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夜放到地上,鲁达玛向着小溪走去。
溪水清可见底,偶有肥美的鱼儿游过。鲁达玛伸出一只脚试探了一下。水很清凉,初初将脚放入水中的时候,鲁达玛猛的打了一个激灵。
夜自打把她放到地上,便“呜噜”了几句她听不懂的话,就化成豹子钻进树林里去了。想来是觉得到了自己的地盘,把鲁达玛一个人扔在这里也能放心。
看着夜消失在树丛中的身影,鲁达玛解开腰带,脱下简易蟒皮裙子,跨进溪水里。有他在,鲁达玛真不好意思洗澡,甭管夜是人还是豹子,反正他是个“雄性”,要自己在异性面前宽衣解带,鲁达玛自认没有这么洒脱。
踩着溪底圆滑的鹅卵石,鲁达玛一步一步向溪中心走去。
溪水不深,中心地带也才没到她的胸口处。
鲁达玛解开一直用草编绳子系着的头发,憋口气,一个猛子扎入水中。足足呆了十来秒才探出头来。
啊,舒服,太舒服了。
一身的脏污与臭汗,终于可以好好的清洁一下了。
没有浴液,没有香皂,不过没关系,干搓搓,鲁达玛也知足极了,只是自己这有些擀毡的杂乱长发令她头痛,一定要想办法做把梳子才好。
把头发用力搓了半天,又用手指梳通了一下,鲁达玛再次拿草编绳子将头发绕了几绕,梳了个“丸子”头盘在发顶。
总之,经过了鲁达玛一通搓洗,再出水时,她已然恢复了笑眉大眼、珑鼻红唇、肤白,呃……肤不白了,在大草原上晒了许多天,早已变成了小麦色。
不过,不得不说,鲁达玛确实是个美人胚子,巴掌大的小脸,水漾的眸子,凹凸有致的身形,在医科大学那也是响当当的系花一朵,迷煞一众四眼小男生。只可惜时运不济,一朝点儿背穿到了这蛮荒时代,便无人欣赏了。
鲁达玛洗完了澡又把“劳苦功高”的大浴巾拿到溪水里,好好的揉搓了一下,搭在边上的树枝上晾干。
这时,夜才姗姗归来。他依旧是黑豹子的形态,鲁达玛估摸着,他应该是喜欢野兽的样子,有利爪又有灵活的身体,更适应在森林中活动。
他嘴里叼着一只一米多长的,样子好似猞猁的猎物。皮毛很长,而且油亮,并带着灰白相间、深浅不一的花纹,很是好看。鲁达玛决定就叫它猞猁了。
鲁达玛上去抚摸了两下便爱不释手起来。并且开始计划着要拿来做件什么,漂亮的皮毛可以做一件外套,尾巴长而蓬松,可以拿来做围脖。既好看又保暖。
“夜,我要这张皮。”鲁达玛兴奋的说着,边扯了扯身上的蟒皮裙子,再指指猎物。
而夜却没有做出他一惯的回应。
他自打放下口中的猎物,深邃幽紫的眸子便一瞬不瞬的锁在鲁达玛的身上,有些呆愣愣的。
鲁达玛瞅着他傻乎乎的模样乐了,自己洗白白了,再不是黑鼻子乌嘴儿的了,他不认识了不成?
“夜,是我,达玛,不认识了吗?”
她伸手揉揉夜的大脑袋。
夜方“呜”了一声,用尾巴圈住她的手臂,将头贴上来蹭了蹭。便起身,开始做扒皮的工作。
鲁达玛则拿着骨刀去砍了一些树杈子回来,搭成一堆,取下水晶吊坠生火。
晚饭时间到了。
夜还是撕下一只后腿递给她。鲁达玛拿着骨刀将其削成几片,串起来架在火上烤。搬到这里来,到处是树木,鲁达玛将两根粗树杈的根部埋进土里,做了两个简易支架,方便将肉架在火上烤,不用自己费力的举着了。
然后,走过去,指着夜面前剩下的肉再指指火堆,问道:“我要帮你吗?”
有了上次将夜招惹急了,被扑倒的经历后,鲁达玛就时刻提醒自己别忘记了,夜的骨子里是一只野兽。
所以,她在做什么之前都会征询一下他的意见。
夜应该是理解了她的话,将面前的猎物向她推了推,就“呜”了一声,趴下来。
鲁达玛将面前的肉分成了几大块,切下来,同样串好,架在火上。
没过一会儿,空气开始弥漫烤肉的香气。
这猞猁的肉虽没有巨蟒肉那样鲜嫩,却胜在有嚼劲,味道也还行,没有什么膻腥。只是没有咸淡味儿,让鲁达玛很遗憾。
吃过晚饭,鲁达玛弄了些草木灰掺和了些土,将猞猁皮上的血迹和粘连的碎肉打磨掉,便搭在不远处的矮树枝上晾干。在这片森林里,想必毛皮这类的东西是不会有啥动物来偷的,因为大家都有嘛,天生父母给的,只除了鲁达玛。
可能是因为饮食习惯的因原,夜通常只在早上吃一顿,这会儿也只是吃了两串烤肉后便停了下来。
他踱着四方步,来到小溪边上,一个纵身便跃了进去。随后又窜了上来,在鲁达玛身边抖他毛皮上的水。
“哎呀!夜,讨厌,我刚洗干净的。”
鲁达玛被他甩了一身的水,也不甘心的跑向溪边向着夜的身上泼水。一人一豹便这样打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