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若是再被他逃了,我们该提头给单于去见了。”吐泥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他只得答应下来。
“大哥,你给我们选的差事可真好,咱们可还没歇一两个时辰,半夜就要出发,这倒霉差事……”魏續伏在马背上一边在无尽的黑夜中奔跑,一边埋怨的小声嘟囔着。
他没想到一旁的郝萌,耳目灵活。他一脸坏笑的加速而过,给在前面在月光下如同骑着一团“炭火”宝马的吕布打小报告道:“大哥,魏楞子又在后面说风凉话了。”
魏续一听,慌忙怒喝道:“蒙蒙,你个狗日的又出卖老子!”
“哈哈哈……”把众人逗得一阵哈哈大笑。
“哼。”专心驱赶着坐下宝马赶路的吕布并没有理会魏續。
“咱们要建功立业,若是只跟在纪明老将军的身边,京中禁卫能人辈出,咱们恐怕连汤都喝不上。”曹性在一旁解释道。
“这件事虽然危险,但是那又比得上咱们在九原城下危险吗?富贵怎么说也要险中求,大哥这样做没错!”宋宪说道。
一旁的侯成听到后也大声附和。
“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捞到了一批好马。”侯成说道:“奶奶的,京城人就是富裕,这些宝马就算在咱们九原也得卖个千金一匹!运到南方去,那不更得卖大发了。要我说就算只得了这些马,咱们这趟差事就不亏!”
“那你也太眼皮子浅薄了吧!”成廉打趣道:“纪明公既然能这么大方的把这么好的马都给我们,咱们这趟差事能安全回来,纪明公起码也得赏我个屯将当当,给大哥一个军司马啊。是不大哥!”
“哟,你一个穷小子还想当屯将!”众人哈哈大笑更反过来打趣成廉。
成廉挥手驱散了他们:“去!大哥你说是不是啊!”
吕布瞄了他一眼:“我吕奉先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九原没有人能打得过我。来的汉军,我也看了一遍,就算田晏、夏育我也有把握十回合拿下!这就是号称征弛北方的猛将,太让我失望了!我就想看看,号称比肩匈奴的冒顿的檀石槐,他的手下有什么能人能够抵得过我的方天画戟!”
清晨的露气让人秋高气爽,但是土山上的汉军却没有人敢于懈怠,他们趁着湿湿的空气润润干裂的嘴唇,他们的精神不是很好,昨夜鲜卑人骚扰了一夜,这使得他们不得不合甲而眠。
越来越多的鲜卑人在部落首领的呼喝下,又围了过来,和连向着檀石槐禀报道:“不出父亲所料,昨夜雁门郡人心惶惶想派人联络土山上的丁原,但是他们都是从城上坠下来的,应该被我们全部杀光来,可惜,没能乘机夺得城门。”
檀石槐点点头又问道:“招降的人怎么样了?”
“被乱箭射回来了。父亲,汉人只有拿鞭子抽在身上,拿刀架在脖子上,不然他们不会投降的……”和连劝说道。
“你懂什么!”檀石槐斥责和连。“别以为汉人真的懦弱,我们哪次不是险胜他们,鲜卑人能够走到今天这步,也全靠着汉人的扶持。他们才是最先进的,若匈奴人没有得右校王李陵,丁零王卫律。何来有今日一支延续至今。他们若投降,本单于必将重开匈奴封王之策,分于部族,册封为王,我鲜卑人的王!”
“父亲!”和连一肚子怒气,自己都没有得封王,凭什么卑贱的汉人能够封王!
檀石槐粗暴的打断了他,往往打下天下的人都比较武断独裁,他们相信自己的判断,往往不会在乎别人的想法:“闭嘴!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是!”这个字几乎是和连咬着牙说的。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
雁门高大的城墙上断箭残枪遍布,守城的器械一堆一堆安放在隘口,一位贵公子身上不沾一点血迹在一众血迹斑斑有些还负着伤的大老粗身边倒显得那么扎眼。
但是他的黑眼圈是那么浓烈,鲜卑人连夜攻城,让这位贵公子可惊吓不已,他可是出身太原王氏的豪门望族,姓王名泽。虽然只是一个庶子,但是以他的身份可从来没有经历过战阵。虽然他自己被吓的要死,可是他倒是有一个好的习惯,不懂的事情交给懂的人去做。
这一段时间,他全力配合身为身经百战的郡尉老将,为了包住自己的小名,那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老将能有这样一位散财童子也是心满意足的守城。
这时的王泽却心烦意乱的思考得到的坏消息:“昨夜出去联络刺史大人的探子全部被鲜卑人杀死了。”
他们的头颅今天一早全被加在了城外的那座京观上。王泽看了一眼就吐了个稀里哗啦。
“老将军,那现在该怎么办?”
王泽问计的话刚刚没落,城下却响起了招降的声音:“城上的兄弟们,我乃原汉逆武猛都尉刘尚,现在是檀石槐单于亲封的左都骨侯,汉帝刘宏昏庸无道。你们只要投降,随单于一起前往草原,单于将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而且,大小官员皆有赏赐!”
贵公子听了倒有些心动,他心动的倒不是去和檀石槐做蛮夷,他觉得既然鲜卑人可以谈,那能不能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太原王氏一愿意拿钱赎自己的,他再也不想过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
每天看数十数百具尸体从城墙上抬下来,还有伤兵的哀嚎,亲人的痛哭,这一切都让王泽自己感到要崩溃。
“老将军……”王泽讪讪的想和老郡尉商量商量。
却没想到老郡尉探出头来,对着城下招降的刘尚破口大骂:“呸!你这个没爹娘养的狗汉奸,想要老子投降,做梦!大黄弩手,给我射死这条赖皮狗!”
“嘣嘣……”城墙上的力士早已把弓弩上弦,用木槌一锤机关,三四根弩箭朝着刘尚飞射而去。
“大黄弩!”刘尚和几人惊恐的叫道。
他们连滚带爬的向后面逃跑,一人却被“幸运”的像穿糖葫芦钉死在地上,有三根手指粗的箭矢穿腹而过,那人只能在地上无助的哀嚎,他的同伴早已吓的跑的不知道哪去了。
老将军哼哼一笑,转过头挖挖耳朵对看着肠血遍地的脸色又突变的王泽问到:“太守大人刚刚说啥?”
刚刚查到了,还是要回一下那个书友提的问题,在这个时期如果没很大变动的话,现在的并州刺史应该叫邓盛后升任太仆(管马政的),太尉。出自对王允故事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