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个意识,让时天骄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可能看的这么清楚,明明是这么黑的地方,她却能够看见……
“清寒哥哥……”
时天骄惊呆了。
她分明看见,在不远处,有一排密密麻麻的牌位,那些牌位上,都有着不同的名字。
她的眸光,一一的滑了过去,最终落在了第一排的位置上,那一个牌位上写着“沈放”。
“我看见有好多的牌位……”
盛清寒一愣,“是谁的?”
“沈放。”
沈放,北齐的将军,已经死了很久了。
在南齐有这样的牌位,这意味着,是有北齐的人,专门来此修建的,那……这里岂不是北齐探子的聚集地?
而这些无字牌位,代表是北齐死在南齐的人。
思及至此,时天骄的心里莫名的发寒,南齐与北齐同宗同源,若非那一场战事,又怎么会分为南齐与北齐?
乱臣得了半壁天下,还不知足?
南齐与北齐,如今表面上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人。
私下却有着各自的小算盘。
盛清寒凝神看了看四周,依旧是一片漆黑,他明明什么也看不见,那时天骄又是如何看见的?
难道……有着某一种特殊的技能?
他心知,有许多的事情,都不能用科学去解释?如果能够用科学解释,那么,他的穿越本身就是说不通的。
又或者,这本来就不是穿越,只是他的一个梦。
那在他的梦里,一切存在都是皆有可能的。
“阿端,你还能看见其他的牌位上面是谁的名字吗?”
时天骄摇头,之后才发现,自己摇头,盛清寒是看不见的,“除了沈放的牌位有名字,其余的,全是空白。”
……
……
长公主府上收到盛清寒和时天骄在山洞出事的消息后,迅速就派了工部的人,前来协助办案。
桃花坞里面的闲杂人等,都被驱逐了出去。
工部的人,拿着火把走了进去,山洞里,倒处都堆着乱七八糟的乳白色石头,要搬开这些石头,还是很废力气的。
“慎行,说说,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慎行将手中的抱着白骨呈到长公主面前,“郡主让奴婢拾起白骨,准备带出洞,找一个地方妥善安葬,结果,还不等我们反应过来,山洞就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将它交给仵作。”
长公主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白骨,慎行听命,交了出去。
时天骄与盛清寒在山洞出事的消息,并没有隐瞒大家,不到半日,金陵城里,大部分的人都知道郡主与未婚夫在郊外踏青之时出了事。
时子琬得知消息时,竟是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甜杏,你看,连上天都看不过去了,要收了她呢。”
甜杏走到时子琬面前,“时天骄毕竟是你姐姐,你难道不应该去看一看么?”
“我为什么要看她,我巴不得她现在就死了,老女人生的小贱人……”
一想到时天骄给自己的那些侮辱,她就恨不得时天骄就这样死在山洞里,成为野兽的食物,那才解气啊。
甜杏冷冷的扫了一眼时子琬,太高兴的时子琬却没有发现。
蠢货,若不是……甜杏临时出了事,不能让人查出蛛丝蚂迹,她又怎么会来这里成为这个蠢货的婢女。
“琬姑娘,天骄郡主是你的姐姐,无论你心底有多么高兴,你最好别在脸上表现出来。”
时子琬一听甜杏变了脸色,顿时吓的魂不附体,她刚刚太高兴了,以至于完全忘记这个甜杏不是以前那一个可以任由自己打骂甜杏了,一想到甜杏的手段,时子琬就变成了小绵羊。
“这个时候,你应该去时傲的面前刷刷好感,懂吗?”
甜杏的话,时子琬是似懂非懂,不过,她本来就没有拒绝的权力。
到达时傲书房时,便被要挡在了外面,时子琬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甜杏。
“爹爹,琬儿知道,姐姐出事你很伤心……”
时子琬见甜杏不给自己提示,只好按着自己的想法来。
“公主殿下已经去了桃花坞,爹爹你去的时候带上琬儿吧!”
时傲打开门,衣衫不整,脸颊上还有一枚嫣红的唇印,看的时子琬一愣一愣的,倒是甜杏心里得意,时大将军如此沉醉在温柔乡里,岂非不是北齐的希望?
“琬儿,谁出事了?”
“是天骄郡主,听说和盛公子两人一起出的事。”
时傲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来那一张倔强的小脸,便不由的心里一缩,虽然,她如今并不认自己了,却好歹也是自己的女儿,如今听见自己的女儿出了事,心里难免也有些不安。
“琬姐儿回自己的院里呆着。”
时傲匆匆出了门,时子琬瞪着远去的背影,心头对于甜杏让自己来找时傲的作法,表示十分的气愤。
“你和时天骄都是时将军的女儿,除了生母身份不同,其他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可是……你要知道,今日时大将军能够弃她,他日亦能够弃你……”
时子琬挺着胸脯,“我才和时天骄不一样呢。”
甜杏也懒得说太多,“走吧,我们也去。”
去桃花坞的一路上,甜杏基本就是对着时子琬耳提面命,什么样的语气,什么样的悲伤更符合她如今的身份。
……
……
户部尚书莫谦从皇宫回来,一进后院的门,莫夫人便迎了上来,亲亲热热的挽起莫谦的手。
“老爷,看你今日很累,我给炖了你爱喝的大骨汤……”
莫谦摸了摸自己妻子的脸,他这一辈子,与妻子伉俪情深,而自己的女儿,却要嫁进那深不可测的皇宫。
他倒不是不相信女儿的能力。
但凡疼爱女儿的人家,又怎么舍得让女儿受这样的苦。
莫谦一反平时的温情,冷淡的与莫夫人进了屋。
遣散掉主院周围附近的人,才拉着夫人坐了下来,亲自给夫人倒上了一杯茶。
成亲十多载,自己的男人是什么样,莫夫人还是清清楚楚的。
“老爷,你直说吧,我能承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