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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金玉与泥石的身价问题的继续(1 / 1)

进门后,来到沙发旁,娇娇即从漆器的木盘里,拿起成品字型卷叠着的三根紧卷着的新毛巾,分送到三位座上客的手里。

阿金在一旁则笑说道:“来,擦把脸,冷毛巾可以凉快凉快。”

接着,娇娇又从木盘里端出三碗冰镇百合绿豆汤,分放到茶几上,三人的面前。当她直起腰时,脸色木然,但眼稍却是暗暗,且是特意地向江海岭脸面迅速扫过,心情上总有一种不安,期待及揣测使她无法平静。

“今天气温有38度多啦,来来来,吃碗绿豆汤消消暑。”从茶几上拿起空木盘垂捏着的阿金,望着三人依然和气地笑说着。娇娇从阿金手里拿过空木盘,到吧台那里去整理什么东西去了,阿金也随即在沙力的身旁坐下。

“喔唷,这毛巾不但阴凉,还有股茉莉花的幽香呢!”巫沼苇抖开毛巾边擦着脸,边高兴的笑说,眼却顺势向那一边,在吧台里的娇娇偷偷看去。

江海岭摘下眼镜,再抖开毛巾,边擦着脸边跟着向阿金致意:“啊——,谢谢谢谢,谢谢我们的金老板,精心尽意的款待喔。”

三人先后放下毛巾,随后端起碗,用调羹吃起绿豆汤来。在他们一个个放下碗,再次拿起毛巾擦嘴时,阿金关心地问:

“怎么样啦?画的事情都谈妥了吗?”

“哎呀,你真不知道,我们这幅画啊,要一画两用了呢!”巫沼苇回过脸来笑说道。

“这怎么讲啊?”阿金问时,脸上的笑容与惊疑的神情一起展现着。

当沙力见金老板又把疑问的目光转向自己,作无声的问讯时,就将刚才耳闻到的怎么怎么一回事,全悄悄地说一遍与金老板听。

“娇娇,娇娇,娇娇,谢谢你噢。”见娇娇从吧台里走到自己身边来,在一旁收拾起桌上的碗和毛巾,正托起木盘转身要走,巫沼苇即一声高一声低的,连连喊着娇娇,对娇娇极轻地,作细声细气地道谢。如果此时无人,他无论如何是要揽住娇娇,叫她坐在自己的身边与她好好谈谈,聊聊,真心诚意讲讲自己心里对她,是有着怎样的百般感受,与如何深心地倾慕的。然而,娇娇却是理都不想理,甚至对来客竟敢以毫无礼貌的态度,冷冷地转身径直走出了门,这叫巫沼苇悄悄盯着她的背影看,眼神里尽是无情、无趣、无望、又无奈之感。

“事情既然如此,我看,你们俩啊,谁都不要买这幅画了。”阿金抬头望着坐在对面的两人指说道:“我认为,你们俩,商量一下,谁先借用,谁后借用,用好,实现各自的目的之后,这幅画,管它是真是假,还给何家女儿,让她自己去处理,你们看好不好?”

“啊!把画还给何家?这……,这……,这怎么可能呢?要知道,我道上的那些朋友还在联系呢!”巫沼苇拼命地晃着脑袋摇着手,作着否定再否定的表示。

“阿苇,要是这幅〈月光下的并蒂莲〉确是幅假画,你我都不买的话,你们还坚持要送拍卖行?”翘着二郎腿,双手抱着膝盖的江海岭,侧过脸,望着巫沼苇有意地问。

“就是假画,还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啊!要知道,我的那些朋友,都是些见钱眼开的人哪!”巫沼苇毫不回避地回应。

“那么,你们就不怕文化稽查的?”江海岭继续问。

“这就要看大家的胃口了。我跟他们打过交道,都是些,为钱敢胆大妄为的。我看啊,再发展下去啊,下一步啊,他们大概快要商量准备怎么抢银行去了!”说这话,是巫沼苇既在自嘲,并在揶揄他的朋友。他的话,说得其他三人都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你这么讲,使我想起马克思对资本与利润所说的话了,大概意思是……,”针对巫沼苇所言,江海岭边说,边站起身,伸手接过对面阿金递给他的茶杯,坐下后,继续言叙道:

“就是说,‘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当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蠢蠢欲动;有百分之二十,它就被到处使用;有百分之五十,它就会铤而走险;有百分之一百,它就会践踏一切的法律;有百分之三百,它就敢冒走上绞刑架的危险。’由此看来,你们这样的胆大妄为,那么你和拍卖行这样做,各自的得利属于百分之几呢?刚才的话,虽指的是资本和利润的关系,但总是钱与钱的关系么。”说完,江海岭举起茶杯,边紧瞧着巫沼苇边喝起茶来。

“海岭兄,你自己算么。一幅假画,算上画师天衣无缝的技术能力吧,成本只有多少?但成交价不是几百万,也是几十万啊,甚至于上千万也不是梦想,这个百分之几我是算不过来的,但是我知道,很疯狂。”说完,巫沼苇也喝起了阿金递给他的,茶杯里的茶水。

“我真不能理解,人为什么如此的不知足,为了金钱财富非要到疯狂了的地步呢?稍微有点钱,或者比小康人家过得更好一些,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非要不择手段地达到大富大贵的地步呢?”沙力放下茶杯时,忍不住还是提出了自己觉得很困惑的问题。

“噢,你要问,人在钱财上为什么要这么的疯狂?这我倒可以用一个叫爱默生的美国诗人,散文家,又是牧师的话来告诉你。”巫沼苇也放下了,喝了一半茶的茶杯,说道:

“他是这么认为的,说,‘为什么一个人要富有?为什么一定要有许多的马匹,精致的衣服,漂亮的住宅,一定要有到公共场所和娱乐场所去抛头露面的权利?因为他缺少思想!’沙兄,你能理解爱默生所说的缺少思想,是指缺少什么样的思想吗?我总觉得他说得好像并不很对。人为什么要拼命追求金钱和财富?或者像你说的,为什么非要不择手段地达到大富大贵的地步?甚至于有的,还贪婪到再极端不过的程度?他们为什么还总想要有,在社会上抛头露面的权利?因为,这是在体现他的社会地位与衡量其身价啊!这难道不是一种思想吗?他怎么能认为这就是没有思想的呢?”

“嗳,你这么讲,我也有同感。”阿金似乎因很受巫沼苇之言的触动,而对此也颇有一种很想阐述一番的感慨,便笑说道:

“在当今社会上,为什么会有相当层面的人,为追求金钱和财富显得是如此的人心浮躁?!是那么的急功近利?!在物欲横流中甚至贪婪到极端的地步?!依我个人之见,这好像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这实在是人的一种本能。在现在,人们说的,不仅是有多少的房产呀,有多少的家产呀,还在追求享用,一只要买几千至上万元的手提包,到十几万,几十万等等的各种奢侈品上,据媒体报道,在国际上的比例,我们已经仅次于RB了,已经占到世界的第二位了啊。”阿金说时,还把伸出的“V”字型的两根手指高高举起,而指上的变色蓝宝石戒指,也在头顶上闪出了夺目的光彩,“充分地占有物质,并尽情地享用物质的**,也许就是人们除生存之后的第二本能反映吧。自己也要尽可能的立刻达到别人已有的享用高度,这种本能,或是本性上的追求,加上失去理智,失去道德等等的精神世界的制约和疏导,于是就体现出我们社会上常见到的,那种贪婪到极端程度的疯狂了。我认为:人的这种本能性,具有一定的混沌与愚昧的性质,是需要开化与引导的,也就是说,人民的意识状态,是需要受到深刻的教育!可是,我们今天的社会,对这样的混沌,什么时候作过所需要的开化?对种种的愚昧,什么时候有过,须好好教育的意识?并且深懂得,良好的教养出于充分的教育?现在啊,就是教育部门自身,都在为钱为利而疯狂,甚至于整个社会在为钱财而运转,并注入强盛的生命力,称之为发展市场经济,那么什么叫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呢?!有谁来哲学地,战略地论说过,发展市场经济与发扬雷锋精神的社会关系、政治关系、生存关系的呢?!因此,在这样的社会状态里,还有谁,能称职地来对人民做这个人必须有理智,有道德,以及更深的思想意识上的教育工作呢?这就形成了爱默生所说的‘因为缺少思想’的原由吧,由此,社会上就出现了种种的,千奇百怪,闻所未闻的很严重的拜金现象,而且在相互纷纷传感之中显得日益离奇。二是:在人们的思想里,在人们的内心深处,总有一种——自己的身段和身价比别人要来得高贵和不凡的暗暗比较,或者是追求,而用什么物质最能体现得出这种精神上的比较或者追求的呢?好多人,往往是只认为在于财富!并且,往往也只认定于,唯有金玉之身,金玉之价,才是财富之中最显耀的身价,最显赫的地位!你看,凡拥有财富的人,无不都是借着满身的穿金戴银佩玉来显示自己的不凡身段和身价的。当然,所有事情也不能太绝对的看。如果,父母含有纪念之情给子女一点金玉,;情侣间互赠金玉以作信物,和我们这里所说的意思应另当别论,这是不言而喻的。但金玉之身,金玉之价的内在贵重性质,及其在所有财富中的高贵地位,不管在哪里总是被这么认定的。”

“唔,我想,金兄,你的说法在我看来是对的。”为了进一步证实这个论点,巫沼苇接过阿金的话头,也兴致勃勃地说开了:

“说到要体现人的尊贵、高傲和阔气,不也都是以金玉的身段来体现的吗?而且也是大多数人拼命想显示的。不要讲这些实物了,就是在人们的各种理念上,不也是尽量以金玉来显示其高贵性的吗!像什么:金童玉女呀、金枝玉叶呀、金玉满堂呀、金科玉律呀、金玉良言呀,还有,说美满的婚配是金玉良缘呀,人的品相用金相玉质呀,比喻人的才学精妙,声名远扬,也被说成是金声玉振呀,等等等等,连死去的帝皇还要穿金缕玉衣来显示显示他的极品地位的呢!你们说,人的身价等级,高贵阔气,不都是以金玉之价来体现,作衡量的么!所以人们要疯狂的追求金钱财富的么!你看,你金老板,连姓,还一定要姓“金”,好像,就是这样的镀镀金也是好的呢!!嘿嘿嘿……。”巫沼苇说完,大概觉得自己是作了一次无可辩驳的高谈宏论,说完即放声大笑起来,并且移动了一下坐姿,同时伸手去梳理梳理一头油光锃亮的乌髪。

“哎——,姓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绝非是我故意去找个姓“金”的过房爷来改姓“金”的哦,这,你老兄,是在借题笑话我,挖苦我喽。嘿嘿嘿嘿……。”

阿金的话说得巫沼苇与沙力也一起笑了起来,而随着他们各自身子的移动,巫沼苇颈脖上的粗重项链,手指上硕大的印章似的金方戒,以及金老板那枚在不同光亮下会相应变色的蓝宝石钻戒,和他的颈脖上也显露出的,用红丝带串接起的玉挂件,此时均一起,也乘机地共同发出了它们各自的奇彩异光,似乎在无声而有力地证明,金玉的身段与身价问题它的确切实在之所在呢!

……。

因沉浸于默默而深深的思考,已久坐于沙发上一语不发的江海岭,起先,还在听巫沼苇与阿金,声声谈论着金与玉的身段及其身价问题,但随着自己的深思默想,渐渐只听到耳旁回绕着阵阵的嗡嗡声,而不知他们还在笑谈些什么了。

此时,江海岭心潮如排浪般的涌起,又起起落落于胸怀之中,他正在独思的是——和冯老头合谋,窃取公司五千九百余万元时的惊喜与难忘的一刻;已故总经理在地下,为此而泣怨和悲哀的一幕;对何以然,对高原还在布下的,一而再,再而三地穷追猛打的一计;对总经理之位如此渴求,觊觎,及实现后可由此再上青云的下一步……。这一切一切的追求,究竟是为了什么?内心深处正是为了他们在谈的,与人比较着的自身不凡,或是追求高贵的身价,或者是朱门的豪富么?!若不是,又是什么?想想似乎确也如此了。那在我的心灵深处里,潜意识之中,为何也会有那种本能性的疯狂追求?及总想显示一下不凡的地位?人为什么会有,为能占据财富而不顾及别人的忧虑与痛苦的心理?归根结底,都是因为缺少思想?有的,纵然是富甲一方的豪门贵族了,却又苦恼于盼久远而不得,那么,对于人生而言,什么才是既有价值又可久远的事呢?

江海岭在这么思想,并兴问着自己时,下意识地抬眼望向面前的画——《乌衣巷》,并默读起“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之句来。

江海岭心里似乎在默念着诗句,但两眼却是茫茫然的看着前方,他只觉得此刻,好像仅仅是一个人在,而心,在随那斜飞的乌燕,上上下下地空翻着,同时仍在反复地问自己——那什么才是既有价值又可久远的事呢?!真是不得而知的哦!

“哈哈哈哈哈……。他一个人在独闷心思的想,想什么?在想,该有个老婆了吧!哈哈哈哈……。”

“哈哈哈……,海岭阿哥想要老婆啊,我们这里的娇娇是很不错的吔,只要他愿意,我来做个媒,那娇娇不要开心死啦……哈哈哈哈……。”

江海岭在糊里糊涂之中,突然见大家都在朝着自己齐声狂笑,不禁抬起头,用极惊疑的眼光,定一定神地,看着面前这几个在笑得忘乎所以的朋友们。

“你们,你们是什么意思?好像在笑话我什么呀?”

见江海岭十分不解地问,沙力便作起解释:

“大家在笑你一个人闷坐着在想什么心事啊?巫兄说你在想要有个老婆啦。金老板讲,他愿作媒把娇娇给你呢。”

“噢,噢,你们搞错了,我刚才也在思考一个问题。好了好了,我们在这里一坐也坐了将近三,四个小时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听了沙力的解释,望着朋友们的言笑,江海岭却是,既无窃喜又无怒色,是毫无任何的表情,仅习惯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淡淡的说想要回去了。

此时,那个在吧台内正忙着什么的娇娇,见闻那几个人在说笑江海岭,而且还提到了自己的心事,不禁有点涨红了脸,但心里是很高兴,很向往的,甚至心里头还很感激着阿金及时地提到自己的。她的右腿,弯曲在一只椅子上,直立着的左腿在微微地颤动,两手则不停地在台面上一遍一遍又一遍地擦那,刚刚已经擦过好几遍的几只杯具,而眼睛却在悄悄飘向米色沙发,落实到江海岭的身上,同时在听着自己怦怦乱跳的心声。

一说到要回去,大概客人们都觉是该告辞了吧,巫沼苇也站起身,走到大玻璃橱前,从搁板上拿出刚才娇娇放进去的两卷丝绢筒,回过身来,把目光投向江海岭问:

“海岭兄,那我带来的画你今天是否要带回去?还是怎么样?”

“我……,我……,对我刚才所讲的那件事的细节,还要再反反复复的考虑考虑,所以,画么,可以的话,就先在阿金这里放一放。到底怎么办,过几天我会告诉你的,或者叫阿金来告诉你。”江海岭迟迟疑疑地思考着,吞吞吐吐地表示道。

“好吧好吧,那么,我就把大千先生的画先带回去,何家的画就留下了。”

巫沼苇说完,把所说的借用一下的大千先生之画放入了包内,背起大背包后就向娇娇所在的小吧台那里走去,想对着她去作个非常深意的,有特别亲切感的告别。

见巫沼苇和沙力一前一后快要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娇娇从吧台里拿出两只大礼盒装的桃子,直往已从巫沼苇身后走上来的沙力手里送,并娇媚而可爱地对沙力笑说道:

“沙先生,这是我们阿金送你们的一点小意思喔。一人一盒,请收下,但你要向我保证,回去一定不会背底里笑话我们的喔。”娇娇一说完,还稍稍仰起身,用手掌遮盖住嘴在格格格地笑。

既然告知一人一盒,那手里的另一盒当然是巫沼苇的啰。

“巫兄,那这一盒是你的喽,你拿着吧。”沙力说时,把自己手里的另一盒塞到巫沼苇的手上。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巫沼苇连声道谢时,却把眼睛紧盯着娇娇清秀的面目上扫视,但娇娇的目光与他一接触,就十分生厌地别转了脸,见此,巫沼苇心里便更觉实在太没趣地回身向门外挪步走去。

然而,在瞧着江海岭与阿金并肩地悄声说着话慢慢走来时,娇娇却是默默地平端着礼盒桃,虽没有一句话,却是用,使人能感觉得到的一种分外生动、亲切、而又具企盼的眼神,勇敢而热烈地紧接住面对着的目光,注视着,毫不避让。

娇娇的心声,让站在一旁的阿金是读得很分明的,便对江海岭轻声道:

“海岭阿哥,如果你的车顺道的话,就先送娇娇回去吧。或者把她接到你的家,作为你的客人,像她招待你一样,也好好地招待招待她吧。”

“呃……,呃……,好吧,好吧。”江海岭推了推眼镜,不见有一点热情地应道。

江海岭此刻的口气,只是略微的犹豫了一下,可对极其机灵,乖巧的娇娇来讲,是很可感触得到的,即就借故推脱地表示道:“不用了,我还要打扫打扫房间呢。”

娇娇说时,随之将端着的礼盒桃轻轻地送到江海岭的面前。江海岭接过礼盒桃,仅说了声“谢谢”,连看都没正视地看一眼娇娇,就毫不在意地与阿金齐步向门外走去。

低沉着头,用抹布,再次在吧台台面上轻轻地抹来抹去的娇娇,只觉,心头受到深重的打击,因而心情甚感难受,脸上即暗暗地充满着使人怜爱的沮丧。

“海岭阿哥,娇娇虽然是从穷山沟里出来打工的,却是个非常清纯、秀气、还有几分娇媚加几分可爱的姑娘。尤其她很懂事,从不,在这里日子好过了,而完全忘了体贴家乡父母亲的艰苦。她时时,事事,能为年老多病的父母亲悉心着想,常常叫我这个大男人在一旁,也会极其感动,极为感叹,因此,我也是非常非常喜爱她的。喜爱到什么程度?我话就这么说定了!她如果下星期要结婚,我明天就给她一份,我早为她准备好的,在今天这个社会上一般人都办不到的非常厚重的嫁妆。而且,接他父母来的前后所有费用,都由我来。海岭阿哥,你也不很年轻了,我是作为与你从小一起玩大的好友,诚心诚意对你这么说的。我的意思,就是要你能理解到娇娇。她对父母这么亲,这么好,对你也一定会很亲很好的呵。她虽然身份低了点,但却是个各方面的品性都很不错,甚至于还高于一等的姑娘吔!这一点我向你作最郑重的保证。老实讲,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心里为一个人的婚姻,一直在为她这么着急,这么可惜,还这么的操心,在朋友面前这么说,还是第一次哦!这是真的哦!海岭阿哥啊……。”

这一席甚为感人肺腑的话,虽是阿金与江海岭在门外说的,但娇娇还是隐隐约约地听得到的,是出于知己、动情、感恩,还是出于对江海岭的观察间能觉察到的无望,灰心和沮丧,怕哭出声,娇娇立即用手紧紧捂住嘴,眼淚却一下就扑簌扑簌地夺眶而出,串联而下。当她,淚眼朦胧地去看,前面银色桌子的玻璃面上,精致的青瓷直颈花瓶里那朵低沉地瞧着桌面的暗红玫瑰,它那低首含媚,好似孤零零的侍立于一隅,还一付羞答答的样子,比之于自己,自己也正孤零零地侍立于这边,却是一付淚眼涟涟的心情,两者形影相对照,也如有情却被无情恼的呵。

其实,在江海岭的心里,他对娇娇并无任何的反感,虽对她还谈不上由十分的知而生亲切地爱,但对一个,在把握好分寸中,现出几分娇媚加上几分可爱,还有些温存的女子,是能很快就打动任何一个男人的心的。但当,一想到给予他美好的爱的感觉,与美好的爱的意境的罗毓秀,以及现在,只有何雨莲能像罗毓秀那么的,给予他这样的美好时,江海岭就把其她的有意者都一概排除了,就是连接触一下他都是很不想与绝不愿的。

走廊上已悄无声息了,两人也早已下楼而去,而雅室内,只剩下娇娇还在淚眼朦胧地瞧着直颈花瓶里那朵,都说是用来表达男女热烈之爱的,似侍立着的暗红的玫瑰,长望着它,在轻轻的连连地感叹着——

她在暗暗地殷切期待江海岭,心问,究竟要到何时才会再来,才能再见到他的呢?然而娇娇的这种焦灼期盼及渴求地厚望,却不知,她也只是在于,“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之中的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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