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丝瓜商务部门，十几名工作人员都顶着熊猫般厚厚的黑眼圈，连轴转个不停。
“是曾艳芳的经纪人吗？”
“呃……这里是塞纳河36商务部门，所有成员的商务活动都可以联系我们……”
……
“我们是阳光健身房的，想请曾艳芳来我们这儿搞搞活动……”
“抱歉，曾艳芳还没出道，暂时不能接受广告、商业活动，不过我们还有其他成员……哎哎哎，别挂啊。”
……
“对不起。”
“曾艳芳还没出道……”
“没出道。”
……
从昨晚开始，无数商业咨询电话打进这个素来比较冷清部门，一刻都没停歇。
官方邮箱，一夜之间收到上千封咨询信件，工作人员瞪着血丝密布的双眼，一条条浏览、回复着，可邮件却越处理越多……
丝瓜管理层已经从其他部门调来人手协助，依旧难以应付铺天盖地涌至的咨询方、客户。
最令人憋屈的是，绝大部分客户，只点名要“马甲线女神”曾艳芳进行合作，广告代言、商演宣传等，其他成员统统不要。
因此，尽管stf们爆肝通宵，真正洽谈成功的业务，寥寥无几。
……
丝瓜高层也没闲着。
光滑锃亮的会议室长桌上，一杯杯上好的碧螺春冒着腾腾热气。
王秋杰与对面的中年男人亲切交谈着，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
一众管理更是目光热切，神情激动，唯独叶经理家里死了人般丧着脸。
来者是中国四大卫视之一，芒果卫视的高层人员！而他话语中隐隐流露出来的意图，竟然是考虑让塞纳河36的成员参加该电视台的王牌综艺——快乐大本营。
如果秋叶原36是RB的“国民偶像”，那么快乐大本营就是中国的“国民综艺”！
这档家喻户晓的综艺节目，播放十多年依旧收视长虹，不光是芒果台的王牌，更是维持着全国最高平均收视率的霸主级综艺！这档综艺节目每一期的嘉宾，不是当红明星就是一线演员、天王天后，国外巨星也频频露脸。
毫不夸张地说，这档综艺的嘉宾资格，就是踏向中国娱乐圈金字塔顶端的入场券。
“我台的快乐大本营，想邀请贵公司的一名成员作为‘快乐大本营’的嘉宾。”
来者悠然抿了口茶，终于切入主题。
“请问贵台相中了哪名成员？赵敏儿、鞠飞霜，还是……”
王秋杰强压心头的激动，笑呵呵道：“曾艳芳？”
“曾艳芳。”
芒果台前来洽谈的负责人慢悠悠摘下眼镜，擦着上面的水雾道。
“不行！”
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让芒果台负责人手一抖，金丝框眼镜“噗通”一声直接掉到了茶杯里。
刷刷刷！
整个会议室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了叶经理。
完了。
意识到自己失言的叶经理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王秋杰冰冷刺骨的眼神更是让他手脚发颤。
一直以来，曾艳芳就如同跟楔子钉在叶经理心头，越扎越深，令他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昨天更是刚立下赌约，形势就发生逆转，曾艳芳啪啪啪打着叶经理的脸，逆袭而上。
还没能接受现实的叶经理，在头脑发昏之下，竟然当众拒绝了芒果台的揽枝。
“哦？为什么不行。”
芒果台负责人从怀里掏出一块眼镜布，细细擦着上面的水渍：“是档期已经排满，没空参加我们芒果卫视的综艺吗？”
不温不火的询问，却让在场所有管理层感受到了山岳般的压力。他们瞅瞅王秋杰瞬间垮下来、阴沉如水的脸色，偷偷抹了把汗，再看向叶经理时，眼里满是同情。
因为我看曾艳芳不爽。
叶经理汗如雨下，飞快扑灭了这个足以把自己逼上天台的真实念头，强笑道：“因为我们公司的五期生还没出道，按规定来说是不能参加任何商业活动的……”
啪嚓。
芒果台负责人笑了，手中擦拭的眼镜却碎出几条裂纹。
诚然，快乐大本营这样国民级综艺的邀约，也不是没有被拒绝过。但拒绝快本的都是什么人？老牌影帝、一线明星，在实在抽不出身的情况下，或许会婉拒芒果卫视的邀约。
其余的，哪怕是二线、三线明星，能上快本，对自身事业也有巨大帮助！
至于三线以下的小明星，小网红……哪怕倒贴钱！甚至付出更大的“代价”，也毫不犹豫，只要能在快本露脸。
因此，芒果台负责人是带着“审核”的态度来的，而不是“商量”。
结果，这个名不经传的女团，竟敢跟自己谈什么“规定”？
他怒了。
十八线女团的规定，比快乐大本营的嘉宾名额还重要？你以为你是鼎盛时期的S.H.E，还是韩国的长腿时代？
“不愧是国民偶像，佩服，佩服。”
芒果台负责人夹枪带棒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管理层人员老脸一红。
36系偶像团体，在RB固然是国民偶像……可塞纳河36这个中国姐妹团，在本土的知名度确实不大，哪怕团体内风头最劲的赵敏儿、鞠飞霜，扔到外面，恐怕连三线明星都排不上。
“我们团体确实有这样的规定，为了新人能够安心集训，以更好地姿态面向大众。”
没辙，王秋杰救场了：“不过，既然是贵台发出邀约，我们自然会竭力配合，希望能够打下良好的基础，以后多加合作……”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这句话放在一众公司管理、甚至王秋杰头上，都同样管用。
如果是小型的商业演出、地方电台的小型访谈，那公司规定自然是牢不可破的。
可面对网络电视剧的女一女二、或卫视台出镜这样的资源呢？那公司规定，也要摇三摇。
至于快乐大本营……去他/吗的规定，这可是快乐大本营啊！国民级的综艺啊！
王秋杰脸上还维持着春风般的笑容，内心却连活剐了叶经理的想法都有了。
接下来，就是一众高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竭力弥补叶经理这个猪队友犯下的错误；芒果台负责人始终不冷不淡，直到饭点，他才起身，把昂贵的眼镜随手丢到垃圾桶里：“还是先见见曾艳芳本人吧。”
……
一上午的训练后，曾艳芳又编辑了条微博，准备发出去。
“还是算了吧……”
於佳蕊皱眉。
“嗯。”
琼蕾蕾点头。
还有其他一些成员，段艺萱、陈袔等，也围拢在这里，神情扭捏。
“哎呀，为什么不发啊，多好看。”
曾艳芳力排众议，直接摁下了发送键。
又是微博照片九宫格！
於佳蕊、琼蕾蕾、陈袔……
九个长发飘飘的美少女，或甜美、或清纯、或英气……都穿着一水儿的露脐背心，露出匀称的马甲线，与细软的腰肢，笔直的长腿，构成无数条雪白细腻的线条，散发出无穷青春魅力，直欲晃花人眼。
配图文字：马甲线小分队！
毫无意外，在马甲线这个词条热度最高的时候，“马甲线女神”曾艳芳亲自放出这么养眼的一组图片，顿时掀起巨大轰动。
微博发送不到一分钟，就有粉丝自发出钱买了热门，评论数、转发量开了挂似的上涨。
“原来这个团体有这么多好看的妹子啊！”
“哇！小姐姐们都好好看。”
“锁骨太好看了，舔舔。”
“请问塞纳河36需要按摩技师吗？本人男，不要月薪！”
“……”
某个丢掉了节操的妹子，更是一举抢到了热评第一：
“请小姐姐们轮流upme！”
网友、粉丝们纷纷针对这条评论吐槽，颇为欢乐：
“住口！你是女的，还是冲着我来吧。”
“女的又怎么了？本人女，沉迷塞纳河无法自拔。”
“完了，又弯一个。”
“……”
曾艳芳又在评论区依次@了九名成员的微博，被吸引来的吃瓜路人纷纷点进去，留言、关注。
几名成员的微博粉丝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可她们并没有多高兴，反而小脸红红，很不好意思。
曾艳芳这段时间以来，先是遭受了黑历史的污蔑、又因水蜜桃事件被全网黑，好不容易柳暗花明，才把握住机会，登上热搜第一。
不论于情于理，曾艳芳都该独享这波热度；况且，只要曾艳芳待在热搜榜上，打响团体知名度，哪怕别的什么都不做，也会有很多粉丝开始了解塞纳河36，关注到其他成员。
平日里，她们就备受曾艳芳呵护，如今又瓜分了“马甲线”这块大蛋糕，令她们有些不安——要知道，就算她们自己的马甲线，都是在曾艳芳带动、怂恿下练出来的，不少成员还开玩笑似的抱怨过太辛苦来着。
“哎呀，你们瞎想什么呢！”
曾艳芳哭笑不得。
马甲线当初为什么能那么火，掀起全民健身热潮？一方面是确实好看，另一方面，还是因为“晒”。
很多网友，在马甲线火了之后，也在朋友圈、微博上晒出了自己的腹肌照，从而一传十、十传百，把很多不玩微博的人，也带入了这股热潮中。
曾艳芳只是在火堆里又填了把柴火，“暗示”大家也晒出自己的马甲线而已，让马甲线的热潮来得更猛烈——不管对自己、还是对团队，都是双赢。
等马甲线劲头过去了，还有别的花样，什么A4腰啦、锁骨装硬币啦……直到最后，塞纳河36成为潮流的引导者，成员们玩啥儿，都能引发网友们争相效仿，到那时，曾艳芳的目标才算完成了小半截。
可惜，这种情况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看着她们纠结的小模样，曾艳芳只能一一劝慰。
忽然，一群西装革履、气场十足的人潮涌了过来，沿途的成员、STF像猫儿一样老实，纷纷让开一条道。
曾艳芳转头，见到如此豪华的阵容，也是一愣。
丝瓜各大部门的管理基本齐了，王秋杰和另一个身材相仿的中年男子走在前面，像两只矮冬瓜，但气场还是很吓人的。
而且这群人……好像是冲着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