装店,专门销售各种“澳洲式”女装和装饰件。也销售不那么漂亮的“澳洲式”男装――基于作训服款式制造的棉布衣服。这些由服装厂成批制造的服装在各方面都比本地拙劣的裁缝或者家庭妇女自己制作的衣服要规整美观的多。而且在价格上也有很大的优势:现代款式的衣服在用料上比本时空的服装要省料,原材料利用率也高,加上大量输入的廉价印度棉布,使得即使家人手工制造也变得毫无竞争力可言了。
“……用工业化制造消灭手工制衣这一行业,直到消灭手工制衣这一家庭劳作,不仅仅有经济上的意义,也有政治上的意义。”马千瞩在“宣传部意识形态工作会议”上发言道,“用强大的经济力来慢慢的改变他们的衣着习惯。人总是贪图便宜的,只要价格够便宜,他们就会渐渐的选择穿着方便廉价质量更好的工业成衣,而不是制作费料费工的手工衣服。这这不仅是破除自然经济,而是通过经济手段使得社会的衣冠制度的潜移默化,使得他们会愈发认同我们,而不是大明。”
“改变服制――我看这样用不了多久就要留发不留头了……”
马千瞩说:“我可没有这样说过。自愿是基本原则。如果有人愿意坚决保持旧的服制我们也不会强迫他们改变。”
“但是这样就等于是消灭汉服了!”意识形态领域内的皇汉极端派代表何邪很清楚,经济手段和社会风尚的变化比“留头不留发”之类的政治迫害手段更为可怕,在摧毁传统上几乎是毁灭性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