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晁错推开徐默用袖子擦掉喷的满脸都是的口水道“喷子,住嘴,我就是陈述个事实,你看你还不乐意,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徐默一副我可不会相信你的智黠模样道“我看你就是没事找事拿我寻开心,你观察我剑道根机是吧,好,那你倒是说说你观察的结果。”
晁错道“就根机而论,在宋道元之后唯你一人,当然我说的是根机,你现在身上毛病太多,若要达到宋道元的成就,还是没丁点希望,可惜啊可惜,大好的天赋根机白白浪费,你这等根机要是放在我徒李二三身上,定然能有番作为。”
“你……你说什么,李二三是你徒弟,开玩笑吧,他是我们烂剑山弟子。”徐默两双眼睛登时瞪的比偷看妹子还要圆,满脸的不可思议。
“呵!”晁错冷笑道“还你们烂剑山弟子,你们烂剑前对他还不如我呢,罢了罢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小子,想不想听你的剑道根机详解,听完对你大有裨益,我晁错平日给不给人轻易指路的。”
“听,当然听。”徐默回答的斩钉截铁。
别看他回答的快,其实大脑是进行过精打细算的利益衡量,原本他要说出口的回答是“不,我烂剑山有岳璞和宋道元两位前辈,自能在剑道方面给予我指导,用的着你瞎讲!”但仔细想想和岳璞宋道元两人相处过些时日,他们都是直接的指导剑招剑法之类的迷津,何曾主动提到过根机,今天既然有人愿意主动说,就让他说呗!
徐默倚靠身后的大树坐下道“晁前辈,那你倒是给我说说,我的剑道根机如何。”
晁错高涨的热情片刻间减弱不少,双手交抱着道“你知道天下剑道之人根机分几种吗?”
徐默摇头,这问题的答案不明摆着吗?
晁错道“天下剑道根机分为两种,霸道与王道,而天下练剑的人虽然多,但是能够入我眼的不过就两人,岳璞和宋道元,其中岳璞修的就是王道剑,而我修的是霸道剑,至于宋道元,霸道王道皆在他身,实在世所罕见,我很佩服他啊,而你的根机则和宋道元相同,是可以王霸兼存的人,可惜啊,我说过你这个人懒散的很,所以即便有王霸根机,也不过是白白浪费。”
“你……”懒散徐默承认,不过说浪费多少总有些妄断吧!翻翻白眼徐默道“晁前辈,那你能说说究竟什么是王道,什么是霸道吗。”
“王道霸道其实很容易理解,所谓王道,亦是仁义至善之道,剑不轻易出,出却能轻易回,但霸道之剑不同,霸道剑出剑力求一剑破敌,剑下沾血方回鞘,再说简单些,就是狠与不狠的道理,在酆城冥都你为对付阎铁山而施展出来的
便是霸道之剑,剑气剑意之中都有浓浓的置人于死地的杀气,但今天在剑阵里使出的,又是只求解决当下困境而毫无杀意的王道剑,所以我才会说你是继宋道元之后唯一的王霸兼存之人。”
当今天下剑道上混吃混喝的人何止千万,但大多都是连根机都没有的,说得再直接些,根机也就是心性,就拿宋道元来说,当初在沙漠里对抗王衍,他完全可以拿徐默的十三冲出去用霸道剑术砍菜切萝卜似的砍掉王衍,但实际上他是拿着擀面杖临阵对敌,这就是王道之剑。
霸道往往唯我独尊一剑出定要沾血方能回鞘,任你千法万法,我自所向披靡。
王道更多的要兼顾天下,仁而广大,要杀便杀伐果断,不杀便点到为止。
而和霸道王道相对应的,就是出世入世之说,何谓出世,晁错教会李二三玄冥九剑后让其离开烂剑山到世间走一遭,红尘砥砺,以天下为磨剑石细细磨锋,就是入世,出世,则是如岳璞坐在洗剑池十几年的静垂钓丝,看似从未握过剑,从未练过剑,实则剑在心中,所以入世剑往往胜在剑招剑式的狠辣凌厉,出世剑则长于剑气剑意。
听完晁错如姑娘大脚又香又长的说法,徐默心里美滋滋的,根机可匹敌宋道元,勤加练习日后成就不说与之持平,排个天下九州二三四的位置总能行,嘿嘿嘿。
徐默很有礼貌的拱拱手道“晚辈多谢晁前辈告知。”
晁错面色平淡道“行了,既然该说的我都说了,咋就立即启程回烂剑山,我可是很期待与岳璞在剑来峰顶一战的。”
“晁前辈,要我说你们俩就不要打了,你们两人将各自最为厉害的剑招都传授给我,我肯定能感受的出你们谁厉害。”徐默整副奸商嘴脸历历在目道。
晁错抡起手里木枝照脑袋抽去道“臭小子,整天净想些终南捷径而行,我就算有剑招也是教给李二三,你又不是我徒弟。”
“得得得,不跟你说,浪费口水。”徐默哼哼道完,御剑朝烂剑山的方向而去。
晁错随后亦飞身而起,与他肩并肩行。
……
魔界,位于人界和幽冥界之间,若以当今大楚天下的疆域相比足足可分十几州,地貌大多以暗红色土壤构成千沟万壑为多,从上空或是远处送望,犹若是剃下的还带着血的人骨,在魔界大殿坐落的那片区域,千条万条的岩浆冒着大大小小的气泡缓慢的流动,成为保护大殿的天然屏障,大殿后方分为三部分区域,中间辽阔的广场是平日里魔兵操练所用,左边主要放置些法宝兵器之类的东西,等同于是兵器库,右边俨然的房屋,则是魔界众人居住休息的地方。
魔界不同于鬼界的地方就是除去大魔宫殿坐落的区域外,其他各处也都聚居着魔界的子民,他们仅仅是样貌特征与凡间人有些差别,生活方式却极为相似,譬如说婚嫁之事,丧埋之礼,有好多甚至是从凡间萧规曹随过来的。
魔界有黄昏,有朝霞,但总红的像是用血浸泡过。
魔界大宫殿里,云黎双腿高高搭在魔尊宝椅的扶手上,姿态悠闲颇有几分玩世不恭,左手撑着下巴,右手玩弄手里折扇,在云黎身边,有位扎着马尾辫的紫衣女孩,正双眼懵懂如痴的看着他,眼珠子不敢有稍稍的转移,生怕不小心错过眼前这位公子哥的迷人姿态,宝椅下面站着魔界三将和另外两名之前未曾出现在昆仑山的人。
自从上次昆仑之战结束,罗睺丧失左臂倒算不得什么,关键是魔尊云厄在天机图爆裂前未能及时逃脱,导致现在魔界大局得由云黎主持,虽然明面上没有人直说,但暗地里有些魔界元老不拥护他是肯定的。
就譬如说他现在这副吊儿郎当躺宝椅的姿态,作为魔界二圣之一的白可就视之很不乐意,平日里大事不管小事不顾的都还好说,眼下魔尊大人生死未卜还没个正形,多少令人失望。
而在场地位最高的莫过于站在最前方那位身穿青绿色衣服,两缕微带淡青色的长发从两边垂下,看起来不怒自威有饱然气势的人,他名叫叶庾,是魔界魔尊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同时也是紫衣女孩的父亲。
在魔界,关于地位有个说法,叫一圣二王三将四护法,厌于云黎吊儿郎当样的白可,即是二王之一,而二王中另外那位王幽,早在数年前的大战里失去消息,或许已死,三将自然不用多说,都跟随魔尊云厄到过昆仑山,至于四护法,以后都不会再有——要知道,山谷之中云黎以五方旗压阵全歼四人可是一时传为美谈的。
现在魔界大宫殿里的气氛是:云黎躺在宝椅上很欢快的玩弄手里折扇,紫衣女孩津津有味的看着,其他众人在下面大眼瞪小眼不知该说什么好,三将和白可等人自知身份,便给叶庾使眼色,叶庾思虑着上前道“公子,我们应该如何救回魔尊大人,还有,关于昆仑山广成大帝陵的事该如何处理,听说我们离开之后,鬼帝和妖王亲自进去查探,至今还未出来,依我看来昆仑山东崖的石门就算不是广成大帝陵入口,也是别有玄机的,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说完叶庾又给女儿叶若抛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再犯花痴似的盯着云黎看,不合礼数,谁知叶若根本不搭理,我爱看就看关你啥事,别家的父亲都期盼女儿快些洞房然后当爷爷,你倒好,生怕我和云哥哥发生点事是吧?
叶庾白父亲一眼,脉脉双眸里花痴味更加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