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袭来,乌图飞咬紧牙关,死死盯住陈玄,耳边传来身后的疾呼:“国主!国主受伤了!”
北沙有个将领离乌图飞最近,看到国主被陈玄刺中,带人冲过来,对着陈玄发起攻势。
陈玄嘴角勾起一丝笑,用力把剑从乌图飞胸中拔出来,乌图飞闷哼一声,单膝跪地,用刀撑住体重,眼前渐渐漫出黑色……
易南一个上午都心神不宁,她知道陈军发起攻势,也看到乌图飞带着北沙将领军队准备出发迎战。
易南在乌图飞出发前,一直等在他帐前。待进进出出的人都离开后,易南进去,看到乌图飞已经穿好暗红色的盔甲。
乌图飞看到易南,笑了笑:“过来帮我带上头盔。”
易南接过头盔,踮起脚尖给他戴上,然后手指颤抖着系着下巴上的带子,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乌图飞低头看着易南,待她系好带子,弯下腰吻上易南的眼角,吸去她眼角的泪水,笑着说:“这么担心我?别瞎想,乖乖等我回来。”
说完,乌图飞搂了搂易南,绕过她大步朝帐外走去。
易南转过头,看着乌图飞离开,心里乱成一团,不知该做些什么。
整个上午易南都听到山坡那边战马嘶鸣和战斗厮打的声音,可是她不敢去看,只能全身紧绷的在帐子里呆坐。
突然帐外传来马蹄声和叫喊声,易南心下一惊掀开帐帘,看到有陈军在跟留守的北沙士兵厮打,很快有火光传来。
易南并不觉得害怕,她想说“别打了”,可是她也知道她说什么都没有用。
易南在自己帐前站了一会,看着陈军和北沙士兵不断有人被兵器砍倒,倒在地上。她眼里充满泪水,她很恨自己,为什么生来是个女子?为什么无力阻止?为什么立场不定?为什么看到任何一方胜利,她都不会开心?而看到任何一方伤亡,她都会伤心?
她想到陈玄和乌图飞,他们俩正在山坡的另一边厮斗,她无法想象,如果这两个之中任何一个人有了意外,会怎么办。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大批马蹄踏地的声音,是北沙军队回来了。来突袭的陈军看到北沙大军回撤,很快也撤退了。
北沙营地里变成另一种混乱,很多伤兵被马驼回来,各种惨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乌图飞是被一个将领带回来的,回来的时候,人已经失去意识。
易南静静的立在主帅大帐的一个角落里,看着帐子里的大夫和随从忙乱的进进出出,乌图飞上衣被脱掉,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前胸的伤口伤得极深,血一直不停涌出来。
“血还是止不住,快再拿止血粉过来。”
“大夫,后背还有剑伤。”
“那个伤不深,先处理前胸的这个,止血粉呢?拿来没有?还有干净的手巾,快点!”
“那个陈国的狗皇帝,仗着偷袭,把国主伤成这样……”
屋内充斥着慌乱的叫喊声音,看着乌图飞胸前的伤口,易南的脸色血色尽去,腿软得站不住。
折腾了大半日,一直到入夜,乌图飞的伤口总算是止住了血,大夫敷好药,用纱布缠住,又急急的离开去处理其他伤员的伤口去了。
大帐里安静下来,易南挪到乌图飞身边,仔细去看他的脸,乌图飞仍在昏迷中,狭长的眼睛紧紧的闭着,眼角向上微微挑起,仿佛仍带着若无其事的神色,可在这种情况下,却带出丝丝脆弱。
易南眼泪滴下来,落在乌图飞的脸上,又顺着脸颊滑下,形成一道水痕。易南低下头,吻上那道水痕,顺势用脸贴了贴乌图飞的脸颊,在他耳边轻声说:“等我回来。”
说完,易南起身,匆匆出了大帐。
夜色已深,军营里仍然忙乱着,易南换上一套墨绿色北沙服饰,去马棚里牵了一匹马,借着夜色悄悄离开北沙军营,骑上马朝着陈军大营疾驰而去。
陈军军营里不比北沙军营好到哪里,到处都有需要处理伤口的伤兵,虽已夜深,仍然灯火通明。
易南压根没有避讳,骑着马直接往里面冲。
很快被巡逻的守卫发现,被拦下来:“你是什么人?”
“我要见你们的王上。”易南自己下了马,面对着用武器指着自己的守卫。
“你是北沙的奸细?好大胆子,敢自己闯进来!”守卫上前把易南捆起来。
“我是大陈公主,要见你们王上,麻烦去通报一下。”易南被守卫推推搡搡的推入一个帐子。
“你是哪来的公主?我们王上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守卫一把把易南推倒在地上,转身出去了。
易南双手都被绑住,慢慢自己蹭起来,看看周边,这个帐子是堆放杂物的,堆放着几个大箱子,地上还有很多马鞍等杂物,有个昏暗的油灯挂在墙上。
易南走到门口,发现门已经被锁住,她用肩膀顶了顶,根本打不开,她只能寄希望于那个守卫能去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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