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诗曰:
九月恶鬼入丛林,残杀无辜凶阴阴。
好人遇害鬼作祟,枉法小人是祸根。
话说牛鼻收起恶鬼录,兄弟三人便火速登程。
这且不说,且说那梁山县衙后宅,魏百姓全家正在用饭,妻子华月洁为魏百姓和儿女盛了饭,他们边吃边说起家常来。
华月洁道:“平他爹,公公升天去了,唯有婆母一人在家,孤苦伶仃的,年纪已经高迈,无人敬孝,社会上定有不好的舆论于我们夫妻,说我们不孝。”
儿子魏平儿,女儿魏燕儿齐声嚷道:“我想奶奶,我想奶奶……”
魏百姓叹气道:“尽忠不能尽孝,忠孝不可两全,我早有此打算,将老母接来,虽然没有多大的荣华富贵,总还能让老人家享几年天伦之福。总是滕不出手来去接我那老母亲。”
华月洁道:“那就让为妻代劳吧?”
魏百姓道:“去我们老家路遥五百里,山高路险,你乃妇道人家我岂能放心。”
华月洁想了想道:“老捕头秦忠,那老叔甚是忠厚,又和你十分和心,请他老人家辛苦一趟,你意下如何?”
魏百姓道:“这人真算是忠厚诚实,有勇有谋,我在梁山县的创造,少不了他的鼎力相助,我总是把他视为长辈。”
华月洁道:“那就乘着秋尚未尽,辛苦秦叔去老家接婆母,也省得天寒地冻,路上吃苦。”
魏百姓依然犹豫道:“秦婶春上病逝,家中唯有那个独生女儿秦玉,最使秦叔放心不下。”
华月洁道:“秦玉那妹妹聪明伶俐,人品端正,也常来与我聊天,她的针线活还是我一手教会的,我待她亲如姐妹。秦叔一上路,我就把秦妹妹接到咱家来,能有何不好?”
魏百姓夫妻主意已定,当晚便请来老捕头秦忠,秦忠欣然答应。第二日,一名驭手扬鞭打马,秦忠还有一名衙役陪同,他们出离了梁山县,奔行古道,可见沿途无限的美景。
正是:
秋风飘动,百草生黄,
枫叶满树红如血,满园柿熟生香。
山头猿声起,林深枝处鸟喧嚷,
云空声声雁,北来南往列成行。
小溪清清如泻玉,白云舒展由风淌。
怡人九月风光好,不是春光胜春光。
不一日,秦忠的车马来到魏百姓的家乡,这是不大的小山村,向人询问了魏母的住处,便来到魏母的家门外,车马停下,秦忠前去叩门,门开了,一位慈祥的老妇人走出家门。魏母笑容可掬地问:“你是何处来的客人?”
秦忠笑而言曰:“请问老人家,您可是在梁山县上任,我那县太爷魏百姓的老母,魏老太太?”
魏母道:“你也这么大的年岁了,你我还是姐弟相称为好。”
秦忠急忙叩拜道:“我姓秦名忠乃县太爷堂下一个捕头,给老太太见礼。”
魏母急忙将秦忠扶起道:“如此大礼使不得,使不得,请起,请起。”
魏母将秦忠以礼相待,请至家中,秦忠承上魏百姓的家书,老人阅读后,欢天喜地地说:“秦老弟,我那儿子来信总是念你的好,左之左之,君子宜之,右之右之,君子有之。维其有之,是以似之。我在这里还是要谢谢秦老弟对我儿子的扶持和呵护。”
秦忠感慨地说:“怪不得魏知县做官能如此清正廉洁,有如此良母也是理所其中了。”
魏母道:“我那家父,也就是魏百姓的外公,也曾经考中元朝的进士,誓死不保元。虽然不能说才包经世,却有满腹的文章,空老林泉。我跟着爹也读了些圣贤书,教我如何去做人。后来,我又用我父亲的世态再去对我的儿子魏百姓,常常孜孜不倦地教诲,殷切的希望儿子做个一文不贪的好官,我便心满意足了。”
秦忠连声道:“你儿子做到了,你儿子做到了……”
第二日,老人虽然有恋土难移之心,终还是思念儿子,媳妇和孙子孙女,欣然上路了。秦忠乘马守护着车马,驭手驱车,老太太与那名衙役坐在车内,奔行古道,离开了家乡。这一日,车马行进丛山峻岭之中,山高林深,秦忠格外警惕起来。
秦忠道:“前行是鬼愁林,这里常有强盗出没,我们要小心。”
那衙役道:“再走半日就到了梁山县城,小心便是了。”
车马在林间行进着,突然杀出一伙强盗来。秦忠大怒,抽出扑刀迎上前去,一声大喝:“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不要走,拿命来。”
那个贼首道:“你可是梁山县的捕头秦忠?”
秦忠道:“我便是秦忠,说来你们是有目的而来的。”
那贼吼道:“车上可是狗官魏百姓之母?”
秦忠怒道:“恶贼,魏百姓做官为民,对得起梁山县的老百姓,我不许尔等辱骂于他。”
那贼狂妄地一声大笑:“秦忠,秦忠,你可认识我?”
秦忠留神仔细看去,一声冷笑道:“原来是你,魏知县通辑悬赏,捉拿你这个杀人犯,**,**,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今日我要为民除害。”
**道:“他魏百姓对得起百姓,却对不起我**,自他来梁山县上任,我等弟兄多者死于他手,所剩无几,可他还赶尽杀绝,通辑悬赏,四处捕拿,害得我等终日不宁。今日我等在此已等你三日,乱鬼林便是狗官之母的葬身之地,弟兄们,给我上。”
众贼挥刀向秦忠他们扑来,好一场恶战。
有诗为叹:
西山日低景廖廖,一群恶鬼起狂啸,有挥宝剑有挥刀,
凶颜毕露如隼鸟。可怜秦忠难敌众,魏母热血染霞霄。
从人无力也丧命,寡刃见弱伤中摇。
群贼势众,秦忠奋力相战,斩贼多名,魏母于那衙役及驭手相继死于贼人的刀下。最后还是被恶贼劈倒在地,众贼将车上财物抢掠一空而逃去。黄昏,林中一片恐怖,这且不说,再说牛鼻兄弟三人驾着脚面风急急而行。
侯元道:“若是有前世那般功夫,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早就到了乱鬼林。”
朱仪道:“还不是你在徐州贪酒误了事?”
侯元道:“我饮酒,你吃肉,大哥却又逰了云龙山,总也不能怪起我一个人来。”
牛鼻道:“生死天注定,怪谁也无用。”
牛鼻说着说着又唱了起来:
“秋晚雁啼走急急,芦花飘飘随风遗,愁人非酒醉不醒,
该死孽魂叫不回。月昏星稀乌鸟散,花凋草衰叶离枝。
穷途末路无所恋,拂手掀落一盘棋。”
再说乱鬼林,秋风阵阵扑来,林子发出刺耳的呼啸声,地上的枯叶越落越多,几乎掩埋了躺在地上的秦忠。他苏醒了,痛哭的咬着牙向车辆爬去,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枯叶,他终于爬到了车前,看到身首两处的魏母,他痛心疾首,放声大哭:“老嫂子,老太太哇…….苍天呐,你,你,…….好人为何有如此下场?你太不公道啦……该死的老天哇……”
他哭有甚时,最后撕下一片衣襟,咬指写下了血书。
魏知县:
我秦忠乃枯木粪土,无能之辈,儽儽之人,空负大人的信任。你母在乱鬼林惨遭**等九名贼人的杀害,我无颜回见大人,以死谢罪。
梁山县捕头秦忠
秦忠写下血书放在魏母的遗体上,又痛哭了一回,这才从车上寻了一条绳索,看好一株带弯的树叉,打好结扣,系于树上。秦忠一声哭道:“魏县令,我秦忠愧对你母子呐……玉儿,我的心肝女儿,爹就不问你了……”
晚风习习,夕阳西下,一抹残霞透过丛林,可怜的秦忠自哀自叹着,最后还是把圆圆的绳扣套上他的脖子,蹬倒足下的石块,上起吊来。这时牛鼻兄弟三人才赶到林来,眼前的一切,真令人惨不忍睹。
牛鼻道:“这位老妇人便是大贤大德的魏母。”
侯元道:“吊在树上的便是仁义双全的秦忠。”
朱仪道:“他不该死,我来救他。”
只见朱仪用手一指,秦忠轻轻地落在地上。
侯元道:“大哥,你不是还有一粒灵丹妙药吗?”
牛鼻点点头,从囊中取出一粒药丸给秦忠喂下,片刻,秦忠死去活来。
秦忠一声大哭:“魏县令,我秦忠无颜去见你,还是死得好,来世你还做清官,我还做你的捕头……”
牛鼻感慨地说:“忠臣孝子人人皆敬,如此可见,魏百姓这个官做得值,可惜世上这样的官,少,太少了。”
侯元道:“黄金因何而贵?世上少而稀,稀而奇,因此而贵,若是顽石比黄金更少,世上仅有一块,也许它价过黄金。世上官,个个清正廉洁,那也就不足为奇了。”
牛鼻道:“三弟,你速将魏母的遗体,还有这个秦忠运出乱鬼林,我与二弟捉拿那**一干恶鬼。”
朱仪:“是。”
牛鼻取出几只侦探神蜂在现场盘旋几周向林外飞去,牛鼻,侯元紧跟其后,扑向大山的深处。牛鼻,侯元有侦探神蜂引路,来到一座山丘,这里有座破庙,那蜂儿飞向庙去。
侯元道:“此庙如此破旧,不会有僧人。”
牛鼻道:“正是养奸藏盗的好去处。”
侯元道:“大哥,你在庙外稍等片刻,我进庙去杀了这几名恶鬼。”
牛鼻道:“这里原来有九名恶鬼,被秦忠杀了三人,还有六个,必须留下活口,因为魏百姓还在冤陷入狱。”
侯元道:“我明白了。”
于是二人扑向破庙。破庙内,生着一堆篝火,一堆篝火旁六名强盗正在分脏,突然一声大喝:“不要动,我牛鼻老道来了。”
六名强盗急忙取刀拿剑,作负偶顽抗。牛鼻用剑一指,六名强盗立即丟下兵刃,站在那里而纹风不动。
侯元冷笑道:“还想要我侯爷亲自动手,该死的恶鬼,各自取下你们的腰带。”
众贼已是言听计从,不敢怠慢,取下了腰带,侯元向他们吹了一口法气,这六个贼已被结结实实的捆绑起来。
侯元一声喝道:“走。”
这六个贼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跟着牛鼻,侯元出离了破庙。
再说魏百姓一家还有秦玉一同吃完早饭,魏百姓就忙于公事离开了,秦玉便去收拾餐具。
华月洁道:“妹妹让我来吧,你是客人。”
秦玉道:“常来常往的,什么客不客,再说,您是太太。”
华月洁白了秦玉几眼,道:“太太?你这么一声喊,我就像腾云驾雾,叫嫂嫂,不可叫太太,多难听,就像远了三千里。”
秦玉也格格地笑了起来,她们一同收拾起来。秦玉一边忙碌着一边道:“说真的,我真把您看做是亲嫂子,街坊上人都说…….”
华月洁问:“都说些什么?”
秦玉道:“老爷平易近人,太太更好。”
华月洁道:“嫂子又是哪里好,人抬人高,十人道好,百人传宝,荣誉非是自己强求的,是大家给的。”
秦玉道:“开头,你见到街上的老人,老伯,婶子的称呼着,年龄差不多的,都是,称兄道弟,喊姐姐叫妹妹,没有一点官驾子,老百姓无不感动。”
华月洁感慨的说:“妹妹呀,三年前我和你们别无异样,乃一普通村妇。我总是把今天,看做是傥来之物,有人喊我一声太太,我就一天吃不饱饭,你也记着,丈夫为志,穷当益坚,富当戒淫,千万不要忘本。”
她们收拾完毕,秦玉又道:“嫂嫂,我回家看看?”
华月洁道:“好吧,拿些针线活来,我再教你几手,将来做了**人母是用得着的。”
秦玉腼腆地:“嫂嫂,你?”
华月洁道:“男大当娶,女大当嫁乃人之常情,这又有何不好意思的?老婶临终前,我答应了老人家,当做亲妹妹来主办你的婚姻大事。”
秦玉面红耳赤地:“我的亲嫂嫂,我谢谢您……”
魏燕魏平嚷道:“姑姑,我也去,姑姑我也去……”
秦玉一手牵着魏燕,一手牵魏平欢欢喜喜地离开了后宅。秦玉的家离县衙不远,只隔一道街。秦玉欢天喜地的拉着魏燕,魏平的手,来到了家门,一切如旧。
魏平问:“姑姑,你家里为何不招贼?”
秦玉道:“你爹治理有方,梁山县的贼断了根,老百姓能过上太平的日子,托得是你爹的福。”
秦玉说着话开了锁,推开了大门。她们向家内走去。秦玉带着两个孩子来到院内,院墙下种着一棵葫芦,藤子爬满了院墙,结满了大大小小的葫芦,魏平向院墙的葫芦跑去。
秦玉道:“葫芦成熟了,平儿可以摘了。”
魏平道:“大的留于秦爷爷做酒葫芦,我摘小的。”
魏燕道:“也给姐姐我摘上两个。”
魏平道:“我何时忘了姐姐你。”
秦玉开了房门和魏燕向屋内走去,突然从房内扑出两名蒙面强盗,手里握着利刃向她们逼来,其中一人还穿着知县的官服。
秦玉高声呐喊:“魏平儿快跑,房内有贼。”
小魏燕哭喊着:“弟弟,快跑,有贼。”
两名恶贼掐住了秦玉和小魏燕的脖子……魏平正在采摘葫芦听到屋内的呼叫,扭头看去,两个恶贼已经将秦玉和姐姐按在地上,小魏平撒腿向院外跑去。小魏平惊心悼胆跑上大街,正迎着华月洁挎着一个竹篮向这里走来,小魏平哭喊起来:“娘,秦爷爷家里有贼,两个贼,一个穿着爹一样的官服,他们拿着刀要杀姑姑和姐姐……”
华月洁骂道:“狗强盗。”
华月洁向秦家奔去。华月洁扑到秦家,刚刚迈步大门,一把钢刀刺进了她的胸膛,两名恶贼每人扛着一个大口袋冲出大门,不远的胡同口停着一辆马车,二贼将还在强烈动弹的口袋放到车上,用杂物盖上,跳上车急急而去。
小魏平抱着华月洁的尸体大哭:“娘,娘哇……”
“杀人啦,杀人……”
大街上一片慌乱,许多人等向这里拥来。
静街的锣声阵阵,一大队衙役浩浩荡荡而来,队伍中间抬来一乘大轿,街上的呼喊声惊动了衙役,衙役报于轿中这位官员。“老爷,老爷,这里出了人命案。”
一个脑袋探出轿门问:“何处出了人命案?”
衙役道:“就在这里。”
来者何人?乃知府李步全。
李步全道:“落轿。”
轿停下,李步全下了轿。一名衙役道:“老爷,现场就在这里。”
李步全道:“都言梁山县县令魏百姓如何治县有方,哼,言过其实,光天化日下竟出了命案。本官巡查到此,却要责问于他魏百姓,哈哈,王雎鼓翼,鶬鶊哀鸣,交颈颉颃,关关嘤嘤,传言赫赫有名。其实,其实皆是吹捧而已。”
李步全在一众衙役的保护下向现场走去。李步全来到了现场,一具女人的尸体,惨不忍睹地躺在血泊的地上,只见围观的民众,却不见一个公人来查办案情,只有一个地保在此看守现场。
李步全忿然道:“你们报案了没有?”
地保急忙跪下叩拜,道:“回老爷的话,小人是本街道的地保,已经使人向县老爷报了案,只是……”
李步全:“只是个什么?”
地保道:“县老爷不在公堂。”
李步全问:“魏百姓何处去了?”
地保道:“小人不知。”
李步全道:“不知不招罪,老爷我再问你,死者是何人?”
地保道:回老爷的话,死者乃县老爷的夫人,那县太太。”
李步全大惊道:“何人狗胆包天竟敢杀害县太太,不过……你们县令全家不是住在县衙后宅吗?为何死在这里,这里又是何人的宅院?”
地保道:“这是县大捕头秦忠的家。”
李步全又问:“那捕头可曾在家?”
地保道:“听说捕头老秦忠已离家多日。”
李步全继续盘问:“这捕头家中有何人?”
地保道:“他的内人已经去世,家中唯有一个独生女儿。”
李步全再问:“秦女年庚几何?容貌又如何?”
地保道:“秦女十八九岁,乃黄花闺女,直生得如花似玉,是梁山县出了名的大美女。”
正在这时,一名勘察现场的衙役拿着一件血衣跑了出来:“老爷,老爷,发现了一件血衣,还是七品知县的官服。”
李步全辐声大笑道:“此案的蹊跷便在这里,魏百姓,魏百姓,人言你如何清正廉洁,哈哈,言过其实,乃无耻的小人,正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来人。”
衙役们:“有。”
李步全道:“全力捕拿罪官魏百姓。”
众衙役:“是。”
日沉西方,天色已晚,魏百姓微服而来,他刚刚走进城有数名衙役向他扑来。
魏百姓大怒道:“你们是什么人?”
衙役道:“我们是知府大人的跟班衙役,你可是犯官魏百姓?”
魏百姓道:“我正是魏百姓,你们怎么说我是犯官?”
一个衙役道:“你见到府官大人就明白了。”
不由分说,衙役们将魏百姓锁上,推推搡搡向县衙走去。
“带魏百姓。”
“威武一”
魏百姓被押上大堂,李步全面色铁青,猛拍惊堂木,怒声喝问:“魏百姓你可知罪?”
魏百姓跪下道:“知府大人,下官何罪之有,请明训。”
李步全咆哮道:“魏百姓,你何故杀死你的妻子华月洁?”
魏百姓莫名其妙地:“知府大人,你言讲的是什么?要下官甚是不明白。”
李步全愤然道:“你身为皇帝的命官,知法犯法,枉读圣贤书,丧人伦,灭天良,禽兽不如,来人,大刑侍候。”
“是。”
众衙役如狼似虎扑向魏百姓。常言道,水火不同炉,魏百姓做官清正廉洁,为人重义轻财。李步全却截然不同,爱财如命,贪财无厌,下署诸官只有魏百姓,年年节节没有财物于他,因此,李步全对魏百姓恨之入骨。
魏百姓高声嚷道:“李步全,我乃清白无辜,休得待我无理。”
李步全斥道:“本官问你,今日何处去了?”
魏百姓道:“我县二十里处有个王家村,村中有王张两户人家因为地边子大打出手,死了两条人命,公堂上,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本官为了公道二字才微服私访。我从辰时动身,午时初方到,与一十三位村民座谈,申时方回,这里有文字记载。”
李步全问:“你的官服呢?”
魏百姓道:“放在公堂里。”
李步全一声冷笑道:“我却在杀人的现场发现了你的染满鲜血的官服。”
魏百姓莫名其妙地问:“杀人?在哪里杀人?”
李步全大怒道:“你自然矢口否认,也休怪我李步全手下无情,给我狠狠地打。”
谁管魏百姓声声抗议,行刑的都是李步全手下的衙役,魏百姓的皮肉可就受苦了。
有诗为叹:
朗朗青天起云乌,知府老贼声声呼,周身衣裳鞭打碎,
皮肉不待下板驱。可怜县令现堂偶,剩魂残魄直叫屈。
鲜血染红老虎凳,身上哪有完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