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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皮了的韭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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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宋青谷这次也算是见义勇为。

宋青谷他们新闻中心的主任林唐声,是全台闻名的好色分子。

按宋青谷的话就是:全台大姑娘小媳妇儿,将及淫遍。

苗绿鸣曾经惊问:那那那,那常征姐长那么漂亮,会不会被盯上?

宋青谷切一声:常征那多厉害啊,有一回林大主任在唱卡拉ok的时候就摸了她手一下,她就把酒瓶子给砸了。谁最惹她?也是因为这个,她的合一(电视台合同的一种,级别比较高。)老签不上,按她的业务水平,最该上了。那个会计,跟林主任睡了一觉就签上了。整个市台新闻中心,宋青谷说,也就我跟常征两个干净人儿。

苗绿鸣想,那你们不就是宁国府门外的那一对石狮子?

当时还暗笑了好几天。

前些日子,市台搞了个什么美在金陵的选美活动,台里一下子涌进上千的年青女孩子。姿色不等。

选了有一个多月,选出了五十强,正在培训期。

几乎每一个新闻中心的人,都知道,林大主任每天晚上带一强开着他的奥迪去他在百家湖的别墅。

这两天,中心来了一批实习生,分给宋青谷带的是一个小女孩子,个头儿不高,笑起来甜甜的,手脚又勤快,非常讨人喜欢。

可是那天,小姑娘突然愁眉若脸地对宋青谷哭诉,说是林主任骚扰她,请宋老师帮帮她。

当天晚上,林主任又请小姑娘去唱卡拉ok的时候,正待动手动脚之际,宋青谷收到小姑娘发过来的短信,冲进去,找了借口把她拉了出来。

这下子,算是跟主任结下了愁了。

宋青谷与常征做的片子开始频繁地被枪毙,有两档还是他们辛辛苦苦跑了半个多月才做完的,谁看了都说好,可还是被毙了。

宋青谷被抽调去拍宣传片,这种片子,拍了也白拍,不算工分的。整整一个月,宋青谷与常征才发了两档片子。

宋青谷他们的基本工资只有六百块钱,其他的都是做一档算一档的钱。

宋青谷一向在中心排工作量第一的,钱也拿得多,猛然这一下子,一个月才三千块,最重要的是,在工作量排行榜上,被人甩在老后面,他受不了了。回到家里,难免牢骚怪话一大堆,起先苗绿鸣还安慰他开解他,次数多了,便觉得他活象是男版祥林嫂。

苗绿鸣自己最近也是一脑门子官司。

自从在校长的旨意下拜了秦婆婆为师以后,苗绿鸣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他这才知道,过去老说工作累工作忙,其实那才哪儿到哪儿啊。

做了特级的徒弟以后,几乎每一天,婆婆都会坐到他的教室里来听课,这样一来,苗绿鸣每天晚上都必得把课好好地备上三四回。

要说婆婆真是个好老太太,从不藏宝,恨不得一下子把毕身所学教给苗绿鸣。但是,婆婆也是个严格得要命的老太太,每听完一节课,有一说一,有不满,就把苗绿鸣批评得脸通红,头都抬不起来。有时,甚至上课时都跳起来纠正他,苗绿鸣当然是感激的,但是同时,也深感压力的巨大。他本来,也不过是个得过且过的小鱼儿。

学校既说了要让以后带低年级,便又给他加了任务,要他每周在一年级挑一个班上一次班会,锻炼一下。

小学里,男老师,特别是形象不错又有点儿灵性的男老师,那就跟珍稀动物似的。

苗绿鸣现在也算是个熊猫级的人物了。

加上,苗绿鸣英语不错,校长要他给全校年青教师带一个头,考一个在职研究生。如果考上了,给他报销一半儿的学费。

苗绿鸣只得去报了名,领了书,上辅导班,每天下了班就在家复习。

加上严兴国时不时地骚扰,苗绿鸣还得小心不能让宋青谷知道。

一连串子的事情,让苗绿鸣头晕眼花,小腰更是只有一磋儿细。

宋青谷说他:“那么辛苦,不考也罢。”

苗绿鸣说:“不行的。”

宋青谷说:“我就知道说不动你的。你这孩子,看上去脾气好,实际上人有千条计,你有老主意。谁也别想说得动你。”

苗绿鸣叹气:“你不明白的,校长都开了口,我不去考,不是不识抬举吗?”

宋青谷说:“校长有什么了不起,你那么怕领导,你看我就不怕。给我穿小鞋!哼!”

苗绿鸣劝他:“在人屋檐下,你老是梗着个脖子没有好处的。”

宋青谷颇不以为然:“你就当一辈子的软柿子吧。”

苗绿鸣白宋青谷一眼,慢慢地说,“我么,当然是不如你。您老人家不是软柿子,您老人家是年三十的饺子,中秋节的月饼,端午的粽子,十五的元宵。应时当令,都是时鲜。”

宋青谷被说愣了,问:“那你呢?”

苗绿鸣看着手里的书,从眼皮子底下眯他一眼道:“我么?我是年三十的月饼,中秋节的饺子,端午的元宵,十五的粽子。不清不楚,不伦不类,不尴不尬,不三不四。”

宋青谷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一双大眼瞪得更大。歇了一会儿才摸着苗绿鸣的头发说:“咦,这孩子,这张嘴也是怪厉害的嘛。”

苗绿鸣说:“厉害么?还有更厉害的呢。你等着吧。”

宋青谷傻笑:“这都是你说的话,我可从来没有这样看你过。”

苗绿鸣也笑起来:“你敢说你心里没有这样想过?”

宋青谷认真想一想:“你信不信吧,我还真没这样想过。”

宋青谷的脸上这时候有一种少见的安详与肯定。苗绿鸣没看见,只低着头垂落了视线看着书。

苗绿鸣实在累了的时候,也忍不住对着师兄诉苦。

师兄也劝他不考也罢。

苗绿鸣说:“可是,校长答应给一半的学费呢。想想,我只要花一万块就可以拿一个硕士学位,好便宜的。”

师兄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

两个人都忙得这么魂三倒四的,都觉得对方有点儿忽视自己,都有些气急败坏,小口角免不了地多了起来。

两个人也都想着放松放松。

可问题是,两个人对放松的理解又有比较大的偏差,苗绿鸣只求能够看一会儿电视,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宋青谷却觉得床上运动是最适宜的放松方式。

好容易熬到一个周末,宋青谷想着好好与苗绿鸣亲热亲热。

可是情绪正上来的时候,发现小犹太一动不动的,把他翻个个儿一看,居然睡着了。

再略挑逗一下,小犹太便开始哀求:“不要啦,求你。累。”

宋青谷看着他青白瘦削的小脸,长长睫毛在脸上投下在一小片阴影,也实在下不了手了。

次数多了,宋青谷也憋气。

周六这天,轮到苗绿鸣做饭。

苗绿鸣只胡乱地将昨晚剩下的饭泡一泡,加上一点切碎了的青菜,弄了个菜泡饭。

宋青谷说:“你也太将就了吧。你说我们俩现在都这么劳累,就算我身高体健顶得住饿,你瞧瞧你自己的样子,离麻杆儿不远了,拴根线就能当风筝放起来。你就这么糟蹋自己吧。”

苗绿鸣说:“哎呀哎呀,差不多行了,吃饱也就算了。”

宋青谷气乎乎:“你是不是看我这两个月挣钱少了,就这么替我省钱?”

苗绿鸣也开始气乎乎:“你想哪儿去了?说的是什么呀!”

宋青谷说:“你放心,人还能叫尿给憋死?我昨天跟朋友商量了,过些日子,我投些钱,跟他一起做卫星锅的生意。正好现在中心那个林某人晾着我,授意他的爪牙不给我派活儿,以为能饿死我不成!”

苗绿鸣劝道:“安卫星不是要广电总局专门部门批的才行吗,你可别搀进这种事里去,把电视台的工作丢了划不来。”

宋青谷更怒:“又不是什么好差事,鸡胁罢了。我一个学电影的,跑来做电视,已经够丢人的了。”

苗绿鸣问:“那常征姐怎么办呢?她是你搭档,也被晾着呢吧?”

宋青谷说:“我怎么能跟她比?她是文字,平时就给好几家杂志写专栏呢,有稿费。我总不能给人家拍婚礼录像来挣钱吧。再说她有老公养呢。那是她的退路。”

苗绿鸣说:“我也挣钱的,也可以养你啊。”

宋青谷在苗绿鸣的耳朵上狠狠咬一口:“咬死你!”

苗绿鸣摸着被咬痛的耳朵,心想:怎么着我就不能养你?我不也是男人,你在我面前还摆大男子主义那一套。

但苗绿鸣也知道他不会轻易地把梦想付之行动,也懒得再劝他,便不作声。

宋青谷的性子,在这种时刻其实是想别人接着劝哄一下的,可他又说不出来,见苗绿鸣不理他,又说他是冷暴力。

苗绿鸣半天没看完一页书,也没好气起来:“又来这套。什么冷暴力热暴力的。”

宋青谷说:“你现在这样就是冷暴力啊,话都不跟我说。你再算算我们有多久没有**啦?”

苗绿鸣说:“你就知道这个。这事有那么重要吗?”

宋青谷突然异乎寻常地认真起来:“我告诉你绿绿,其实这事,真的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我有过教训。很长很长的时间,没有**的接触,真的挺危险的。”

苗绿鸣心想,你不就说过去跟何滔那时候吗。

宋青谷看他不出声,说:“我知道你不信。你还真别不信。”

苗绿鸣哎哟一声倒在沙发上:“让我清静一会吧。”

宋青谷在他脑门儿上弹一个毛栗子,“嫌我烦是不是?”

说着气呼呼地到厨房去了。

不一会儿,厨房里传来一阵香味。

宋青谷捧着个大碗出来了,呼呼噜噜地吃着他的炸酱面。

苗绿鸣肚子也开始咕咕叫起来。

宋青谷不理他。

苗绿鸣气得跑进厨房,心说:有什么了不起,破炸酱面,送给我吃也不要的。我吃泡饭好了。

进了厨房,发现桌上还有一碗面。

清汤面,有葱花,有一个蛋。

这次的蛋炸得有点儿老了,但是挺香,也不知苞谷在里面放了什么作料。象是五香粉。

苗绿鸣端了碗出来,坐在地板上,做小媳妇状,慢慢地把面吃完。

看到宋青谷也吃完了,忙把碗接过来。

宋青谷朝他瞪眼睛。

苗绿鸣讨好地笑,拿着腔调叫他苞谷哥哥。

于是又和好。

就这么小吵小闹,吵完了再和好,数次下来,干脆连和好这个程序都省了。

两个人都觉得自己象是冻过一茬的韭菜,皮了。

宋青谷与苗绿鸣都暗暗地觉得,如今的日子需要改进,他们之间,需要交流需要坦诚,不能一天一天地搪塞下去,不能盖在葫芦里摇,可是,他们都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更重要的,是他们都缺乏将思想付之于行动的果断。

这就么几个月过去了。

苗绿鸣与宋青谷都煎熬得苗条了许多。

宋青谷说自己是减肥成功。

说苗绿鸣由姑苏苗绿鸣变成了埃塞俄比亚苗绿鸣。

时间,如同睿智的长者,默默地看着他们磕磕绊绊地一路走来,替他们抹平细碎的伤痕,也给予他们新的考验。

终于实习生也走了,林大主任对宋青谷的变相惩罚也结束了,宋青谷一档节目又获了奖,实力也的确不能让人看轻,大主任还需要他为他挣荣誉的。

小犹太也终于迎来了考试。

一连考了三天。

考完之后,小犹太什么话也没说,哎哟一声倒上床,病了。

也说清楚哪里痛,也不烧,就是晕,翻江倒海的,吃不下东西去。

也不敢请假,就那么拖啊拖啊拖了两个星期才好。

宋青谷叫他休息,说是可以给他搞到病假条他也不干。

宋青谷又是气又是心痛,没少呱躁他,不准他光脚在地板上走,苗绿鸣以为他又犯洁癖的毛病,不肯理他。宋青谷也急,说天也渐渐地往冷里去了,这么光脚是不是想添病,一急干脆抱着苗绿鸣在家里来来去去,并且为苗绿鸣洗澡擦背,又替他吹干头发。

苗绿鸣误会了大苞谷的好意,有点儿不好意思,别扭着把头埋进被子里去做哑巴。

宋青谷也越来越发现,自己拿这小犹太越来越没办法。

宋青谷是一股子钢劲儿,可是苗绿鸣有棉花功,宋青谷总有一拳打一个空的感觉。

等小犹太好了以后,宋青谷说要带他一起上街去买点儿新衣服。到底也是研究生一级的人了,总不能穿得太寒酸。

从街上回来以后,宋青谷的脸色颇差,大没好气。

小犹太偷乐,自己去洗了澡。出来看时,宋青谷还气着。

小犹太穿了件淡青色的圆领棉布休闲衫,下面一条浅色棉布裤子,赤脚趿了双深蓝色布拖鞋,新洗的头发丝丝缕缕地落在额上。全身上下的行头加在一块儿不过百十来块钱,居然把他衬得山明水秀的。

宋苞谷气咻咻地端坐在沙发上,看着小犹太在屋里踢踢踏踏地来去,心中又是燥热不已,一门心思就想把这犹太怎么着一下,趁其不备,伸出脚去,绊了小犹太一个跟头,小犹太冲着沙发就扑跌下去了,被苞谷接个正着。苞谷把他扒拉起来,轻轻揪着他的脸问:“你为什么就一点儿褶子也不长呢?啊,为什么?”

小犹太的两颊被他捏着,咦咦唔唔地说不出句整话来,心想,我一个二十四岁的大好青年,长的什么褶子呢?但脸上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

他心痛宋苞谷今天受了比较严重的打击。

今天上午两个人一起出去买东西,在新街口被搞社会调查的大学生拦住。人家管小犹太叫“同学”,看看宋苞谷,犹豫了一下,叫了他一声叔叔。苞谷的脸当时咣地就拉下了,头顶差一点儿没冒出一股子青烟来。

结果,宋青谷光光光给苗绿鸣买了一堆衣服,又光光光给自己买了一堆,里面居然有一件鲜艳的橙色毛衣,宋青谷试穿的时候,苗绿鸣差一点当场笑出来,那售货员小姐还一个劲儿地说好,真不厚道。

宋青谷穿上,真象一只大热气球,底下吊个篮子就能带人飞上天。

后来等宋青谷平静下来,也发现这一件衣服,实在是不适合自己,给小犹太穿吧,号又太大。宋青谷想想,索性投进洗衣机里,一趟水过下来,缩了,正好给了小犹太。

苗绿鸣正是穿着这件衣服去师大中文系研究生院报到的。

他穿着这衣服,如同一只清新甜蜜的小桔子。

以后很多年里,苗绿鸣常常会想起研究生上课的第一天,满怀着愧疚,也满怀着隐秘的快乐。

那愧疚,是对着宋青谷的。

那隐秘的快乐,是对着另一个人:李墨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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