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曾艳芳一番洗漱后，用凉水拍了拍脸。
抬头看了眼镜子，又是一张积极、阳光、温柔的笑容，几乎完美。
“昨晚的情况还不够顺其自然吗……”
九色葵的声音轻轻飘到耳朵里，显然怨念很深。
曾艳芳无视了它，走出卫生间，轻手轻脚地穿衣。
一阵暖意伴着淡香味从背后袭来，两条纤细柔软的藕臂揽住曾艳芳：“早啊。”
“早。”
“那些帖子，不是我发的。”
於佳蕊的声音还带着丝丝倦意，猫儿一样把头埋在曾艳芳身上，嗅着发丝上的味道。
“嗯。”
曾艳芳背着手，摸了摸小公主的脑袋。
“不过前天晚上，有人到了我们宿舍，这段时间，可能有人用了我的手机。”
於佳蕊知道曾艳芳在想什么，所以没有丝毫掩饰，直白的、漫不经心地诉说着事实：“是……姜姗，还有汪素素前辈。”
曾艳芳手掌一颤。
於佳蕊感受到了曾艳芳身体突然的僵硬，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抱得更用力，似乎要把自己的温度和力量传递给曾艳芳。
哪怕只入团几个月，於佳蕊也隐约明白，这次的黑历史风波，会对塞纳河造成多么沉痛的打击——而曾艳芳对塞纳河那种发自骨子里的、狂热的感情，又没有丝毫虚假。
“知道了，我上午要去买手机，帮我请个假。”
曾艳芳愣愣良久，才回过神来。
上个月的工资前几天到账，买部手机倒是足够了。
於佳蕊替曾艳芳系上衣服扣子：
“我陪你？”
“不用啦，很快的。我去晨练，一起嘛？”
“嗯。”
於佳蕊能感受到曾艳芳内心的烦忧，明白她需要一个人冷静会儿，就没有坚持。
争吵过后，两人的感情不但更加亲密，也成熟了许多。
曾艳芳对於佳蕊更加坦诚，於佳蕊也懂得给曾艳芳多留一些空间。
……
大日如炉，街上行人寥寥。
曾艳芳脚步匆匆，狼吞虎咽地啃掉一大块菠萝包，眉头紧锁。
姜姗，作为五期九帝，次世代最耀眼的新星之一，呆萌而青涩，光靠颜值就能吸粉无数的美人儿，前途光明。
可惜在上一世，姜姗因受到一系列难言的挫折，被某位女粉丝趁虚而入……事件被爆后偶像之路半毁，令人痛心疾首。
汪素素，四期前辈，入团前就是塞纳河的粉丝。
爱好是女孩子，和可爱的女孩子。
值得一提的是，在上一世，汪素素最喜欢的成员就是曾艳芳。
哪怕加入塞纳河后，跟憧憬爱慕的前辈、乖巧可爱的后辈们朝夕相处，也拥有了很多好看的女粉丝……汪素素依旧能把四分五裂的节操里最大的那一块，放在曾艳芳身上。
虽然不知道这一世她最喜欢的成员是谁——但曾艳芳相信，不管自己重生多少次，世界线如何紊乱，汪素素都会前赴后继、不依不饶地加入塞纳河……
总的来说，姜姗、汪素素，这两人都是看起来很单纯、很可爱的女孩子，爱好也同样如此——只不过把姜姗内心切开，或许能看到黑暗的一面，而汪素素则从里到外都是桃花一样的粉色。
“到底是谁……”
曾艳芳喃喃自语。
姜姗和汪素素，或许会因为喜欢的女孩而做一些蠢事、错事，但曾艳芳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她们跟重生、阴谋等字眼联系在一起。
然而，谋划者只能是她们二者之一，甚至两人合谋。
或者——
於佳蕊撒谎！
“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下。”
九色葵从曾艳芳领口钻出来，在她耳边轻语。
“你前晚不是睡着了吗？”
曾艳芳皱眉。
九色葵，已经可以看作一种特殊的智慧生命了，拥有自己的意识，并能接收到周围的景象、声音。
到了生活中心以来，人多口杂，曾艳芳又到处撩拨成员，没时间和它打嘴炮，这家伙百无聊赖，只能在绝大部分时间都陷入“浅层休眠”状态。
这种状态下，她汲取环境中精气的速度会加快，但同时也失去了对周围的观察能力，和人类睡着一样。
所以，昨晚到底是谁用於佳蕊的手机发了帖，九色葵也没有察觉。
“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是另一个九色葵的宿主，用某种方法，驱使别人这么做的？就算是你，也有人愿意为你死心塌地吧？比如蠢蕾蕾什么的。”
九色葵道。
“……”
曾艳芳攥紧了拳头，很想掐死它。
这么一来，刚缩小的寻找范围，再一次扩大了。
“不过，姜姗基本可以排除了。”
九色葵总算说了些好消息。
“为什么？”
曾艳芳疑惑道。
“假设汪素素是被人指使，才悄悄用於佳蕊的手机发帖。”
九色葵解释道：“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汪素素肯定对另一个重生者言听计从了吧？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那个重生者会放过唾手可得的精气来源吗？”
“而采补精气的过程，是双向的，虽然你自己获益最大，可与你交融的女孩，精气也会变得更加充沛——而姜姗这段时间，体内精气没怎么变过，所以不太可能是被驱使的。”
听着九色葵的话，曾艳芳不但没有放松，脸色反而变得无比阴沉。
这么一来……有极大可能，汪素素这个傻姑娘，被不知名的重生者当成了工具，一边采补她的精气、一边支使她做一些阴暗的事。
以汪素素的性格，确实可能对某个女孩死心塌地、予取予求。
曾艳芳相信，如果是重生者，一定有这样的能力。
颜值、智慧、经验……还有九色葵的辅助，想要蒙骗这样单纯的女孩子，绝非难事。
“菠萝你个大西瓜。”
曾艳芳咬牙切齿，双眼发红。
上一世，汪素素看到自己就会双眼冒光、惊喜万分的可爱小表情还历历在目，如今在不知不觉间，可能已经沦为她人的猎物——既然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如果放任那个暗中的重生者继续肆虐下去，不断提高自己的地位和声望……塞纳河所有成员，都会沦为砧板上的鱼肉。
哪怕这只是一种猜测，依旧让曾艳芳焦虑不安。
一个没有底线、不知道目的的重生者，实在太可怕了。
曾艳芳在路边买了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小巧笔记本和签字笔，加快脚步走向手机卖场，她一定要尽快找出另一个重生者的身份。
一边走，一边翻开笔记本第四十八页，记下一列列姓名。
赵敏儿
汪璐
姜姗
汪素素
笔尖顿了顿，又写上几个名字：
张音雯
李嘟嘟
龚珉
……
后面的名字，是目前仍在塞纳河团体内，后来会与赵敏儿、汪璐一般，站在塞纳河对立面的成员。
巨大的威胁下，只要有一丝动机和嫌疑……曾艳芳就不敢放松。
最后，曾艳芳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用颤抖的笔尖，写下了更多的名字。
陆玲。
张诗涵。
……
“大哥”陆玲已经订婚了，应该从那次事件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吧……前几天吃火锅的时候也表现如常……但万一，万一最后没想通呢？
张诗涵也很不甘吧？这位在塞纳河成立之初，就义无反顾加入的一期生，在最艰难的时候没有离弃，最后却当了弃子。
曾艳芳眼眶发红，面色有些狰狞。
她讨厌现在的自己，连身边最亲密的室友、上一世风雨同舟的队友都要怀疑。
但……已经孤注一掷的曾艳芳，不敢疏忽任何一种风险。
在塞纳河彻底崩毁前夕，各种毒瘤stf、毒瘤粉丝兴风作浪，含恨退团的成员太多了，就连自己，都与塞纳河决裂。
唯一庆幸的事，五期之后的成员还没招录，不然曾艳芳的名单，起码要再翻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