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许先生?”
叶盼寻思了半天,才想起这个人是谁。
许世生冲她笑了笑:“你已经把我忘了吧?我就是在泉市蔚蓝山庄的那名韩语翻译,许世生。”
叶盼第一反应就是想起温泉那件事,脸连忙就红了。
许世生问:“这么巧,叶小姐也是做入职体检,请问是哪家公司?”
“创世。”
“创世教育吗?”
叶盼点点头。
许世生的笑容变得更加亲切:“我也一样,我也应聘了那家公司。”
“可……您不是做翻译的吗?”叶盼愣愣地问。
“是啊,可我只是个临时翻译,我和那位朴先生当时只签的短暂合约,做他来中国一个月的临时翻译。现在他与乔氏长期合作,已经请了固定的能在工作上做他助理的翻译。”
叶盼听懂了,许世生又看着自己的体检表说:“真好,竟然和你在一起工作,那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我是教韩语的,你呢,教古筝吗?”
“不是,教钢琴。”
“钢琴?叶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
“过奖。”
两人又聊了一会,就各自把剩下的体检项目检查完毕,从医院里出来,许世生邀请叶盼一起吃午饭,因为有化验肝功的项目,他们都是没吃早饭就过来了。
叶盼答应下来,两人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餐馆。
“我是一三五有课,其它时间自由,若有客外排课,会加进绩效里,这家待遇比较丰厚,底薪加上课费,算起来比我当翻译赚的还多。”
许世生点了几样荤菜和海鲜,一直口若悬河地讲话,给叶盼倒了茶,见她只是吃眼前的几样小素菜,便问:“我是不是讲太多了,叶小姐嫌犯?对不起,我这个人其实不太会讲话,只是看到老朋友太高兴了。”
叶盼抬起头,因他这句“老朋友”,许世生摇摇头:“我刚到荣城落脚,这里没有什么朋友,你就算是我的第一个故人,我能和你做朋友吗?”
“许先生说哪里话,我们不但是朋友,今后还是同事了,多多关照。”
见叶盼这样说,许世生的喜悦溢于言表。
叶盼的手机震动,见是姐姐叶招娣来电,“不好意思许先生,我接个电话。”
她起身离开座位,手机刚一接通,就听到叶招娣在那头气喘吁吁地说:“妹妹,不好了,爸被人打了!”
“是吗。”叶盼表情平静地走出餐馆外面,“什么人?”
“不知道,是一伙流氓打爸一个,多亏爸跑的快,已经躲到附近的警局去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正往警局赶,妹妹你在哪?”
“你把警局的地址告诉我。”
叶盼说。
叶盼挂上电话,走回餐馆,“许先生,我家里出了点急事,需要我赶回去解决,不好意思我得先走,这顿饭由我来请。”
“呃……”许世生不好问叶盼家里出了什么事,“还是我请吧,我是男士,你别跟我客气。”
叶盼已掏出了钱放在桌上,“你刚到荣城,以后可以再回请我,就这样。”
叶盼走的匆忙,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许世生目送她上了车,才呆呆地看着桌上的钱。
……
叶盼付完车费,下车时,看见叶招娣正扶着鼻青脸肿的叶大川走出警局。
叶盼穿过马路,上前:“你们怎么出来了?刚才不说在录口供吗?”
“爸说他浑身都疼,想去医院看看,怕是内出血。”
叶盼看了眼精神萎靡的父亲,可能是被流氓吓坏了,此时人都蔫了。
叶盼没说什么,随手又拦了一辆出租车,三人前往医院。
……
“北少,医生说您是因为最近身体里有火,才会经常流鼻血,他开了几副药,让您按说明吃几天就会好了。”
乔占北的保镖从诊室里走出来,乔占北正仰头靠在外面的长凳上吸烟。
“有火?”他掐了烟头,接过保镖手上的医生处方,“真说没事?不是癌吗?”
保镖噗哧一乐:“不是,北少想多了。”
“哦。”
乔占北无精打采地松了松领口。最近他因为经常流鼻血,所以才想到偷偷来医院做个检查,瞒着父亲和哥哥。
经常有人说爱流鼻血的人患白血病的风险高,要是他真得了,就醉生梦死一了白了,也不让父亲和哥哥知道。
乔占北和保镖从医院里出来,刚要去停车场取车,就看见叶盼和一个中年老头及一个酒红色头发的女子,三人下了一辆出租车。
中年老头佝偻着脊背,脸上有伤。
“等等。”乔占北停下步子,对保镖说:“你先去取车,我有点事。”
保镖一离开,乔占北走到门口的柱旁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烟,他眼神落在叶盼那表情淡然的脸颊上。
那中年老头不知冲她说了一句什么,叶盼小嘴一张一合,好像只讲了两个字,中年老头一下就炸毛了,停下步子回头瞪她。
“你说啥,让我回泉城?”
叶大川甩开叶招娣的手,回身站到叶盼眼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里的弯肠子,那天你诬陷我偷你坠子的帐我还没找你算呢,我知道你巴不得我是点离开荣城,好让你高枕无忧。”
“……我就不走!实话告诉你叶盼男,我准备和你死抗到底!再惹我,我就真把你的秘密说出来,大家都不好过!”
叶招娣根本没听懂父亲到底在和妹妹讲什么,什么秘密,她妹妹有什么秘密父亲知道,她不知道?父亲还能以此威胁她?
不过叶招娣也没什么心眼,问叶盼:“是啊妹妹,你为什么非撵爸回泉城呢?泉城有黑豹,爸回去不是自投罗网?”
“他只要把赌博戒了,黑豹就没机会招惹他,他不戒赌,留在荣城更危险。”叶盼低声说:“我是为了他好。”
“为我好?”叶大川咬牙切齿瞪着叶盼:“你个小畜生!你在荣城吃香喝辣,过神仙日子,让我回泉城遭罪,是为我好?你真是和你妈一样贱,一样歹!
“你说谁?”
“我说你,还有你妈!”
叶大川气的,此时也不记得自己脸上和身上的伤。
叶盼气的把右手抡起来:“你再说一遍?”
“好啊,你还想打老子?一提你妈,你就像跟老子结了仇似的,我就是骂你妈,她就是贱人,就是贱……”
“啊!——”
叶盼突然嘶吼,可是下落的右手被叶大川死死攥住,叶大川也同时抬起另一只手臂,扬手给了叶盼一耳光——“啪!”
“他妈的!”
看到此景的乔占北,立即扔掉了烟头。