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四十株,可以打欠条,你看行吗?”
林飞自己都觉得这个请求有些过分,为提高医技,别无选择。
瑛姑古怪的眼神变幻不定,四十株!要这么多干吗?又不能当饭吃。
“我想知道原因。”
这次瑛姑很理性,她要了解用途,才能确定给是不给。
“我拿来自己用,你是前辈,实话实说吧,我的远古玄医术,处在圣虚阶段,现在急于突破到升窍,需大量借血龙草辅助,不过您放心,用您多少株药草,您给折成钱,日后还钱也行。”
终究纸里包不住火,没必要骗她,那些天材地宝,没准都是给他准备的。
林飞这番话,在瑛姑心里掀起不小波浪,心里很清楚,升窍期是什么样的存在,当年离开海谷子时,他刚刚进入升窍期,说活死人肉白骨,一点儿都不夸张,几乎到了无病不医的地步,那时,是她从雪山之地,千辛万苦才采集到一株,竟帮了海谷子大忙,为了让他走得更远,后来,不知又去寻了多少次,每次都要花上数日,带回来种植,由于气候差异,都是活不了几天枯萎。
两人因某些误会,最终分开,瑛姑就躲在曾经采药时发现的山洞,之后,就来到宛南归隐,不断往返于雪山之巅,整整耗时十五年,才精心培育出那么多,寻思着有朝一日,有幸遇到海谷子,就把药草全部送给他,只是没想到,他不但也来到宛南,竟然归隐于闹市,好巧不巧的遇到他徒弟林飞。
如果林飞告诉她这些血龙草拿去给海谷子用,瑛姑或许毫不犹豫双手送上,大公无私的给林飞用,真心有些不舍。
看出瑛姑疑虑,林飞只好撒了个善意谎言,告诉瑛姑,海谷子为他的事,现在满世界跑着寻找血龙草。
听说海谷子一大把年纪,为血龙草东奔西跑,当即有了抉择,将所有药草全部送给林飞,采集完才知,竟有四十多株,林飞开森的不要不要的,如获至宝抱在怀中,张嘴咬一口嫩叶嚼了嚼。
“前辈,你对我太好了,等你不在了,我给你养老送终!”
一句话戳痛瑛姑内心伤痛,为了一个男人,一生未嫁,孤苦一人,本想晚年有梦儿做伴,谁成想,天有不则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梦儿因年早逝,连最后点念想都没了。
悲凉的挥挥手,“去吧。”
重重看了眼瑛姑,决定失言一回,将她的消息告诉老家伙。
见一青年小伙拎着外套,里面鼓囊囊的不知是何东东,正在给病人把脉的华老,忍不喝道:“那谁,里面不能进。”
“怎么了华老?”
林飞不解。
“林飞?你脸怎么了?”
要不是听声,真没认出他来。
“副作用,不碍事。”
林飞应道。
“哦,衣服里……?”
“血龙草”
林飞又道。
这小子吹牛连眼都不眨一下,血龙草这么容易搞到的话,就不值钱了,摇摇头,继续诊脉。
这回,林飞用大铁锅,把血龙草洗干净,全部塞入锅中,要是一个一个煮,不仅麻烦,还浪费时间,何况煮几十碗出来,肚子里也装不下,不如同时煮,浓缩成几碗。
半个时辰后,除去挥发掉的,熬成药汁五大碗,咕噜咕噜喝了精光。
见林飞进去迟迟不出来,华老看完最后一个病人,好奇的进去察看,却发现地上躺着个人,五官肿的看不出模样,全身撑得鼓鼓的,严重浮肿,不过,从装束上认出林飞来。
华老惊骇,这种情况未曾遇到过,号完脉确定是服用大量药物,中毒所致,他心里清楚得很,不及时排出毒性,必将脏腑俱损,衰竭而亡。
立即打开窗户通风,取来针灸,在林飞身上,小号针已经不能用,即便用也达不到刺穴效果,没办法,皮肤浮肿增加几公分。
最后,不管脸上还是头皮上,一律用了特号针,不愧鬼医,运用起《五行针法》,显得特么轻松自如游刃有余,每一针落下,都能及时得气,肉眼可以看见,一条条黑线,从上而下,纷纷流向下肢,只到感觉差不多,把他扶到椅子上固定住,挽起裤腿,将两个注射针头刺入足三里。
两侧立即流出黑色血液,直到身上黑线消失,流出黄水,然后,新鲜血液,整个过程持续十多分钟,林飞浮肿身体渐渐瘪了下去。
可以说华老发现及时,若晚上几个小时,林飞会因毒副作用,暴毙而亡,要知道几十株血龙草凝聚成精华,效果虽然强悍,其副作用也不容小视,林飞呢,心思都放在提升医技上,直接忽略掉给身体带来的毒性。
林飞睁开眼,看到慈眉善目的华老,苦笑:“我以为撑不过去。”
“你小子命硬,假如不是在我这里,你还有机会睁眼吗?”
说着,给他松绑,扫了眼药渣,“老实告诉我服了什么药?”
“血龙草。”
不是说过了,怎么不相信。
“真是啊。”
疾步跑过去,抓起药渣放在鼻下闻了闻,“传说中的血龙草,竟然没能一睹芳泽,遗憾,遗憾呢!”
感慨着,好像在跟情人说话。
“四十多株都被我喝了,知道给你留一株。”
看到华表失落模样,林飞不禁自责。
“多,多少?”
华老猛然转过身。
“四十多,有问题吗?”
林飞被华老的异常举动吓了一跳。
“哪,哪来那么多?你胃里容得下吗?”
冲到林飞面前,摇晃着他的肩膀,眼里精芒四射。
“容,容下了,多余的,不是让你帮我排出来了?”
这老头就像一头狮子,恨不得把他吞进肚子里。
意识到失态,华老苦涩的笑道:“真怀疑你小子是不是疯了?就算服毒自杀,也不至于浪费那么多血龙草!对了,哪来的?帮我买几株。”
“没有了,都在我肚子里。”
嘶。
林飞像触电似的,身子僵住,失魂落魄的自言自语:生命值去哪了?
“啥?生命值?”
华老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
惶恐不安的又感知几遍,生命值为零,顷刻间,身子仿佛被抽空,一屁股跌坐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