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见亮,一如往常的起床铃响彻了整个校园。
“玛德,等我哪天当上教育局的局长,老子一定要将出早操这个制度废掉。”
起床铃声刚歇下,宿舍灯就亮了。周义候苦恼无比的坐直了身体,双手使劲的揉着头发,咬牙切齿地说着他的“宏达”理想。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真的欠揍还是怎么滴?老子睡在上面都还没鬼叫,你叫什么叫?”
昨晚换到上铺睡的同学一听到周义候的抱怨,唰的一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低头向着周义候就是一顿喝斥。
结果说完后就意识到话不对,立即又更正了起来说不是鬼叫是抱怨。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很快以再次调换床位就揭过去了。
我没有理会两人的动静,接着蒙头继续睡我的懒觉。
时间总在慵懒的时候流逝的最快,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被子被狠狠的掀开了,突来的变故让我有种忍不住骂娘的冲动。但是在看清了缺德事的始作俑者是周义候后,我最终忍了下来。
“有事就说,有屁快放!”
拉回办掀的被子,我靠在床档上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周义候。这小子此时手里正拿着两个人气腾腾的豆沙包,笑眯眯的看着我。
“疯哥,九点钟了。想必你肚子也饿了吧!喏,趁热吃!”
“怎么?又随便答应人家了?”
看着周义候一脸的贱笑,再看看他手里的包子,我承认我被他收买了。只不过还是装作有些失望询问他,是不是有随便许诺与人。
“我哪能啊!之前的教训我都记在这里呢!”
周义候一边将手里的包子递到我的面前,一边讪笑着指了指他的脑袋。
我问他赵玉雄来了没有,他说还没有。他在学校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但是一直都没看到过赵玉雄的身影。
他在说着的时候,眼神里隐隐有些担忧的神情。我劝慰他没事,毕竟这些东西还是有点难找的,他才恢复了之前的欣喜。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岳翎如此的死心踏地,但是他的种种表现都在告诉我,他和岳翎曾经似乎发生过什么。
我有意要询问,但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想想还是放弃了询问,毕竟该知道的时候,周义候应该会自己说出来。
洗漱结束,我一边啃着周义候买的包子,一边和他走出了校门。看看时间现在已经十点半了,找个马路边的一个护墩坐下后,我和周义候变成了望夫石。
我的神情还比较淡然,但是周义候就不一样了。此时正长长的伸着脖颈看着识趣的方向,看着的同时还不忘嘀咕着怎么现在还不来。
无奈的摇摇头,我从裤包里拿出了一本有些泛黄的小书,小书看起来有些陈旧了,封面处的下部分已经有残缺的痕迹了。
封面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符典。
“古董?”
我刚将小书平摊在左手上的时候,周义候就惊讶不已的凑了过来。对于会有他这么大的反应,我无语的看着他说道:“你不是在等赵玉雄吗?激动个啥?还有这是不是古董也不关你的事,去,继续守着去!”。
周义候一经我提醒还真就坐回了原位,保持着他守望的姿势。
这本小书是从家里出发之前贾道士给我的,当时给我的时候,他还有些肉痛的告诉我,这是他当时身上最值钱的东西,还叫我记得以后还他。
翻开小书的第一页是关于符篆的大体介绍,大体意思是符篆来源已久,起源与神话时代末期。天界破灭后,恶鬼肆意横行。
原来欲与天齐寿修炼者为了平复祸乱,还人间以安宁。各门各派开始了全新的修炼改革,以原有的法力为基础将元力注入符篆里,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岁月无情,过眼已是沧海桑田,时至今日,修炼者已消失殆尽。时势所需,道士道法横出不穷。道派各异,但是符篆却是唯一不可替代的传承了下来。
虽然符篆的叫法依旧是符篆,但是与之刚孕育而生的时候相比较话,此时的符篆就变得似是而非了。
原因是随着修炼者的消失,元力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道士只是将自己苦心积累的那些微弱的法气随着画笔而注入符篆里。
而选材之所以选用朱砂也是有讲究的,朱砂又称辰砂,丹砂,属于三方晶系,分子内部有相对于法力而言足够的空间来储存法力。也正是因为这样,朱砂成了符篆的主材。
介绍完了符篆的来源和发展史后,剩余的还有符篆的分类,普通的就是一般常用的安家,辟邪之类的。
在简介的最下方有介绍了部分我从里没有听说过的符篆命,但是那些名字的后面已经有了注释。看来全是贾道士的“杰作”。
翻过第二页,这边的字数少了很多。一个很霸气的名字——天罡符,将我的眼光吸引住了。
“天眼者,血朱合,万鬼临身,烟消云散!”
霸气,简直就是霸气之际。想象一下一人独立于鬼群,鄙夷群鬼时的情形,我就忍不住的使劲拍了一下大腿。
但是我的激动只是临时性的,它的后面的注释是:“小子不要高兴的太早,它不适合你,除非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否则你最好别装bi。”
看完注释我就忍不住的说了一声卧槽,贾道士居然用拼音,居然用拼音。真是叔叔可忍,他嬢孃都不可忍。
“疯哥,你肿么了!”
听见我的的咒骂声的周义候收回了眼光,可怜兮兮的望着询问道:“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啊!干嘛要虐待自己呢?”。
我想忍不住的说声滚,可是他的眼神告诉我。如果我这样说的话,绝对会被雷劈的。
“没事!哥现在只是有点蛋疼,缓缓就过去了。”
见我说完了,周义候微微转过了身,十分乖巧的应了一声哦后,右手迅速的捂在了嘴上。
玛德,我就说这小子会这么好心的让我告诉他有什么事,不要虐待自己。
给了周义候一个白眼,我强忍着爆发的**,继续查看后面的符篆图。
安宅,辟邪,驱鬼,符篆越到后面越显得繁琐了起来。当我看到最后一张标示着天罡符字样的时候,我的眼睛瞪成牛眼。
符篆的顶端以兲字的繁写开始,上面的王字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到了后面就越看越不知道中间的那部分是怎么落笔的了,天罡符的最下方又是以龙飞凤舞的罡字结束的。
我在脚下随意的捡了一根用来串烧烤串的牙签在地上临摹了起来,画完一遍对照了一下,我尼玛,我这画的是什么玩意啊!不管横着看还是竖看都像是鬼画符——乱七八糟的。
连个样子都不像,深吸了口气。抹平了地面上的痕迹后,我再一次的依葫芦画瓢,时间在不停的流逝着。
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的经验下,我这次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与树上的对比着,终于有点样子了。
或许是因为画的太投入了,周义候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前的我都没有发现。
“恩,画得还行!”
我顺着这小子的脚部一直看到他的头顶,发现这小子此时正满脸戏谑的微笑着,左手放在胸口托着右手,而右手正在下巴上随意的摸着看不见的胡须。
“滚!”
这一次我没有丝毫的留情,扯开嗓子就是一声大叫。不知道是因为我的怒意还是怎么滴,周义候错开我的身体远远的躲开了。
随着周义候的离开,我的视线瞬间就开阔了许多,但是入眼的却是一张张对我充满了厌恶的面孔。
“妈的,死猴子!”
在心里咒骂了一声周义候后,我下意识的低下了头,避开那些要命的眼神。
我借机斜瞟了一眼周义候,没想到这小子没有丝毫觉悟的,不知从什么地方扯了一根草叼在嘴里,抬着一个二郎腿很是悠闲。
在众人的眼光中,他做出了一个令我气得七窍升烟的动作,眼神看向我的同时,狠狠的将嘴里的草吐了出来,那意思是告诉那些看他人,他不认识我。
我一直低着头,但是心里却在恶狠狠的发着誓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四五分钟后,我才如同做贼似的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情景。还好此时的人都已经忽略了我的存在。
我用手指指了一下周义候,意思你是小子你给我等着,你今天敢这样拿我开涮,改天我一定双倍奉还。
迎着我的目光,周义候开始躲闪了起来。但是很快他回望我的时候,眼神中一下子就出现了精光。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迎着我走了过来。
“怎么,知道错了,像现在道歉,那你就想好怎样才能让我不生气。”
看着越来越近的周义候,我不再看他而是将头看向了远处的果林。心想一定要让他后悔刚才所作的一切,但是很快我就知道失算了。
他早路过我身旁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停留,直接越过我加快了步伐。
“嘿,你小子带种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