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看到了吧,大姐姐从前就是这么受欺负的。祖母您看看二姐姐,二姐姐她怎么能这样呢?”
林当听见一个小姑娘伶牙俐齿地控诉她的种种“罪行”,不由就要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嗯,都说相由心生,这个小姑娘果然堪堪过了“丑女”和平庸的分界线,用清秀形容此女,只怕是玷污了清秀二字。也就是略平头正脸看着不辣眼睛。
呵呵,这个长相略平庸,心灵不美丽的小姑娘居然当着她的面儿上眼药,脸皮子不可谓不厚、胆儿不可谓不大。
林当要是听不见也就算了,可原主也不知道抽什么风还是死机了,一言不发就给了自己的福利,这个时候不用,等以后听不懂了,且不是干着急?
刚才那个小姑娘虽然是骂原主的,但是对着的却是她林当。林当不觉眉头一皱将手一抬....
“诶,你要干什么!”
那姑娘很吃了一惊,忙忙往后头退去,张大了嘴巴看样子是习惯性又要告状,
林当叹了一口气,看来原主以前也是个爆栗脾气,打人估摸也是常有的事情。这样也好!林当觉得原主倒是意外的爽利性子,一言不合就开揍很合她的口味。这样的性格,她喜欢。若然如此,自己这儿呆上十天半月的,还不容易穿帮。
不过就是打人的时候有些不方便,林当晃了晃自家累赘的广袖和托也只地的长裙,有伤地叹了一口气。
“呸!”
林当一愣,等听见对面的姑娘大喊大叫才发觉这是原主动了她的身体啐了人略平头正脸的姑娘一脸口水。
林当:“....”
第一百次地问天问地问四季: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才要跟着这儿同这些古人七扯八说的?当时她就算同那些没素质的网红们争论,那且是隔着屏呢,这样一言不合就吐口水实在是有些...
呵,
爽!
“二丫头,你这是疯病又犯了?”
就在林当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原主的步伐,上前一步再打上一巴掌的时候,前头那个满脸菊花、据说很慈祥的老太太给了林当一个极好的理由。
林当眼睛一亮:也对哈,疯子杀人不犯法、打人不责罚,这个道理那是放在哪个朝代皆准的。
林当略一思索就付诸于行动,只听她“啪、啪、啪!”干而脆、三两下就将人打得满脸红印子,还附带“嗯嗯唧唧”地BGM。
老太太还在一边给配着旁白:“林当啊,你这真是疯了吧,快来人啊,快来人!”
就在林当觉得爽·歪歪时,就听得老太太连声惊呼,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和沉重的无力感。
林当的心里莫名一酸,又瞬时纠紧。林当同这个老太太非亲非故,短短数日相处还真谈不上孺慕之情,所以这样的感觉一定是原主的。
诶!又一次石锤了,自己真的霸占了人家的身体!
这个发现让林当很沮丧,也没了初来乍到时的理直气壮。本来么,若是自己直接穿了过来,那她自然得一门心思想着回去诸事不管,可现在身体是人家的,自己那一世的身体还不知是被林老爹装在了水晶棺...
唔唔,林当想不下去了,她立时情绪低落、人很沮丧。
林当沮丧到,听见小儿凄厉地叫喊着挡在她的面前大声嚷着:“不许你们欺负二姐姐”时,人还依旧是木木呆呆的。
“你还是起开吧!”
朱妈妈显然是一个有着钢铁般铁石心肠的人,更是能直面小儿哀哀的眼神而坚决不低头。林当没说话,只是盯着挡在自己身侧的小儿,目光不觉沉了沉。
她知道这又是体内那人在感慨,毕竟在所有人都过来拽着林当的时候,也就只有这个小男孩坚定地冲了过来挡在她身侧,坚定地说:“我不许你们欺负我二姐姐!”
所以,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好很好的弟弟,只不过这样的好弟弟从来都是人家的。
林当眼看小孩儿被张妈妈推得踉跄着就要倒地,立时就收了心里的悲伤春秋和突如其来的感怀身世。她一把拉住小孩儿的手,口比心快地喊道:“放开林琅,有什么事情都冲着我来!”
林琅!
原来这个小男孩的名字叫林琅!当真是琅琅清风朗月坚贞如玉。林当默默地念了一句,后又冲着小孩儿恨声道:“不自量力的小毛崽子,还不滚回我身后去!”
这话说得极其没良心,听着也是恶狠狠的让人糟心,可是小孩却展颜笑了。
林当骂了一句“笨蛋”,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可眼角余光瞥见藕似的玉胳膊粉嫩腿搂在外头的小女孩,心下又怒了!这个小丫头,暖和的床是不好躺还是不好坐着,非要过来凑热闹?
“笨蛋,还不快些把你妹妹抱回去!”林当疾言厉色地转向小孩儿,骂声依然带着狠厉和决绝。
林琅却越发笑得开怀,拉着林当的手使劲儿摇啊摇:“二姐姐,你放心,我护着你!”
林当被他摇得那叫一个糟心:什么玩意儿,这是想要要到摇到外婆桥还是怎么着?
再不管这个小孩碎碎念,此时当要攘外再行安内。林当一个健步奔向前方,前头的人被吓得慌忙往后退了退,林当也跟着往后退一步,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列位,你们等会儿哈!”
话音一落,林当左手小崽子、右手小姑娘,顺手将两个孩子进了门,只听“哐当!”一声门就被她给关上了。随着门被剧烈合拢,外头的人也从愣怔变成了歇斯底里:“你这个小·表子给我开门!”
林当皱了皱眉头,觉得还不如听不懂呢,依着她这暴脾气再听几句肯定会不依不饶地冲那几个开·炮。
不管了,先将门口这几只嗡嗡绕人耳朵疼的苍蝇赶走再说吧。
“刚才谁骂我呢?”林当去而复返一点不堕威猛之气、
“骂得就是你!”小姑娘倒是很实诚!
林当笑眯眯地走过去,端详了片刻,意外地发现这姑娘有点儿眼熟,还是那种跟她有点儿仇的那种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