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云珊抿着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那一脸坏笑的眯眯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一边看着她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看他那神情,恐怕随时会给她来一刀。而那个长的很很好看的男人,应该就更不是什么好人了,看他两目含水,目光盈盈流转的样子,简直就像放着光一样,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流露的风流洒脱简直就是那些出去历练回来姐妹口中典型的玩弄女人的花心男人的模样。肯定是那种口蜜腹剑,转脸不认人的主。
贺若云珊一想到自己落入这二人手中,自己父母还在寒洞之中不知生死,悲从心来,瞬间泪流满脸。杨文修一瞧,这还没问上话呢,这姑娘就哭了,暗道这掳人的活不是第一次做,可这情况还真是第一次遇见,这位也太超前了,连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呢,直接先哭上了。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上前安抚一下,被苍空一把拉住:“快把你那匕首收起来,人家小姑娘都被你吓哭了。”杨文修急急忙忙将匕首塞进衣服里。苍空掸了掸衣袍,上前两步,嘴角带着惯常的笑开口一句:“姑娘”,话音刚落,那小姑娘抬眼看了他一眼,突然从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变成嚎啕大哭。
这一下连苍空也愣了起来,怕死的见过不少,可这还没开口就怕成这样的可不多见。
他哪里知道贺若云珊心里想着,这两人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怀好意,族里对自己这种没有背景的小人物规矩最严,若是被这两人从自己这里得出什么消息,虽说自己也知道不了什么了不起的消息,但是万一族里追究下来,别说救父母了,自己怕是没有什么好下场啊。原先以为是那个坏人来问,自己咬紧牙关也就罢了,可谁知道是这个看上去高深莫测的花花公子,听姐妹说这种人最是厉害往往让人心甘情愿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若是他等下使出那些厉害的手段,自己该怎么办的好。可恨自己每次姐妹闲淡,就听得个一知半解的,每次那些姐姐们遮遮掩掩也不说个清楚,到底具体会是些什么手段啊?
杨文修侧着头摸了摸脑袋,不解的问苍空:“师傅,难不成是你长的太可怕了,瞧瞧人都吓成什么样了!”
苍空也揉了揉眉心,摆了摆手:“罢了,罢了,等他们从下面那几个寒洞里回来再说吧。”
此话一落,那姑娘哭声倒是骤然停了下来,她抽抽搭搭问道:“你们有同伙去了悬崖下面的寒洞了?”
苍空皱着眉头看着她,却见那小姑娘见他望过来边又害怕的扭过头去,半天又说了句:“悬崖下面三十米后都是不归鸟的地盘,它们性情凶狠又有云雾遮掩,以修士为食。只有等寒洞自己升上来才能出入,虽说每五年会升上来三个寒洞的入口,但下面却有六个寒洞,而每个寒洞最少要等十年才会再次升起,所以你们那些朋友怕是近期回不来了”她微微低下头去,声音里的悲愤之情溢于言表,继续道:“两年前刚刚开过一次寒洞”她梗咽了一下,才又开口:“你们朋友即便是上上次进去的,起码也还要三年才能出来。”
杨文修听了这话,满脸不解的挠了挠脑袋还朝苍空问道:“师傅,难不成咱们刚刚去的不是寒洞吗?你认错路了?”
贺若云珊听到这句不由自主握紧拳头,朝杨文修看去。
苍空并不搭理杨文修,他又转到小姑娘面前,席地坐下笑道:“你说错了。”
贺若云珊抬起头来看他一眼,苍空继续道:“下面可不止六个寒洞,估计六十个都不止。”他翘起嘴角,桃花眼里泛起笑意,看的小姑娘脸蛋一热,又低下头去。
“你刚刚在悬崖边哭,听到寒洞又如此在意,莫不是你有什么朋友在里面?”
贺若云珊只觉得他声音如清泉流过了山石如此悦耳清冽,抬起头来看见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水光一转,那目光却仿佛变成薄薄的羽毛飞到她心中,轻轻划过……她不由自主的想倾吐出自己所苦恼的所担忧的,贺若云珊本就不过一十几岁的小姑娘,又自小为了救出家人几乎一直闭关修炼,对人情世故基本没有了解,她一想到父亲母亲可能还在寒洞之中生死之间,头脑一热,也顾不得刚刚对眼前这个男人的防备了,将自己的事情几乎全盘托出。
苍空听完她的遭遇后,叹了口气,目露同情道:“我们刚刚从下面上来,我将你送下去倒是不难,只是虽说你们族里告诉你们只有六个寒洞,其实下面远远不止这数目,你即便下去了也难找出你父母亲所在的那个寒洞啊。”他拍了拍她的肩旁,说道:“你先别着急,不如坐在这里慢慢等着,看看我们朋友回来会不会带来什么消息。”
小姑娘点了点头,一改原先的防备,也与苍空细聊起来。杨文修瞧着一脸温柔的苍空撇了撇嘴,蹲了下去,听着苍空有一句没一句随意问起贺若群族中几十年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贺若云珊便将平时在族姐那里听来的稀奇事情,从陆字辈的大伯有天晚上好像被几个驰字辈的侄子打了,说到上次悦英族姐从外面回来带了一只只有三阶的夜猫,大家都很喜欢。
小姑娘正说的起劲,苍空忽然插道:“你刚刚说你家人没有见过什么守林人,所以才从林子中搬了出去,那后来族人有告诉你,你们那边守林人到底去了哪里吗?只有你们家那一边的林子少了守林人还是好几处都少了?”
贺若云珊想了一会答道:“好像就是我们家那边的林子少了人,至今也没有听说找出人来,我也打听过这事,听几个族兄说过,并没有打斗痕迹,就是突然发现不见的,因为守林人事情不多,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失踪的都不能确定。”
苍空听了点了点头,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明亮,嘴角也不由的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