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遇庆当然是看出了她的意图,无非想着只需要在正院待上几日就走,不需要准备很多东西。w〕ww.
他朝着她一笑,倒是没有反驳。
只是,丫鬟小厮在收拾物品的时候,几乎要把整个东小院给搬空了。
沈氏向来知道他的脾气,知道他决定的事情,是轻易不能改变的,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大不了以后麻烦一些,再将那些东西搬走就是了。
到了夜间,沈氏有些不大自在。
屋子里就只有她与言遇庆。
吹灭烛火之后,室内一片安静。
沈氏睡在床里头那个方向,能够感觉的到自己的后背上喷洒着炽热的呼吸。
“晚晚。”他喊她的乳名。
沈氏一愣,手抓紧被角,脸上一片炽热。
明明都已经告诉自己,要对着这个人死心,明明说过不能再向以前一样去迁就他了,此刻,她的心底,却是燥热一片,仿佛被爪子挠着,很痒,酥酥麻麻的感觉。
一双炽热的大手,渐渐搭上了她的肩膀,只穿着中衣的她,只能缩进床角里,背后宽大的胸膛,却欺压而上。
“晚晚,我好想你。”
男人烫的大手,烫的胸膛,紧紧包裹住自己,让自己身体不断战栗,体内几乎是叫着要释放。
沈氏眼角又一滴泪水悄悄滑落。
就这一次……就放纵这么一次……
她心底想着,也学着他的动作,手臂攀上她的肩膀。
衣服被一件一件脱落。
屋子内春意盎然。
……
遴轩楼里,少有的坐满了人。
见一时之间,这么多人仰着脖子在自己说书,说书先生的兴致更是大起,声音更是抑扬顿挫:“话说这清阳郡主到了云边城里,云边城常年洪灾,去年却是风调雨顺一整年,你猜这其中的缘故?”
讲到精彩处,抛出这么一个问题来,大家的兴致也被勾了起来,一名公子起来大声道:“难不成这个清阳郡主还有三头六臂能够祈福不成?”
此话一出,下面人都是哄堂大笑:“哪里还会有人有那么大的祈福功夫,这未免太扯了吧,郡主她不会是要观音娘娘的责任吧?”
有人站出来,道:“行了!你们都别猜了!老头,你可别再吊我们的胃口了,你就赶紧说吧,当时究竟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还真的是祈福?”
说书先生摸了把胡子,脸上扬起一阵古怪的笑意:“你们可曾听说过水车?”
“水车?”
台下一阵议论纷纷。
大家探讨了一顿,现就是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听说过这个名字的。
此时,突然有一名青年男子站起身,道:“在下有幸去过云阳都府,曾经有幸看过水车的建造过程,真的是鬼斧天工啊!”
那名青年男子,仔细叙说了水车的原理与用途,听得大家连连咋舌,真的是谁能够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真是连想都没有想到过。
既然他见过具体的修建过程,大家对这个水车都提起兴趣,忙问道:“那你可曾知道,究竟是谁修建出了那么一个精妙绝伦的东西来么?”
青年男子拄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听说是一个偶然路过云阳都府的一个公子想出来的,具体的人我没有见到过,听说他并不愿意留下姓名,等水车工程大概稳定下来之后,他便已经离开了。”
众人听了,又是唏嘘,又是赞美,停了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在讨论的可是郡主的事情,怎么转到这里来了?他们顿时瞪圆眼睛,看向说书先生:“难,难道?”
说书先生捊捊胡子,“正是你们所想象的那样,那想出水车的建造方法的人,正是我们诗文了得的清阳郡主。”
此话一出,下面议论纷纷。
“怎么可能呢?”
“对啊,就算清阳郡主再有本事,也不会有本事成这个样子啊!”
“就是,就是,再怎么说,她都是弱质女流,这样子也太逆天了吧,要我们男人还怎么存活?”
这个时候,青年男子也算是代表大家对着说书先生出了疑问:“不可能啊,我记得建造那个水车工程的明明就是一名公子啊!”
“难道不能男扮女装吗?”
……
在台下做了许久,全场都是对着自己的震惊与赞美,容宁满意的眯起眼睛。
有荣誉不拿,那是傻子,她容宁才不是什么不留名的傻瓜。
绿吟听了这么久,简直要满眼犯金星得看着容宁,全部都是崇拜:“小姐,你可真是神奇,你都不知道,你这么一干,到底挽救了多少人,真的太厉害了!”
过了一会儿,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我就懊悔……当时怎么没有跟着小姐您的身边,你都瘦了,没怎么照顾好自己……”
容宁好笑的望着她,摸摸绿吟的脑袋,“好啦,我这不是安然无恙的吗?好端端的,说什么丧气话。”
绿吟抹了抹有些涩而疼的眼眶,冲着容宁盈盈一笑,“小姐说的对,我不再这样了。”
她们两个出了遴轩楼,后头突然有个声音响起:“容宁姑娘,姑娘姑娘,请等等!”
明明就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容宁转过身子,看见一个微微福的男子冲着她走来。
他语气当中带着一丝熟稔,但是容宁怎么也记不得自己曾经有认识过这么一个人。
见容宁终于停下,他气喘吁吁的追了上去,拍拍她的肩膀:“容宁姑娘,好久不见,我来京城大半年了,都没有见到你。”
他确实有听说一个清阳郡主叫做容宁,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两个名字一样的会是一个人罢了。
容宁盯着他的脸,端详了好一会儿,才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秦成?”
秦成那一张胖脸,听见容宁认出了他,肥肉几乎挤做一团,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原来你还认得出来啊?”他摸摸脑袋,“我这两年是不是变化很大?”
变化很大?何止是大,简直就是惊天动地。
当年初见面之时,秦成怎么说也算作一个美男子,现在,根本就是与猥琐男擦边走了。
容宁嘴角抽了抽,“你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在大街之上讲话毕竟不妥,他们两个相携,找了一个附近的茶座,坐下了。
秦成知道自己这副模样,与之前相差甚远,但是这么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了大家询问的眼光,就道:“年前我生了场重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烧了整整三天,醒来之后,他就变成吃什么都胖的体质了。”
其实,他也是挺嫌弃自己这副模样的,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他的饭量较之以前已经大大的减少了,就连每天光喝白开水,他都会胖,再加之,他娘不舍得他这么虐待自己,也不让他减少饭量,不过是半年的功夫,他已经胖的连周围亲近的人都认不出了。
听完他的叙述,容宁愣了愣,紧接着问道:“你在烧之前,身体有生什么特别奇怪的变化吗?”
秦成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斩钉截铁的道:“没有,绝对没有,我那个时候每日都在家里,并没有出门,作息,也都正常的很。”
没有生奇怪的事情吗?容宁手托着下巴思考了下,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只有人在内外分泌紊乱的时候,才会硬气身体机能的不正常,按照秦成的描述,他是这半年才开始胖的,一下子能够胖成这个程度,肯定有问题。
秦成难得见到容宁,也不想都把时间花在这个问题上面,他问道:“听说世子兄,近来为我们大良打了场胜战,真的是可喜可贺啊!我当初就看着世子兄格外的有能力,我们大良得多久才能够出这么一个精英啊……能文能武,真是我们的楷模……”
秦成侃侃而谈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现容宁没有仔细在听。
她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他在看着她,她突然道:“把手给我。”
“啊?”秦成没有想到容宁会这么说,没有理解她话中的意思,身体却先于大脑,伸出了自己的手。
感觉到对方冰冰凉凉的手指,碰触在自己的肌肤上,秦成先是吓得几乎要收回手,容宁瞥了他一眼,让他不要动,他才明白,她这副架势应该是要给自己把脉。
要是想要摸自己的话……那世子兄不会打死自己吗?
秦成缩了缩脖子,这才暗叹自己真的是想多了,要是自己先前那个玉树临风,俊逸如竹的模样还有可能,下现在的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大胖子,还有哪个姑娘会喜欢上他。
他们举家从南安搬到京城,一方面是因为他父亲升迁而来,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他的亲事。
当年他也于人家姑娘订过一门亲事,谁料想到女方一家连连升迁,本来是门当户对的一门好亲事,却成了他们秦家高攀了去。真是有理说不出。
这还好,毕竟他父亲升到京城,也不再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姑娘家那边也是松口想要履行诺言,只是,这定亲都定了,偏偏他生了那场怪病,还成了这幅样子,那姑娘又是回去上吊又是自杀的,就是不愿意嫁给自己,秦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耍,自然是恼怒非常的。
姑娘那一家子都是宠溺那姑娘到骨子里的,见她这般作态,况且自己也不怎么喜欢这个亲家,就像借机拿秦成的病做文章。
秦家也不是好惹的,这么一场官司,打起来的话,是要进大理寺的,秦成反正也没有很喜欢那个姑娘,他也只是仅仅在暗处见了那姑娘的一面,哪里会对她生出什么感情来?索性劝自己的父母消气,大不了以后和那个准亲家赵家不再来往,也不愿意将事情闹的那么难看。
赵家那里也是知道自己家理亏,既然秦家都退了一步了,自己当然不会再闹下去,这场亲事就这样收场了。
只是,秦成也是个男人,一个有担当,有抱负的男人,被人这样当众往脸上甩了一巴掌,心里当然不会愉快到哪里去。
他比谁都希望,自己的病能够好起来,只是,他的希望从来不敢太多,就怕太多的话,到时候失望则会越多。
秦成见容宁为自己把脉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了,忍不住急的问道:“容宁姑娘,你可是有什么法子能够医治我的病情?”
容宁收回了手,心中有些疑惑没有解开,索性问道,“我还没有把握,你先带我去你家里瞧瞧,我有想要知道的东西。”
饶是从来都不知道容宁姑娘会医术,可是,这个时候秦成却对着她有莫大的信心,他激动的站起身来,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当,当然,容宁姑娘请和我来!”
他的病情,除了没有请动太医院里面的太医以外,京城中的所有名医几乎都被他们家寻遍了,就连赤脚医生都不例外。
秦府与他们所在的地方相距不远,他们不过是走了一会儿的功夫,也便是到了。
到了秦府里,她先去秦成居住的院子内。
与所有的院子相同,秦府里面索然并没有很华美,但是从各处看来,一点都没有什么端倪。
她在花丛里探寻了会儿,不但没有找到与想象中相符的事物,反而打了好几个喷嚏。
秦成一路跟在她后面,从原先的兴致高昂,到了精神萎靡。
秦家夫人听了风声过来,知道下人所说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容宁,她一进院子里来,一眼就看见了她。
自己儿子无精打采的跟在她后面,看来是事情不顺利。
到了这个地步,虽然秦家还在花重金不断寻求名医,但实际上大家都已经失去了信心。儿子却突然带了一个长相貌美的姑娘回家,虽然看起来行医不靠谱,但是秦夫人对着她,还是抱有很大的信心。
秦夫人突然对着容宁行了个礼,道:“姑娘,求你一定要医治好我的儿子啊。”
秦成大惊,连忙把秦夫人扶起来。
容宁微微一笑,“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只是,我这里有一件事情,是需要您帮忙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