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会让里正伯伯找工匠,把山头圈起来,外围筑起墙和栅栏,便于打理。不过婶子们尽管宽心,我会允许里正伯伯带人固定时间,前去山上打猎,也会允许婶子们进入山里挖野菜。”
众人闻言倒是松了口气,不然的话,她们挖不到野菜,家里的鸡鸭鹅牛猪,岂不是没了吃食?
“婶子们应该都懂得酿酒,我也不瞒婶子们,那山头上的枣子、柿子、橘子以及石榴等果子,我是需要摘下来酿成果子酒的。”
夏浅绯简略的说了下,自己对山头的打算,还有需要上工所做的活计,就让众人先报名,然后把自己擅长做的事情一并写了,让她们回去等通知。
这边夏家村妇人们焦急地等候夏浅绯的通知,那边荒地的开荒工作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夏存满认识的人也算效率高,只看到一车又一车的牲畜粪便以及稻草灰运到荒地,村中的汉子们齐声的呐喊,唱着夏家村的小调,干劲十足的按照配比将草木灰与牲畜粪便混合,埋进了土壤中。
“怎么样?”夏浅绯的地窖中迎来了萧玉、游玉楼两对主仆俩,都是期待地看着夏浅绯将酒坛上面的盖子揭开,用葫芦瓢子舀了一些橘子酒出来,倒进了几只杯子里。
“好喝!”秦初迫不及待端起了杯子,猛地喝了一大口,不住地点头称赞,又一仰头,把杯子里剩余的酒全部一饮而尽。
萧玉和游玉楼对视一眼,同时拿起了一只酒杯,相互点点头,凑到唇边品尝了下。
“的确是好酒!”游玉楼颔首,赞同自家书童秦初的赞誉。
萧玉则眯着眼睛,面上那半张银质的面具在地窖中油灯的照耀下,形成一个神秘的剪影,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神秘,只见他薄唇勾了勾说:“此酒虽不若葡萄酒甘甜,却自有一番橘子的酸甜可口。”
“两位公子高见,不知道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助我将这么多的橘子酒销出去?”夏浅绯也喝了一口橘子酒,心道比起空间产的橘子酒,味道还是差了些,不过相对于这个时空来说,味道还是好了太多。
“想要卖个好价钱,却是要从长计议。”萧玉学着夏浅绯豪爽的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同时不忘挑衅地看了看正斯文品酒的游玉楼,举了举空的杯子。
游玉楼不可抑止的挑了挑眉,出乎意料的端起杯盏,依葫芦画瓢的一饮而尽,而后同样向萧玉遥空举了举空的杯盏。
两人无声的一场交战,只有各自身后的书童看得一清二楚。
在夏浅绯的视线中,两人灰常友好的来了个古代的干杯。
“说不得明儿个要带上几坛的橘子酒,往柴远县一趟。”夏浅绯抿唇说,同时开始将橘子酒装进小的酒坛子里,给萧玉和游玉楼,一人送了四坛子。
而后又给里正以及族老们,还有交好的人家,每户送了两坛橘子酒。
从地窖出来之后,夏浅绯在后院的菜园子里找到玩耍的宫小盼,发现甄氏没有在后面,夏浅绯也没有太过担忧。
甄氏那样的人,哪怕是摔坏了脑子,也只有她占别人便宜的份,不会被别人轻易欺负了事。
梁氏眼看着夏浅绯这个被婆家赶出家门的贱蹄子,带着个拖油瓶不说,还有脸回到娘家来打秋风!
她正准备看着这贱蹄子和甄氏整日里厮打,想不到甄氏那个没用的婆娘,竟然贪嘴摘果子从树下掉下来摔坏了脑子!
这时候又从宫家村那边传来,她得的穗姐儿竟然勾搭上了申屠夫那个老光棍,还被婆家的人和整个村子里的人,捉奸在床!
想不到那宫老幺不念旧情,把穗姐儿贬为贱妾不说,还卖给了申屠夫!
梁氏一想到最聪明的闺女夏红穗得了这么个下场,每每看到夏浅绯却在娘家过得风生水起,不但承包的荒地侍弄了肥料,种上了花生、红薯,就是那整座山头都被她买了,还在山头和荒地周围筑上了一圈的围墙,美其名曰‘果园山庄’!
山庄?那不是只有贵人老爷家里,才能够买得起?
梁氏嫉妒的眼睛发红,眼看着每天不少的人往果园山庄那上工,眼看着夏浅绯泼天富贵的日子就要来临,她怎能不痛恨?
她前几天偷偷去宫家村探望穗姐儿,从穗姐儿口中得知,原来她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全都是夏浅绯那个恶毒的贱蹄子搞的鬼!
只是梁氏转悠了几天,也没能等到夏浅绯落单的时候,哪怕她想要给夏浅绯一个教训,也是无从下手。
眼看着距离她上次看到穗姐儿又过去了几天,她放不下夏红穗那丫头,在申家那丫头过得猪狗不如。想不到那申屠夫竟然如此变态,不但让穗姐儿衣不蔽体,还不给她吃得太饱,生怕她逃跑了!
梁氏上次见夏红穗,还是躲在山上,等天黑了才抹黑从后院的狗洞爬进了申家,在席面那个堪比拆房,充满了霉味的屋子里找到的夏红穗。
“娘,你救救我!外婆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申屠夫那个杀千刀的有病啊!他根本就是那地方坏掉了,除非是吃药不然不顶用,可是他还要折磨我……娘,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啊……”看到梁氏再次来看自己,夏红穗顾不得身上的狼狈,扑过去揪住了梁氏的胳膊,声泪俱下的哭诉。
“我知道穗姐儿,你小点声别吵醒了申屠夫和他老子娘。”梁氏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落到如今的下场,禁不住心疼的厉害,把夏红穗搂紧怀中,拍着她的后背说:“你放心,娘一定想法子把你救出去!那些害了你的人,娘一个都不会放过!”
夏红穗恶狠狠地说:“没错,夏浅绯那个贱人害得我沦落至此,还有申屠夫和他那个老子娘,我要她们生不如死!”
“好,娘都听你的!”梁氏心痛地看着怀里的小闺女,看着她身上纵横交错的疤痕,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申家这是把她的女儿当牲畜,非打即骂不说,还用绳子拴起来,给她戴上了镣铐,就为了防止她忍受不了逃跑!
她都已经入了奴籍,哪里还敢逃跑?
除非是逃到关外,或者换个身份……
梁氏忽然眼神一亮,使劲地握住夏红穗的胳膊,激动地说:“穗姐儿,娘想到法子了!他们不是说你入了奴籍,到哪里都躲不开官府的底案么?哼,娘给你换个身份,你拿着钱一路赶到关外,找个客商一起到康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