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牛网站 > 玄幻魔法 > 囹圄 > 第七章 校草的麻烦

第七章 校草的麻烦(1 / 1)

()雷雨伏在我身上睡着了,睡得很静,像天上的月亮一样。我悄悄把她眼角的泪痕擦掉,动作很小心,身怕弄醒了这个哭累了的可爱小丫头。然后躺卧在草坪上,继续数着天上的星星……突然很希望这一刻能永恒……

“耗子!哇靠原来你在这!”一个沙哑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切的宁静,雷雨也惊醒了,像受了惊吓的小兽一样噌地坐了起来。

我回身望去,原来是杀手。他正想跑过来,突然发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顿了一会后冲我喊:“耗子,你看见雷雨了吗?”

那小子明知故问!雷雨赶紧站起来说:“我也在。”杀手这才乐呵呵地跑过来。

他一过来就笑着抡给我一巴掌,打在我后脑上,真疼,说道:“死小子,跑这偷香来了。”我听不出他说这话是正话还是反话,就他揍我后脑那一巴掌的力道来看,估计那一下是替张容揍的。我懒得解释,或许自己根本不想解释,我挠着头说:“x的,你下手轻点。”

雷雨帮我打圆场,说:“是我拉耗子出来看话剧的,后来又去坐了海盗船。你们坐了都受不了,我就只能叫耗子陪我了。”坐海盗船坐到现在?这丫头真不会撒谎。不说还好,这话一说杀手立马露出那极其淫邪地笑容,一双贼眼睛盯着我,仿佛在说:“你小子来这偷兄弟的女人,可tm别不承认。”

杀手笑说:“哦,这样啊,我还怕你被什么坏人拐跑了呢。回去吧,现在都2点钟了,我还不知道海盗船开到那么晚哈。”

“靠!都2点啦?”我说。

“你才知道啊?你小子让我好找啊,缆车都关了,全靠是开车来的。”

干~说起来还真挺对不住杀手的,花钱带我们出来玩,还害得他提心吊胆。我说:“得了,算我们错了,改天给你摆桌酒赔罪。”

“好,这话我记着了,你可别赖!”杀手笑道,“走吧,车停在园子外面。”

杀手把我们带回旅馆,我们送雷雨回她的房间,我说:“别想太多了,好好睡吧。”

雷雨微微笑着点点头——可爱极了。

雷雨进了房间,杀手马上一把将我拽过来:“你跟我到门厅那,我有事问你。”

“x的,都tm快天亮了,有事明天再问!”我骂道,鬼不知道他想问什么!

“别tm废话,来来~~”杀手不容分说拉着我到门厅,“坐。”指着张椅子对我说,他自己坐在我对面。

“干!你到底搞什么飞机?”我问他。

杀手还是一副淫笑样:“你别装啦,我都看见了,就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操!你说话我怎么不明白。”

“诶,你当我瞎子啊?你和雷雨抱在那缠绵我可看见了,你这是挖兄弟墙角。”

日!老子什么时候和雷雨抱在一起啦?我不过就是搂着安慰她,后来她哭累了就趴在我身上睡着了。不成,得跟他说清楚了,把此事扼杀在源头,不然后面的以讹传讹,还不知要传成什么样的版本。我骂他:“你个混蛋是真看见了还是假看见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两个抱在一起了?我告诉你今晚我都跟雷雨做了啥,怕了你回去乱传!”

我就从打电话那会一直跟他说到雷雨给我讲故事那会,至于后来我搂着雷雨那段,我赌杀手那小子没看见,就敷衍过去了,只说雷雨哭累了,趴在我身上睡着了,我怕吵醒了她又哭,所以一直没敢发出动静,索性躺在那数星星。后来还数落杀手,说他明知道张容不能喝,还把他弄醉,这活本来就该是张容干的,现在全推在我头上不说,我还落了个“挖兄弟墙角”的臭名,真tm吃力不讨好云云。

杀手可不是傻瓜,他半眯着眼睛抽着烟,嘴角还是挂着那丝似是而非的微笑,说:“好啦,知道你们清白啦,我也就是好玩随便问问。要真有什么我也懒得出去乱说,我杀手是那长舌头的人吗?你也别怪我把张容灌醉,就算张容没醉,他敢跟那小丫头去坐海盗船吗?到最后,估计还是得你去吧?”

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我说:“杀手,照你的意思你还是信不过我咯?”

杀手说:“你那么敏感干吗?我说了不信你啦?”

“得,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要是以后你小子乱传,我tm找人骟了你!”

“行啦行啦~我杀手你还信不过?”杀手压灭烟头,“回去睡吧,你孙姐在屋里也等我好久了。干,都是你们俩小王八蛋害的……”

我揍他一拳骂道:“你个淫棍!”

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张容那个家伙睡得跟死猪一样,衣服都没脱,爬在床上扯着呼噜。诶?江兵呢?我四处扫了一眼,没瞅见。最后在厕所里找到了他,那小子趴在马桶旁边睡了,嘴角还流着好些哈喇子。靠,亏你贵为九中校草!我拿毛巾给他擦了擦嘴,把他拖回到床上,又给他们俩盖好毯子。累了一整天了,回来还得伺候你们俩王八蛋!懒得洗澡了,我也和着衣服躺在床上。心想亏得江兵也喝挂了,不然今天晚上铁定还得被那小子再审问一次!

所以说人的命运是各不相同的,雷雨她老爸豪放一脱,成就了一段浪漫而凄婉的爱情。老子今天晚上的豪放一搂——浪漫估计是还没到那程度,已经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了……

不过~~诶操!我为什么说出那样的话?自己分明很爽,还在抱怨什么?突然觉得自己真tm虚伪……

况且,雷雨并没有躲开……这代表什么?……

x的,睡着了……

第二天,根本就没人起得来的,大家一觉睡到了中午,大好时光就这样给浪费了!江兵的高尔夫始终是没打成,还是没人响应。大家都忙着到处逛,想把没去过的地方都去一次,再有就是疯狂的照相。杀手没跟着一起去,他一直睡到了下午,估计昨晚孙姐让他受了顿“大刑”。

很出人意料,居然没有人提及昨晚我和雷雨的事,就是江兵问了我昨晚去哪了,我说看话剧去了,他就没再说啥。后来问了一中文艺部的部长大人,她说昨晚大家都喝挂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看来那晚清醒的人只有杀手了,八成是他一个人把那帮醉鬼拖回去的,又到处找我和雷雨,确实是累坏他了,就算没孙姐那顿“床上大刑”,估计那小子也一样爬不起来。

雷雨在大家面前依然是那个爱说爱闹的小丫头,在她的脸上,根本看不到昨晚那种惹人怜爱的愁容,张容依然在她的身边,傻傻地陪笑……而我,甚至也怀疑昨晚的事也许根本就没有发生过,或许我和他们一样,是喝醉了被杀手拖回来的,那一切不过是我酒后的醉梦罢了。

但~那晚的天空,又是那么的真实……

回家了,看得出这个假期大家过得十分满意。一中的小妞们嚷着要跟我们永久联谊,就算以后读了大学,回来也要经常聚聚。我不知道她们是真想跟我们联谊呢,还是实质上只想和杀手联谊。对了,当然还得有江兵。要说有所失落,可能就是张容了吧,或许他早已设想好了种种方案来打动雷雨的芳心,或许他在家里就对着镜子练了不下一百遍那本该要说的话……总之,忘了那一切的“精心”部署吧,现在已经是十月二日的傍晚了,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时。永远不要相信什么准备一说,机会的到来,有时候就是让你准备不及,或是失去机会时,你才发现所谓的准备是多么的滑稽。如果张容那晚没醉,或许说出那句“国外的月亮比我们这的圆。”的人,是张容而不是我。

或许,我真该当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过?……

到了家,我心里又开始犯怵了,这倒不是为雷雨和张容,而是家里那发起火来鬼见愁的老爸。

死就死吧!小心开门进屋,爸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爸~我回来了……”

“哦?好玩吗?”老爸很平静地问道。我干!假了,这次居然让我蒙混过关了,老爸居然信了我的所谓班级集体活动的借口!我简直不敢相信了……难道我最近真的是福神上身?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所谓的福神原来是庄宁。老爸看到我留的字条后,本来是不信我的,试想如果真的是班级活动,我也没必要那么遮遮掩掩吧?老头子不傻,当然知道我在骗他。傍晚老爸出去溜达的时候,看见了庄宁,老爸就问了庄宁我们去郊游的事。要说庄宁可真是够哥们,她说确实是班上的集体活动,老师也去的。她生病了就请假没去。这下老爸才放了心。诶~都是哥们,想到薛芳芳、邱晓洁她们之前对咱们的冷嘲热讽——差别咋就那么大呢?开学了还不知道怎么去跟她们修好关系——烦!

看来得请庄宁吃饭了,她这忙可帮得不小。至于薛芳芳她们~爱怎的怎的了,女孩子就是小心眼的多,跟她们计较,累死咱大老爷们!

说起庄宁,我又想起了那个征文,不知道她的写得怎么样了,虽说十一月才截稿,但这日子也是稀溜稀溜眨眼就过,反正今晚没事,就试着动笔写写吧。

铺开稿纸,咬着笔头,眼睛却傻望着窗外。今晚的天空很美,但比起昨天晚上的,总归是逊色了很多,星星不似那么明亮,月亮没有那么妩媚,就连空气,也不如昨晚的那么惹人怜爱……我发誓这辈子再没有比昨晚的天空更美的了,也许以后也不会有了,那将是永恒的……

望着夜色发呆,却写不出一个字,但我确实是想写些什么,我想把那个永恒的夜晚写下来,只为我自己写。突然想起我高一时写的日记。是啊,好久没写了。我急忙从那叠积满了灰的笔记本里翻出那带锁的日记本,打开看着里面,竟有一种老朋友重逢似的欣慰。我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把它扔到那叠垃圾里了,日记的最后几篇,写得很潦草,也许是厌倦了吧。为何而厌倦?我不愿努力地回想其中的理由,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没有留下丝毫的印记,与其苦苦在记忆里搜寻,不如就此作罢。可见无论什么事,终归会有你忘却的那一天,而当你偶然间搜寻到那一点点残破的片段时,如果没有一样东西能够打开你沉封的记忆之门,你也只能就此放弃,让它继续支离破碎地死卧在过去。

我说过要让那晚永恒,所以我记录下了那晚的一切——两个人,一个故事,一片天空……

开学了,一切照旧。我们是监狱里的刑犯,没到刑满那天,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如云烟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你得时刻提醒着自己:现在,我的家就在那该死的监狱里,我始终要回去。

薛芳芳一党果然又和我们玩起了冷战,就连一向不记仇的李丽也摆起了革命烈士死不低头的架子。本想再次在她身上找到突破口,现在看来只能就此作罢。江兵倒是不死心,怂恿着我到李丽面前出卖色相——当然被我揍成了半死。这个王八蛋,人家开玩笑的话他还真当真了,还真以为李丽对咱有意思!张容是无所谓,他有雷雨。每天在网上见一面,偶尔通半小时电话,张容就乐不思蜀了,他管我们兄弟死活?!不过话说回来,那晚的事……靠,算了,就当啥也没发生过吧,本来也没什么,人家雷雨小妹可能就把我当大哥罢了~瞧她跟张容多配啊,而且现在他俩不是还好着嘛,又有我什么事。

晚修的第二节是自习,打牌、聊天、睡觉时间。阿飞和院长拉着我和江兵打牌,江兵说学生会那边有事,找来帮主替他——估计是输怕了,放假回来后,江兵继续他上个月打牌的“神勇”,几乎每战必萎,输的分也像纳思达克的指数一般,屡创新高。江兵那衰大头不打,我也不想玩了,最近自己手气也不行,怕他们打彩的。我说:“我要去上大号,你们搞吧。”——他们仨把张容硬拉了过来,那小子正在给雷雨写信。

跟着江兵走出教室,我说:“这么晚了,学生会还有事?”

江兵说:“没事,诓他们的。就是不想打牌了,老那么整天泡在牌里,大好青春都tm给荒废了……”

“操!你别跟我说你戒牌!糊弄谁啊?是最近输怕了吧。”

“你可真懂兄弟的心思。”——他倒不避讳。

“你打算在外面晃悠到放学不成?”

“无所谓,班里乌烟瘴气的,出来透透气,有助长寿。哎,你不说去拉屎嘛?”

“我也不想跟他们打牌。没你当垫背,搞不好今天我输得惨。”

“滚!”江兵推我一把,“既如此,不如我们巡夜去吧。”

“巡夜?巡什么夜?我们去巡夜要校保干啥?”

“傻冒!我是说去高一的晚自修教室看看,有没有漂亮的小mm。”江兵露出淫笑,“其实学生会里有个规矩,就是每天晚上必须要有一两个干事巡视晚自习,说俗了就是监工。”

“滚你的,骗谁呢。老子在九中也混到高三了,怎么从来没听过。”

“骗你干嘛!不信你明天自己去学生会看规章条例。这规矩是早年的学生会定下来的,那时候高一高二的走读生还得要上晚修。现在只要高三的上了,高一、二的只要住校生上,所以也没什么必要巡逻了。但规矩还在,只是没人执行……”

“再碰上你这个破主席,基本上那规矩就更是废纸一张了,以至于我们听都没听过。是吧?”我说。

“屁话!早几届的学生会就没人巡夜了!你看我也快卸任了,怎么的也要给学生会办点实事,勤快一点吧。再说,我虽然号称九中校草,但也只是徒有虚名。趁没毕业,赶紧往低年级发展发展。”——他知不知道啥叫害臊啊?!

我差点吐了,说:“怕是后半句才是重点……”

他白我一眼说:“罗嗦,你去不去?我要到办公室拿工作牌了。”

“给我也拿一个吧,闲着也是闲着。”

跟着江兵到学生会办公室,拿了两张学生会的牌,咱俩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向高一晚修教室了。高一晚修教室在一楼,我们下到二楼看见了拉登大哥,正爬楼喘着大气——看他虚的,空长那么高个,才爬到二楼就累成那样。好在咱学校穷,修不起高层建筑,不然早爬死他了。

江兵见到拉登就喊:“拉登,你怎么跑出来啦!现在上晚修,快给我回去。”

拉登不吃江兵那套:“我大便,这种小事不用通报了吧?你们俩又去哪?说我呢。”

江兵一脸正气:“办正经事……”

我多嘴说:“学生会巡夜,顺便看看高一的住校mm。”

拉登一听mm就来了劲:“我也去!”

江兵说:“没领你的牌,你回去自习。”

“江兵你太不够意思,我跟去看看又不少你根毛!你少在这假公济私,我就从来没听过有学生会巡夜这事,耗子也不是学生会的,你糊弄谁呢……”拉登不依不饶的,看样子若不让他跟去,估计那小子得闹到老班那儿。

江兵说:“得了,去就去。跟在后面少说话。”

拉登千恩万谢,乐呵呵地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看得出,江兵极度不乐意拉登魂似的尾行于后,不说他一直看拉登不太爽,今天那小子是想去泡妞的——拉登这电灯泡长得实在有够碍眼!怨不得江兵迁怒我多嘴,对我也板着脸。我自知说错了话,也老实地跟在他后面不吭声,弄得江兵还真像个来视察的干部,后面随着俩哑巴跟班。

到了高一晚修教室门口,江兵还不忘再对拉登罗嗦一句:“记住,你少说话。给别人知道你俩冒充学生会的,我乌纱不保。”拉登哦哦地应诺。江兵扣好衬衣领口的扣子,我和拉登也赶紧理理仪容,随着江兵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高一8个班也就30来个住校生,除开那些已经学会翘课了的,基本都在这间教室里了。那帮小p孩看我们仨挂着学生会的“红牌”,嚣张虎虎地走进教室,居然一点反映也没有,该干啥的还干啥,弄得我们多少有些惊诧。九中学生会地位之低下由此可见一斑——连高一的菜鸟都不把它放在眼里。

有个坐前排的小姑娘,正捧着本漫画看得不亦乐乎。江兵走过去敲了敲她桌子,说:“同学,上晚自习时不能看课外书。”

小姑娘抬头瞟了我们一眼,然后继续盯着那本漫画,手不释卷!——完全当我们是空气!

江兵火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吼道:“我们是学生会的例行检查。你现在严重违反了晚自修课堂纪律,我要记下你的名字、班级!”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不就是看漫画吗,这事你江兵也没少做,干吗给人扣个这么大的帽子——严重违反……突然觉得那小姑娘挺可怜的。江兵的吼声也真够大的,一位倒伏在后排,正与周公相会的小老弟给江兵吓醒了,恶狠很地冲我们骂了句脏话。江兵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继续为难那个小姑娘。——后排那哥们少说有190公分,比拉登壮三倍!

小姑娘放下漫画,拿出钢笔,在江兵那小本子上刷刷写下姓名、班级,然后把本子扔给江兵,继续看她的漫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看得我们都傻了。拉登小声地嘀咕着:“江兵。反了,这是要造反了……”仔细看江兵的脸,红得像根胡萝卜,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江兵狠狠地咬咬牙,点着头说:“好,爽快。你给我等着……”

小姑娘冷冷地说:“没空等。”

“……总之你给我等着!”江兵已经语无伦次了,周围好些小mm都在捂着嘴偷笑。我扯了扯江兵,小声说:“走吧,别闹事。”江兵扭头大步走出教室。mm没看成,倒让自己丢了脸,江兵这番又做了亏本生意。

“江兵,那小妞挺有意思……”拉登那死东西居然还敢说出这种话!

江兵回过头,怒瞪着拉登,吼道:“有你个毛!”

“你对我吼什么?你自己丢的脸别想赖在我头上。”拉登也有点急了。

“得了,都给我少说两句!”我说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小丫头一个。江兵,明天整死他,全校通报批评。”

“靠,至于吗?不就看个漫画。”拉登嘟囔道。

“哎?拉登,你怎么向着那丫头说话?”我说,“看上人家了?”

拉登骂道:“x的,别~别瞎说!”

“靠,不就长得有点像黄欣么。”江兵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哎?你也看出来了?”拉登说。

“啥?像黄欣?”晕,当时自己站的角度不好,没仔细看。

“眼睛和脸形非常像。”拉登说。

“鬼扯!就眼睛有点像,其他的比黄欣差远了……我第一眼看见她觉得有些面善,走过去仔细看了也就那样。”江兵说。——怪不得他单挑那看漫画的小妞发难呢。“咋?拉登你追不上黄欣想找个代替的?”江兵问。

“瞎说瞎说!”拉登狂摇头。江兵哼哼地冷笑。

回到班里,江兵说拉登那小子九成是看上那小妞了,没准过几天又可以看拉登自残的好戏。我说:“你tm挺缺德!”他说:“鬼叫他也喜欢黄欣。”干!原来喜欢黄欣的人他都想灭!好在我和张容不是“追欣族”,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他江兵“为女人插兄弟两刀”!所以说,但凡是兄弟,绝不能有同一个女人在其中瓜葛。古语有云: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这话放在今天怕是要有新的解释——试想如果你是个断了手脚的残疾人,走在街上多少还能得到一些好心肠人的怜悯;要是你不穿衣服走在街上,那别人肯定觉得你是个暴露狂加变态,自然是躲得越远越好,更有甚者,打110报警,或亲自操起板砖为民除害。由此可见,衣服永远比手足珍贵。

雷雨算不算“衣服”?……

第二天江兵来得挺晚,好在是顾四眼的课,好说话,没怎么为难江兵。奇怪的是他后面居然跟着拉登!——他俩今天怎么如此默契?其中必定有古怪!

江兵嘴巴快,没等我拷问就自己全抖搂出来了:“耗子,还记得昨晚我说的吗?”

“什么?”

“说拉登看上了那小姑娘。我靠!真tm让我言中了!你等着看好戏吧。”

“他来真的啊?你快给我详细地说来。”

江兵边说边笑:“昨晚拉登打电话我,全招了……”

“找你招了?骗人的吧?!你俩关系啥时候那么铁过?”

“你别插嘴,听我说完!拉登说他昨天对那小丫头一见钟情,仿佛命中注定一般,似乎她就是什么‘自己苦苦找寻的那一半’,已经深爱不能自拔……总之就是说了很多肉麻的话。”

“真tm恶心!亏他说得出!怪不得拉登在网上泡妞这么神勇,都差点当上了‘金刀驸马’。”

江兵揍我一拳道:“叫你别插嘴先,听我说完!”

我捂着脑袋说:“好好,你说你说。”

“你昨天不是叫我整整那丫头吗?拉登就是怕我当真了,求我放那小姑娘一马。我说‘那我就不出这口恶气啦?’他赶紧陪笑,说什么恶气不恶气的,叫我大人大量,别和小姑娘一般见识,就算给他拉登一个面子。我说‘别以为你脸长面子就大!’他又说了好多好话,说只要放那小姑娘一马,他拉登愿给我江兵做牛做马。”

“那你就答应他了?”

“猪才不答应!虽然他说话向来跟放屁一样,但我本来也不能拿那小姑娘怎么样。我这学生会主席是个空壳子,要整谁就整谁,我今天还能混得这般难看?这个顺水人情我不做白不做。”

“x的,主席都混成这样,这破学生会解散算了。”

“别岔开话题,还没完呢。拉登说今天请我吃早餐,算是答谢。靠,这小子平时抠门得很,到泡妞的时候,还真是舍得放血!今早一顿饭我吃了他20块大洋!”

“你吃金砖呢!”我说。

“他可不是白让我吃,要拜我为师的说,叫我教他泡妞。”

“我靠,这不是找上门来让你整嘛!”

“可不?等着看好戏吧!这出绝对比‘金刀驸马’那出精彩。”

“至于吗?不就跟你争个黄欣么?人家本来就不是你对手,现在都掉转枪头向外发展了,再这么整人家有什么意思。”

“得了你放心了,好歹我也受了他的贿赂,我不会做得太夸张啦。”——鬼才信!

总之江兵又有事情做了,死水一样的高三,江兵巴不得多些这种波澜。我不清楚他是不是非要整出人命来才罢休,可以确定的是,他绝对是一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人。一个早上江兵都爬在桌子上给拉登写什么“泡妞企划书”,还像模像样地归纳了个什么“泡妞9大秘籍”。

我说:“你哪找来的这些东西?”

他说:“找什么?全是我自己瞎编的。”

“你这不误人子弟?”

江兵不屑:“滚!老子好歹也是校草,这些东西我比你们明白。”——真的假的?最起码,他那些招数肯定是对黄欣没什么效果。

张容在后面探着脑袋说:“你们搞什么呢?”

“哟!张容今天真有空闲啊,主动找我们说话啦?”江兵说,“不跟你雷雨妹妹写信啦?”

“少挖苦我。哪有天天写啊。”张容还不好意思。

“拉登看上了个高一的小妞,江兵要给他传授‘泡妞**’。”我说。

“假的吧?你要教他?你泡妞也就一般般啊,估计还没阿飞厉害。”张容说。

“屁话!阿飞那是不要脸,鄙视那种人。”江兵不爽。

“诶你还别不服气,人家好歹也泡了几个,你呢?现在还是光杆司令。”我说。

“我像他啊?他是个母的都不放过。我跟他比?掉价啊!”江兵不服。

张容笑:“好啦,不谈这个。你教拉登泡妞一定有不少油水吧?别跟我说你这是学雷锋。”

我说:“靠,你以为没油水他就不干了。他早想找个机会整整那帮跟他抢黄欣的家伙了。”

“说那么难听干吗?有好戏你们不看?油水也是肯定要榨他的,好不容易抓到这个机会,这个月改善伙食就指望他了。”

“歹毒!”我和张容异口同声。

放学后江兵留拉登下来上课,问我们要不要旁听。我说没兴趣,张容说要去上网。江兵冲我们吼了一个字:“滚!”拉登傻x一样呆坐着等开课,屁话不说,还不知道自己早成了江兵案板上的肉。

和张容一起回家,路上又看到庄宁。一直说要谢她帮我解围,老是忘记,这回可算是想起来了。

“庄宁,我们去‘七彩山庄’那几天你见过我爸?”

“是啊,你骗他说是班级活动,我帮你证实了。我可没出卖你啊。”庄宁说。

“我知道,回来老爸说了。真得感谢你了,不然这顿皮肉之苦铁定躲不掉。要不改天请你吃饭?”

“举手之劳啦,吃饭就不用了。不过你们带一中的女生去,不带班上的女生去,未免太不够意思了。”

“啥也别说了,薛芳芳那党是铁了心跟我们誓死冷战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你是想着李丽吧?”庄宁笑着说。

我崩溃!“我算服了你们大家了,干吗老把我俩扯在一起?本来就没什么。我是没啥损失,人家女孩子家……”

“还说没什么,都帮人家说话了。”庄宁说。

“耗子,你脸红了!”张容指着我的脸起哄。

“滚!你什么眼神?”我骂他。

“庄宁,拿镜子出来让他自己看!”张容说。

庄宁没理她,抿着嘴笑。我说:“那~那是太阳晒的!”看着快走到网吧了,“诺,网吧到了,你上你的网去,少在这瞎起哄。”

张容乐呵呵地跑进了网吧。

“张容怎么天天上网?你也不劝劝他,别变成帮主那样了。”庄宁对我说。

“人家在网上泡妞呢,劝?怎么劝?你知道张容那死脾气~”

“是那个什么雷雨吧?”

“恩,你还记得哪~”

“他俩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总之还没行‘夫妻之事’。”

庄宁吐吐舌头:“说话别那么流氓。”

我笑:“我怎么知道,他现在神神秘秘的,有事就只跟雷雨说,兄弟都是爱理不理的,其他人就更别说了。他整个人,现在好象是与世界隔绝的,只有一扇小门,开给雷雨。”

“诶~谈恋爱的人都一样的,你也别怪张容。人就像飘在大海里的船,大海虽然充满刺激,但目标却始终是平静的港湾。爱情就像港湾。”

“~~有点深,不是很明白。那你谈恋爱了也这样?”

庄宁眨着眼说:“不知道,但我现在挺羡慕张容。你呢?”

“我?”……我也羡慕……

下午,黄胖子领着老班和其他几个骨干教师到省城开会去了,大概下个礼拜才回来。老班临走前开了班会,又是交代我们要自觉听话,乖乖读书云云。在这几天,由老夫子代理班主任之职。老夫子那老好人哪里治得住我们这个班?这回怕是要天下大乱了。江兵乐呵呵地小声嘀咕:终于可以放肆几天了——靠,亏他还是一班之长。

果然,上晚修的时候n多人没来。张容铁定是去上网了,前面的薛芳李丽估计上街去了,江兵也没来——周围空无一人,无聊到死!愤青罗哥也没了往日的激情,讲课半死不活。他的政治课要这样来上,那跟老夫子的催眠课也就没什么两样了,下面倒伏一片。不成,傻坐着听太摧残人——我得溜!

趁罗哥背身板书的时候,我提起书包一个猫腰,快步冲出教室。头也没敢回,一口气跑出了校门。看看表,居然还不到8点,回去这么早可不行,老爸那边不好交代。算了,上网去。

溜进网吧,居然没看见张容。上了q,发现张容和雷雨都不在线上——他们俩哪缠绵去了?顿时感觉到一股微微地醋意~

“呸呸!那是兄弟的妞,你别tm乱想!”心里暗骂自己混蛋。

正没事干,突然发现杀手的qq头像在跳个不停。我赶紧打开对话框,看见杀手发过来的一张笑脸,几颗洁白的大门牙闪着光。

“逃学啊?”杀手说。

“明显的啊。又不光我一个,班上都没几个人了。”

“老班不管?”

“今天老班出差了,下礼拜回。”

“怪不得,你在哪上网?我过去找你玩。”

——正巴不得:“在我家小区外面的网吧,快过来吧,无聊死了。”

“等着,我下线了。”说完杀手的头像就黑了。

15分钟后杀手过来了。

“这么快?”我说。

“开车过来的,你得在10点半前赶回家吧?我们就近找个好酒馆喝两杯?”

“行~别搞太猛的就行了,红了脸回家不好交代。”

“知道啦,我明天也得出去办事。”

我们在附近找了家休闲吧,环境还不错。找了张靠窗的桌子,杀手要了2瓶啤酒,一些零食。

“你今天不去看场子吗?”我倒着酒问他。

杀手点上烟,深吸一口,说:“李经理和誉哥撑着呢。他俩太牛x,有他们在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毕竟是你的场子,你自己也得多上心。”

“知道,我这几天都在外面跑呢,就今天有点闲空。”

我喝了口酒:“孙倩姐呢?”

“去泰国了,有点生意上的事。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好象是她家里那边的生意。”

“真是劳燕分飞啊~~”

“x的!别tm乱形容。”杀手骂道,“诶?江兵、张容呢?”

“张容八成又去找雷雨了。至于江兵,我也不清楚,班长今天带头翘课。”

杀手听到雷雨,随即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里微含着一丝淫笑——看着我心里发毛。

“笑什么呢?”我问他。

“没什么。只是听到‘雷雨’两个字,有点亲切……”

“警告你别tm乱想!我跟她没什么。”

“不打自招……”杀手喝着酒说。

“你!……”

杀手笑:“开玩笑的啦,别那么认真。听说你最近又和李丽搞得火热,那丫头也不错嘛。”

“**!杀手你有完没完?准是江兵那混蛋跟你乱说的吧?没那回事!我跟李丽根本不来电。”

“——还是‘雷雨’妹妹来电是吧?”

我怒了,站起身子欲走。杀手知道玩笑开大,赶紧拉我坐下,说:“别发火,兄弟难得见一次面,开开玩笑都不行?”

我坐下说:“拜托你也体谅体谅我。万一这话传到张容耳朵里,我tm说不清楚!”

“我有分寸啦。”杀手不急不慢地说,“张容是个好兄弟,重感情,无论是对兄弟还是对女人都一样~”杀手吸了口烟,“对了,还记得那天张容打那坐台小姐吗?你又说雷雨的老爸是跟个妓女跑了的。我后来琢磨,张容平时虽有点假正经,但那天也闹不到掀我面子的地步,估计是张容也知道雷雨的家事,所以……”

“怎么联系的?!至于吗?”我说。

“这可说不准。重感情的人,做事极端。要发起疯来,那是很可怕的,而且那些理由往往我们根本理解不了。~我觉得张容就是这种人,还记得他初中那时候吗,本来好好一个高才生,给感情拖累得到九中来,他这辈子注定为情所困的命。所以他感情方面的事,我觉得兄弟几个还是越少参合越好……”说到这,杀手微微给我使个眼色。

——我嗑着瓜子,点点头说:“知道了。咱们几个兄弟能在一起不容易,是缘分。如果这段缘分被什么东西破坏了,我王浩凡也是第一个不答应。”

杀手笑着说:“果然是聪明人,懂我的意思。有些东西你不方便说,但我不也傻,还是看得出的。选择把握一段感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选择放弃一段感情,也没有那么难。趁她还没完全走进你心里的时候,放弃又有何不可?张容已经完全陷进去了,但你没有。”

我抬头望着他说:“你怎么知道?”杀手一怔。我笑着说:“跟你说笑呢,我真的跟她没什么。”——这句以前说过无数遍地话,现在说起来心里竟有一种暗暗地痛。

杀手从嘴里拿下烟,端起酒杯,笑着说:“一切尽在不言中。来,喝酒。”

“杀手~你不说回学校吗?什么时候?”我说。

杀手吐着烟:“等我忙完这一段再说吧。”

“选择把握一段感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选择放弃一段感情,也没有那么难。趁她还没完全走进你心里的时候,放弃又有何不可?……”——今天的日记。

第二天,江兵跟拉登又是快上课了才冲进教室。老夫子的数学课~

“昨晚哪去了?班上一半人没来,罗哥估计发火了,上课没精打彩的。”

“我靠不会吧?家里没人,我躲在家玩足球经理。”

“拜托你管点事吧,老班让你当班长可不是让你带头翘课的。”

“知道啦,以后收敛一点。你吃早饭了么?”

“吃了俩包子。”

江兵从书包里拿出一大堆点心,说:“拿去吃吧,拉登孝敬的。”

“我靠!你吃喝拿一条龙啊?拉登他老爸赚点钱也不容易,你也别整得太狠了。”

江兵抢过点心,说:“不吃拉倒!好心当成驴肝肺!”

“拿来。说说还不行?别小气。”我反抢回来,打开一包糕点往嘴里塞。

江兵笑着说:“咋样?拉登进贡的东西还不错吧?”

“恩,一等货色~”我嚼着糕点,嘟嘟囔囔地说。

“古语有云:食人之粟,与人谋策;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现在吃了拉登的东西,就得给拉登的泡妞大计出份力……”

我赶紧把东西吐在手上:“~~还你。我没吃。”

江兵骂道:“滚!吃到嘴里还想吐出来?!你给我把它咽了,咽了!”

我把吐出来的东西甩在地上,说:“你少恶心。说吧,要我怎么做?话先说在前头,你把拉登整挂了可别拉我跟你一起蹲班房,家里还指望我光耀门楣呢。”

“没让你杀人放火。放学了别跑,听我布置任务。”——且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江兵用类似的办法搞定了张容。院长更好说了,边吃东西边捶着胸口表态: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阿飞和帮主用不着这套,他俩也是属于闲得发慌的那类人。至于主任大人,鉴于他一向“清高”,对我等的活动总是爱睬不睬地态度,江兵也懒得在他身上浪费粮食和口水。而且上次七彩山庄主任临时变卦一事,使得他在女生心目中威信全无,名誉扫地,女生们鄙视他的程度,大大甚于鄙视我们几个——当然,这一切都是帮主的极力宣传所至。为了不再刺激女生们的情绪,我们也是尽量跟主任划清界限。现在主任是真正的“里外不是人”。

——拉登的“泡妞后援团”阵容初定。

放学后,大家清场,聚拢坐好。江兵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自己编撰的“泡妞企划书”,拉登挺着胸站在旁边,双手插在腰间,腰杆子难得立地那么直。我们这群“打工的”散坐在讲台下,等着“领导”训话。

“同志们——!”江兵故意把话拉得老长,官腔十足“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为什么特殊呢?……”

江兵刚想继续说,帮主就在下面骂了:“x的那么多废话!捡重点的!”

“你急个x!”江兵回敬道。

“大家别着急嘛,听江兵慢慢说。事情办好了,我拉登少不了大家的好处。”拉登看气氛不对,赶紧劝道,“江兵,你继续说。”

江兵清了清嗓子,指着帮主说:“听见没?不想干就滚,要干就老实坐那听着。”

帮主“切”地嘘了一声,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嘴里小声说:“操,拿根鸡毛当令箭。”

江兵没睬他,继续演讲。客套了一大堆后,终于说到重点上了:“——本后援小组主要分工如下:本人是战役总指挥,负责整体调度与战术协调,以及物品采购小队队长……”——靠,肥差啊!管钱的!他自己到是挺会以权谋私。江兵知道大家不傻,遂马上补充一句,“这个物品采购小队长是拉登同志钦点的。”

“切~”帮主又一阵不屑。

江兵继续说:“冲锋小队——又名敢死队。顾名思义,不仅上阵时要冲锋敢死,遇到突发紧急事件时更要挺身而出。队长为本班牌协的保安部主管帮主同志,副队长是院长同志。”

说到这,帮主猛拍一下桌子,骂道:“操!江兵你什么意思?要老子在前面卖命,你小子在后面管钱?当我傻x啊?!”

“x的,不爽你就滚!没人逼着你留下来,跟你同桌混去吧!”江兵也吼道。

拉登赶紧劝:“大家别激动嘛~不愿意就换一换,别伤了和气。”说着去拉帮主坐下。

帮主估计是听了江兵说“跟你同桌混去吧”这句话,想这活动班上男生也就主任不沾边了,如果退出的话,那不是跟了主任同流合污?!故尔绷着的脸一下子松了下来,摆着手说:“换个职务,你给我换个职务我就啥也不说了。”

拉登觉得自己劝架有功,忙自满地呵呵傻笑,对江兵说:“那你就调换一下吧。”

江兵也懒得铲拉登的面子,说:“那这样吧,冲锋队由院长一个人负责。帮主你去耗子的预备调遣队,耗子是队长,你副队长。”

“说明白点。”帮主说。

“平时没什么事,如果其他队的成员有特殊情况不能完成任务,你们预备队就得顶上。”

——靠!那不等于预备敢死队?!江兵这王八蛋居然让我干这个?!帮主是没什么话说了,前面自己讲过,只要换个职务他就不闹了,可不能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估计心里没少问候江兵的族谱。帮主不闹我还闹什么?算了,大不了出力不出功,敷衍了事,反正原本就没打算跟着凑热闹。况且敢死队里还有个傻x院长顶着,他江兵再怎么损也不可能要兄弟为拉登的妞搭上性命。

“没异议吧?”江兵见我俩不说话,继续说道,“谋略小队,由我江兵,牌协的副会长阿飞,牌协技术部主管张容组成。队长由我兼任。负责行动的总体策划。”——啥谋略小队,说白了就是馊点子小队!不过也算是肥差了,起码不担风险。x的江兵咋对张容那么好?都是兄弟,明显偏心!他自己还挺能自圆其说,“——因为我们三个都有过成功的泡妞经验,所以责无旁贷。”——张容那也算成功?!靠了~

“最后,战利品收集小队——拉登同志一个人负责!”拉登忙不叠地朝大家挥手示意,“至于本次战役的战利品——”江兵转身在黑板上刷刷写下一行字:“高一(1)班小女生,吴琳琳!”

原来那小妞叫吴琳琳,呵呵,传说中的小黄欣啊。江兵自然也没忘介绍一番:“吴琳琳是住校生,周六回家,平时都在学校活动,所以我们的初期战场基本就在学校及周遍一带地区。还有,我需要声明一点的是:她长得比较像黄欣,所以‘追欣族’的成员请务必自重,切忌假公济私!”

“真的假的啊?”阿飞、帮主、院长三人异口同声。

“下午我会把你们扮装成学生会的,带去看看真人。”

“**!又做怨大头了。”帮主暗地里嘀咕。

“其实也不怎么像的,有一点像罢了。”拉登赶紧解释,生怕帮主做二五仔抢他的妞。

“放心啦,老子也就喜欢黄欣一个,其他的还看不上。”帮主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说。我回头看了眼坐在后排的院长,哇靠!眼睛放光了!

会开完了,大伙浩浩荡荡地锁门回家。刚走到楼道口,看见宋玲,她好象在那等谁似的。“劳动委员!还不回家哪?”江兵冲她喊道。

宋玲嘟嘟囔囔地说:“朱~朱……”

“猪啥哪?有话就说。”江兵说道。

“朱小军(主任大名)没跟着你们么?”——干!原来在等主任哪!我还以为但凡是女生都把他鄙视到骨头里了,宋玲果然是主任的骨灰级fans!

帮主“操!”地骂了一声,羞得宋玲脸巨红,转身想跑。江兵忙喊住她:“别走啊。跟你说了,你家主任不屑跟我们这些低俗人混,早不跟我们扎堆了,你怕是白等了。有什么事跟我说吧,我转告他。”

“没~没事~”说完马上往楼下跑了几步,怕我们吃了她似的。

江兵冲着她喊:“我还没说完,你等一等……”

“干吗?”宋玲转回半个脑袋。

江兵指着咱班的大门说:“垃圾~垃圾又一个礼拜没倒了哦。麻烦劳动委员……”

“哦~”宋玲赶紧又往回跑,从我们身边擦身穿过。望着劳动委员那“婀娜”的身体,“矫健”的小碎步,大家真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不知道她是否听到,反正她开门进班后就马上把大门反锁了起来。

“江兵,你老欺负人啊~”我说,“小心遭报应”。

“靠~谁叫她傻。”

“我说宋铃和主任有一腿,你们信么?”帮主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不会吧?主任是不识人间烟火的!”张容说。

“靠!假的,绝对假的!要他俩真在一起,我立马到残联给他俩开个证明,——证明他俩是都是瞎子,高考加分。”

帮主没答话,只是哼哼地笑,看起来胸有成竹的样子。

嘻嘻哈哈地走到楼下,远远地看见3个小mm站在路边,正朝楼道口望着什么。中间一个双手抱在腰间,旁边俩个头稍高一点,站在后面像一对门神。阿飞眼睛利,捏着下巴说:“哟,3个小美女哦。”

江兵仔细看了看,笑得弯下腰来。拉登涨红着长脸不说话。我也仔细打量了那仨小mm——靠!中间那个不就是拉登想泡的妞吗!

江兵回过头,小声对大家说:“同志们,下面请允许我隆重介绍本次战役的战利品——看见中间那小妞了吗?她就是吴—琳—琳。”

“操,别说诶~还真tm像!”帮主说道。

“像,确实像黄欣。”阿飞拍着拉登的肩膀说,“看在多年同桌的份上,这次便宜你个长货了。”

院长趁人不注意,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

没等我们行动,三个小妞冲我们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一高个儿小妞盯着江兵,恶狠狠地说:“你就是江兵?”

她们仨的举动着实吓了我们一跳,江兵更是被弄得一头雾水,支吾道:“恩~是。”

另一个“门神”补充道:“是学生会主席?”

“没错。有~有什么事么?”江兵已经给这阵势吓住了,讲话有点大舌头。

两边的小妞冲着吴琳琳暗暗一笑。“小黄欣”上前一步说:“江兵,你还记得我吧?”

“这~这话从何说起?”江兵想卖傻。

“你忘了?那天你带着两根电线杆子来我们高一的晚修教室,尽找我麻烦。”我干!你说拉登像电线杆子也就罢了,怎么还把我顺带上,不就个头跟他有点接近么!她接着说,“你叫我怎么来着?……”

“这?~~”江兵哑巴吃黄莲了~

“你叫我等着!诺?这不等你来了?”小丫头说话步步逼人,明摆着叫阵来了!

江兵瞟了眼拉登,拉登在一旁听了干着急。换了往日,江兵早一巴掌抽过去了,现在可不行,顾主拉登在一旁盯着呢——谁叫他拿了拉登的好处。看他郁闷的样子——该!让你贪小便宜!

江兵晃着脑袋说:“~~忘了。”

“小黄欣”微微一笑,说:“你有女朋友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江兵莫名其妙到了极点:“问~问这个干什么?”

“小黄欣”顿了一下,说:“我要做你女朋友!”——表情异常坚决!

哇靠!这句话简直吓死人不偿命!拉登突然腿一软,打了个趔趄,旁边的阿飞赶紧扶住他。江兵嘴巴张得老大,眼睛突得像两个鸭蛋——完全傻了!

江兵傻呆着不说话,“小黄欣”追着问:“怎么样?诶,说话啊~”

江兵擦着汗说:“不~不好吧~”

一个“门神”mm冷笑一声,说:“靠~不就是个学生会主席吗,拽什么拽。”

“到底怎么样?!”“小黄欣”拉大了嗓门。

江兵脑门的汗都快成庐山上的瀑布了:“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好,那你仔细想想,好好想想。”“小黄欣”笑着说,“反正我是追定你了,你跑不了的。今晚我给你带消夜。”说完给江兵献上一个飞吻,领着俩“门神”朝饭堂走去。

阿飞走上来,握住江兵的手说:“不愧是校草,我今天算是服了。甘拜下风,甘拜下风。”说完哈哈大笑。

帮主跟着起哄:“操!还tm后援呢。咱好合好散吧!”

江兵恼了,大吼道:“滚滚滚!都给我滚!”

拉登慢慢挪到江兵面前,说:“江兵,那~那我们计划怎么办?”

“容我想想!”江兵没好气得答他。

“想?!再想,再想都成你老婆啦!”拉登要哭了,指着江兵的脑门说,“你tm的给我回去,好好想想!”说罢,甩着长手走了。阿飞、帮主、院长也跟着散了。

江兵蹲在地上,呸呸地吐着唾沫:“x的,真tm晦气!”

“算了算了。拉登你也别管了,那小丫头以后躲着她点。看样子是个小太妹,不好招惹。”张容劝道。

“不这样还能怎样?我还不信她能缠死我了。”江兵说。

——那可说不定~总之这下够江兵喝一壶的了。不过话说回来,在他无数的追求者中,如此霸道的估计找不出第二个,现在的小p孩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好戏才刚刚开始,等着吧。

我插手站着,啥话也不说——叫你让我做敢死队!

中午回家太晚,吃过午饭都1点20了。睡半个小时午觉比不睡还难受。索性看看书本,给段考提前做做准备,这次千万别像统考那般凄惨。

看着书又想睡觉——x的,简直是煎熬。算了,早点去学校吧,下午一节体育课,两节老夫子的课。还算轻松,踢完球再睡两节课觉。

来到班上,果然空无一人。先换好鞋子,把拉登的破球翻出来,准备下去活动活动筋骨。

正准备出门,李丽来了。我们俩同时地一阵尴尬,我赶紧打招呼:“嗨,好啊。”

李丽微微笑着,说:“一个人下去踢球啊?”

“恩~”我点头。

李丽也点点头,挎着包从我身旁走过,再没说啥。晕了,这帮女人还真能记仇。我扭头叫住她:“诶~李丽~”

“恩?”李丽回过头。

“上次~是我们不对,事情都过去了,你们也别计较了。大家还是好兄弟嘛。”

李丽笑着说:“芳芳是老大,你去找她谈判吧。”

“我们说不动她。”

“那我也没办法了。”

“你帮帮忙嘛。”

“芳芳说谁敢跟她求情,就要跟谁断交。”

——怎么有真么毒的女人?!我算了服了。“算了,啥也别说了。我踢球去。”

“诶~耗子~”这次是李丽叫住了我。

“什么?”

“礼拜六是芳芳生日,还记得吗?”

我猛拍脑门:“哦!是啊!”

李丽冲我眨眨眼说:“你们好好表现吧。”

我大喊:“李丽,你今天特别可爱!”

听我这么一叫唤,李丽的小脸刷地红了。——寒!说错话了,赶紧装傻,撒腿就溜。

靠!没想道庄宁正躲在门后偷听!“庄宁!你~你干吗呢?!”

庄宁笑着说:“没~没干吗啊~”举起手说,“我发誓,我什么也没听见,绝对没有听见那个谁‘可爱’之类的。”

“我~”我抡起拳头,庄宁赶紧捂着嘴跑进教室。

x的,此地不宜久留。

体育课是跟文二班一起上的,所有男生加在一起不到20个人。高三的体育课跟活动课基本没什么两样,教体育的老头嘴里叼着烟,懒洋洋地拿出备课本问:“今天想上什么课?”

“足球!”大家异口同声。

“哦~”老头在备课本上刷刷写下“足球课”三个字。

体育课踢球的人最齐,谁也跑不了。分好边,我、江兵、张容、主任一边;拉登、阿飞、帮主、院长一边——4v4不设门将的小场。

拉登正为今天中午的事火着呢,上来就生龙活虎的,活跃异常,朝江兵怀里阵阵猛冲,每次都被江兵的胸大肌弹到五米开外。

江兵破口大骂:“x的你踢球还是自虐呢?”

拉登顶道:“要你管!球是老子买的,老子爱怎么踢就怎么踢!”——又给弹开了。

帮主也骂:“**!拉登你打橄榄球哪?球在这边!你老撞人干吗?”

拉登不语,继续冲向江兵。

“真tm的顽强。”阿飞暗暗树着大拇指。

拉登的自虐好戏还没看过瘾,突然出现了一群踢场的。为首的那人我看着面善——晕!就是跟江兵巡夜那晚,坐在后排骂脏话的傻大个嘛!傻大个差不多跟拉登一般高,健壮程度仅逊于阿诺。

“哇靠!赤木刚宪啊!”阿飞惊叹道。

赤木径直走向江兵,说:“学长,麻烦让半个场。我们要打篮球。”

江兵没理他,那会他正护着球,顶着个大竹竿——拉登。

赤木一脚把足球踢开,说:“没听到我说话?”

江兵火了,蹭地转过身来,使劲推了赤木一把,赤木往后趔趄了两步:“你tm想干吗?打架?”

我们大伙看形式不对,赶紧围了过去。x的,不围还好,赤木旁边那10几个弟兄也不是吃素的,各个彪形大汉,立马把我们8个人反围在中间。

“操!我认识你!高一的!”江兵认出了那个赤木,指着他的鼻子说。

赤木说:“我tm的也认识你,狗屁学生会主席——江兵。”

江兵气得要抡拳头,被我和张容死死抱住。

帮主趁乱飞起一脚,踢在他面前那家伙的肚皮上,顿时上来了三个人,把帮主死摁在地上。帮主大骂:“x的,人多欺负人少啊?你tm有种单挑试试,我李耀邦来一个废一个!”

阿飞赶紧捂住他的嘴:“别添乱。”

院长和主任蹲在中间,抱着脑袋不说话。拉登一个劲地罗嗦:“别~别伤了和气……”***文二班,远远地站着看热闹,那该死的体育老师也不知道躲哪抽烟去了。

赤木让他们放开帮主,帮主满脸的灰,从地上爬起来,嘴里还不干净,“操”、“操”地没完。赤木对江兵说:“学长,你们高三的也太不够意思了,就两个篮球场全让你们占了,我们高一的就不上体育课了?”

“你想怎么样?”江兵说。

“江湖规矩——斗牛。输的走人,赢的占场。”

“你说足球?”院长问。

“篮球。”赤木说。

“x的,篮球那狗屁玩意谁会?”帮主骂道。

“帮主你闭嘴!”江兵吼道。对赤木说,“怎么比?你说。”

赤木伸出五根手指:“5个球怎么样。”

“输了你们就滚蛋!”江兵点头。

“好,爽快。你们挑人吧。”——围着我们的那伙人散开了。

江兵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说:“我可好久没打了啊。”

“你不是九中皇牌投手么?给我好好投,别tm在那帮混蛋面前丢了咱高三的面子。”靠!是怕丢了你江兵的面子吧。每次都要兄弟来帮你擦屁股,真是麻烦!不过那帮小子也忒嚣张了点,我tm的也想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江兵又指着拉登,说:“拉登,你打中锋。”

拉登说:“我~我肚子疼。”骗谁呢!肚子疼刚才还自虐得那么起劲?

帮主捋着袖子说:“操!我来~就不信打不死你们这帮狗东西!”

江兵把他推出场,说:“你上去打架哪?院长上!”

“我~?”院长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不怎么会啊。”

张容拉开院长:“我来吧。”院长千恩万谢。

赤木那边出来了俩大高个,加上赤木,三条壮汉,巍为壮观。

江兵对我说:“篮球你在行,说吧,怎么打,今天我听你的。”

“~没法打,尽量吧。你们俩进去抓篮板,抢到球分给我就行了。”我说。

比赛开始,我们先发球。江兵打中锋,被赤木直接顶到了三秒区外面。张容把球传给我,我把球运到三分线附近。靠,盯我那小子离我足有两米远,看样子是防突不防投。傻x,他算是彻底琢磨错了,我压根就不怎么会突破。——刷,三分出手。球在空中晃晃悠悠翻了几个跟头——打在篮板上沿,直接弹了出去。

“x的,耗子你怎么投的!”帮主冲着我大骂。

“别装孙子了,给老子好好投!”——江兵还以为我在放烟雾弹。

“知道了!别罗嗦。”——懒得跟他们废口舌。

赤木他们发球,一口气连着弄进了四个!赤木简直就是金刚,在篮下如入无人之境,我们连球都没摸到。帮主那垃圾嘴在下面罗里八嗦的:“挠他!挠他!给我往死里挠!”

球又转移到赤木手上,赤木一个转身,把江兵直接撞开。正准备上篮,张容突然像个土拨鼠似窜出来,从下面一记钩拳——就像街霸里的阿肯,把球楞从赤木手里捅了出来。老子站的位置好,球走了个抛物线,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我手上。赤木喊着:“别管他,抢篮板!”三个大块头一起挤进三秒区里,把张容、江兵俩夹在中间。

“操!”我暗骂了句,扬手就投——靠!这次中了!——三分!

仨傻大个看傻眼了,张容反应快,马上跑到中线发球。球传到我手上,赤木丢下江兵,几个大步向我飞来。

——晚了。又一个!

“2:4!9中皇牌投手复活了!”帮主总算说了句中听的话。

张容继续发球,球又落到我手上,这次换了个比较灵活的过来防我,在我面前跟个猴子似的乱跳。我晃了两晃,趁他落地的时候打了个时间差,——刷,又中一个。

毕竟基础还在,手感又回来了。我突然想起在七彩山庄跟那黑老外比投篮机~嘿嘿,大家看我那眼神,除了崇拜还是崇拜!——简直把我当成了民族英雄。当然还有雷雨,她~~

正想到这,篮球哐地砸在我脑门上,弹出了边线。

“想什么哪,看球啊。”张容说。

“你发球那么快干吗?”我揉着脑门说他。果然不能在张容面前想雷雨,遭了报应。

赤木他们没再给任何机会,直接把球发到篮下,赤木撞开张容和江兵,上篮得分。“gAmeover!”赤木冲我们倒树着拇指,表情极其嚣张。帮主一激动又想上去揍人,被阿飞和拉登死死拖住。

江兵啥也没说,绷着个脸往教学楼走。

“对了江兵。”赤木冲江兵喊道,“吴琳琳是我的女人,你以后少碰她。”

干!原来他为这个找我们的茬!拉登吓得又一个踉跄,差点瘫坐在地上。

江兵停了停,暗骂了句:“操!”——继续走。我们赶紧跟上。赤木还在那吼:“听见没?她是我的女人!……”

回到班上,帮主死劲捶着课桌,骂道:“x的,真tm窝囊!给高一的菜鸟欺负成这样!”

阿飞说:“我找几个兄弟,揍他们一顿?”靠,阿飞也就会吹牛,总说自己是道上的,认识多少多少人,真有事还不是一样装孙子。

大家一阵沉默。

“中午吴琳琳来找我的事,八成那小子知道了……”江兵默默地说。

“x的,老子真tm命苦!”拉登抱怨道。

“你命苦?那小子明显冲我来的,他点你拉登的大名啦?”江兵冷冷地说。

拉登不语~

张容靠近江兵:“要不,我们找杀手帮忙?”

江兵摆摆手说:“不行~叫杀手来学校闹事,捅出来大家都不好收场。”

“哼哼~先是小太妹,而后是古惑仔……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阿飞一旁嘀咕。

“等等,你们把我弄迷糊了,那个吴琳琳是谁?小太妹又是谁?……”主任摸着脑袋说。

帮主大声喝着他:“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吗?”

“吴琳琳就是小太妹,小太妹就是吴琳琳。拉登出钱请江兵帮他追小太妹,小太妹偏偏喜欢江兵。古惑仔说小太妹是他马子,所以故意找江兵麻烦……你的~明白?”阿飞胡乱解释了一翻。

主任晃着脑袋:“还是不太明白。”

“不明白你就闭嘴,那么多废话干吗。”帮主对主任还是一脸凶相。

主任哼了一声,乖乖回座位看他的八股文去了。

我说:“今晚小太妹还要给你送夜宵。江兵,你自己说该怎么办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再说。”江兵答道。

拉登站出来,说:“江兵,那我们的计划~~你打算怎么办?”

江兵回头瞪了他一眼,指着门外说:“你拿两块砖,到篮球场上去。找那个长得像赤木刚宪的傻大个,跟他说‘大猩猩!我警告你,吴琳琳是我拉登的女人,你少碰她!”然后一板砖把他劈死。那小妞就是你的了,没人跟你抢。”

拉登嘿嘿傻笑:“江兵,你说笑话吧,我哪打得过他。我是想说,要不这计划咱放弃了吧,那帮人看样子不好惹……”

“操!小太妹追的又不是你,你怕个x!”

晚上,居然下起了雨。入秋了,雨下得也不似以前那么豪迈,细细地飘着。马德保站在讲台上念着“紧箍咒”,那催命的声音,给这场凄凉的秋雨又增添了几分悲惨。

江兵半死不活地趴在桌子上,望着黑板发呆。

我看看表,说:“再熬5分钟就下课了,坚持!”

江兵叹了口气:“诶~烦哪~”

“那个赤木你调查得怎么样了?”我问他。

“到高一问过了,那小子叫‘林杰’,是吴琳琳他们班的。”

“那他跟吴琳琳是不是男女朋友?”

“是个x!他们班的人说,追吴琳琳的人多了,他顶多是个单相思。”

“**,可以啊。人家追死追不到的妞,你不废吹灰之力就给电回来了。”

“我tm才不想。”江兵嘟囔道,“就指望着怎么甩掉她,再有就是想办法对付那个赤木。”

“对了,今天我跟李丽说话了。”我说。

江兵嘿嘿一笑:“果然寂寞耐不住小情人啊。”

我使劲踢他一脚:“tm的给我正经点。礼拜六是薛芳芳生日,李丽叫我们好好表现。”

“靠!那不是后天?晕~又得破财。你打算怎么办?”

“没想好呢,想听听你的主意。”

“弄点便宜的吧,薛芳芳那小富婆也不缺咱这点银子。”

“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抠门哪!”

铃声响起,马德堡准时下班,大家“呼”地喘了口大气。

“不成~我得去厕所躲躲,怕了那小太妹了。”江兵说。

“恩,你去吧~我在这给你盯着。她来了我就说你被车撞死了。”

“闭了你那乌鸦嘴。跟她说老子没来。”江兵借了把伞,走出教室。

阿飞、院长、帮主又吆喝着打牌。拉登趴在窗台上发呆,没理他们。我正闲着无聊,遂搬着椅子凑了过去。

“打消夜吧~”阿飞说。

“别~最近穷得很,娱乐娱乐就算了。”我说。

帮主说:“tm的,不打彩有什么意思。”

“那我不来了~你们找拉登吧。”

帮主指着院长说道:“去,把拉登叫过来。”

阿飞说:“你傻啦,叫拉登?没听过‘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那怎么办?”

“不打彩就不打呗,今天友谊赛。”阿飞说着洗上牌,“快开搞,别那么多废话了。”

邪了门了,今天手气其佳,连胜5把!杀得那仨小子落花流水。真tm倒霉,早知道就跟他们打彩的了……

——又是一手好牌。四j三A三2。x的,我都不好意思玩了。

“耗子,你出牌啊。”院长在傍边催着。

我扔出四j带一张小牌,没人要。又扔出三A带一小对,还是没人要。最后丢出那三条2,说:“一人52分,谢谢。”

帮主大骂:“操!把把那么牛x,你tm出老千的吧!”

阿飞唏嘘不已:“还好今天没打彩的……”

我说:“鬼懂~”

正准备洗牌,听见邱哓洁在门口跟谁拉嗓门:“~~你找谁?诶~说你哪!听见没有……”趴在窗台的拉登赶紧跑了过去。——莫非……

果然是小太妹!她提着个小饭盒,已经走到讲台那了。邱晓洁还跟在后面喊着:“你干吗哪?出去!……”

拉登跑到小太妹面前,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话,小太妹没理他,径直朝我们走了过来。

“江兵呢?”小太妹问。

“死了!”帮主理着牌,头也不抬地说。

小太妹狠瞪了眼帮主,对阿飞说:“他到底去哪了?”

阿飞淫荡地一笑:“叫我声哥哥我就告诉你。”

小太妹说:“滚!”

阿飞的脸羞得煞红:“你~!”

我站起来说:“江兵病了,今天没来。”

“怎么病的?”

“让一头猩猩打的。”帮主没好气地说。

“猩猩?”小太妹一脸迷惑,对我说,“麻烦你放学到江兵家走一趟,”说着把饭盒递给我,“帮我把这个给他。”

——晕!“你知道江兵家住哪吗?大老远的咧,现在还下雨……”

“那我管不着,总之谢谢你了。”

真tm不讲道理!

小太妹转过身子,见邱哓洁站在她身后,一脸杀气。说:“你不是问我是谁吗?”小太妹吸了口气,故意拉大嗓门,“我是江兵的女朋友。”

——这句话说得,可谓惊天地,泣鬼神!班上顿时鸦雀无声,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小太妹。小太妹扫了一眼班上,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背着手走了。

邱晓洁转而怒视着我,我无辜地耸了耸肩膀——“我啥也不知道。”

“物以类聚!”——那丫头难得说了句成语。

我打开饭盒,靠,里面全是鸡腿、鸭翅,都是好东西啊。我笑说:“同志们!消夜来了。”

帮主他们仨马上扑上来抢。我冲拉登喊:“拉登,你也过来吃点嘛。”

拉登死拉着个长脸,屁话不说,坐回位子蒙头装死。

我又对后排的张容说:“张容,有鸡腿!”

张容头也没抬:“不了,我在写信。”天天写!也不嫌烦!——一股醋意。

“x的给留点!”江兵这时一阵风似的跑进来,抢过饭盒。

“江兵,你马子送来的。”阿飞吃着鸡腿说。

“什么马子,我tm不认识她。”江兵拿起一只鸭翅往嘴里送。

“你回来得可真是时候,她刚走。”

“妈的早回来了,我一直躲在文二班。”江兵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你猜我在厕所碰到谁了?”

“谁?”——大家的脑袋一起凑了过来。

“赤木刚宪!我靠,那小子正在那上大号。”

“你揍他没?”帮主问。

“揍他?没那么容易放过他。我接了一桶冲厕水,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众人狂笑。帮主喊着:“**!损!这招够损!”

江兵吃完鸭翅,说:“我得先走了,怕那小子回来报复。耗子你给我顶着,老夫子、马德堡来查人就说……”

“——你病了。”我答道。

江兵微微一笑:“机灵。”

江兵纯粹是多余,一个晚上也没见赤木来过。一直打牌打到放学,小太妹拿来的夜宵正好给我们提供了的赌注。我果然是一打彩就萎,几乎把把都输。要不是最后一把帮主犯傻被罚了52分,今番垫底的就是我了。——真tm的没富贵相!

晚上回到家,没忘把今天的事写在日记本里:“……江兵——小太妹——拉登——赤木刚宪——孽缘!……”

第二天,相安无事。小太妹一天都没出现,赤木也没找江兵的麻烦。我总觉得觉得有些蹊跷,这平静得也太——太恐怖了点~

礼拜六,照常补课。江兵一上午没出现,不知道是不是给赤木扔进河里了,弄得我和张容差点想报警。好在他下午来了,满面春风的。

“早上干什么去了?”我问他。

“去找杀手了”江兵说,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黑塑料带,“置办了薛芳芳的生日礼物。”

“什么东西?”我拿过塑料带往里面看,“蜡烛?!~”

江兵想了个点子,他跑到杀手的k吧,借来了一大堆蜡烛和烛台。等到了晚上,他把蜡烛摆在教学楼下,拼成“芳芳生日快乐”几个大字。——夜幕下点点烛火,一片浪漫的昏黄,薛芳芳一定觉得超级有面子。最主要的是,蜡烛都是借来的,不花他一两银子。

江兵边介绍他的“好”点子,边自我陶醉地半闭着眼睛。我说:“这招好是好,就是俗了。不知道薛芳芳吃不吃这套。”

江兵摆摆手:“俗?你在9中见谁这样搞过?有点信心好不好。”

话是没错,但我心里总觉得会出什么乱子~

晚上来得早,校园里还没什么人。跟着江兵在教学楼下摆蜡烛,院长也被江兵拉来帮忙了。江兵挑了块地方,正对着咱班大门外的走廊,说:“就在这摆吧。”

没多久就把蜡烛摆好了,江兵让点燃看看效果——果然相当不错!我和江兵又跑到楼上往下俯看——效果更佳!江兵乐呵呵地说:“薛芳芳要再不满意,我把自己阉了。”

跑下楼把蜡烛扑灭,江兵拿出一大块黑帆布,把摆好的蜡烛盖上,对院长说:“院长,你在这看着。听到下课铃响就马上把蜡烛点燃。”

“我不上课啦?”院长指自己鼻子问。

“历史课,反正老班出差了没人上。放心,有事我顶着。”说完丢给院长一个打火机,拉着我上楼了。

人陆陆续续地来了,江兵今天兴致特别高,站在椅子上吼:“打牌啦!打牌啦!牌协活动开始!”帮主、阿飞正求之不得,马上飞奔过来。

我照江兵吩咐的,给李丽递了张小纸条,然后也搬着椅子围了上去。

“诶?院长呢?”阿飞问。

江兵洗着牌说:“他帮我办事去了,别管他,我们开搞。”

“打彩的吧?两瓶可乐。”帮主说。

“行行~就怕你们输不起。”——本性回来了。

“操!”帮主骂。

江兵手气果然够衰,连着输,不过帮主也没好到哪去,两个人在输分榜上交替领先。这倒是乐坏了我和阿飞。

一打起牌来,江兵就专注得姓什么都忘了。转眼快下课了,他还蹲在椅子上吼着:“操!这么衰!什么破牌!”看样子完全忘了薛芳芳那事。

李丽走过来,故意咳嗽了一声。我赶紧看看表,靠!这不马上要下课了。我小声对江兵说:“江兵~快下课了。”

话音刚落,下课铃响起。江兵喊道:“不搞了不搞了,有事!”甩牌就跑。

帮主骂道:“x的,搞完这一盘先……”

江兵当作没听到,一溜烟跑到门口,躲在门缝那朝班里望。帮主和阿飞看着他一阵傻楞,没两分钟,江兵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操,江兵那小子干吗?”帮主问。

我站起身子说:“准备着赎罪哪。”

江兵走到薛芳芳旁边,说:“芳芳,外面有个人找你。”

薛芳芳坐着没理他。江兵继续说:“真的!~那我去跟他说你不在?”

李丽推推薛芳芳说:“去看看吧,我跟你一起去。”

“滚开滚开。”邱晓洁拉开江兵,“去哪啊?我也去。”

“你多什么事~”江兵不耐烦地嘀咕。

“又有你什么事?”邱晓洁反问江兵,“你找你的小太妹去啊,找一中的才女去啊,跑这来献什么殷勤?”

“我靠~我~”江兵简直无语了。

“晓洁别说了。我们出去看看。”薛芳芳拉着李丽往门口走,邱晓洁给江兵做了个鬼脸,跟在后面。江兵冲我打了个手势,我赶紧也跟了过去。阿飞、帮主俩闲人自然不会放过看热闹的好戏,尾随而来。就连主任也捧着书本,远远在后面盯着。——当然,那个爱装死的拉登,现在也活过来了,从位子上大老远地踱出来。

一大帮人刚走到门口,张容突然从外面冲进来,拉着江兵结结巴巴地说:“江兵,楼下……”

江兵把他拽到身后,小声说:“别伸张!”

张容狂摇头:“不是,江兵……”

我马上捂住的他嘴,对他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薛芳芳问江兵:“找我的人呢?”

江兵故意夸张地四处望了望,说:“可能在楼下等吧。”

薛芳芳将信将疑,斜眼瞟着江兵,身子慢慢挪向走廊边的扶手那儿。

张容挣开我,大喊:“别!别看!”

——晚了,我看见薛芳芳的脸一阵铁青,手紧紧地握着拳头。我们大家赶紧围了过去,看了下面的蜡烛,江兵再也乐不起来了,我们大家也惊傻了!

李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怎么会这样?”

“我x芳芳”——蜡烛被摆成了这四个字!跳跃的火苗张牙舞爪,血一般地火红,仿佛一群地狱来的毒蛇,嚣张地冲我们吐着蛇信。整栋教学楼的人都跑了出来,从一楼到顶楼,我看见无数的手,冲着那堆蜡烛指指点点。

“x的,搞什么啊。”江兵咬着嘴唇,暗暗地说。

“很好玩吗?”薛芳芳看着江兵,语气冷得能冰死人。

江兵不说话。

薛芳芳转过头,扑在李丽怀里哭了。邱晓洁抡起一巴掌甩向江兵,打得真响,嘴里不停地骂着“混蛋”。

张容说:“叫你们别看!你们~”

我说:“你不早说。”

张容顶我道:“我哪知道你们搞什么鬼!我在走廊上看见了就马上跑回来拉你们。你们让我说话了吗?这几天你们搞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你叫我怎么办?”

我推他一把,说:“我们倒是想跟你说,你听吗?你成天就知道给雷雨写信写信,你管过我们死活吗?你有了老婆啦,还要我们兄弟干嘛?!”——操!我这是在说什么啊!

张容怔了一下。我知道说了不该说的,忙解释道:“张容,我其实……”

张容打断我,小声地说:“兄弟~对不起。”

这次轮到我怔住了~我受得起这句话吗?——突然感到一阵沉重。

“院长?~院长!”江兵想到了什么,疯子一样地冲向楼下。我们大家一起跟着追了下去。

“你们——”李丽想叫住我们,但没一个回头的。

跑到一楼,看见江兵的那块大帆布斜靠在铁门旁,下面盖着什么东西。江兵一把揭开帆布,院长正蹲那打呼噜,他身上让一条粗麻绳死死捆住,系在铁门上。江兵一脚把他踢醒,院长睁开眼睛,看见我们一大群人,吓坏了,大喊着:“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江兵问我们:“有刀吗?”

“靠!江兵你冷静点!”帮主拉住他说,“猪都看得出不是院长干的。”

“罗嗦什么?过来帮院长解绳子!”江兵冲帮主吼道。

阿飞掏出小刀,递给江兵。江兵把院长身上的绳子割断:“说,谁干的。”

院长说:“那个赤木刚宪!他~他干的!他们说,我喊就打断我腿。”

“那你就不喊啦?!猪!”我骂他。

“喊啦!喊了好久~盖着个大帆布,谁听得见?”

江兵走到外面,转身对楼上看热闹的人大喊:“看毛啊看!滚回去上自习!”然后发疯似的猛踢那堆蜡烛。口里骂着:“林杰!我x你妈……”

我说:“别骂了,肯定跑远了。”

江兵想了想:“操!跟我来!”说着朝赤木他们班走去。帮主正准备跟着,江兵转头对他说:“帮主你不用跟来。堵在楼道口那,顺便盯着高一的晚修教室。要是有人来捣乱,你知道怎么办了?”

帮主嘿嘿一阵笑:“知道了。谁敢乱来,我废了他!”

江兵点点头,又对主任说:“主任,我们准备去办些事情,你不方便去。”

主任摇着头说:“你们,你们始终是看不起我……”

“你别误会主任!”江兵解释说,“如果我们真出了什么事,得找一个在老师印象中最老实的人串供。你最合适。”

“可我~”主任还想说。

江兵摆摆手:“方便的话,麻烦你帮我把书包拿下来。如果我们这次侥幸没事,主任你记头功!”江兵对主任点点头。

“我知道了~”主任马上往楼上跑。

江兵看着拉登,说:“你呢?跟我们去么?”

拉登说:“我要再跑,你们还看得起我吗?”

江兵笑道:“来吧,本来就没怎么看得起你。”

赤木他们班大门紧锁,住校生都到晚修教室去了。江兵一脚踹开大门,大家冲了进去。阿飞找到开关,把灯打开。江兵说:“找赤木的桌子。”大家马上分头寻找。

张容够聪明,他指着墙上贴的座位表,说:“别找了,这有。在第四组最后一桌,右边。”

江兵走过去,把赤木的桌子抬起来。我和拉登赶紧过去帮忙。江兵说:“抬到外面去。”又对院长说,“把椅子也带上。”

大家把赤木的东西抬到外面,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江兵把抽屉里的书本翻出来,扔在地上,问院长要打火机。

院长掏出火机,丢给江兵。江兵随手拿起一本书,点燃后扔到地上那堆书里,“吡吡啵啵”的火苗逐渐窜起。江兵一脚把书桌踢倒,说:“砸!”

6个人一起上,没几分钟,赤木的书桌和椅子给我们拆成了好几块。书也烧得差不多了,江兵冲过去猛踩几脚,边踩边骂:“x的,这是帮薛芳芳还你的!”……

等我们完事了,主任也把江兵的书包拿下来了。跟帮主站在一起说着什么,居然没再吵架!主任递给江兵书包,问:“怎么样了?”

江兵说:“等下我再说。主任你辛苦了。”

主任摇摇头:“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江兵又问帮主:“你那边怎么样?”

帮主说:“操!没一个敢出来。我无聊到死。”

“那最好。”江兵把书包挎在肩上说,“我们把赤木的书本全烧了,桌椅也给拆了。这次闹得太大,赤木那小子肯定饶不了我们。估计学校那边也瞒不住,我们可能要领处分。”

帮主吼道:“操!怕就不干了!”

阿飞也说:“江兵,到这时候了,你说这话太没意思。”

江兵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听我的,如果明天学校找我们麻烦,你们全说不知道。估计也没人会信我们几个痞子,这时候就要劳烦主任了。”江兵转向主任,“你就说我第二节课一直没回来,后来你去厕所的时候看我在砸桌子,我叫你帮拿了书包——就这样,其他的一概不知。”

我说:“江兵!你想一个人顶?”

“没办法!不能为了我的私事把兄弟们全牵扯进来!”江兵有些激动。

“操!你把我们当什么东西了?!”帮主骂道,“不说别的,老子在楼下放风,肯定有人看见了。反正我跑不了,这样吧,老子跟你一起顶!”

“不行!要顶大家一起顶!”拉登吼道,“小太妹是我去招惹来的,江兵是我拖下水的,我拉登不顶,还是人吗?!”

江兵笑:“拜托,小太妹是她自己找上门的。干你个鸟事。不过今天我要对拉登你另眼相看了。”

“说~说这个干吗~”拉登还不好意思。

江兵又对帮主说:“帮主,你就说班上太闷,到楼下来透透气,这个借口估计能说得过去。”

“不!我偏不干!”帮主牛道。

“你们都听我的!要不然大家都得玩完!”江兵拉大了嗓门,“就这样定了。我毕竟还是学生会主席,对我处分得太重,学校也丢脸。我自有办法。”

大家没话说了。院长嘟囔地说:“都tm怪我,我要是喊得大声点……”

“算了……”江兵拍拍院长的肩膀,“——我们大家,今天很团结!”江兵不说还没觉得,班上的男生居然都在这了——帮主、主任那对冤家,胆小抠门的拉登,平时傻乎乎的院长,自以为是的阿飞……突然很想哭。

“x的!别搞得那么悲壮!”帮主骂道,“行了江兵,你自己小心点吧。有用得着我李耀邦的,尽管说。”

江兵点点头:“ok,你们赶快回去。我走了。”——江兵冲我们挥挥手,朝车棚跑去。

回到班上,我赶紧用纸条跟李丽说明了一切。李丽看了字条,吓得直接扭头过来问我:“怎么这样啊?江兵太冲动了。”

我看了眼薛芳芳,趴在那没动静,我说:“江兵今天真火大了,边砸着东西边说‘这是帮芳芳还你的!’……他楞要一个人顶,我们大家都不干,连拉登那抠门鬼都急了,就是说不动他。今天我可真感动了。x的,班上8个男生第一次那么团结。”

“因为我们班的美女被欺负了呗。”李丽眨着眼说,“放心啦~我一定帮你们跟芳芳好好说。还要在班上为你们大大的宣传一番。”

“别~我们要串供的,别走漏了风声。”

“你也别小看女生了!”李丽瞪着大眼睛,语气异常坚定。

回到家里,我怎么想怎么不塌实。要是处分也就罢了,万一学校把江兵开除了怎么办?不成,我得想点法子。

——对了!找杀手!

我马上拨通了杀手的电话,把事情从头到尾地说给他听。

杀手顿了顿,说:“行了,我来处理。你把主任和李丽的电话给我。”

“那~麻烦你了。”

“说那话干吗~难道我杀手比拉登和主任还不如?”——我呵呵地陪笑。

礼拜天,补十一的课。

刚下第一节课,老夫子就把江兵请了过去。我赶紧问李丽:“昨天杀手给你打电话没?”

李丽点点头,说:“恩。放心,他交代的事情我都办妥了。”

“交代你什么事情?”

“他不让说。只让我提醒你们,不管怎么样,照江兵昨天吩咐的说就行了。”

“靠!那江兵还不死定?”

李丽笑笑说:“放心吧,杀手有办法的。”

我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薛芳芳:“对了,那你跟薛芳芳解释了没?”

“当然,打了一晚上电话。”

“她怎么说的?”

“她说:谁让江兵老招惹那种人……”

“晕~言下之意就是还没消气咯?”

“可能是吧。不过你们昨天的表现芳芳也看在眼里了,估计就是拉不下面子。你们昨天真的很棒!”李丽把头贴得很近,悄悄地说。

——淡淡的茉莉花香从李丽的发梢上传来,我尴尬地赶紧坐直身子,挠着脑袋说:“诶~~看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还须努力啊。”

李丽笑着点点头,转身坐好。

到第二节下课的时候,老夫子又把我、帮主、主任、黄欣叫了出去。——干吗叫黄欣啊?搞不懂了。

老夫子说:“王校长在办公等你们,问些事情。”老夫子说的那个王校长,是个暴戾成性的家伙,长得一副凶神恶煞样,外号“阎罗王”。阎罗王当老师以前是少管所的教官,9中的小混混都怕他。据说他曾经一天之内开除了16个人,其中还有几个是含冤被迫退学的。现官拜9中副校长之职,地位仅次于黄胖子。

“阎罗王啊~江兵这下麻烦大了。”帮主嘀咕了一句。

“放心吧,应该没事的。”主任倒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老夫子领着我们来到副校长办公室,从窗口外看见阎罗王正靠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老夫子说:“黄欣你先进去,其他人在这里等一下。”说着把黄欣领进了屋子。阎罗王站起来把窗关好,下了窗帘。老夫子顺便把门一带——靠~把我们彻底隔绝了。

大概5分钟后,黄欣出来了。余光看了我们一眼,什么也没说。——我心里一阵寒,黄欣不会把我们大家卖了吧?

老夫子对黄欣说:“没什么事了,你先回班吧。”黄欣点点头,走了。然后老夫子又冲着我们仨喊:“你们三个进来。”

“哦!”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老夫子没忘把门带上。小小的办公室里一片昏暗,唯一的光源就是阎罗王案台上的台灯。阎罗王对我们上下打量了一番,就像白公馆里的“匪官”。他拖着官腔问道:“谁是朱小军?”

主任小心地举起手说:“我是朱小军。”

阎罗王盯着主任看了一会,又看了看桌上的小本子,问:“王浩凡呢?”

“我。”我说。

阎罗王不屑地一笑,说:“跟我是本家啊。”——操!听那口气,好象我王浩凡不配姓王似的。真想捏紧拳头揍他。

阎罗王对着帮主说:“那你就是李耀邦咯?”

帮主嘴快:“是老子……”

后面的老夫子赶紧喝他:“怎么说话的?”

帮主赶紧改口道:“~我~我是李耀邦。”

阎罗王冷笑着挥挥手,示意他不会追究。——真是倒吸了一大口冷气。

阎罗王问我:“王浩凡~是吧?你是江兵的同桌?”

“恩恩~”——点头。

“江兵昨天晚上来上晚修没有?”

“来了,后来又走了。”我说。

“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下了第一节课吧。”帮主答道。

阎罗王冲帮主瞪了瞪牛眼,指着我说:“你说。”

“没错,他下第一节课就走了,后来就没回来过。”——阎罗王刷刷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他拿书包没?”阎罗王问。

干!这下完蛋了!我是他同桌,总不能连主任帮他拿书包都不知道吧?!我说:“我不知道。”

“你是他同桌你不知道?”阎罗王显然不信。

“我趴桌子上睡着了……”——阎罗王又是冷笑。

“李耀邦。”阎罗王喊着帮主的名字,“昨天晚修第二节课你在哪?”

帮主说:“出去溜达了。”

“不上课出去溜达?”

“班上太闷……”帮主死脑筋,完全照着江兵交代的说。

“哦?那你在楼下看见什么没有。”阎罗王问。

“~~诶~”帮主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天气不错~”——晕!帮主这时候还不忘幽默一把。

阎罗王叹了口气,厉声问道:“有没有看见江兵?”

“没~没瞧见啊。”帮主说。

“恩~”阎罗王又在本子上记着什么。“朱小军。”阎罗王叫道。

“在。”

“听江兵说,昨天晚上你帮他拿的包?”

“恩。我去上厕所,看到江兵也在。他说肚子疼要去医院,我就回班上给他拿包了。”——哇靠!主任你乱说什么啊!

“后来呢?”

“他回家啦,我看他骑着车走了。”

阎罗王眉头紧锁,问:“你们昨天晚上看见徐洪(杀手的大名)没?”——杀手?!

三人狂摇头:“没看见~”

“刚才那个女生说,徐洪昨天来学校了。”阎罗王说道。

黄欣?——靠!我真糊涂到家了。众人一起摇头:“那就不知道咯。”

阎罗王无奈,摆摆手说:“走吧走吧,回去上课。”

“哦~”开门赶紧跑出办公室,躲在门后偷听。模模糊糊地也没怎么听清楚,就听着阎罗王说:“……太乱了……跟高一提供的资料不一样……不好处理……估计……算了,反正他都认了……就这样,你把单子拿去给他……”

听着老夫子要出来了,三个人赶紧跑。

帮主边跑边骂主任:“你tm的瞎说啥呢?昨天江兵怎么交代你的?”

主任说:“我~我知道啊。不过后来杀手又打电话来,叫我改说成那样。”

“杀手?又干杀手什么鸟事?”

我说:“我昨晚告诉他了,叫他帮忙。他说他会搞定的。”

“操!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跑进班,首先找到黄欣:“你都跟阎罗王说了什么?我们被问得一头雾水。”

“我说:看见徐洪(杀手大名)昨天晚上来学校了啊。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黄欣说,“李丽今早上跟我们说的,如果被拉去问话就这么答,说这样能帮你们。”

——我大概知道了!笑着说:“呵呵~这样啊。黄欣谢谢你啦~”

黄欣说:“没什么。再有下次我可不管了。”冰美人似笑非笑地挤了挤嘴角,低下头看书了。

我赶紧跑回到李丽那儿,说:“跟我说了吧李丽,杀手要给江兵顶罪是吧?”

李丽眨眨眼睛:“——你怎么知道?”

“当我傻瓜哪~江兵回来了没有?”

“和杀手一起回来过。现在他俩给赤木修课桌去了。”……

事情是这样。昨晚杀手打电话给李丽,说他要给江兵顶罪。让李丽跟班上的女生通通气,被叫去问话了就说啥也不知道,只看见杀手鬼鬼祟祟地在校园里游荡,但没到班上来。等到第二天清早,杀手就跑去高一闹事,故意让人逮到阎罗王那里,然后一口承认昨晚烧书砸桌子的事也是他干的。

跟李丽交代完了,杀手又打电话给主任,让他如是如是说。

最后打电话给江兵,跟他商量顶罪的事,顺便串口供。所以江兵只跟阎罗王说,他收拾好那堆蜡烛后就去上厕所了,感觉肚子疼,叫主任帮拿了书包,之后就回家了。再加上杀手交代主任说的口供,江兵基本就没什么事了。

至于我们这边,只要按江兵原来教的说,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后来我问杀手,万一高一那帮人指定是江兵干的怎么办?而且杀手根本就不认识那个赤木,又怎么会去砸赤木的桌子?杀手说高一那边不必担心,一来帮主守着路口,确定砸桌子的时候没人出来过,所以他们也没有真正的目击者,搞不清真实情况。二来我们的口供在逻辑上也算勉强通得过,学校那边估计也拿不准听谁的好。最主要的,江兵是学生会主席,处分了他学校挂不住面子,况且学校早有开除杀手的意思,这回杀手主动请罪,学校领导当然拍手称快。至于杀手为什么要找赤木的麻烦,杀手就说知道了体育课我们被赤木那帮人欺负的事,过来帮弟兄们出出头。

这样一来,学校方面既甩掉了杀手这个包袱,又给了高一的一个交代,还保住了面子,一举三得的事情,傻瓜才不愿做。阎罗王虽然横,但比起杀手生意场上的那些人,还是好对付得多。杀手没废什么力气就把阎罗王蒙过去了,“如愿”拿到了那张退学单,还顺便给赤木赔了套新课本、交了破桌椅的修理费。

杀手说:“x的,本来还想回来混个文凭。”

“现在不是挺好?可以专心当老板了。”江兵说。

“操~小王八蛋还说风凉话。我给猪顶罪了。”杀手骂道。

事情总算摆平了。就是老班回来的时候,看着班上这付烂摊子,没忘了对我们一顿臭骂,江兵也差点丢了班长的乌纱帽。班上没老夫子当差那几天热闹了,老班可不是好惹的主。也好,要是她再晚回来几天,还不知道这个班要被我们整成什么样子。

经过这么一闹腾,赤木也收敛了许多,起码短期内没再找我们麻烦。小太妹依旧给江兵送消夜,江兵照吃不误,就是对她爱睬不睬——完全把她当成了改善伙食的工具。班上大部分女生也没再计较七彩山庄那事了——包括邱晓洁。就是每次小太妹来我们班上,邱小洁都要跟江兵吵一架。

其他人——张容继续写信,帮主、主任继续吵架,拉登继续抠门、院长继续犯傻、阿飞继续吹海牛……总之大家该怎样的,还怎样~这场意外的“团结”,终究是昙花一现。

至于薛芳芳,还是对我们很冷淡。说起来也不怪她,要怪就怪江兵!她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富家女,估计一辈子也没受如此大辱,而且是自己生日的时候——全是江兵招惹来的!要不是他图省钱,想了那馊点子;或者他早点跟那小太妹划清界限;再往早的说,十一那时他要是不极力反对带薛芳芳她们去七彩山庄……靠!哪来那么多事!

本以为我们将永远失去薛芳芳这哥们了,但事事难料~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老天爷编剧本的本事。一个多月后,不仅我们跟她和好如初,而且还得改口叫她嫂子了……

囹圄_囹圄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最新小说: 天赐万象玉作杯之兵哥哥 秦时:开局拜师李牧,剿灭匈奴 我穿成了反派富二代 我靠演技成圣 老祖宗又诈尸了 我的技能有亿点随机 这个傀儡太凶了 诸天万界之我的分身全是苟王 苟在女帝宫我举世无敌 诸天:开局一拳打爆神王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