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剑心念电转,那三道银光来得实在太急,手中长剑只来得及挡飞一枚射向他脸面的银镖,另两枚镖不偏不倚,扑扑两声,正中胸口。他口里荷荷喊了几声,随即摔倒在地,连手中长剑也被飞镖震脱了手,落在一边。
过了良久,雪堆中悉嗦作响,两名白衣汉子抖落斗笠和身上的雪花跃了出来,一人一边走一边嘀咕道:“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差劲,还害得我俩白白在雪地里冻了半天。”
两人走到含剑不远处,原本还有一些的小心,在看到地上震脱手的剑之后也都放下了。另一人嘿嘿笑道:“回去喝上两杯不就结了?中州这点儿雪算得什么,俺们建州那疙瘩才叫冷哪……”
变故突起,已经躺倒在地的少年右手忽动,一根细得几乎看不出的丝线一扯,长剑飞快地蹦回了少年手里,下一刻白光一闪,剑尖已经刺入了俯身下来探视的其中一名白衣人咽喉。
另一名白衣人如见鬼魅,惊叫一声,手里建州武士特有的直头单刀在身前胡乱划了几下,转身即走。含剑见此人如此脓包,正好想抓个俘虏,哪里肯这样就放了他,左手猛一拍地面,身体借势弹起,剑尖直指那人背心,喝道:“投降不杀!”
白衣武士猛地伏地躲过了这一剑,趁含剑的剑招用老不及回转,直头刀忽地大力回身砍来。含剑赞道:“好!总算还有几招。”身子不闪不避,长剑也不回转,就势刺入了对方肩胛关节。那白衣武士刀锋离含剑的胸前已仅有数寸,忽地没了劲力,整个握刀的手软软地垂了下来。
“你是谁派来的?”含剑喝问道。这样的少数人设伏暗杀,绝对不是司马家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幕后的那只黑手!
连问数声,却没听到回答,含剑心觉不妙,翻过那人身子,却见他两眼翻白,口鼻流出黑血,竟然死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咬鱼鳔自杀’?”
含剑小心扳开那人嘴巴,果然见里面有一个破碎的鱼鳔,还有残余的绿色药水。
含剑厌恶地放下尸身,从自己胸口衣服破洞上小心取下两枚银镖,见那镖做工精细,锋利异常,且镖身隐隐泛着蓝光,显然喂了毒。
“幸亏身上还有阵法背心,不然还真的危险了。”他摇摇头,随手从手镯里取出一块牛皮包了飞镖,扔进了手镯一个空格里,心中不禁叹道:“原以为在蛮荒也算出生入死了,想不到野兽再猛,和人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此后出城的路上,含剑愈加小心,为了躲避中州官兵就必须要拣偏僻道路行走,但在偏僻小路上含剑又遇到了伏击。这次是四个人,两名剑客,两个弓箭手,对手明显比上一次的那两人要强劲,箭手两个三连发后,使剑的也不客气,飞快地揉身而上。。
但他们还是低估了含剑的实力。含剑已经被这一天下来的伏击和追杀惹得心头火起,四周没人,也不怕吓着旁人,格挡躲开六支羽箭之后立刻向两个箭手各扔出了大火雷符;而两名剑客的剑双双碰上辰光剑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启动了变形雷电阵,蓝色电光下,这两人可没有柳远那么强横的忍耐力,苦忍片刻后,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含剑见弓箭手被炸得七荤八素,面色惊恐,也不去理会,一手提起一名剑客,想要弄醒他。忽听前面风声异常,白羽疾驰,急忙长剑连拨,挑落了三枝羽箭,“扑扑”连声,地上的剑手身上中了两箭,顿时咽了气。再看手里拎着的那剑客,不知何时,吐出来的白沫已经变成了绿色,眼眶已渗出黑血来,显然又是弄破了嘴里鱼鳔毒发身死。含剑大怒,抬头一看,却见那两名弓箭手撇了弓箭,已去得远了。
发狠追了一阵子,眼见两个弓手钻入乱巷中,含剑怕有所失不敢再追,停了下来。
“奇怪,已经走了最偏僻的路,而且肯定没有人在后面跟踪,怎么这些人还能准确掌握我的行踪?若不是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行动,或者干脆将我的行踪通知给司马家的士兵,我岂不是无路可逃?”
含剑想了想,飞快地在小街小巷里穿行起来,拐过几个弯之后,他启动了隐身阵。天色渐暗,一片小小的木板在狭窄幽暗的一条条小巷中穿过,没入了暮色之中。
衡园外。
司马秦一走近这一片小松树林子,就听到三伯司马江怒气冲冲的声音,连忙小心翼翼地向声音发出的方向靠近。他平日性格本粗豪,但经过了这一天的事情下来,开始对本家叔伯也有了些说不出的陌生感,没有立时上前打招呼。
“老六,我答应支持你,可不是希望你把咱们家推到火坑里去!姓黄的有重大嫌疑不假,可黄源死在我们手里,事情就闹大了!”
“黄源哪里死在我们手里了?他是死在火药爆炸之下的,这爆炸可不是我们做的。”司马河淡淡的声音,不知怎么的,这声音司马秦今天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
“你!……”司马江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最后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说道:“我不能看着司马家被你这么祸害!老六,你先回去闭门思过,等四弟、五弟他们一回来,再商议怎么发落你。”
“老三,你就不怕我把那事说出去,让天下人都知道?”
“哼,有兴趣你就到思过室去说吧。”司马江喝道,“于凤扬,蒋令桥,将六长老拿下!”
司马秦大吃一惊,拨开松枝往里面看,只见三伯司马江一脸怒容,瞪着站在这边的司马河,身后家族卫队于总管和蒋副总管拔刀在手缓步上前。司马河背朝这边,看不到脸色,只是气急败坏地吼道:
“老三,你有什么资格!……于总管,蒋副总管,你们别忘了……”
于凤扬和蒋令桥二人对望一眼,于凤扬嘿嘿笑道:“六长老,得罪了,小人也是身不由己……”
忽地两人一齐快如闪电般地动手,反身,两把刀一上一下插入身后的司马江胸口和腹部!可怜司马江哼也没哼出一声来,就此气绝。
一旁偷窥的司马秦看到如此剧变,再也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这一声出口,他立时知道糟糕,里面的三个人,没有一个是他现在能抵敌得了的,急一跃而起,狂奔而出。
“是谁?”听到那一声惊呼,司马河做贼心虚,冷汗直流。于总管皱眉道:“听着像秦少爷的声音。”
“还不快去杀了他!”司马河狂叫道,狰狞的眼神中满是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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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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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西风幸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