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子琬睁圆着双眸,只听见她说,“别害怕,我不会把你如何的?!相反,我会帮你达成你想要的一切。”
……
……
那一晚的火树银花,在时天骄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她从衣领里,取出那一枚玉佛,短短数日,玉佛已经和那日刚戴上的时候,有了不同。
起初的时候,玉佛是一片翠绿,而如今,那玉佛的绿色里,多几条深浅不一的血丝,看起来质地不如之前的纯净,却透着一种别样的美丽。
时天骄有些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试着想取下玉佛,偏偏盛清寒当时打的结是一个死结,她完全是取不下来的。
手指才轻微的触摸到玉佛,便有一种微微发热的感觉。
想了良久之后,时天骄又只好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准备睡了过去。
人,活在这个世界,有许多事情,必须去做,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她和别人不一样。
夜半三更,桃花坞里,纷纷扬扬的下了起了一阵春雨,润物细无声的春风,将一些桃花的花瓣散落在树下,零零散散的铺了一地,有一种格外残缺的美丽。
夜色下,一抹抹黑影如同鬼魅穿梭在桃花林里,身上都沾满了一地的桃花香气。
这些黑影在某一个角落里,聚集在一起,其中一人的手掌按在一块假山石上,桃花林深处便出现了一条向下的石头台阶,黑影顺着台阶依次到了地下,桃花林又合在了一起,宛如从未有人来过。
台阶尽头,有人依次拿出身上代表自己身份的令牌,又在一张白纸上,签下属于自己那一页上的独属暗号。
面前便出现了一扇门,门缓缓打开,接着便是一片开阔的空地。
空地的上间,摆着一只贵妃榻,一个白纱蒙面的白衣少女,正坐在其中,她的指尖上,轻轻的拈着一只夜光杯,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魅|惑中又透着一股清纯,整个人,仿佛媚|态|天|生。
“参加白莲仙尊。”
黑衣人纷纷的跪到白莲仙尊的面前。
白莲仙尊微笑的看向众人,“这么晚,召你们前来,是因为,我们在南齐的探子暴露了一些出来,所以,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切记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大家也放心,南齐的锦衣卫再怎么厉害,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搜查你们所在的府上……”
白莲仙尊的声音,轻轻柔柔的,犹如三月桃林里的春风,让听者神清气爽。
“仙尊,怎么会暴露呢?”
黑衣人中间,有人问。
“沈清与沈淮两人私自会面,被盛国公府上的二公子撞见了……”
“什么?”
他们这些人,都是知道的。
盛国公府上的二公子盛清寒,一早就与南齐长公主府上的时天骄订了亲,此次前来南齐,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的双腿治好。
“难不成,盛二公子,还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背叛北齐不成?”
白莲仙尊温和一笑,“背叛与否,下结论还是太早,总之不可以吊以轻心。”
“是,仙尊。”
白莲仙尊满意的点了点头,纤细的指尖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
不时,便有一队婀娜多姿的少女走到众人的面前,香风扑鼻,在场的男人们,都有些心猿意乱,这些男人倒也没有什么惊讶,只是轻车熟路的带着少女们去了旁边的洞穴。
男人们走后,余下的女人们,也走到另外的洞穴里,那一间洞穴里,有着十多名年轻的后生。
白莲仙尊看了一眼身后的随丛,便微笑的站到了地板上,她赤着足,脚踝处响起了一阵悦耳的铃声。
足尖轻点,她宛如落入凡间的仙子,在寂静的山洞里,跳舞旋转!
每一个动作,都有着深深的,浓烈的爱意,那样的爱,让她面纱下的那一张惊才绝艳的小脸上都带着一阵一阵的微笑。
你在看我跳舞吗?
你一定能看见,对不对?
不要着急,不要害怕,等我替你报了仇,我一定……一定会来找你。
……
……
盛清寒看着熟睡的时天骄,在很久以前,他以为,一见钟情,是假的。
在很久以前,他以为情不可知所,一往情深是假的。
这些代表美好爱情,美好心情的字眼,都是文人绞尽脑汁编出来哄人的。
直到……
他在这一个未知的时空,遇上了她。
他才知道,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
曾经,在我们没有遇上爱情的时候,我们都会给未来将要遇上的那一个人,设了许多的条条框框,然而,当你真的遇上了那一个人,你才会明白,所有的条条框框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只有遇上那个人,无论是好,还是坏,你都非她不可了。
时天骄是美人。
她的美,像是一颗上好的玉石。
又像是一朵出水芙蓉花,天然不加任何的修饰。
每每看见渣父和那对不要脸的母女针对她时,他就恨不得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好好的呵护。
她是她的珍宝。
“盛公子,郡主的闺房,不是你能进来的……”
芳见抱剑而立,冷声呵斥。
她的主子是时天骄,就算有一天,时天骄嫁给了盛清寒,她的主人依旧不会变的。
“我进来的时候,你都不知情,你确定,如果我真的要对阿端不利,你有本事能够救得了她?”
芳见恨的咬牙,她只不过去解决了一个自己的生理需求好吗?
又不是刻意放水?
更不是打不过一个坐着轮椅的残废好吗?
“盛公子,你用慎行、谨言用了迷药,实非君子所为!”
芳见的剑,来势汹汹,剑气直指盛清寒的胸口,盛清寒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手中随意的拈起一枚棋子,扔向那一股剑气。
剑气一下便破了开来,芳见后退一步才勉强站稳。
“你忠心于阿端,是好事。”
“但你应该清楚,这个世界上,只分我要的,或我不要的。”
盛清寒淡淡的开口,在这个世界上,苦心经营了十年,如果还不能随意所欲的生活,还不能把自己想要的一切都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心里,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此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