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罕走近前,声音较刚才低却更沉重道:“你究竟是谁?”
“什、什么意思?我、我是…”
“你不是玄机!你根本听不懂我们北疆言语!对不对?”
“我…”
“还有,你的父亲并不是端清河杀死的,他是死在与郎吉部落的战争中,是死在我们北疆自己人的手里!而当时,你就在旁边,因此得了一场大病!可刚才,我故意用话套你,你竟然顺我话说,可见你根本不是玄机!”
“阿罕!我正是因为得了场病所以忘记了很多事,或许过段时间,我就会慢慢记起了。”
阿罕摇摇头,“不,我知道不是这个原因,玄机会讲的中原话极少,绝不是你这样,而且再严重的病,也不会忘记自己部落的母语!”他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后又离去。
卓君念栽坐而倚,怎么办?这么快就被阿罕拆穿,连阿罕都能看出端倪,那太乙帝呢?端清河奇怪神色过来,“你们堂兄妹称我撒尿的空儿幽会?”
“清河,你…不是正在学蛮域话么?说来我听听,看你学的象不象?”
“这么好心?”他正了正头盔道,“其实正好我也有此意,那我就讲两句,你指教指教?”
“好啊好啊。”
“讲什么好呢?”
“就从…基本的打招呼开始,比如~玄机公主你好~”
端清河“哦”一声会意而笑,然后慢慢的咕噜一句,看向卓君念神色。卓君念立刻在心里头记着,“那个…你再说一遍。”端清河狐疑神色重复一次,这回说的快些了,卓君念竖起大拇指,“很好很好,再讲句别的,例如~你很威严,我很敬重您。来,讲讲~”
端清河想了想,很谨慎小心的叽咕两句。卓君念又竖起大拇指,“不错不错嘛,你看你就是对自己太不自信了,说快点儿就象了,再说一遍~”
端清河兴致也上来了,“那好,我就再说一次?”
这一夜,卓君念牢牢记住了“你很威严,我很敬重您。”不过她想,这一句就能顶一百句了,以后凡是遇到考较她的,她就用这句话夸回去。
三月二十六。柳郡郊外。酉时许。
卓君念本来想找机会把自己学的在段音尘面前显摆显摆,可这天起,段音尘就率亲随军脱离了大军头先而行,因为过了柳郡就是建安朝的京都墨阳城!
墨阳,是令卓君念无比熟悉而又纠结在心头的城池。熟悉到她都不敢想、不敢听这二字,可偏偏士兵们所议论的话题都关系着这座城,毕竟他们就要回家了。至于纠结,她开始质问自己,不是已经爱上段音尘了么,为何一听到墨阳、一想到墨阳,她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的身影,仍是太乙帝?浮现就浮现了,为何她的心跟着一起提起又掉落,难道她根本在欺骗自己,根本就没忘了他?不!不会!她在卓阿南那一世时几乎都不想他,她想的都是段音尘,太乙帝如此无情如此狠决,他从来都没有爱过她或者是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他要的只是宝藏,要的只是无人敢违逆他权势的臣服,对于这种身份、这样可怕的人,她要是再有留恋,岂非太下贱太不知好歹?
“闻君只恋墨阳某,呵…”卓君念恨不能狠扇自己两耳光,才能抹去仍飘在眼前的那个身影。忽然,一张脸孔在她视线旁晃着,带出她思绪,自然是端清河。“干嘛?”她嘟着脸问。
“我想研究下,到底谁欠你多少钱,让你这么苦大仇深的?”
“我才没有苦大仇深,快到你们中原人的老巢了,我性命堪忧,还不能忧愁一下么?”
“你这性子可不象犯忧愁的,没事啊,不怕,若是皇上下令~”他做个刀砍的动作,“我一定给你好酒好菜的送行!”
卓君念白他一眼。
端清河爽声一笑,“行了,逗你玩儿呢。你想,皇上若想杀你,何必千里迢迢非得把你活着带来。”
“也是啊。”
“皇上肯定是想慢慢的折磨你,慢慢的捏死你,这样比较能让你们部落臣服。”
“喂!姓端的你有没有人性啊!我上辈子欠你的么你这么恨我?”
“那指不定。”
“谁指不定我都指得定,我上辈子是欠了别人,但绝不是你!”
“听你这样说,你知道上辈子的事儿?”
卓君念不愿和他再缠下去,闷声道:“懒得理你!”然后抱臂而坐继续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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