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临嗯了一声:“你肯定不知道。我曾经听我爸说过,辰氐人消失的很突然,留下了悬而未决的不解之谜,几千年来,从来没有人发现。那些消失的秘密,有可能是宝藏,也有可能是有关他们文化的秘密。虽然并没有人研究出一个结果,但是上千来的探险者,一直在试图寻找。”
“真的吗?”严嘉震惊,这是她从来没听说过的。
“我也只是听我爸说的。不过研究辰氐人的人,肯定不止我爸一个。”
严嘉发觉他说起这些事时,一点都不显得同平日一样白痴,她也就能和他正常交流。她以前也以为辰氐人只是齐同瑞偏执的臆想,但现在看来,倒真是有点玄乎其玄了。
齐临没心没肺地打了个呵欠:“反正我是一定要找回那块玉的。”
严嘉无语,看来这家伙真是一根筋。
隔日醒来,严嘉是在眼皮痒痒中醒来的。
她睁开,感觉视线被什么挡住,反应过来,才知道是齐临的手指。
“你干什么?”她睁开眼睛,窗外的日光照进来,有些刺眼,她没好气开口。
齐临嘻嘻笑着收回手:“我发觉你的眼皮会动呢,我就摸了摸。”
严嘉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昨晚黑灯瞎火,她没什么感觉,今早在光线下才发觉,她的床被齐临拖过来后,两张床挨在一起,此时两人并排躺着,就像是躺在同一张床一样,齐临那张白痴一样笑着的脸,就距离自己二十公分。
要不是他的心思向来比白开水还纯,她可真是会觉得此时此刻暧昧无比。
门口响起敲门声,严嘉赶紧跳下床去开门。昨晚那个小护士,端着药瓶走了进来。
她边给齐临挂水,边看了眼他病床旁的那张床,淡淡道:“虽然医院不反对陪房,但是病人这种情况,不建议做剧烈运动。”
齐临一头雾水:“我没运动啊!”
严嘉也一时没反应过来,附和道:“他没有运动,都是老老实实躺在床上。”
小护士轻飘飘瞟了一眼严嘉,视线又落在她刚刚躺过的床上:“我的意思也包括床上运动。”
这个时候严嘉还不明白她的意思,那就等于白活了二十几年了。她扶额:“护士小姐,我想你误会了。”
正要解释她跟齐临并非那种关系,但看到两张紧靠的床,她也不知该说什么。
算了吧,反正谁也不认识谁。
齐临当然还是不懂,还特别义正言辞道:“我从来不做床上运动。”
严嘉赶紧打住他:“行了,你自己注意就好,安静躺在床上休养,腿会好得比较快。”
“嗯。”齐临点头,忽然又想起昨晚的事,朝给他挂好水的护士,高声抗议,“病人要求护士帮忙解裤子很正常,我不是流氓。”
小护士脸一红,瞥了他一眼,又朝严嘉看去,“管管你男朋友。”
说完,又是昨晚那般羞愤的模样,出了门。
严嘉无语问苍天。
严嘉不可能一直待在医院,给他买了早饭,就不顾齐临的抗议回了一趟博物馆,见没什么事情,她便直接回了家梳洗换衣服,给舅舅报告了发生的事。
虽然淡化了危险的部分,但李家裴听到齐临脚踝摔断住院,还是吓了一跳。自然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医院,催促让严嘉赶紧回医院照顾他。
李家裴的话倒是提醒了严嘉。
齐临一个人在医院,又没有手机,要真是发生什么事,还真是件麻烦事。
她想了想,找出自己淘汰的旧手机,中午去医院给齐临送午饭的路上,又顺便买了一张电话卡装上。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严嘉推开房门,见齐临正坐在床上吃饭,肖睿则坐在他旁边。
她咦了一声:“肖睿你来了?你给齐临买的饭么?”
肖睿笑着摇头:“我刚到。”
齐临抬头看她,在见到她手里的饭盒时,眼睛一亮,将吃得差不多的便当盒一推:“你怎么才来,我都快饿死了。”
严嘉将饭盒递给他:“你不是在吃么?谁给你买的饭?”
齐临喜滋滋打开饭盒,继续战斗:“护士给买的。她给我换药的时候,我告诉她几遍我不是流氓,还告诉她,她不仅误会了我是流氓,还误会了你是我女朋友。她知道自己错了,就给我买了饭道歉。我勉强接受了,不过她买的饭分量也太少了,我根本就吃不饱。”
咦?感觉哪里不对?
不过严嘉懒得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结,见他吃得专心,便转头问肖睿:“昨天的事,查到是怎么回事了吗?”
肖睿本来笑着看齐临说话,大致是觉得他挺好笑。见严嘉问自己,脸色稍正,眉心也微微蹙起:“我来就是告诉你们情况。我们查了所有可能的监控,没有半点线索,我那辆车内被处理得很干净,没留下任何指纹和痕迹,你带的这把刀,指纹也被处理过。陈少军那边我们也询问过,他被人平白在自己的地盘抢了东西,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昨晚差点把整个城翻了一遍,也是白忙活一场。那两个人应该不是普通的劫匪,他们只抢走了玉,车里的五百万完全没有动。应该不是图财,就只是冲着那块玉来的。”他顿了顿,像是思忖了片刻,“你们能告诉我那块玉到底什么来历吗?”
他说完,将齐临那把匕首递给严嘉。
严嘉不以为然地笑:“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之前给你隐瞒了什么?那块玉就是一位老先生妻子的遗物,他托我们帮忙找回来。唯一的特别大概就是,那块玉有可能是辰氐人的东西,你对考古也是有兴趣的,应该也知道辰氐人只是个传说,目前都没有任何确凿的考古发现。而且这件事应该也没人知道。”
肖睿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我没有怀疑你们,就是这些人看起来太不寻常。”
两人言谈间,齐临已经风卷残云吃完饭,心满意足地将饭盒往旁边一扔:“如果真是这样,倒不用担心那块玉会被糟蹋了。我感觉他们会自己来找我们的。”
严嘉转头见他双手枕在脑后,靠在床上,一派优哉游哉的样子,一点也不似头晚刚刚经历被人枪指头,还断了一条腿的家伙,她睨他一眼:“你就这么乐观?”
“当然。”
严嘉嗤笑摇头,肖睿也笑了笑:“如果你们有什么线索,马上告诉我。”
严嘉点头:“没问题,人民警察。”
肖睿离开后,严嘉坐在床边与齐临大眼对小眼片刻,她将匕首递给她:“这是你要送给未来媳妇的,可别弄丢了。”
齐临一把拿过来,左看右看检查了一番,宝贝地塞在枕头下。
严嘉鄙夷地轻嗤一声,她打量了他一番,没看出来他需要人贴身照顾,想了想,从包里掏出几本杂志和那支旧手机:“我还有事情要做,不能一直待医院陪你。我给你买了几分杂志打发时间,还有这只手机,里面存了我的号码,如果有事,打电话给我。”说着,又贼兮兮对他眨了眨眼睛,“那个小护士不错,你行动不方便,尽管叫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