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地间最强横的生灵之一。
无数修者的愿望,便是拥有龙那般强大的身躯,悠长的寿元,还有恐怖的神通。
修者如龙,一个对大多数修者来说都遥不可及的梦想。
便是此刻叶玄修炼的帝龙诀,都不过是一道伪龙诀罢了,体内的龙气也是伪龙气,甚至与真龙之力的共鸣,也是鱼目混珠之法,毕竟有些特质类似,足以借到真龙之力,克敌取胜。
钟神秀被自己重创,断其臂膀,却未离开,也未被仇恨蒙蔽双眼,反而要与自己举杯痛饮一番,虚心问道。
叶玄怜其才,这才点拨了一番,每一句话都是他上一世修真的精髓之语,便是一些大能者都不见得聆听过这等大道之论,钟神秀能悟出多少,便决定他在修道这条不归路上能走多远。
至于旁听者姜山,叶玄也有小小的期待,希望有朝一日这位和自己在帝陵秘境中同生共死的伙伴,也能悟到一条属于他的唯一剑道。
刚刚离开钟神秀那一桌,叶玄又被人堵到。
敢堵叶玄路的人,放眼整个凉城,几乎没有,但这位却偏偏丝毫不惧叶玄的凶威,直接手一伸,不给叶玄独坐的机会。
“左琴,似乎是你欠我钱,你这般嚣张的拦路,就不怕被我乱拳打死?”叶玄微微皱眉,看了眼前这位火女一眼。
“现在这个世界,欠钱的都是大爷,你杀了我,还怎么拿回报酬呢?我想,你对我御火宫的某些东西一定很感兴趣,否则不会放过我师姐梦秋月的。”左琴小声说道。
叶玄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左琴有时候看上去浑浑噩噩,笨姑娘一个,有时候却又聪慧的很,能看出自己对御火宫有所求,还真不简单。
“你觉得我对你们御火宫的什么感兴趣?”叶玄沉声问道。
“当然是我御火宫独一无二的炼器之法,可以让凡体境和真体境的修者,穿上了烈焰法袍后,拥有太元境才可能拥有的小神通。”左琴得意的答道。
“你御火宫的炼器之法?我没有一点兴趣,但你御火宫的珍藏炼器原料,我却很感兴趣,待这婚宴之后,你便随我去御火宫,你欠钱不还也有一阵子了。”叶玄冷声说道。
“让我跟你走啊?可以,不过你先告诉我,你的战宠是什么凶兽啊?怎么比我的天狼小灰还厉害?真是不可思议!关键还那么胖,肥嘟嘟的,好好玩,能卖给我吗?”左琴抿了抿嘴,然后双目放光,一脸乞求的看着叶玄。
“卖给你?你天狼战兽的钱都还没付。再说了,放眼整个凉州,只怕没有人买得起我这头战宠,你那头小狼,给它当坐骑它都嫌弃。”
叶玄觉得左琴有些不可理喻,一天到晚不好好修炼,就是想着依靠战宠提升势力,这可是邪门歪道。
“是啊,你那头战宠真的好厉害,好像……直接杀了一位方家长老吧。”左琴凑到叶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唯恐别人听到。
毕竟,叶玄杀了方家长老的事,除了昨晚在场的宾客和修者看到了,其他人都不知晓,这一消息太过轰动,已然被方家家主方友白给压了下来,没有在凉城传播开,否则今日这大婚,只怕早已开了锅。
左琴和叶玄这般说话,顿时引起了一些有心之人的注意,比如那位断臂的第一剑子钟神秀,若没有叶玄,也许他和左琴还真的可能结为道侣。
“师兄,你别多想,他们早就认识了,那头天狼小灰都是叶玄半卖半送给左琴的。“一旁的慕容秋柏见大师兄脸色很是难看,赶忙凑了过来,解释了一番。
“我知道,我技不如人,本就对这位火女没了任何心思,我现在就只想请教叶玄,我的剑道,歪在哪里。“钟神秀一脸郁闷的道。
昨日还是天榜天骄,今日成为独臂剑子,钟神秀道心经历了一次残酷的血与火的洗礼,终究熬了过来,但刚才和叶玄一番话,自己的剑道之路,走歪了,这一番话比断臂那一剑还要痛。
肉体上的痛楚,可以忍受,但剑道信仰上的差池,则不能接受。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扰你,左姑娘,但我的确有话和叶玄兄说,不吐不快。“钟神秀鼓起了勇气,再度出现在了叶玄的面前。
“没事,有话你问他吧。“左琴也知道钟神秀对自己有那么一点好感,当下自己与叶玄这般亲昵,只怕这位剑神山的第一剑子心里有些不好受。
“你想问,你的剑道,歪在何处?“叶玄笑了,这钟神秀的剑道之心,还真是执着。
“没错,还请告之,来日若有感悟,有所成,也是叶玄兄斧正点拨的功劳。“钟神秀一脸肃色的作揖,虽然只是单手,但神态却很是恭敬。
“你的剑道,看似走的生灭之意,却得其形,未得其神,不经历生死,如何得其精髓?冥想其中真意,如同画饼充饥,你的剑道,不是一般的歪,而是相当的歪。“
叶玄一脸淡漠,仿佛是随口答了一句。
但这一番话,可谓是字字珠玑,别说钟神秀听了感触万千,便是一旁的左琴等人,都若有所思,自己的道又是什么?
“如何补救?“钟神秀心神巨震,赶紧又是作揖鞠躬,无比急切。
“要么重修剑心,要么经历生死恶战,一遍又一遍的淬炼剑心,掌控生灭之剑意,直至剑心通明之境,方算小成。“叶玄也不藏私,悉心指点道。
“要么重修剑心,要么生死恶战,淬炼剑心,感悟生灭之剑意……大恩不言谢,叶玄兄,虽然你断我一臂,但我不以为是仇,反而是恩,不破,不立,就此告别,他日剑道有所成,必将涌泉相报。“
丢下这句话,钟神秀面上泛起了奇异的圣洁光辉,大步如流星,独自离去。
姜山和慕容秋柏赶忙追了出去,唯恐这位大师兄有事,毕竟是重伤之身。
“剑神山第一剑子钟神秀,这小家伙不错,也许有一天会给我带来一个不小的惊喜!“叶玄看着远去的钟神秀的瘦削背影,有感而发。
“喂,叶玄,你才多大啊,说钟神秀是小家伙,这般老气横秋。“左琴听了叶玄这番话,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叶玄正欲答话,望江楼下传来一声惊天怒吼。
“叶玄何在?出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