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灏对苏乔安的生活了如指掌,自然不会不知道战夜承这个人,他们有同样的默契,见面之前都把对方查了个底朝天,对于他是苏乔安丈夫的这个身份,她尤其不喜欢。
“妻子……”墨景灏咬着这两个字重复,投给战夜承一个不屑的眼神,“很快就不是了。”
多可笑,一来就这么大口气,战夜承抿了一口杯中的香槟,“墨少,天色还早,别着急做梦。”
墨景灏靠着椅背,漫不经心的抬眸和战夜承对视,语气坚定且狂妄,“不必和我耍嘴皮子,安安刚才的反应,相信你也看在眼里,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们的事,我只想告诉你,我这次来川城,打算带走她。”
“前段时间,我和安安出门游玩,她在路上看到一只特别恶心的死老鼠,也是这个反应。”战夜承状似明白的点点头,面无表情的举了一个生动的例子,讽刺性强到苏离莫想拍手叫好。他再怎么不满苏乔安刚才的表现,那也是他们夫妻关起房门后的事,这个墨景灏,是外人,是情敌。
“我家安安素来有主见,性子野不听管教,墨少这话,只怕言之过早。”苏离莫第一次和战夜承站在统一战线,在他这儿,只要伤害过苏乔安,一律都是黑名单,管你多爱多痛,在他眼里不过是咎由自取。
一个人对战两个人显得劣势,墨景灏不想逞口舌之快,偏头交代一旁的保镖,看样子是想让他们去找找苏乔安在哪儿。战夜承眉目微动,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方向,四名保镖站到墨景灏跟前,挡住了他保镖的去路。
“今天是爷爷七十高寿,墨少若想过招,改天约个时间,我们好好较量较量。”战夜承还算客气,没让人直接将他轰出去,给足了面子。
墨景灏似乎太操之过急,沉下心情,骤然笑开,端起桌上的酒杯,眉目燃起战意,“期待战少。”
这边战火弥漫,硝烟无形,那边,路颜夕带着苏乔安随便进了一个房间,她坐在椅子上,双手抱住膝盖,将自己蜷成一团,形成自我保护的姿势,眸光空洞的望着地面,不哭也不闹,安静得像没有生命的瓷娃娃。
路颜夕心疼的蹲在她身前,握着她冰凉的双手,愁眉不展,“安安,你和我说说话,难受就大声哭出来,别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
苏乔安没反应,路颜夕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挠了挠头,灵光一闪,“安安,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对不起中间加哪两个字最心酸?”苏乔安不语,路颜夕自己先笑起来,“对三,要不起。”
“不好笑啊?那我再想一个。”路颜夕笑了半天发现苏乔安还是木偶一样,她抿了抿唇,急得几乎哭起来。
任凭路颜夕舌灿莲花,说尽了自己知道的冷笑话,苏乔安依旧不给半点反应,她周围好像有结界,路颜夕进不去,她出不来,也不愿意努力出来,自己的小世界里,一片荒芜,她却固执的守着,让身边的人干着急。
良久,至少过去了十分钟,苏乔安才低低的唤了一声,“颜颜……”
终于肯开口说话,路颜夕谢天谢地,比和苏离莫单独去了游乐场还激动,“我在,安安,我在,你说。”
“他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为什么要来搅乱我的生活?我都已经忘记他了,不想再记起这个人的存在,他为什么要突然出现?”苏乔安开口说话,眼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抓着路颜夕的手放在胸口,哽咽着,“颜颜,我痛……”
早就决定过没有他的生活,为什么再次出现还是这么撕心裂肺?苏乔安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路颜夕的眼泪却哗啦啦的往下掉。
苏乔安,不可一世,阳光开朗,坚强到让人以为她没有心,脸上从来不缺乏笑容,路颜夕从没有见过她哭,更不曾像现在这般绝望,她心疼的抱住她的身子,泣不成声,“安安,没事的,没事,都过去了,没事的,我们不理他。”
靠在路颜夕怀里,苏乔安伸手抱住她的腰身,闭眼不语,路颜夕轻拍着她的头,“你不是说过吗?别人越是想看你笑话,你越要活得恣意张扬,外面那么多人,有多少人嫉妒你?她们都等着看你笑话,安安,我们不哭,他没有资格让你为他落泪,安安,想想离莫哥,你就这么仓皇失措的离开,他该多担心?”
越说哭得越凶猛,路颜夕比苏乔安这个当事人更夸张,她实在是太心疼怀里的女孩了。
爱情里的鸡汤对于苏乔安而言没有任何作用,路颜夕深知她的性格,绝口不提爱情,却把对她最重要的苏离莫摆了出来,这才是安慰苏乔安的良药。<igsrc=&039;/iage/19519/5677522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