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六。巳时许。
这两天行路,不断看到有单个或两三户人家居住的帐篷,这就说明在不远的前方肯定有大的部落。段音尘向卓君念转达了阿罕的话,原来死去的老族长是阿罕的外祖父,阿罕的母亲只是草原上的普通牧民,但他的父亲身份极其尊贵,是格逐雅勤皇族后裔。阿罕当时选择往北走,就是因为他的祖父和祖母在北边部落。卓君念寻思着问道:“那我们朝北边跑岂不是很危险?攻击我们的敌人若真是冲阿罕来的,就应该算准了他要来这里。”
段音尘接着解释,阿罕往北边来,就是算准了敌人肯定不会判定他来这边。因为阿罕的父亲当年娶阿罕的母亲是一意孤行,遭到家族老人的强烈反对后,阿罕的父亲带着妻子离开了部落,这种私奔行为对于格逐雅勤皇族来讲是不可饶恕的叛逆重罪。阿罕还有一个叔叔、一个姑母,这两个亲人跟阿罕父亲的关系非常好,即使当年阿罕父亲遭到家族的追逐,叔叔和姑母仍然多次收留和帮助他们,这种扶持一直维持到阿罕的父亲得了场大病去世,母亲也跟着殉情后,阿罕才由老族长带在身边,离开了他的叔叔和姑母。后来阿罕成人,他祖父也曾派人去接过阿罕想缓和关系,但都被阿罕强烈态度拒绝了。现在家园被毁,依照正常人的判定,阿罕无论如何都不会朝北边来投奔他的祖父母。
即将踏入阿罕祖父的领域,三人都觉轻松不少,水源与绿地处处可见,成群的牛羊漫布山坡,这一切景色与他们之前所历经的形成天壤之别。卓君念从马背上跳下,从坡上望远,帐篷一簇簇的好象蘑菇种在天边,她兴奋道:“阿罕,我们安全了,是么?”
阿罕点下头,又摇下头,与段音尘叽噜了几句。段音尘告诉卓君念,蛮域人通常对中原人怀有敌意,一会儿进入部落要尽量少说话。最重要的是阿罕还有一个堂弟也在这儿,名叫阔别,是他表叔的孩子,这个堂弟经常酗酒闹事,仗着父母的宠爱胡作非为,尤其好色,喜欢强掳有姿色的女子。卓君念表示明白,段音尘仍不放心,将她帽子使劲压低。
进入部落,入目处尽是平和之景,若不是这里的人居住的更加密集,来往的人更加多,卓君念真以为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但是再往内里走,卓君念就知道部落与部落之间的差异到底有多大了,光是那些巨大帐篷都够她阔开眼界的。阿罕看到卓君念视线落在前方一个帐篷前的奶片摊上,并暗暗啧吧几下嘴唇,知道她是馋了。他跟段音尘交待了句后走过去,谈好了价钱,阿罕却没摸索出钱来,朝这边一招手,段音尘会意,取下马背上的搭袋送过去。卓君念想象着奶片的味道,口水都快封不住了,忽然迎头过来一个行走匆匆的人,卓君念赶紧躲闪,可肩膀还是被来人一撞,这人也没回头看继续前行,卓君念撇下嘴,一脚踩在个东西上,是个做工秀美的钱袋,肯定是刚才那人掉的。
“喂!”卓君念拣起钱袋追过去,她不会说蛮域人的话,拦上那人后将钱袋递过,那人眼神躲避就是不往钱袋上瞅,卓君念觉出不对劲了,那人又伸出手来接钱袋。此时前后左右各堵上几个大汉,那人一看这情形急了,明知没处跑还是向一个帐篷夹道中钻,立时被几个人一拥而上反臂扭住。卓君念呆住,发现自己还提着钱袋杵在原地时暗骂句脏话就想跑,可也晚了,另外几个人虎视眈眈圈住她,卓君念心里一沉,知道坏事儿了。“啪”一声,她把钱袋扔地上,摆着手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手还没摆到尾,就被一个人冲上来打掉她帽子,然后其他人狂笑不止,打掉她帽子的人兴奋的喊了句什么,然后一把将她拦腰抱住,卓君念“啊”的尖叫,连抓挠带蹬踹,可是对方实在太健壮,她的力量打上去就象打在铁墙上不起任何作用。“放开我!混蛋放开!”卓君念已经顾不上段音尘之前的嘱咐了,她使劲叫着喊着,希望段音尘他们能够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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