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德欢打开门赶紧走到院子里,只见城外马圈方向有火光,已经映红了天空。枪声此起彼伏,其中还夹杂着马的嘶鸣和狗的吠叫。他心里一颤,浑身都禁不住的颤抖起来。
张成雪悄悄的动背后走近了他,她看着他的背影:现在这个位置,直接给他后腰上一刀,他连哼都不会哼一声就得一命呜呼……
她况。”朱鸣夏说。虽说城外兵力雄厚,本地的所谓“义兵”来个四五千也不过是些稻草人,但是马圈里住着尼克这位元老,于情于理都要表达出“高度关注”。
朱鸣夏带着巡逻队打开城门前往城外的马圈,到的马圈外,烧着木棚子和草地上火焰已经被扑灭了,尼克正提握着他的glock手枪坐在办公室外面的院子里,身边簇拥着他的徒弟。看到朱鸣夏来了,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马圈安全吗?”朱鸣夏问道。
“全部都安全,除了几个木棚子之外没什么损失。就是一些马受了惊吓,正在安抚。”尼克说道。
他没有派出人员进行进一步的搜索,尼克大概觉得把敌人赶走就好了。不过这黑灯瞎火的派出小部队去搜索也没什么可非议的。
“可惜有死伤!”尼克叹口气,“我大意了!”
朱鸣夏走进水闸房的时候,火已经扑灭了――学兵们发现火光之后立刻冲进去扑救:不光是金五顺拼命保护下来的水闸设备无恙,房屋也只损坏了门窗。
金五顺昏迷不醒,金六顺已经断了气。围拢在周围的人看到朱鸣夏过来,纷纷闪开一条道路。朱鸣夏走进看了看,地上到处是血迹,地上还丢着二具“义兵”的尸体。一个脑浆迸裂,一个浑身都是刀痕。眼见都是断气多时了。
手轮、螺杆上沾染着斑斑血迹,还挂着半条烧焦的破布。粗糙的长凳已经折断了,沾满了脑浆和鲜血。
看到一条被撕扯了一半的布条子还攥在金五顺发黑的手上,朱鸣夏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心里有些感动:一直以来,他总是抱着对本时空的百姓实用主义的态度。他关注他们的忠诚只是为了他们能为元老院所驱使。所用的各种政治工作的手段和理论,不过是前往全球制霸道路中的一种“术”罢了。
然而这姐弟两人为了一个简易的水闸房,不惜以命相搏。这样淳朴又伟大的忠诚使得他的内心也不由得被触动了。
一个卫生员正在给金五顺包扎,他低声问道:“伤势怎么样?危险吗。”
卫生员说:“身上被砍了三四刀,都砍得不深,小臂上有刺伤,也没有大碍。就是失血过多,还有双手二度烧伤。详细的情况要等冯首长看了之后才能知道。”
“你去告诉冯首长,说是我说得,不惜一切代价要救她。明白吗?”
“是,我一定转告!”
朱鸣夏回到城里,见已经有俘虏被送来――审俘有政治保卫局的人去办。他又到部队宿营地去查看了下。一番折腾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但是朱鸣夏毫无睡意,擦了一把脸,就去卫生所看金五顺去了。
原本他对这个长相有点丑的女子并不关注――只知道是白马队队长的女儿,办事又很出色,是个不错的归化民干部苗子。但是昨晚的事情让他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期望她能好好的活下来:这样意志坚定又忠心耿耿的归化民是难得的人才……
城门上响起了嘹亮的军号声,随后是开城门的“晨炮”响了起来。成群结队的百姓和奉公队队员们,往城里城外的各处工地、工场走去。伏波军士兵唱着歌排着整齐的队伍在街上经过。整个城区就像没发生过战斗一般又开始了新得一天。
晚上的骚乱造成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当然战果也不大。击毙砍杀五十多名“义兵”,活捉了十五人。缴获了几包准备给水井用来投毒的毒药。通过对俘虏的审问无疑可以将城内所有的“敌对分子”都挖出来。
朱鸣夏估计,这些人的窝家很有可能是当地的商铺。不过具体怎么样由政治保卫总局判断,反正他们也跑不了――城门口已经加强了盘查,只有为元老院服务持有通行证的本地百姓和奉公队才能自由进出济州城,一般百姓许进不许出。
这么一来,济州岛的治安战恐怕要提前展开了――朱鸣夏原本打算等政治协商会议开过之后再根据会议情况制定个方案再展开,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他走进卫生所里,只见冯宗泽和几个护士、卫生员正在忙活。护士正在为金五顺清创、缝合伤口。金五顺面色苍白,双眉紧锁,不时因为消毒药水的刺我搞不定――再说还有血型问题:我们不知道她是什么血型。”
“护士能验么?应该是很简单的吧”
“的确,不过护士对验血型好像没什么信心……”
朱鸣夏知道这些护士都是来轮训的学员,碰到这样弄不好会死人的关节上犹豫不决是很自然的。但是现在的状况恐怕也由不得等派有经验的护士来了。便说道:“先向山东发个电,派专船把谢大夫送来。要是等不及就先让她们试试看――一定要保住她的命。”
冯宗泽沉重的点点头:“我一定尽力。一稳定下来就派船送她去临高。”
朱鸣夏出了病房正要离开,忽然听到有压抑的抽泣声。转身望去,只见院子角落里蹲着个男人的身影,肩膀正在抽动。他知道那是金勇柱,心中不由得也是一酸,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便悄悄的走开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