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快睡!”屈红莲的声音颇为严厉。卓君念恨恨瞪向外间,嘀咕道:“两个绝世高手在外头打地铺,我是不是放个闷屁你们都如雷贯耳以为地震呢?”
萧女子一声失笑,屈红莲使劲咳了声。卓君念有些尴尬,真是讨厌这张嘴,怎么想什么立即脱口而出一点儿也不知顾忌呢。她坐起来冲外头喊道:“不成,我睡不着,我要到外头透口气。”
屈红莲拒绝,“不行!”
卓君念趿上鞋敞开门,那两个男子紧慌着各自将被子捂严实。“稀罕看你们!瞧着啊,”她指下自己横眉竖眼道,“我就走出去了!想管我…”她忽然全身一麻,屈红莲将她拦腰一抱回去,然后点开她穴道警告道:“不想再受封穴之苦就好好歇着。”
卓君念悲愤的拱进被窝自言自语不服气道:“我刚才就是说,想管我好好说,用得着这样吗?绝世高手就这样对待我等凡夫俗子吗?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吗?”
“再说话…”
“我睡着了。”卓君念为表示自己微弱的抵抗情绪,特意打起很响的“呼噜”。
九月二十八。卯时许。
卓君念闻着药香起来,走下高台,屈红莲正在炉子前扇着火,看她一眼问:“怎不再睡会儿?”
“睡的早,当然起的早。”
“起的早些也好,人通常越睡越懒。”
“你是大夫,你说什么是什么!”
屈红莲看出她还在生气,告诉她道:“过去瞧瞧热闹吧,相思正在河边打鱼。”
“打鱼?”卓君念拔腿便向河边跑,屈红莲气的将蒲扇一撂,“哪有女子这样莽撞举止!象什么话!”
卓君念装着听不到,来到岸边,见水中已经有十来条鱼翻起肚皮。“慢点慢点,萧女子,你怎么打的怎么打的?”
“隔空点穴!”
“哦~”卓君念失了兴趣,这门工夫她曾经问过,以她的资质得学个几十年,还是算了。“那你天天拿鱼练习么?”
“不是,你身子弱,打几条,给你熬汤喝。”
“你会熬汤?”
“当然是屈红莲熬!我的手,是用来写字的,从不干这些粗活儿!”
卓君念白他一眼,“提到写字我有件事问你!”
“何事?”
“离书院这么近,为何让我住这里!为何不让我住书院里头?”
“不讲理~。平素就是屈红莲在哪儿你便在哪儿,他不喜欢读书人,又讨厌墨汁味道,既如此,带你来参山养病,可不就只能住在书院后头。”
“这茅屋~你搭建的?”
“为何是我?当然是屈红莲!我的手,是用来写字的,从不干这些粗活儿~”
“你!打你的烂鱼吧!”卓君念掉头就回,边走边想,要不是你几十年后对我这么好,我就咒你只能在这里抓一辈子鱼!还什么不能干粗活儿,她愤愤一回头,模仿着某人从前的姿态丢下了一句:“死德性~!”
回来药炉旁,卓君念捧着脸蹲到屈红莲跟前,孰料屈红莲直接怒着起身训道:“女儿家岂能蹲在这里!你说说你,你说说你…”
卓君念使劲“哼”着起来与他对峙了才半个回合,萧女子幽灵一样飘过来加入屈红莲阵形,嗔责道:“可不是,从前教的全不记得,倒是脾气比这火炉子还烈!”
屈红莲叹声气,“算了,许是她身子不适,烦燥的慌。”
“你也不必总宠着她,我有的事做,才懒得训她!”
“你看你又…阿南还是个孩子!”
“她是孩子?她是孩子当初领景康回来做什么?”
“景康不是有乳母看着,阿南身体养好后,依旧回城里去。”
“那就赶紧好好养!”
卓君念终于忍不住了,“萧女子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赶紧好好养,你是不是想撵我走!”
“山猫~”他似嗔含怨的眼神一瞥,谁都听出他话语刻薄,却是对他生不出气来。
卓君念用肩一撞他,本想挖苦回去,见萧女子平白无故的红了脸,于是捉狭道:“我要是山猫,你也是,你是那只公的,我是那只母的,好不好?嗯?”她说到最后时眨巴两下眼睛。
“你…”萧女子嘴唇蠕动了下,脸颊红晕更浓,最后将火气发到一旁无奈的屈红莲身上,“什么神医!药都糊了!”
屈红莲赶紧端下药炉,萧女子趁机狠瞪卓君念一眼离开。
卓君念不禁得意,看着屈红莲忙活,上前道:“我自己来。”
“别动,烫。”
“哦。”卓君念看他将药汤倒在碗中,然后又用另个碗来回倒几遍、吹拂热气让药凉下来的认真之态,怎么都跟之前将她驱赶流落街头的屈弱水联系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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