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真相的李敢拒不就医,乌胜梅急的叫来私家医生,医生人还没到,李大少已经走的无影无踪了。
乌胜梅怏怏回家,寻到李海哭了大半宿,竟是衍生出一丝心病,缠绵病榻大半月也不见好,李海除了长吁短叹外什么都做不了。
李荏收到短信后震惊不已,心电急转间将事情回想个通透。她明明已经销毁了那两张诊断有误的片子,可弟弟发来了如此决绝的话语,说明已经将当年那件事掌握七八分。
她急给翟主任打电话确认究竟,翟主任告知是乌女士细问过,她立即回家去看爸妈的情形,爸妈一个垂头丧气,一个半倚在床,果然都已经知晓了。
她恼恨络小莹这罪魁祸首,肉肉三年不和家人说一句话,亲情寡淡,辅一开口,竟是如此刚烈决然!
“哼,我一定要挽救肉肉这头迷途的羔羊!”李荏其实是知道络小莹没死的,当时络小莹走后,她立即给络大烈挂去电话,络大烈这才急飞北京,挽救了生命垂危的络小莹,当然长姐长兄敲定的结果是永世不让这对孽缘情侣再见面。
当时的络小莹住进了另一家医院的病房,心灰意冷,生无可恋,拒不开刀,濒死关头被络大烈狠狠扇了几个大耳刮子,这才幡然悔悟,痛彻心扉,毅然决然斩断烦恼丝,勉强被救活了过来,但是心已经硬如磐石,便再也不会柔软回去了,更不会去留念记忆中的侣人。
电话里,李荏开门见山说:“络大烈,肉肉好像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绪失控了。”
电话那头的络大烈狠拧眉头,咬牙切齿说:“那是你的事,我巴不得他早死!”
李荏口气又疏淡两分:“据我了解你妹妹人在北京,又开始联系上了我弟弟,这和你我约定的事项不符。”
“哼,你不要太抬举李敢那混小子,我妹妹去北京办的是公事,不可能上杆子联系他,要联系也是你弟弟天生下贱,主动联系的我妹妹!当初就是你弟弟主动勾搭我妹妹,把我妹妹勾搭的命都快没了,你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果然富人都不是好东西,有两个臭钱了不起啊!呸!”
“你把嘴巴擦干净点,你别东扯西扯倒打一耙。”李荏生生被挖苦出三分火气,语气愈见冰冷,“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这狠毒的女人居然有脸来问我?你先管住你那精虫上脑的弟弟吧!”
“你真不可理喻!”李荏气得摔出电话,长指甲都深深攥进肉里,“果然都是同一个根儿藤上结的俩苦瓜蛋,一个臭不要脸,一个粗鄙异常!”
她气得怒火熊熊,暗说定要想出个法子,将络贱人这罪魁挥手挫骨扬灰!都生不出孩子了还一再搅风搅鱼,在李荏看来,络贱人是在实力作死!
挂断电话的络大烈心事重重,暗忖李荏那臭三八一定不会给妹妹好果子吃,妹妹太善良,善良更容易吃亏,她已经跟李敢那小王八蛋在一起更吃了数不尽的苦头,如果再一次藕断丝连,命就不用要了。
刘晴看出老公的情绪波动,问:“怎么了?”
“我妹妹去北京的事被李家人发现了。”
“那又如何?你妹妹应该不会再和李敢联系。”
“李敢是坨臭狗屎,李荏更是个手段层出不穷的白骨精,我怕小莹会吃亏。”
刘晴脸色变了:“所以你又要离我而去?去给你妹妹收拾烂摊子?你别忘了三年前你给你妹妹输了多少血才救回她的命,你身体都虚脱了,补了两年血气才补回来。若没有所谓的心电感应,你或许就不会找到你妹妹,也不会损失那么多心头血,你都开始掉头发了,一定是那时候亏虚的太多!”
“行了,你都抱怨三年了,别没完没了,我妹妹那几十万存款一直被你扣留着呢,别不知足。”
刘晴脸上露出一丝癫狂:“我宁可不要那几十万,也不要你再去介入她的糟心事,玄玄已经快四岁了,你就算不心疼我,也要多记挂几分孩子,总之,我不会让你抛下我们母子。”
络大烈一拍巴掌:“这次咱们一家三口都去逛北京,就当散散心,我顺道解决小莹的事。”
刘晴脸色这才好转些:“也行,但你要适可而止,如果不能阻止,就不要管了!你整天惦记你妹妹,人家可没怎么把你当哥哥,过年过节也没见她给玄玄买过什么值钱的礼物。”
“闭嘴!婆娘家家怎么那么多牢骚!”
“哼,我这次就在你身边时刻盯着,我倒要看看你妹妹到底有多窝囊!”
……
另一边,当事人络小莹丝毫不知因为自己的到来,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而是在宿舍里久久不能平静。
刘酥茄也被这些天的种种场面吓到了,过来找络小莹开导心结。
络小莹用煮面的小锅煮了两碗姜汤,分她一碗:“驱驱寒气吧,这些日子你跟着我东跑西跑,累坏你了吧?”
“谢谢导师,累倒是不累,就是有些害怕,有些人太粗鲁了。”刘同学捧起碗来清浅喝了两口,姜丝有些辣,烫的她心里热乎乎的,“导师,您在北京有过许多经历吧?”
络小莹怅惘许久:“算是吧……”
“或许都是不开心的回忆,我不问了。”刘酥茄歉意一笑,“导师,我只想说,勿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人不能总在追忆里过活,要向前看,春天的脚步已经临近了,放眼望去,前方会是一片坦荡通途。”
络小莹脸上终泛起一缕笑:“说的不错……年轻……真好……”
“导师您也很年轻啊,如果再找个良人作伴,您的人生就圆满了。”
“我已经老了,心老。”络小莹凄苦笑笑,说的很直白,“我当年犯了大错,终害人害己,如今没有成家的打算,更不会误人误己。”
“误人误己?”刘酥茄还想细说两句。
突然间,当当当,敲门声乍起。
“会是谁?”刘同学撂下姜汤碗,轻手利脚亲去开门,见到来人竟是李敢。
刘同学惊讶极了:“regend,你怎会找到我老师的住处?”
李敢浑身破破烂烂,哭花了眼,脸上全是黑灰,头发和鸡窝一样散乱,隐隐可见几分未干的血迹血痕,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战役,怎一个凄凄惨惨富富可以形容。
他面色更沉凝数层,冷飕飕盯着刘酥茄问:“你怎么会在莹丫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