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良魂术
白面看了看她,道:“也对,人总是对自己没有的或是不知道的事物感到好奇,就像我没看见这些典籍之前,还以为这些魂术的会有多厉害,仔细想来这些魂术大部分其实也不过如此,看似威力强大,可法诀、功法繁复,与之对敌则不能变通,而且颇为耗费魂力,不过也有收获?”
上官仙儿道:“收获?”
白面笑道:“因为我发现其实有很多非常实用又简单的魂术就在最简单不过的江湖典籍之中。”
上官仙儿面色一惊,似乎对白面的所说的东西感到非常惊讶,实际上她本身就惊异于他所使用的魂术,简简单单在平常不过是水箭术,任意一个修士都不会放在眼里的基础魂术,在他的手里好像有了生命一般灵动,她好奇道:“最简单的江湖典籍?”
白面道:“对,就是最简单不过的江湖典籍,像水灵散雾术,沼泽术,水墙术,水疗术,这样最常见的、最基础、也是最容易被人低估魂术。”
上官仙儿笑道:“你说的这些魂术就连我都知道,还真是在平常不过了,我虽不是修士,但也算是读过不少的魂道典籍,不过还真没看出来你说的这些魂术有什么厉害之处,像散雾术,虽然可以一定程度上的干扰对手的视野与判断,但是若是与魂力相仿的修士对决,作用就非常小了,想用沼泽术制敌,也是非常困难的,因为释放沼泽术要蓄很长时间的魂力,而且法诀繁复,况且沼泽术释放出来以后会非常的明显,没有人会傻到去那样踩一个陷阱,水墙术倒是还不错,不过若是碰见一些威力比较大的魂术时也是时常捉襟见肘,水疗术虽然在疗伤方面很实用,可比之强大的疗伤魂术也不在少数,就算是单单的水灵魂术之中也有很多比水疗术更精妙的疗伤法门,你所说的这些魂术缺陷都太明显了,不用说魂道中人,就连像我这样的半吊子都看得出。”
白面笑道:“有人曾经告诉过我,高深精妙的魂术虽然厉害,不过却很难融会贯通。”
上官仙儿疑惑道:“融会贯通?“
白面道:“对,就是融会贯通,世间修士大多追求高深精妙的魂术法门,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所谓的高深魂术又是怎么来的呢?”
上官仙儿似乎明白了白面想要说的是什么,惊讶道:“是最基础的魂术不断演化来的?”
白面笑道:“也对,也不对。”
上官仙儿自负智谋过人,不过在和他的对话里似乎总是被他带着走,他的天马星空,他的灵光一闪,总是能让她大吃一惊,她疑惑道:“何解?”
白面款款道:“我在这里看了一整天的典籍,发现很多所谓非常精妙的魂术不过就是最基础的、最不起眼的、被修士不屑一顾的魂术改良的。”
上官仙儿道:“那为什么也不对呢?”
白面道:“我以前认识的一个老醉鬼曾经说过,越平凡的人或者事越不容易看,无论多么基础的魂术也是由人钻研发掘出来的,而越是高深的魂术就越难掌握,理解,就像水箭术这样基础的魂术,似乎只要是个水灵修士就会用,而且非常容易熟练,某一天一个才绝惊艳的人发现水箭术原来可以换一种使用方法,于是乎世界就多了一种魂术,这种魂术源于最基础的水箭术,却又比水箭术强大的多,发明这个魂术的人能将自己发明的魂术用到如臂所驱,所以强悍无比,后人只看到他魂术的强大之处,因而纷纷效仿,但奈何效仿的人永远不是发明的人,即使在纯熟也难以打到发明人所能用的境界,其归根结底的原因是人和人总是不一样的,一个人即使模仿的再像也不可能和另一个人一模一样,所以那些盲目追求学习高深的魂术的人根本不可能达到融会贯通的境界,因为他们和发明高深魂术的人终究是不一样,所以很难有大的成就,反之在平常不过的水箭术,若是加以改良,很轻易的便能如臂所使,威力也不亚于书中所记载的精妙魂术,所以我说只有自己钻研出的魂术才可能达到融会贯通的境界,如你刚刚说的散雾术和沼泽术,它们在与同级别的修士交手的过程中确实很难发挥作用,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散雾术和沼泽术一起会怎样?
上官仙儿突然反应了过来,激动道:“你是说,用散雾迷惑视野,然后再用沼泽术制敌?”
白面笑道:“没错,虽然我说的只是比较想当然的东西,但想当然也是一种创作,如果真的能这样使用的话,岂不就能让两样鸡肋的、无人问津的魂术重生了吗?现在你还认为,世上真的有毫无用处的鸡肋魂术吗?”
上官仙儿缓缓踱步,道:“难道没有吗?你只是恰巧想到了两样魂术一起使用的效果,而且还没有经过实战,就算你侥幸成功了,世间数不清的魂术,总有些是毫无用处的垃圾。”
白面大笑道:“世上从来都没有恰巧的事情,更没有垃圾的魂术,有的只是不会用的人而已,存在即使合理,那些被人遗忘的魂术也有它们的作用,只是人们还没发现而已,等到某一天它们也被某个才绝惊艳的人发觉,没准也会变成江湖中人纷纷效仿的魂术,最初由人发明的魂术,最终被人嫌弃的魂术,人还真是可笑。”
白面和殷莫离打斗过后的伤似乎还没有养好,准确的说是根本没有养伤,回到上官府之后听了上官雄的告诫便立刻来到了藏书阁,一直呆到晚上,他笑的癫狂,可人这东西一旦癫狂起来就一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毛病,他不住的咳嗦,咳的很厉害,以至于咳的动作牵动了身上因打斗而留下的伤口,鲜血缓缓身处,殷红了衣服,他莫名其妙的笑了笑,让人看得越发朦胧,或许是血肉痛感终于让他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会疼痛的人,会流血而死的人,一个总是认为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人,找到了那怕是和别人最微弱的共同点无疑是喜悦的,因为我们都一样了,就不会在那样寂寞。
上官仙儿见鲜血渗出,连忙用白色的丝帕系住伤口,可伤口太多了,止住一处,另一处就会更加汹涌的溢出,她不禁慌了起来,连忙道:“他们说你受了伤,我看你在这里若无其事的样子以为没什么大碍呢,但没想到,你居然受了了这么重的伤,你伤成这样怎么不好好养伤呢,你等一下,我去叫父亲帮你疗伤。”随即作势就要离去。
白面笑了笑,道:“不用了,那个人的剑很特别,被那把剑划出的伤口是不能用魂力愈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