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念被军医掐着人中醒过来,“穆强!”她意识刚一复苏,立即抓上军医的手高喊着这个名字。
端清河叹口气,驱开军医,站过来沉重道:“你放心,我们定会拿住阔别为穆强报仇!”
卓君念“呵…”一声,眼泪断线的打落,怎么阔别杀的人单单是穆强,是巧合还是蓄意?阔别就象暗处的饿狼,一直盯着她可为什么就是不冲她下手,偏偏伤害无辜?从前那个偷偷送她馒头吃,给她水喝,劝解她的强子不在了,而且是被人割了头颅死的这样凄惨,这份恩情她将永远欠着了。卓君念将头埋到双膝中无声抽泣,穆强就如一颗流星,短暂的经过她人生旅途,而后就再回不来了。
良久,管弦呜咽。卓君念抬起头,是端清河在吹笛,笛音如泣如诉,好象在为死去的穆强陈述他平凡而忠厚的一生。她眼泪再度汹涌,此刻,她多么希望身边陪伴是段音尘,难道他不知道穆强曾经帮助过她多少么,难道他不知道此时此地的她有多愧疚多无助么,为什么,他都不肯过来看她一眼,哪怕装作敷衍的问询一声?
卓君念忍住哽咽,随着笛音诵道:“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吹拂笛声残,夕阳山外山。”笛音略顿,复又奏起,她也继续哑声念道,“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她脑海中浮现出萧女子与屈弱水,二人身形逐渐在她泪眼朦胧的视线中重合,她抽泣一声继续道,“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她重将脸庞埋回膝间,穆强的死太让她措手不及太难接受,由穆强想到屈弱水,她暗中念叨着这个名字,他真的还活着么?她开始不确定,凭什么她就认为他还活着,就算他活着她就能够找到他么?就算找到了,她用什么去还他这份情这份义?还是继续自私、理所当然的享受他别无所求的守护?
端清河收起竹笛,伤怀道:“其实过一阵子,等到了墨阳,王爷仍旧打算让穆强看管你。这次是意外,他之前帮过你,你为他哭是应当的。”
马蹄声奔近,是蔡更子骑马过来,他说道:“人都死了哭有何用?王爷让我过来看看,看来玄机公主没事,那我这就回去禀报了。对了,听说五里外有个镇子,用眼泪祭悼还不如烧些纸钱!”
蔡更子离开,卓君念悲戚而望端清河,这男子一抚额,无奈道:“成成成,不过你总得让我等到快天亮再去吧。”
卓君念破涕而笑,瘪嘴道:“谢谢。”
端清河倒是敢应敢为,说是等天亮后再走,没过多会儿,他就交待那边几个士兵后匆匆离去。卓君念看向阿罕,他似乎睡的正香,值岗的几个士兵小声议论着穆强的事,她不禁含泪苦笑,人这一生纵然活的辛苦,临了能有几人真正关心和痛惜?或许只是周旁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忽然,一支竹箭躺穿一个士兵胸膛,此人张着大嘴怔时就倒地毙命。紧接着又是一人中箭身亡。
“来人!有劫牢的…”这人话都没喊全就被一支箭射穿喉咙。
阿罕已经醒了,象头豹子一样紧盯牢笼外,卓君念吓的背脊紧贴牢笼,一会儿看下阿罕,一会儿又顺他视线看向竹箭袭击过来的方向。
剩下的士兵不足十人,他们有躲在囚车后的,在趴在地上等待机会的,前方一颗树上树枝一动,两个弓箭兵立即朝那个方向搭弓而射,但是没有反应。“嘣、嘣”两声,两个弓箭兵先后中箭倒地,竹箭是从另外一个方向过来的。剩下的六个兵丁全依靠囚车而躲。卓君念看到阔别从一棵树上跃下,他朝这边奔过来的速度极快,加之浑身破烂,好象个野人令人生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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