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一姚二沉默上前,两人一左一右就架着和尚下去了。
和尚挣扎不止,但到底抵不过姚一姚二两人的双重攻击,最后败下阵來,神情悲凄的被拖了下去。
不一会儿,密道里便传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声声震耳。
沈云溪听了都不由得皱了眉头,转头,疑问的向罗虎问道:“他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置?”
“宫刑!”罗虎唇角牵动,说出的话很是冷漠。
沈云溪的身子猛地一震,她有想过挨板子,断手断脚,却独独沒有想过那和尚竟会受到这样的处罚!
宫刑!对于一个男人來说,那是极为残忍的。但,对付他那种色字当头的人來说,这宫刑的确是一个好的处置手法。
受了这样的刑罚,那他当真就跟他的名字一样,要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和尚了。
“我想这样的处罚,瑞王妃定是满意了。那接下來,我们就來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了。”罗虎干脆的声音在沈云溪耳边响起。
沈云溪收敛心神,抬眸看向罗虎,点点头,说:“好。”
于是,两人便转身回了沈云溪之前所待的石室。
石桌前,罗虎将一张纸一支笔推到沈云溪的身前,“瑞王妃,我的诚意已经摆在台面上了,现在就是看你的了。”
沈云溪垂眸扫了一眼身前的纸笔,沒有动,想了想,方才抬头,看向罗虎,说道:“我还有一个问題要问。”
“瑞王妃请说。”罗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沈云溪说道:“银子我沈家虽是不缺,但我背后却是有王爷皇上在,如果被他们知道你们绑架了我,为的是勒索沈家的银子,我想你们的日子不会好过!再者,京城不凡有财人家,我想抓他们的人比我要來得安全得多。”
她停了下,那双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罗虎,又接着说道:“二当家看起來也并非蠢笨之人,不会看不透我刚才这一番话语,若是我猜得沒错的话,这中间定是有什么隐情了。”
沈云溪说出这一番话说來,罗虎心中对她顿时又多了一些震惊和赞叹,都说沈大小姐空有倾城之貌,却胸无点墨,但此番看來,却与传言背道而驰了。
几句话就将眼前的情势分析得如此透彻,可是他心中虽是如此想法,但面上却是面不改色,他回答说:“这中间确实有点小误会,但不影响我的决定。所以瑞王妃只管将你现在的处境告诉你父亲,让他派人拿钱赎人。至于其他,瑞王妃就无需操心了,罗某自有论断。”
罗虎说着,又一次将纸笔推在沈云溪的身前。
这一次,沈云溪连纸笔都沒有看,只唇角扬起一抹浅笑,然后将纸笔推回到罗虎的身前,说道:“这信我是不会写的。”
罗虎眸中倏地划过一抹危险,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站守在石门边的姚一姚二,然后说道:“瑞王妃不像是一个不识时务的人,论你我人数,你输;再论武功,你也是输。既然都是输,又何必这般执着。我现在可以如此客气的待你,是看在你王妃身份的份上,但你若是执迷如此,那就休怪罗某不客气了。”
说到最后,罗虎双眼一横,眼中满含威胁之色。说着,拿起纸笔重新搁在沈云溪的面前。
罗虎此举的意思很是明显,若是沈云溪再不乖乖的书写,那他就会对他动手了。
而他话一落,姚一姚二以及不知何时出现在石门外的十來人颇有训练的跑了进來,站定在罗虎的身后,虎视眈眈的盯着沈云溪。
沈云溪抬头扫了他们一眼,浅浅一笑,说道:“二当家这是在威胁我了?”
“你可以这样理解。”罗虎看着她,冷声说道。
沈云溪沒有立即回答罗虎的话,只沉静的看着罗虎,而嘴角的那抹笑意仍在。但看着这样的沈云溪,众人只觉得心底一股凉飕飕的冷意在心底升起。
下一秒,罗虎突觉紧蹙了眉头,手痒无比,定眼瞧去,就见他手背上莫名其妙的冒出了像红点子一样的东西,并且在不断的向他的手臂,身上扩散。
罗虎一边强忍着那抹令人抓心的瘙痒感,一边抬头,咬牙对沈云溪说道:“你对我下毒了?”
“沒错。我下毒了。所以,你轻敌了。我虽是一个人,我武功虽然也比不上你们,但我有我的计策与想法。”沈云溪笑着,她本就美丽,此刻的她说着这样的话,在这韵黄的灯光照耀下,更显得妖娆邪魅。
此话一落,罗虎身后的人立即向前两步,‘唰唰唰’的拔出憋在腰身的大刀或者长剑,对准沈云溪,齐声道:“交出解药!否则此地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沈云溪仿若沒有听见他们的话一般,只微低着头,伸手拿起桌上的纸,轻轻摇着,众人被她的镇定所怔住,不禁面面相觑。
可唯有那此刻正煎受着痒痛的罗虎脑中突闪过刚才她将纸放回到他身前,以及他将纸推在她身前的那一画面,赫然出声道:“屏住呼吸!纸上有毒!”
但,还是晚了。
最后一个尾音还为收住,他就听见身后一阵砰然倒地的声音。转身,果然见姚一姚二等人瘫倒在了地上。
许是他们沒有罗虎那么高的内力和定力,除了姚一姚二两人其他人一倒在地上,就忍不住的胡乱的抓着自己,顾不得到底会抓出多少伤痕來。
更有人实在忍不住抬头对沈云溪辱骂道:“妖女!快交解药出來!”
“找死!”沈云溪一声历喝,飞身就向那人而去,两指飞快的在他胸前点了两下,然后从容的飞身回到石桌前,面色冷淡的看着那人神情痛苦的抓着自己,更艰难的捡起地上的大刀向自己的身上刺去,好像唯有这般自残方可解自己身上的痛楚。
罗虎瞠目看着这一幕,立即运气将锋利的大刀从那人的手中夺了过來,回身,瞪着沈云溪,质问的说道:“瑞王妃,我自问对你礼貌有加,你为何要如此狠心的残害我的同人?!”
“礼貌有加?”沈云溪轻笑,“你那样对我不过是想我写我被绑架的书信,然后拿到你们想得到的银两罢了。说到底,你这不过是为了自己,何时又真的是为了我了?”
“你,,”
罗虎瞪着沈云溪,一时哑然。
他会在一开始善待她,自然是为了银两,但还有另外一层原因,那就是他们的少主。
这一次他们之所以会绑架了她,的确是因为银两,是早时在茶楼门前,那莽汉一出茶楼就对早在等在外面的同伴夸夸其谈的说她遇见了一位财主,家中万贯家财。
这话,不巧被罗虎听见了。他们现在正是急需钱的时候,当听见这话时,罗虎见他手中确有一张五百两沈氏钱庄的银票,所以他什么也沒有多想,就将那莽汉逼到了墙角边上,逼迫他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了他。
这莽汉本就不是精明之人,在看见被人威吓的情况下就胡乱的对他们说了一通,最后竟说经过树林里,坐在马车上的那名女子就是他口中所说的财主了。
所以,罗虎将那莽汉击晕之后,就朝他口中的树林奔去了,在沈云溪他们的马车经过那树林之前早一步埋伏在那里。
只是,他沒想到他会被那莽汉给骗了。
直到沈云悠说到瑞王爷的时候,他方才惊觉。只是,那时已经晚了。
他想事已至此,就顺水推舟。虽然那莽汉的话有些差错,但沈云溪到底是沈家的大小姐,也的的确确是有钱人。
虽知道少主对沈云溪的事情很是上心,多次为了她,前往瑞王府。
但眼下,报仇为重,弄到银两要紧,至于其他,就暂且搁置在一旁。所以他才沒有及时放了沈云溪,而是想着讨好她后让她乖乖的写信回沈府,让沈沐天送银两來。
只是,他还有一点沒想到的是,他只知道少主对沈云溪特别,但却不知道沈云溪竟是如此厉害角色。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到天祁王朝來,有些事情他还沒來得及详细了解。
此刻,他虽有后悔,但也有些晚了。
毕竟,沈云溪比他想象中的要强上很多,更何况,他猜不到她下一步会做什么,唯有等,等她有什么行动。
“二当家,我说对了是吗?”沈云溪淡笑着问道,只是,这抹笑怎么看怎么就能看出几分嘲弄來。
罗虎抿着唇,忍着痒痛,不说话。她说得的确不错。
然后,沈云溪继续说道:“二当家,今天这事可以告诉你,千万不能小看了女人。你的人虽然不少,但是都不懂得动脑子,可真是被废了银两养这些人了。如果我是你的话,与其想通过绑架他人谋取银两,不如养一群有脑子的人,让他们为你赚钱。”
听了这样的话,姚一姚二等人自是甚为震怒,但想起刚才出言辱骂沈云溪的人所遭受的罪,他们也只得将心中的恼怒硬生生的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