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人就是侍卫总管窦弘,因见过了凌霄,所以没有行大礼,只是躬身站在门口,满脸焦急地等着太子的回应。
郑之囿对凌霄歉意地笑笑:“你到花园里随便走走。”
“恭送殿下。”目送太子出了内院,凌霄一行便往花园去了。
凌霄若有所思地问窦嬷嬷:“嬷嬷可知这前方是荆国,还是卞国?”不知怎的,凌霄更愿意同这个老嬷嬷亲近,总觉得她比子方和子圆更稳妥。
“娘娘与殿下正值新婚,两国如何交恶。”
“嬷嬷说的有理,可我这心里没来由地,紧张得很。”
“娘娘能否让殿下爱重,与母国无关,殿下定会看重娘娘自身。”
凌霄心下稍安,太子果然是极有心的,安排了窦嬷嬷在身边,怕也是不愿意让自己瞎琢磨吧!
“不知窦总管是否与嬷嬷有亲呢?”
“那是老奴的内侄子,还有一个叫窦引,在前方呢。还有个侄女……呵呵。”
“那嬷嬷的孩子呢,想必殿下一定会委以重任的。”
“老奴未曾婚配,无有儿息。”
凌霄停下脚步,抱歉地看着窦嬷嬷,可是她的脸上并不见怅然的神色,窦嬷嬷发自内心地微笑:“早年,老奴家中遇人陷害,幸得先皇后照拂,免除死罪,老奴只想尽心服侍殿下,以报先皇后大恩。先皇后身下只有太子,窦氏定为太子鞠躬尽瘁。”
“凌霄心内感激敬佩嬷嬷,在这替太子谢过嬷嬷。”凌霄说完便福下身去。
窦嬷嬷赶紧搀扶,“娘娘言重了,先皇后仁爱,奈何早逝,窦氏自当尽忠太子。”
“先皇后是怎样的一个人呢?请嬷嬷讲与我听。”身后的子方子圆闻言,便离了五步以外,慢吞吞地跟着。
先皇后王阆茹,模样与现皇后王阆苑有七分相似,应该说王阆苑与姐姐面容相似。因是家中长女,时刻想着照拂妹妹,为父母分忧,就养成了单纯坚忍的性子,被立为皇后以后,仍是如此,一个女子,哪能事事拿得起,又事事放不下,身子就压垮了,早早地去了。彼时太子刚成年,心痛不已。
园子里,假山叠在池沼的一侧,九曲桥在绿水上蜿蜒。快八月了,凉风渐起,几片叶子在池水中振起轻轻的涟漪,似乎是少女浅浅的心事。各色的花朵仿佛也喜爱不甚闷热的天气,叶子绿得更有精神,
花事繁忙,根本不亚于阳春仲夏。
外书房里,郑之囿面色凝重,窦弘立在桌前,旁边坐着一个长须姜姓老者,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滋味。外院的房舍,都是其他臣僚的临时宿舍,只有此人定居于此。说他老吧,只是看表面,其实也就三十四五岁,齐鲁人,他十二三岁是就是秀才了,家里人的期望很是高昂。之后不知怎么,这举人就是屡试不中,他自己的心里也过不去,就放下经史,贪看方外书籍、市井,杂谈末论……大家一对他说起科举,他便振振有词,“志不在此”“命中无有”等。家里人期望消竭殆尽,他又外出学道,其实也不过是去崂山的道观中清净些日子。回家之后,估计是怕家里人念叨不停,又自诩姜太公后人,要云游去了,说要去直钩垂钓,钓人间富贵。
家里人打发走了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但也希望有朝一日他能衣锦还乡。就像莫泊桑笔下的于勒叔叔,没看见他,总觉得他能光耀门楣,但要真正地见到他,又着实让人心中没底。人心就是如此,不分古今,不分中外。不过东方人就是比西方人含蓄,于勒叔叔还来信告知哥哥一家发了财,最后哥哥一家见到他如同堕下云端。咱们的姜道长呢,确是狠了心,一封家信也没写过,没有希望大概就不会失望了吧,自己和家人都少些麻烦。由着家里人自在乡邻间吹嘘不提。
窦弘正色道:“殿下,前日,云深将军的大营被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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