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你怎么在宫里?”卓君念的讶异劲头还没过。
“陪你!”他放开手坐到栏杆上,抱臂在前道,“还记得这里么。”
“记得啊,上次不就是在这里~”卓君念撇下嘴,坐到他对面的栏杆上问道,“你还敢来这里!”
“我知道今晚皇兄要在颐晋殿守岁。”
“你说陪我~,那你为何笃定我就会来这里?”
“没有笃定,只是觉得你会出来,在殿外就跟着你了,你没察觉。”
卓君念顿感脸上无光,自己一路哭着岂不是全让对方看到了。
段音尘似乎知道她想什么,转了话题道:“上回你念的那首词我记下了,裱在书房中,很是喜欢,今夜依旧狼牙月,可否再为我作首。”
“你怎么也会叫它狼牙月?”
“我之前狩猎时打过最多的就是野狼。”他说着从颈内解下链子朝卓君念处一扔,月光晦暗,她险些没抓住,拿在手上一看,问道,“金的?”
“市侩!我让你瞧的是狼牙坠儿!那是一头少见的雪狼,狼群首领,有牛犊子一般大,我当时在他脑袋上补了一箭它才倒下!”
卓君念对着月光瞅那颗狼牙,“别说,这颗狼牙比金链子漂亮多了,真是雪狼的牙?喂,姓段的,瞧不出来啊,你还挺有本事的!”
“嗯。”
“哈哈,人家都说我脸皮厚!我瞧你才是真的厚!”
“人家说你的没错,我这不叫脸皮厚,是实话实说。”
“行行行行,懒得和你争,你实话实说行了吧。”卓君念悠荡着这根链子,那颗狼牙在月光下幽泽暗光,彰显着它主人生前的威风与尊贵。
段音尘徐徐开口,“你还没答应我刚才说的。”
“什么?”
“傻子!”
“谁傻子啊,我开个玩笑而已!是不是獠牙带久了才不会说人话~”
“狼牙!”
卓君念“噗”一声笑,歪了下头想道:“好吧,看在过年的份儿上,我就准了你这个新年愿望!我可念了,仔细听着啊!”
段音尘笑着“嗯”了声。
“恨君不似宫墙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宫墙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
段音尘赞许的“嗯”了声后,沉吟而问:“今夜皇兄是为北疆战事才陪芷妃守岁,原由宫中尽人皆知,你何必在这桩事上看不开。”
“啊?”卓君念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对方为何这样说了,不过她心情的确烦燥,解释反而欲盖弥彰,于是“哼哼”一笑敷衍过去。
“君念~”
“嗯?”
“还记得我们的击掌之诺么?”
“记得啊,你想到要什么了?”
“没有,怕你忘了,提一提。”
“你~,真是芝麻粒儿大的小心眼儿!”
“嗯。”
卓君念失笑,这都承认,不得不令她重新佩服他个千百遍。“王爷大人,您今晚留在宫里到底为什么?”话一落,忽然远处、附近燃放起炮仗,“啊~”卓君念先是被吓一跳,而后兴奋跳起,正撞到段音尘怀里,她也顾不上得他是怎么一下子跑到她跟前的,在炸响的光芒中,在阵阵热闹的“噼噼啪啪”中,她一边跳着一边抓住他手臂使劲喊道:“过年了过年了~”
段音尘看着她如此开心,欣慰一笑。
“喂!段黑脸,过年了你能不能好好笑一笑啊~”
“什么?”他听不太清她的话。
卓君念踮着脚凑到他耳畔跟前,加了分力道喊:“我说~过年了,你能不能使劲的笑一笑~”而后她咧着嘴补了句,“象我这样~”
“傻子!”
“哈哈,我倒真的希望自己变成傻子~”她说完这句,突然就想到太乙帝现在肯定揽着卓红豆在瞧热闹,他曾说过他是她的夫君,在这守岁夜,他却陪着别的女子过年。卓君念眼中变得模糊,仿佛看到了这一幕情景般。
“你怎么了?”段音尘问道。
卓君念没听清,茫然的看向他,这双眸子同样清亮,只是为何不是段音绝的?
“君念你怎么了?”
卓君念看到他的唇一张一合,依旧读不懂,她又回过头去看远处不时盛开的朵朵光芒。
“君念你到底…”
卓君念这回听到了他在唤自己,慌忙一回头,由于段音尘靠她愈发近,她的唇一下子蹭到他的唇旁。“我…”卓君念的回答只吐出这一个字,其余的皆卡在喉咙里。
亭后的假山隐蔽处忽然几声女子大笑传出,随之是亮起的诸多火把。亭子里的二人立即被灼伤般分开,可是已经晚了。风妃当首出来,后面十来人全部是颐临殿的宫女、太监,紧跟在风妃后头的两个宫婢,一个是秀儿,一个是瘸腿的金铃。
“好戏,好戏,好戏~”风妃好容易忍住笑,示意底下人将亭子围住,然后她带着秀儿、金铃走前两步道,“本宫在此守候多时,你们说奇不奇怪,本宫就知道你们会来这里,这里南临敬善斋,北依颐渊殿,可可儿是给你们二人幽会的好地方!”
“你胡说什么!”卓君念气愤辩解,手负在后赶紧将狼牙链子掖到腰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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