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棍虽然不多的十几根,却大半化得没头少尾的。
“你这箱子看起来是烤箱!”
祝平笑着,看看良心。
幸好母亲还高兴,虽然苦点,赚不赚也是一种历练。
又买了几日,良心数了数兜中的钱,一共二十七元。几日里,便是用着这个烤箱,还不错,总算没有赔到钱。
天又热起来,就赏点风吧!良心手里拿着中医药性赋,不时扇着风,背着书,干枯得很,不知何时有了催眠曲,上眼皮搭着下眼皮。
门一开,岳春娇悄然走进来。
黄色的薄沙料带着痱子的小衫。板直的离子烫的头发,闪烁着大眸子。鼻若悬胆,口似樱桃,肌肤白嫩,细如腻粉。
良心一睁眼,靓丽的姐姐,化做仙女般,亭亭玉立地站在眼前。顿时,睡意荡然全无,亮起眼睛,撇下书,跳起来。
“姐姐!”
姐姐也许是打扮了原因吧!比以前美得换了个人似的。
“弟弟怎么不卖冰棍了呢?能看下去书吗?”
“哈哈----!都赔了!想改改行!学医......”
岳春娇微微一笑,圆圆的脸上,春光微露。瞬间,眼角边,似乎有了几条微细不易察觉的纹缕,良久一种莫名的惆怅不言却早已流露出来。
“姐姐从哪里来?”
“从市里来!”
岳春娇瞧着良心。
“姐姐前一阵子处的对象怎么样呢?”
“没有成,又黄了!”
怎么会这样呢?
良心望着岳春娇,一种莫名地挤压,另此刻的空间,更加狭小。
“现在正有一个小子,比我小一岁,和你同岁,这次便去他家,可是我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心里不舒服!”
“也许是刚开始吧?习惯了就好了!”
良心分明看到姐姐的脸色暗淡,自己的话也是没有办法的安慰而已。也许千万个人,本有千万的不同,不是没有好的,原本心里的他,人世间只有他一个!
岳春娇听了良心这话,原本有一丝热的心,终于被浇了水,心都凉透了!
她不知为什么很想良心。尤其在相看对象时,她总是想到良心。那种陌生,那种无法接近,令她想到只是良心。于是带着那丝丝莫名的希望,
她也说不清,要良心为她做什么,承诺什么,只是来了,似乎想到了拥抱,想到了依偎......
然而,此刻那希望忽然变得遥远了,终于看清那亲情原是一把刀,即使自己和良心同贾宝玉和林黛玉一样,等待的也只有天各一方,尽管心里很不如意,却决定去习惯,去改变。
在良心,这便是命,一生注定的是亲情,血缘无法改变,尽管姐姐很美,自己也发觉到那一片相思。
姐姐闷闷不乐地走了,她年龄大了,她该结婚了!
岳春娇出门走了不多远,竟然晕倒了。
“姐姐——姐姐——!”
良心呼喊着。
”哈哈——你这个白痴,你个蠢才,你姐姐有了心病你都不知道?“
瘟君突然出现在她身边,他不可一世的样子,良心看着越发呕吐。
”你得意什么?我现在就去学医,今天我还不能把你怎么样,有一天我一定把你赶跑!你就不会在小爷这里狂了!“
岳春娇微微睁开眼睛,脸白的犹如一张白子。
”没事的!看你为我紧张什么?我饿了!你去给我熬一碗粥来!“
她微笑着。
一碗粥,里面还有剥了皮的鸡蛋。
岳春娇的心里热乎乎的。弟弟就在身边,自己就要这种感觉......!
瘟君又躲进黑暗里。
良心咬着牙去看医书,也实在无趣。有人说学中医比考大学都难,真是如此。
一日,来个算命的瞎子,祝平便请来给良心算卦。问做什么最好,说学医很不错,祝平便极力要良心去卫校学医。
聂发却极力反对说,自己看病的都没有,良心学医喝西北风吗。
聂芳听说良心学医也是极力赞成。
很是不容易,聂发终于不在瞪眼,平静下来保持缄默了。
良心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在打听到有一家学校在招生。便找到苗宇航,和他早早来到城里。
良心开苗宇航家的四轮车不多日。一路上车也不多,良心开得也颇顺手。
在城里,就要到车站了,下起小雨来。良心着急起来,加了油门。突然,一个女孩打着伞毛毛躁躁的出现在车前。
”刹车——!刹车——!“
苗宇航瞪大眼睛。
良心一脚踩了下去,车已窜了出去。良心有点傻了,他暗想怎么越刹车越快呢?他的脚更加用力了!
女孩一回头,伞落到地上,车压了过去,女孩躺在路边。直冲向前面停着的大挂车。
苗宇航一脚刹车下去,车停了,贴在了前面的大挂车后面。
二人跳下车,奔到女孩那里。
“怎么样?没事吧?”
“你怎么开车的?会不会开呀?今天高考,本来都起晚了,来不及了!”
她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随时横竖可以变幻的眉毛,也许是多了一份等待,已有了礼数,少了那些许张扬、小野蛮。
王丹丹按着右肩头。才躲的时候,慢了些,还是刮撞在肩头,头也撞在沟边,晕得很!王丹丹抬抬右臂,不敢动弹了。
“高考——完了!”
多年的苦呀!她恶狠狠地看看良心。
在医院里。
良心楼上楼下的跑着。
没有大事,轻微脑震荡,右肩半脱位。
“我看你日记说会开车了!这也是会开车?连刹车都找不到了,你以后可别开车了!”
苗宇航真睁大眼睛怒斥着。昨日晚,见良心不在,苗宇航又偷看了良心的日记。
“谁让你偷看我日记来着?都是没事偷看的结果。今天着急把油门做刹车了!再说了,你不偷看我的日记不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吗?”
良心也看看苗宇航,也是有点不服的样子。
这回也不用xx县报名上卫校报名了,回家吧!
你觉得爸爸还会让你去吗?
“姐夫!好姐夫!那怎么办呀?保密好不好?”
良心也被吓倒了,终于老实了许多。
王丹丹听二人埋怨,又见良心也是愁容满面,总算消了些气。
“我看我大学也考不了了,我们一块去省卫校吧!我舅舅在那里任校长。”
王丹丹对走进屋里的良心说道。
“你不生气了吗?”
“生什么气?心里想着事!哎!我本对大学没有多大向往,都是我爸爸逼的。一半天我就出院,养几天就好了!”
王丹丹的忧郁之情还是溢于言表。
想什么事?
“我们很要好的朋友......”
“他叫王吉星吗?”
良心虽和吉星这段时间,少有联系,却偶尔听得吉星一二,便随口问道。
“你们认得吗?”
“我们是好朋友,吉星和我从小在一起的娃娃。”
王丹丹又喜又惊。
良心也似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春’的味道。愁容顿时消了大半。
“王吉星我知道他在那里,他就在市里,我详细打听好,上学的时候我告诉你!”
“这是真的吗?我就出院,谢谢你良心哥!”
王丹丹眉飞色舞起来,似乎本没有什么大事。
不长时间便到开学的日子。
正走进卫校。
“聂良心!”
忽然有人在身后喊道,良心一惊转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