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力精进
上官仙儿的纤手轻柔的拂过已经略微凝结成痂的血,她喃喃道:“果然,流出来的血是会凝结的,它已经不在翻涌了,可是我呢?”
他睡的很实,因为有人碰触他的身体他都没有反应,这对他来说是极为少见的,疲惫真的会让人卸下所有的防御,上官仙儿缓缓的将身体慢慢的靠近他,丝毫不在意他身上的血污,血污沾上了她纯白的裙装,白色沁入了鲜红是一番怎样美妙的景象,她就像是在夜里绽放的玫瑰。
夜远没有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黑,因为总会有星星和月亮,那天白天看不到却一直存在的东西,只有等太阳沉淀之后才会闪耀,所以夜更更像是垂暮之年的晴天,深蓝色的,星星在这样的夜色里特别的亮,因为天上没有乌云,所以明天一定会是个晴天。
晌午的太阳很刺眼,那样的光芒会唤醒任何一个在它照耀下熟睡的人,人总是在黑天睡觉,但在那样的照耀下,即使闭着眼睛也不会感觉深处黑暗之中,因为由血肉组成的人是会透光的,没了黑夜的遮挡,光芒会直刺你的全身,让你躁动,让你从美梦或是噩梦中清醒,然后你就会麻木的意识到新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白面挣扎着坐了起来,阳光将藏书阁顶层的瓦片烤的温热,同样也让人躁动难忍,刚睡醒的人无疑是很痛苦的,他们游离与虚幻与现实之间,挣扎在律动和静止之中,他现在的状态无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他缓缓的揉了揉太阳穴,刺激太阳穴会减少眼睛被强烈阳光刺伤的痛苦,伴随着这样的阵痛,睡梦中放浪形骸之外的意识慢慢回到了身体里,血污斑斑的衣服已经沾满了血痂,随着这样美美的一觉,已经被掏空了的魂力不知不觉间又变得充盈,浑满,像在身体里炸开了一样,这样的感觉他在熟悉不过了,因为这样的感觉太过舒服,在他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快乐里,魂力精进的感觉无疑最令人难忘的。
白面缓缓的活动肩膀,脖子,筋骨舒展的声音很清脆,清脆到让一个人瞬间清醒,他喃喃低语道:“两阶三层,灵体还真是个好东西呀,不出所料,果然每次精疲力竭之后魂力都会有不小的进步。”他环顾四周,发现记忆中应该和他在一起的上官仙儿早已不见了踪影,但是房檐底下却多了两个跪着的,瑟瑟发抖的,拿着衣服和洗漱工具的侍女。
他翻身而下,从房顶重新回到地面,动作行云流水,两个侍女见状连忙道:“白公子,您醒了。”
白面皱眉道:“你们是?”
侍女道:“少主吩咐,让我们是等您醒来后,给您更衣洗漱的侍女。”
白面看了看自己血迹斑斑的衣服,布料连着血痂的感觉确实不舒服,他直接从两女手中拿走了换洗的衣物,道:“衣服我自己会换,你们可以走了。”
侍女显然有些惊慌,这样的惊慌来似乎来源于被规定造就出的人类的卑微,她们显然不知道她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只是行事似乎完全没有按照她们既定的剧本发展,实际上她们也没有做错,只是她们眼前人或许是一个永远不会按照剧本来演义生活的人。
白面皱眉道:“你们还愣着干嘛?”
侍女道被这样理所当然又莫名其妙的主子弄的晕头转向,只能匍匐着,犹豫道:“可是…”
白面被太阳烤的有些烦躁,不禁加重语气道:“可是什么?”
两人见他语气突变,不由得一惊,连忙哀声道:“奴婢知错了,请白公子开恩,不要赶走我们?”
白面听后突然笑了,饶有兴趣用手指缓缓的抬起其中一个侍女的脸,不得不承认上官府邸里就连这些个端茶递水的侍女也都是个个标致,侍女似乎有些受不了白面那种充满野性与侵略性的目光,羞红的把头转到一边去,白面的语气很低:“你说你知道错了?”
侍女哀声道:“是,是,是,奴婢知错了。”
白面饶有趣味的看着两人,不禁笑道:“那你错哪了?”
侍女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她语塞,因为一件没错的事情说成了错的,所以她被自己迷惑,她不思考,所以她卑微,而卑微的人总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哀声道:“我…我…”
白面笑道:“你是不是想说你不知道你错在哪了?”
侍女闻言大惊,连拿着侍物的手都开始不住的颤抖,连忙道:“奴婢不敢。”
白面笑道:“连不知道都不敢说吗?我都不知道你哪错了,然后你就错了,这上官府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侍女被这样谈笑间迸发出的凌厉逼的快要流出泪来,白面见状略微有些不忍,嬉笑道:“既然我们在对与错的问题上沟通的这么困难,不如我们换个话题吧,谁派你们来的。”
侍女连忙道:“是二小…不对,是少主。”
白面道:“二小姐、少主都是一个人,你怎么称呼她,她也就是那样,她现在人在哪?”
侍女道:“二…二小姐今天一大早就走了,说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去办,这一阵子都不会回来了。”
白面皱眉道:“非常重要的事?她有没有说是什么?”
侍女道:“没有,少主的事情我们这些下人自然不敢过问。”
白面喃喃道:“这个小妮子答应我的事情还没办妥,就跑路了,那现在上官家是谁管事?”
侍女道:“当然是老爷了,不过老爷似乎不太喜欢处理杂碎琐事,大部分府内事物都是由大管家丁强处理的。”
白面皱眉道:“丁强?这个名字好熟悉,我好想在哪里听过。”
侍女不禁道:“就是那个被你打…”
白面恍然道:“哦,就是那个被我打趴下的凸眼猴,我知道了,没想到啊,这个瘦猴体质不错啊,受了那样强的内伤,居然好的这么快呀。”
侍女道:“丁总管从很年轻的时候就跟着老爷了,所以和老爷的关系非同一般,老爷亲自为丁总管疗伤,加之上官府邸里有不少的珍贵药草,所以大管家自然好的很快。”
白面居高临下,指了指下面的一栋建筑,这栋建筑显得比其他房子更巍峨,道:“我记得你们少主的房间是在那周围吧。”
侍女顺势看去,款款道:“没错,那个就是少主的房间。”
当她回身的时候,白面却早已不在,远远的传来一声:“等你少主回来的时候,你俩可以问问她,你们错在哪了?上官府…真是个有意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